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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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马车里面的裴铉等人甚至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仍然在昏睡。
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从屋顶跳下,迅速包围了马车,司马德堪同样一身黑衣。他亲自挑开了一辆辆马车,确认目标后,让部下杀死。十几个纨绔,最后除了杀了宇文智及和裴铉外,还杀了三个,其余的基本上都由他亲自动手,在每人身上捅了一刀。这一刀十分有分寸,既会让人看起来十分惨重,但事实上只要医治得时,都不会死。
将大多数的弩箭都从尸体上拨走,却又故意留下了几支仿佛没有发现的弩箭。司马德堪最后打量了一遍现场之后,点了点头,手一挥,几十名黑衣人迅速消失,如同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等了没有多久,早有事先安排好的禁卫穿着便衣假装路过发现凶手案现场。及时的引来了金吾卫军士,将那些还正血流不止的伤者,挽回了一条命,而杨广指定的宇文智及和裴铉却和三个纨绔子弟,还有十几名金吾卫士兵都已经死去。
接到这个消息之时,新调任为后部尚书的宇文述正和同样被新调任为民部尚书的裴蕴等人,在尚书省处理政务。
裴铉是裴蕴的嫡长子,突然闻知自己的嫡长子居然被人就这样的杀死在京都的大街之上,这让裴蕴愤怒异常,失态的将满桌的公文都扫落在了地上。
在平时尚书省大臣们办公休息的偏房之中,此时只有同样满脸阴沉的宇文述和裴蕴两人。
好半晌后,裴蕴咬牙切齿的道:“这件事情不是李渊干的!”
“也不会是李家其它人干的!”宇文述冷冷地道。
今日事情的经过他们都已经知道,李世民等人和宇文智及等人都在高升酒楼喝酒,酒醉之后大打出手。虽然动静闹的很大,可是这却只是一群年轻人之间的普通斗殴。除了几个人的轻伤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其它的事情。而且之后有金吾卫赶到,将他们分开,并负责护送回府。黑衣人刺杀他们儿子的时候,李世民等人还正在金吾卫的军士护卫之中。他们不可能有时机出手,而李渊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给李渊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京城公然派杀手刺杀他们的儿子。
门被推开,宇文化及走了进来,递给宇文述三支弩箭。
“父亲,这是刺杀现场找到的,这是辽东兵马的制式弩箭,这上面有专门的记号。我在辽东这么久,对这些十分清楚。”
宇文述霍然起身,怒目圆睁:“你敢确定?”
“父亲,我敢确定,辽东的器械全是辽东制造,每位工匠制作出之后,都必须在自己的制作出的器械上刻上其专属的标记。你看这上面的符号,‘9527’,这是陈克复所使用的什么阿拉伯数字,这四个符号就是那个弩箭工匠的编号。这些符号除了辽东有人使用,中原根本无人使用。”
裴蕴愤怒地抓起一支弩箭狠狠的插入木桌之上:“陈克复,这绝对是陈克复所为,他一定是怀疑之前刺杀他的黑衣人是我们派出的。他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陈克复小贼,卑鄙如斯!”
宇文述此时也已经有些相信了裴蕴的话,除了陈克复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于杀他儿子的人。李渊虽然如今也和他们相对,但是李渊一向不过是一个无能之辈,他不相信李渊敢在京都出手,一次行刺包括虞家、来家等十几家勋贵之家。而现在和他们有利益之争的,也唯有这个陈克复。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不久前陈克复才喝下了宇文智及递上的茶,为何却突然间又做出此等事情。
愤怒的宇文述满头白发须发皆张,怒目圆睁,紧捏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怒吼道:“竖子焉敢如此?欺我太甚!老夫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从此与他不死不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318章 三原李靖
裴阀和宇文阀在此之前,一直属于两个互相敌视对抗的家族。但是到了现在,两大阀却先后被杨广给打压,在这轮东都清洗之中,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但宇文述和裴蕴这两大门阀领军人物被贬谪,就是各自门阀的族人及依靠他们的部属,也被无情的贬谪了一大批。
而这一切,在裴蕴和宇文述两人现在看来,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陈克复。正是因为陈克复的崛起,才让杨广有让他联合李渊取代宇文阀和裴阀的行动。
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徘徊在他们的心头,挥之不去。如果再不能想出对策,今日陈克复可以动手杀死他们的儿子,也许明天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宇文述和裴蕴两人抬头互相凝视,良久,两人点了点头。宇文述伸出手,裴蕴没有迟疑也伸出了手,两人紧握拳头,狠狠地挥出手,将拳头撞击在一起。这一刻,宇文阀和裴阀两大阀捐弃前嫌,再次握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结成聪盟。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京都出手,对京都四大公子行刺,并且重伤十余个,杀死五个勋贵子弟,甚至其中包括了兵部尚书宇文阀之子宇文智及、民部尚书裴蕴之子裴铉,这件事情再次震动京都。
眼看着新春将至,各地的朝集使也都鱼贯入京,京都却接连发生两杀黑夜人刺杀大案。这让京都百姓震惊恐慌之余,也让皇帝陛下震怒无比,又是一连串的官员被贬谪。不但京都附近的兵马被再次清洗,就是东都及河南郡,附近的荥阳郡等数个京都附近的郡县,都被清洗,无数的官员或被轮调,或被直接免除。
