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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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向虽然军务缠身,但币制改革的大事也进行得如火如荼,弄得西门庆满脑子都是银元宝,不经意间便要从嘴里溜出来了。
辽人那边,已有兀颜光挺身而出:“西门庆!我久闻你是了得的好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在下大辽都统军兀颜光,想向阁下挑战,不管胜败,我都将人头留下,能在三奇公子转世天星神机妙算下就死,倒也是人生第一快事!”说着,兀颜光拉开了架势,威风凛凛。
众人听了皆心道:“这货憨蠢得没治了!西门庆何等人物,今日胜券在握,又岂肯与你这等浑人决生死于锋镝之间?”
果然,西门庆摆手拒绝,不过他拒绝的理由却令众人眼前一亮——“各位将军放心,在下此来并无恶意,只是与众位说几句话,说完之后,在下回身就走,各位的去留尽管随意,绝不强求。”
四军太师萧干听了叫道:“西门元首,你一诺千金的名声天下通传!咱们虽是敌国,你说了的话却不能不算!”
西门庆笑道:“想不到我的信誉竟然如白银一般,在大辽亦可通兑——阁下放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天边有骑士云来,更显己方势单力孤,但众人心下反而安定了下来,皆想道:“西门庆既然有言在先,必不欺我!”
耶律余睹不去看驰来的南朝人马,只是问道:“元首大人有何话说?”
西门庆语不惊人死不休:“大辽今日已危如累卵,众位可知否?”
耶律余睹面色不动:“愿闻其详。”
西门庆道:“辽国最大的敌人,不是南朝,而是金国完颜女真。女真狡诈,以诡计挑拨于你我两国之间,若此地二十万辽军人马灰飞烟灭,大辽便如无卫之银库,贼子尽可扬长而入,尽情掠取财富了!”
兀颜光好胜心起,大叫道:“好大口气!我大辽二十万人马非草木人偶,你西门庆有何法宝,能令我大军灰飞烟灭?”
西门庆指着耶律余睹道:“我何需灰人?看着你们自灰即可——天祚帝清洗异己,扫荡有能之士,余睹将军因此遭了无妄之灾,也许明天后天,下一批就轮到你们了。那时我们中华联邦大军旌旗北向,二十万离心之士,可挡得住我们中华联邦势如山倒吗?”
兀颜光默然。他是直性汉子,不愿意狡辩——确实,摊上了天祚这等昏庸的皇帝,两军阵前再多的良将谋臣,也是送菜的命。
见众辽人无言,西门庆趁热打铁:“若此处军败,金人必然趁虚而入,大辽江山,从此休矣!”
北府宰相萧德恭问道:“元首大人以言恫吓我等,究竟怀有何意?”
西门庆道:“我有一计,上可保大辽国祚不衰,下可救余睹将军满门故旧的性命。”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大常衮耶律谛里姑便问道:“阁下是南朝元首,何故关心我北国之事?”
西门庆正色道:“北国南朝,通好百年,分属兄弟之邦,唇亡齿寒。今日兄弟有事,自当相助——这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还有私心杂念的——完颜女真收容了我们梁山的害群之马智多星吴用,作祸百端,便是我中华联邦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说,与公与私,我都要帮你们一把!”
众人听了,暗暗点头,相比起冠冕堂皇来,他们更相信私心杂念多些,因此对西门庆所说,不由得都信了。
耶律余睹追问道:“却不知元首大人有何妙计,可解大辽一国之患,在下一家之危?”
西门庆从怀中取出一信:“这是关南租界留守使耶律大石所书,请众位将军同观。”
“耶律大石?他还活着?”众人这些天可听足了各路的流言,说河东关南租界留守耶律大石身陷敌境,已经战死,或战败被擒斩,或自尽殉国……反正没个好结局的,耶律大石就是有一百条命,也在众口铄金中交代了。
知奚王府萧遐买问道:“莫非,我家大石林牙已经成了西门元首阶下囚?因此有这封信来?”
西门庆摇头道:“岂有此理!众位一阅便知。”
众人围在耶律余睹身边,看信多时,再一次面面相觑起来。原来,耶律大石信中转述了来自西门庆的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意——大辽人马诈败佯输,只说全军覆没,分散隐于各处。金国闻此讯,必然起而逐利,攻打辽国,正好让当今皇帝认清这个民族虚伪狡诈的面目。那时已经阵亡的二十万辽军猛然间奇兵突出,再加上有中华联邦相助,定可挽狂澜于既倒。
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奴喃喃地道:“若依你此计,被人知道后,我们可真成了里通外国的叛逆了!”
西门庆不温不火地道:“即使不依我计,今日我放你们回去,被人知道后,你们照样要成为里通外国的叛逆!”
辽国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西门庆这么大方,对自家这些敌国重将说放就放,原来自己这一干人都被他放着风筝,纵然能飞到九霄云外,线头儿还在他手里攥着。
这时,西门庆朗声问道:“大丈夫做事,一言而决——此计虽陋,诸君可纳否?”这正是:
两封书信扰攘处,三国风云反覆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99章 一拍即合
这道路之上虽然天冷风寒,又是两军交战之地,因此无人往来,但万一那个逃跑了的钦差再带了救兵回来,事情可又要多费一番手脚——毕竟辽军中也有不少人是萧奉先、元妃的党羽——此时此地,确实不是深思熟虑的场所,必须一言而决。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耶律余睹还是忍不住问道:“元首大人,依你之计,如何救得我满门故旧?”
西门庆道:“余睹将军关心则乱,竟将平日的精明都付之脑后了——将军被我梁山大盗劫走,买一送十,才是做大买卖的道理呀!那时,我中华联邦议和的条件之一,就是索要将军的满门故旧——贵军已经‘全军覆没’了,贵国的天祚皇帝……这个,素来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必然将将军的满门故旧一个不少,送来跟将军团聚。”
耶律余睹听了心乱如麻:“元首大人之意,是要我弃了故国,投奔南朝?”
