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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霸宋西门庆-第398章

小说: 霸宋西门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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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个圆桌会议,宋江恨得牙痒痒的,当下亢声反驳道:“天王哥哥啊!你好糊涂!西门庆那厮,事事算计到了,你当他弄出那个圆桌会议是好事?那厮的心想得更深了一步——他欲夺天王哥哥之权,又怕伤了他自己假仁假义的名头,因此弄出个甚么圆桌会议来,将本该由天王哥哥一人独揽的大权,分润给了那些虾兵蟹将——这一来弱了天王哥哥的权力,他却得了好名声,诸事表决起来,那些得了利益的家伙还不是向着他吗?”

晁盖愕然道:“竟然如此?三郎兄弟你竟然连这个都能想到?”

宋江叹气道:“天王哥哥啊!兄弟虽然是三脚猫的武艺,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韩非子说,君主的大权不能授人于柄,如今天王哥哥你只是读佛经,将梁山诸般权柄,都交予了西门庆那厮,正是犯了为上者的大忌!你看他公器私用,结党营私,网罗羽翼,只怕旬日之后,有不忍言之事啊!天王哥哥啊,你看那汗青上记载着多少子杀父兄杀弟小姨子给大舅子下毒啊等等等等——天王哥哥你可要以史为鉴呵!”

晁盖兀自犹豫,自言自语道:“四泉兄弟义薄云天,行事光明磊落,如何会来算计于我?”

宋江急道:“好我的天王哥哥欸!咱们本朝的开国太祖,不也是英豪慷慨的人物?周朝柴家待他那般厚恩,照样陈桥兵变!得了天下后却又如何?还不是杯酒释兵权,功臣名将都一把撸下去?依小弟看啊!这西门庆心狠手毒,更胜当年的赵匡胤,他若成了事,今天捧他的那干人都不得好死!”

晁盖似乎被宋江说得心动,以目觑之道:“若依三郎兄弟之言,我当如何?”这正是:

谗语钻窗蜂欲出,佞情绕树鹊难安。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3章 天王的思绪

宋江见晁盖似乎被自己说得意动,心中暗喜,便趁热打铁道:“天王哥哥,如今西门庆那厮虽羽翼已成,但天王哥哥到底是山寨之主,犹有虎威不倒之势。只消天王哥哥遵循着‘夺其权柄,削其羽翼’八字,渐渐做来,再有小弟四下里匡助着,必然得成大功!”

“夺其权柄,削其羽翼?”晁盖自言自语道,“就是这么简单?”

宋江鼓动如簧之舌:“正是!天王哥哥请想,那西门庆以沽名钓誉的‘义气’二字起家,除了其少数心腹人之外,众人受感召者,不过一‘义’字耳!其人在梁山作威作福,其权柄是天王哥哥您给的,天王哥哥可以放权,自然就可以收权——这收权之时,西门庆那厮若计较起来,先失了一个‘义’字,正好让众兄弟看清楚了此人画皮下的真正面目;若他隐忍不发,拱手交权,权柄一失,便正如猛兽去其爪牙,无威无势后,还济得甚事?那时自可慢慢炮制他,却也为时未晚!”

晁盖默然半晌,这才道:“待我细细思量。”

宋江道达了心头的意思,似乎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也就不为已甚,只叮嘱一句:“权势二字,家之重器,国之重宝,天王哥哥切不可等闲视之。若不早图,反受其殃啊!”说着,深施一礼,告辞退出禅室。

晁盖耳听宋江脚步声渐去渐远,终于四下里一片寂然,这才长叹一声,摇头喃喃地道:“区区一个梁山泊,你也想要,我也想要,却是叫我作难!”

