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叔-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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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鲜血滴在地上,疼痛并没有到来,许褚只感觉刀身一阻,似乎被什么东西架住,他睁开眼睛一看,虎目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赶紧松开刀,跪在地上叩首道:“丞相,您这是何苦呢?”
“哼!”曹操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在最后关头,他用手握住了刀刃,那一缕鲜血,正是从他手掌上流出。当然,就是他做好了防备,否则这一刀足可将他的手掌削掉!
“丞相,您没事吧!”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见鲜血从曹操手掌中流出,程昱赶紧命人叫来了军医。
“没事!”坐在帅位上,一面让军医包扎着伤口,一面看着跪在地上的许褚,曹操一言不发。
“丞相,这几日不可沾水,其他就没事了!”军医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许褚,他可不敢多言,包扎完伤口,嘱咐了一句就离开了大帐!
“你能耐啊!”曹操站起身,一脚揣在许褚身上,愤怒的说:“现在都学会以死相邀了!”
“丞相,属下…”许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他真的太冲动了。同时他也为曹操用手帮他挡刀而感动!
“你还敢说!”又一脚踹了上去,曹操气急败坏的说:“本相就是不明事理的庸主,需要你以死明志?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本相怎么会用你这么蠢的人!”
“丞相,魏延是我二哥,送信的又是我的本家兄弟,供词中又是许将军,当日还是此人与我一起站岗,如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除了死,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虽然被曹操踹了两脚,但就许褚的体格而言,再多踹几脚都没事!不过,哀莫大于心死,许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泪水顺着他的面庞滴在地上!
“仲康,本相何须你证明清白!”曹操叹了一口气,扶起许褚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相岂能不知?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刘璋送来的!为了敌人的闲言碎语,害了自己的亲信大将,你觉得本相就这么傻?”
“这…”许褚摸了摸脑袋,他本来就是一勇之夫,根本就没考虑后果。被曹操这么一说,他又惊又喜又怒,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好尴尬的站在那,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算了!本相也不想怪你,否则还不得给你气死!”曹操伸出右手道:“看见没,刚才若不是这只手,你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没有本相的命令,你不准死,听明白了没有!”
“是!”许褚爆喝道:“从今日起,我的性命就是丞相的,没有丞相的命令,我绝不会死!”
“好了,滚下去!”感觉着手上一阵阵疼痛,曹操心中极度不爽,他多少年没受伤了,没想到今天却为了许褚而负伤。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用手去挡那把刀。若是刀再快一些,把他的手掌给削掉,他可真得欲哭无泪!
“丞相,您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报答您?”曹操的眉头皱的那么明显,准备离开的许褚自然看见了,他不由又跪了下来。
“别再给本相找事,就算报答本相了!”曹操没好气的说:“注意亲卫营里的动静,本相不希望再有机密泄漏!出去站岗吧!”
“是!”许褚转身走出大帐,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贴着帐篷站,而是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听不见大帐里说话为止,而另外那边的士卒也和他一样,远离了帐篷。谁也不想被当作内奸!
待许褚出去后,曹操向帐外看了一眼,见门外卫士站的很远,应该听不见自己说话,便向程昱问道:“仲德,你看仲康是真是假?”
“应该不是假的!”程昱道:“若连仲康都学会了做戏,那也太假了!”
“是啊!”曹操长叹道:“你知道么,若非本相的手缩了缩,半个手掌就没了!这小子太死心眼,若能将戏演到这种地步,就太可怕了!”
“丞相,如此看来,这件事应该不是仲康做的,我们该怎么办?”程昱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只要想破坏曹操大事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查!”曹操沉声道:“魏延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亲卫营中,这让本相不得不警惕。要知道,亲卫营负责保护本相的安全,本相可不希望身后突然出现一把刀!消息肯定是有人传出去的,却也不排除是仲康的可能性,你要小心查证,尽量勿枉勿纵!”
“丞相,这可不像你啊!”看着满脸纠结的曹操,程昱心中百感交集,世人都说曹操是奸雄、奸贼,可又有知道,他也有一颗柔软的心!一时间,程昱出神了,他想起了很多事,其中最令他不能忘怀的就是来莺儿!
想当年,曹操最喜欢的女人来莺儿,因为他的忽视,居然与他的护卫好上了。是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戴绿帽,所有人都劝曹操杀掉护卫与来莺儿,可曹操竟让来莺儿与护卫走了,理由是护卫曾经救过他的命,他不忍心杀之!由此可见,曹操并非嗜杀的恶人,他也珍视感情,只是他的感情很少表露在外!
“仲德,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杀了仲康,或者将亲卫营全部屠杀?”曹操摇了摇头道:“本相虽不是好人,但也下不去手!亲卫营的兄弟救过本相多少次,而仲康更是在千军万马中护卫本相,以保证本相的安全,让本相杀他们,岂不是让本相自戕?”
“丞相仁德睿智,在下佩服!”程昱笑道:“您也不用太担心,哪里都有害群之马,我一定能将亲卫营中的内奸揪出来!不过,在内奸还没有被揪出来之前,您可以命人将亲卫营拉出去训练。就让许仪带队,把所有许氏族人都带出去,我们再放一些假消息,看那些许氏族人中,谁的活动越频繁,谁就可能是奸细!”
“就照你的意思办!”曹操点了点头,他觉得程昱的方法不错,便将许仪叫来,将任务安排了下去。许仪也听说了流言,自不会反对曹操的意见,整个亲卫营中姓许的人,曹操只留下了许褚!