西门庆摇手道:“错啦!余睹将军虽然人才难得,但借势逼得将军背井离乡,远遁他国,这样的事情我们中华联邦怎么做得出来?将军离了这里,可暂避入关南租界大石林牙军中,完颜女真一有异动,将军引兵突出,以血战洗刷出自身清名,方是无愧耶律氏的好男儿啊!”
听西门庆安排得如此周到,辽军众人无不钦服,心中皆暗道:“天难度,地难量,这才是一国雄主的胸怀度量啊!”
耶律余睹便将眼去觑众人,众人都拱手道:“我等唯余睹将军马首是瞻了!”
得了众人授权,耶律余睹方才举手向西门庆行礼道:“元首大人之计,布局引女直毒蛇出洞,原是最好不过。只是——我军营中还有天寿公主答里孛,若要此计得行,须绕不过她去,待我等回营说之,公主点头后,军前必有佳报。”
西门庆点头道:“女真狼子野心,遗祸何止一世?因此,小战不如大战,迟战不如早战,生战不如死战,存战不如绝战——众位仔细思量了!”
这几句淡淡的言语中,却有腾腾杀气与北风共凛冽,正打动了辽国众人的乱忾之心,耶律余睹引众人向西门庆齐齐施礼:“谨受教!”
西门庆便道:“既如此,我也不留你们大家了,余睹将军,你回营说服了天寿公主答里孛,便动身往关南租界去,和大石林牙会合吧!若万事顺遂,你的满门故旧不久后自然回到你的身边。”
一挥手,林中中华联邦士兵把辽国人安排好的战马都牵了出来,马儿自寻旧主。
众人皆重新改装上马,这回却换成了辽国巡逻队的打扮,耶律余睹混迹于众人之中,羊皮帽子直压到眉梢,兜鍪遮没了两颊,谁能认出他就是被梁山好汉劫走了的耶律余睹?掩饰已毕,耶律余睹马上拱手:“元首大人,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但教余都姑不死,自有报恩之日!”
西门庆抬手笑道:“报恩之说,再也休提,利人自利而已!不送!”
众辽人跃马奔流,卷风而去,离得远了回头再望时,却哪里还有西门庆一队人马的影子?这时的众辽人你眼望我眼,恍如隔世,不知哪一个道:“今天死里逃生,还见识到了三奇公子的真面目真风采,也是一桩幸事。只可惜——这番遭遇只能闷在肚子里,做不得酒中炫耀的谈资,实在是美中不足。”众人听了,均觉此言深得我心,于是纷纷点头赞同不已。
耶律余睹道:“欲做酒中谈资,又有何难?转世天星言语中自有道理,咱们依计而行便是——若真能借此机会破得金国女直,今日这一场会面,定然是要被编成鼓儿书来说唱了。”
却有四军太师萧干道:“余睹将军,我却有疑心,这西门庆地不与金国接壤,他费气败力,效这辛苦劳何为?若说只为金国收纳梁山反叛智多星吴用一人,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莫非是——西门庆想要辽金相争,他最后再一网打尽?”
众人听了,皆惕然道:“萧干此虑,大是有理!”
耶律余睹冷笑道:“西门庆纵有此心,我大辽兵来将挡,水来土堰便是!如果这燕云租界上的二十万人马‘全军覆没’,我大辽可还有能抵挡金国之人马?”
众人纷纷摇头:“难!难!难!”
耶律余睹便道:“既挡不住金国人马锋锐,我们又何必去挡?放金国人直杀到燕云之下,让他们两国相争,我大辽坐收渔利便是!”
有人便愁道:“若他们不相争呢?”
耶律余睹冷笑道:“西门元首天人,我不敢犯也!但挑唆金国,让这只疯狗不分青红皂白乱扑乱咬的手段,余都姑我还是有的!”
萧干听了笑道:“妙极!若金国和中华联邦真的斗了起来,从北到南,金国战线绵延数千里,这么长的脖子,咱们处处皆可下刀,一处失血,处处无力,金国之溃败可以预见矣——余都姑,你果然好算计!”
耶律余睹道:“哪里!算计再好,也先得说服了公主方可行事!”
又有人道:“公主是极明理的,必然赞同——可是,那些萧奉先的余党如何处理?”
耶律余睹道:“一场‘全军覆没’的败仗打下来,若没有尸首人头做点缀,不是奇怪得很吗?把那些奸臣凑一凑,万儿八千奇形怪状地笼盖四野,也就象个血战后的修罗场了——如此一来,此计更加逼真,就算金国的探子再精明,也起不了疑心。”
众人听了都狞笑:“受这厮们暗箭久矣!如此一来,十分好了!哈哈哈——”
笑声远去,风更寒,天更冷了。
与此同时,兜了个圈子的西门庆一行人马,也正赶在回营的路上,沿途布置好的接应人马纷纷现身会合,这时纵有大队辽兵闻讯赶来截击,也无所畏惧。
见身边随行的没羽箭张清几次欲言又止,西门庆笑道:“张清兄弟,你想说什么,尽管畅所欲言好了,这样憋着,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张清被撞破了心思,便红了脸道:“元首哥哥,我确实有一事不解——今日多好的机会,可以将辽国为首的将佐一网成擒,二十万人马群龙无首之下,以哥哥大才,还不是扫荡一空?如何客客气气跟他们说一番话后,就此全放了?若他们逃出生天,反悔起来,却不两处都失了?”
西门庆摇头道:“你是战将,有的仗打就比吃了蜜都甜,我却还得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