他虽是直爽性子,人却不傻,否则焉能领悟武学至理,练得一身好武艺出来?宋江和西门庆明里暗里之争,他尽都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浑浑噩噩,但心底却是洞若观火,只是一个是郓城旧人,一个是义气兄弟,晁盖虽然打定了帮理不帮亲的主意,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了,所以总是象今天面对宋江一样,一味地难得糊涂。

不过,宋江今天已经是图穷匕见了,把话题摊到了桌面儿上,逼自己站队,叫自己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晁盖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倒了杯茶后,一边品,一边静静地思量。

宋三郎是郓城县里做吏的出身,他吏的和做官的比起来,都是发财官来,背黑锅送死吏去,所以为官最易,做吏最难,虽然能傍虎吃食,捞些油水,但往往一不小心,受个甚么牵连,就枉送了自家的性命。

一个人学文不成,学武不就,偏偏还不肯土里刨食,安分守业,要谋一套富贵出来,那就只好把良心往臭胳肢窝里一夹,去冒险做吏了。宋江在郓城押司的位子上,抛洒浮财,收聚亡命,买下一个“及时雨”的诨号时,那时晁盖就看出来了,这位三郎兄弟是有野心的人。

但有野心并不是坏事,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才对。与宋江处得深了,晁盖便知道了宋江的盼头——有朝一日,定要风风光光搏得一官,那时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方称男儿心愿!

由吏入官,是宋江的终极梦想。所以即使上了梁山,他还是念念不忘招安,总是憧憬着有一天能把梁山做大,让朝廷惊心骇目后,当成自己讨价还价晋阶的本钱。

但是,偏偏有西门庆梗到了宋江的身前。

西门庆是富家公子出身,这样的身份本来跟绿林人天生就有隔阂,但其人却出手不凡,以转世天星之身,义薄云天之名,一出世便刀劈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一路人头滚滚剁上梁山,江湖上好汉闻名,都得竖大拇指道一个“好”字。

而且此人并非有勇无谋的匹夫,上梁山后,多行善政义举,为梁山开粮道,通商路,整军讲武,招贤纳士,一个小小的梁山泊从此风生水起,再非昔日贼巢气象,俨然成了割据一方的小朝廷,号令之下,正牌的官府亦得唯唯诺诺,不敢稍动。

如此文武全才的一个人,八百里水泊,实放不下他的才具,那么,他的野心何在呢?

按理说,西门庆这样的富室公子,在清河县时又做过些勾结官府,把揽词讼的勾当,他天生就应该和宋江意气相投,对招安充满渴望才对。谁知,这位兄弟觑得这个腐朽的朝廷有如草芥,一心一意,竟是要与赵宋皇朝做个对头,和宋江道不同不相为谋,冲突自然是难免的了。

宋江的野心,清浅得很,有心人一看便透;西门庆的野心,却是有如云雾之渊,纵有离娄之明,不能极目其深浅高下。

晁盖自己私心揣测,仿佛隐隐约约地看到云雾之中是一条龙——龙是皇权,龙是君临天下!

宋江就像眷恋着山外灯光的野狗,全心全意想要融入那一片繁华作家犬;而西门庆如果是龙,那么他自然不会委曲求全,他当然要席卷起惊涛骇浪,涤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

晁盖做过东溪村的保正,深知做狗是甚么滋味,对他这么一个豪爽汉子来说,做一时的狗已经足够委屈,做一世的狗?那简直是生不如死,不可想像。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赞成宋江的招安大计,但他也隐隐地害怕西门庆龙飞九五的梦想。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身在梁山,天不能拘,地不能管,船遍八方,财通天下,豪放时与兄弟们把酒高歌,闲暇时独个儿在禅室里读经品茗——能这样老死泉林,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做狗与做龙,都没有现在做人来得舒服。

舒服日子过习惯了,晁盖还真没有把梁山这个总辖大寨主的虎皮金交椅放在眼里。宋江和西门庆哪一个想要?拿去拿去,莫跟哥哥客气,哥哥的心不在权势之间,只在烟霞山水之内也!