“报…”许仪刚退下,程昱也准备离开,一个小校冲进大帐道:“丞相,宛城又有奏疏!”
“拿来!”曹操一伸手,小校赶紧将奏疏奉上,原来是司马懿汇报流言的事。将奏疏仔细的看完,曹操忽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几乎穿透整个曹营!
“丞相,何事如此开心?”见曹操郁结尽解,程昱不禁有些奇怪!
挥手让小校退下,曹操道:“仲德,如今本相敢肯定,仲康不是泄漏消息的人!”
“哦?”程昱问道:“丞相为何这么说?”
“你看!”将奏疏递给程昱,曹操冷笑道:“无论司马懿承认许褚是泄漏秘密的人,抑或否认,都是欲盖弥彰。可他却暗示许褚是魏延的兄弟,并不可信!他是想让本相疏离许褚,好让他笼络。这就说明许褚并不是他的人!”
“果然如此!”程昱点了点头道:“既然不关仲康的事,那就好办多了,属下一定会将那个人揪出来的!”
“如此甚好!”曹操目露寒光,咬牙切齿的说:“待抓到那个人,本相定要将之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第五百六十三章聚忠臣不甘傀儡
刘璋麾下的情报部人员无孔不入,司马懿与曹操不和的流言,已经传遍了大汉,虽然在曹操的打压下,流言开始平息,但大多数人都知道了。寿春皇宫中,得知流言的刘协又有些蠢蠢欲动,他命人招来了硕果仅存的杨彪、伏完。当然,忠于皇室的人永远不会少,在这些人中,又多了太中大夫孔融!
“参见陛下!”自从董承一群人被曹操杀害后,刘协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单独召见伏完、杨彪,正因如此,才让二人活了下来,而伏皇后也没有步上董妃的后尘!
“免礼,你们听说了没有?”刘协有些迫不及待,却让三人愣了一下。
“听说什么?”伏完眨着大眼睛,似乎不明白。
“老狐狸!”刘协可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如今年过而立的他,已经能看出别人的心思与城府!不过,他还指望伏完等人相助,只好微笑着说:“当然是司马懿与曹操之间的流言。若是真的,司马懿就能为朕所用。没有了司马懿,曹操岂是朕的对手?”
“陛下,就算司马懿与曹操不和,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是另外一个曹操?”杨彪老谋深算,他明白早明白了刘协如今的局面。若非对刘协还有三分感情,他绝不会再进宫!实际上,他已经脱离朝廷好几年了!
“杨大人,话不是这么说,以司马懿在朝中的力量,应该能被我们掌握。再说了,司马懿出身高贵,又岂是阉宦之后的曹操可以比拟?”见杨彪泼刘协冷水,伏完有些不悦,毕竟刘协还是他的女婿!
“哼!”杨彪冷哼道:“曹操是曹腾养子之后,可曹家也是百年世家,汉初名臣曹参之后,而曹操本身出自夏侯家,乃汉初名臣夏侯婴的后人,难道曹参与夏侯婴不是大汉的从龙之臣么?连昔日的功臣之后都不能相信,又岂能相信司马家?”
“司马家传承千年,又岂是曹参、夏侯婴之流可以比拟?”伏完针锋相对,还没开始算计曹操,他和杨彪先斗上了!
“可笑!就凭传承的时间长,你就敢信他,袁家还不是传承千年的世家,袁术照样造反!陛下住的皇宫,就是昔日袁术称帝时建的!”杨彪叹了一口气,他真不希望看见刘协与曹操做对,否则他不敢保证曹操会做什么!
“袁术只是极个别的人!”伏完面红耳赤,当年他就是袁家的支持者,曾数次向袁家求助。可惜,袁家似乎并不看好刘协!
“极个别?就是这个极个别,差点颠覆了大汉!”杨彪叹息道:“陛下,如今曹操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更兼他在与刘璋交战,您若是有异动,必导致前线兵败。到时候,即便没了曹操,还会有张操、王操。若是让刘璋统一天下,您更不会有好下场,还请您三思!”
“杨彪,几年不见,我只知道你不理朝政,没想到你竟然倒向了曹操?”伏完指着杨彪破口大骂,好像杨彪已经背叛了皇帝。
“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杨彪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陛下不信我言,我在此也是累赘,从今日起,老臣不再过问朝政,还请几位别再来找寻,就此拜别!”
“陛下,您真让他走?若他把我们的事告诉曹操,我们可就没命了!”看着杨彪大步走出宫殿,伏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算了!杨大人老了,你又何必与他计较,朕相信他不会出卖我们!”刘协叹了一口气,他岂能不明白杨彪的意思,可让他继续做傀儡,他又心有不甘!以前有司马懿这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如今曹操与司马懿闹翻,若能将司马懿拢至麾下,他就有机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了!当然,若非曹操与刘璋相争,刘协就算得了司马懿也没有信心能除掉曹操!
“陛下大度,在下佩服!”一直没有说话的孔融见刘协如此大度,他倒是颇为开心。一个英明的君主不仅要有出众的能力,还要有度量,否则绝不可能成为一个明主!
“孔大夫谬赞!”刘协道:“杨大人辅佐先皇十几年,又为朕效力了二十几年,可谓劳苦功高。如今,他对朕没了信心,朕也不会强求他,毕竟朕被曹操困了二十几年,而这二十几年来,朕的势力越来越弱!说句心里话,朕不怕死,却怕丢了祖宗江山。虽然刘璋看不起朕,但朕却不能忽视他的皇室血脉。与其让曹操这个乱臣贼子篡位,不如将天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