不过平心而论,宋江比西门庆差得太远了,这位三郎兄弟能隐忍到今天才来“策反”自己,也算是难为他了。

虽然自己不把权势放在眼里,但对梁山还是有感情的。三郎兄弟没有那等能创业守成的人材本事,倒是西门庆兄弟在这一方面卓有专长——可是,宋三郎既然张这么一回口,自己还真没有那个一口推辞的决绝心肠。

而且,宋三郎竟然撕破了脸当自己面挑唆了西门庆那么一大堆坏话,他那一党必然已经豁了出来,要挣扎着与西门庆见个高下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自己难啊!

想到苦情处,晁盖连连叹气。往椅子上一倒,光着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怎的好?都来此际,无计相回避呀!

绞尽脑汁之下,突然灵光一闪,晁盖直跳了起来。

“罢了!晁某虽不是四泉兄弟那般智计多端,但愚者千虑,亦有一得。若要解释今日之两难,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可!”

想到开心处,晁盖提起茶壶来,将壶中茶一饮而尽。

好茶又如何?看得开时,好茶也不过就是入味的白水而已!

一壶茶饮尽,晁盖推开窗子,呼吸着冬日高峰上独有的冰凉空气,极目远望,一时心旷神怡。这一天青碧,令人心胸为之一爽啊!

天边有一个小黑点正在飞来,渐飞渐近,在梁山上空盘旋了几遭儿后,终于拣讲武堂的方位落了下去。晁盖看在眼里,本来不以为异,但过了一会儿工夫,却听得人声鼎沸起来,有一个讲武堂的学兵来送信:“西门头领请天王往聚义厅上议事哩!”

晁盖见这个学兵满脸兴奋之色,便问道:“是甚么事值得这么高兴?”

那学兵眉飞色舞地道:“好教天王得知,当初去往北地的弟兄们带走的鸽子飞回来了!”

“噢?”晁盖听着精神亦是一振,当年西门庆派陈小飞往北方辽国去打探契丹的情报,没想到一去不回。众人悬心之下,也请神行太保戴宗往大辽踅摸了两遭去寻,回来后只道没寻处,倒叫众人好生失望——没想到,今日他们带去的鸽子回来了!有鸽子就有人啊!

晁盖三步并作两步,到聚义厅中一看,西门庆已经等在那里了。二人见礼毕,西门庆道:“小弟正在讲武堂中准备搞个新年的联欢会,却突然有管鸽舍的学兵来报,两年前去往辽地的鸽子带着信飞回来了!看来当初北上的弟兄们都无恙,真真的大喜呀!”

说着话,又来了吴用宋江。吴用便问道:“北地飞鸽真的带信回来了吗?”

宋江也饶有兴致地问:“鸽子里说了些甚么?”看其人那热切的样子,晁盖真想像不出就在刚才,他还当着自己的面猛爆西门庆的黑材料。

梁山的信鸽养得虽多,但得用的却稀少,能有飞个百十里不迷路的就顶天了,现在突然来了一只千里鸽,大家都挺兴奋的。

在众人的催促下,西门庆从一个小竹筒里摸出一卷厚厚的书信来。这正是:

方说内部烟云起,又见外邦风雨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4章 归去来

大家凑上来看时,这些书信却非纸质,而是经过防水处理的轻密丝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宋江吴用迫不及待地抓来一张细看,却见上面满满当当,却是一笔笔细账。凡北地物价,棉花几何几何,毛豆多少多少,都一连串地开列在上面,看得两张后,宋江吴用便不由得头昏眼花起来。

晁盖略过一眼,问道:“四泉兄弟,这是何意?”

西门庆这才微笑着掏出一本《唐诗选辑》来,说道:“欲解其中密,非此密码本不可。”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下,西门庆翻开《唐诗选辑》,对照着那一张张账篇子,开始按图索骥地解密……

看西门庆忙活了半晌,吴用首先恍然大悟,不由得翘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高!实在是高!”晁盖宋江随后也恍然大悟。

大功告成后,西门庆叹息道:“不容易啊!陈小飞兄弟已经在幽州珠宝市儿街上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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