皇帝陛下对京城各大衙门下旨,让其限期破案,务必将这些黑衣人缉拿归案。只是当宇文述和裴蕴将那三支弩箭上呈给皇帝,并要求调查陈克复的时候,皇帝却又对此奏表留中不发。但是朝内朝外,却已经都有无数流言,指明这次的刺杀案是由陈克复所为。并且传言上次的黑衣刺杀案是裴蕴和宇文述所为,这次陈克复同样以黑衣人刺杀裴、宇文两家子弟,是为了报复。
而皇帝也在一次朝会时透露,要将此两案分开调查,以查明真相。这使得两件案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但也让之前的流言传的更加的广泛,京都内外,似乎从皇帝到大臣,再到普通民众百姓,都已经将这两起刺杀案认定就是宇文家、裴家、陈家再加一个李家之间的相互倾轧。
在这样的风风雨雨之中,时间也终于到了大业十一年的十月二十,再有五天就是所有朝集使到京的最后期限。一大早,陈克复就已经带着三十名辽东小将,还有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赶往城外。同行的还有李渊带着李家三兄弟等其它李氏子弟,而且为了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刺杀,陈克复还特意向杨广上奏,将留在营外的一百名亲卫调入城中,留在身边护卫。
临近十一月,东都的天气也变的恶劣起来,斜风细雨,阴冷湿寒。不过陈克复却早带人赶到了城西十里外,他骑在马上,拿着千里镜不是地张望着远方。
他于数日前已经得到留在他父亲身边的特勤司弟兄发来飞鸽快信,他的父亲陈深将在今日抵达东都洛阳。父子间一别二十五年,陈克复不知道陈深会是什么感觉。他虽然不再是那个陈克复,但是以这个身份生活的久了,也都这个父亲有了不少的感情。
南陈灭亡之时,作为皇太子的陈深不过是十五岁,国亡之时出生的陈克复如今二十六岁,算算时间,陈深也不过是四十一岁。可以说,这是一个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不知道,在河西边陲呆了这么多年的陈深,如今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虽然特勤司也一直有关于他父亲的密信送给他,但是从那些只言片语之中,他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陈深。
以他知道的信息,陈深当年为皇太子时,聪明敏慧,举止庄严,深得内外人心。当时陈朝上下都以为,只要等到陈深即位,南陈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从特勤司发来的情报来看,陈深入隋后先是在长安居住了很多年,后来处外放为官,考评一向上佳,最后一直迁升为枹罕太守。虽然只是一个正四品的中郡太守,但这些年在当地却也颇有些口碑政绩。不过其余方面却十分拘谨,从不和以前的南陈故旧联系,甚至在当年太子妃难产而死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过妻。生活节俭,每日除了办公,从不结交朋友,不是读书就是偶尔打猎。让陈克复觉得,陈深就如同一个苦行僧一般的在生活着。
一阵马蹄声传来,陈雷策马奔进,“大帅,老太爷到了!”
陈克复策马赶去迎接,远远的几十骑人马赶来,等到陈克复赶到近前,才发现那支人马之中,居然还有几个他认识的熟人。不过这个时候陈克复也没有心情先去打招呼,他将目光扫过那支队伍。一圈扫过,他最后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其中的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脸上满是沧桑之色,一眼看去,甚至无法看出他的真实年纪。他身材高大健壮,和自己的身材相仿,跨坐马上,整个人如同一潭秋水,仿佛能包容一切。
那五官看上去,就仿佛是另一个陈克复。如果说陈克复神采飞扬,充满锐气,那么眼前这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沉稳的质感。特别是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着太多的感情,但当两人四目相对时,这个帅气的银发男子,眼中也终于出现雾气。
青骓慢慢的载着陈克复上前,两人久久沉默,最后那银发男子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长大子!”
“父亲!”陈克复难以平静地道,不论何时,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情,总能唤起人心底中的那抹情绪。
一旁的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男子笑了笑,“陈使君,你有一个好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儿子。生子当生陈破军!”
陈克复翻身下马,对着陈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陈深也跳下马,拉起陈克复,叹了一口气,“你有怪过我吗?怪我将你丢下,二十多年却从不曾联系你?”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是想让我做一个平凡的百姓,安稳的度过之一生。”陈克复对于陈深的想法十分了解,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保护。作为亡国皇族,生活有着太多的无奈与不安,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一样生活。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英雄总会趁势而起!如果陈大帅真的留在涿君甘为一员外,那我大隋必将少了一员国之干城,少了一道东北之国门。”旁边另一位和他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笑道。
陈克复看这男人气宇轩昂,眼光中充满睿智,也不由的充满好感。笑着道:“没想到父亲大人居然与王元实将军一路同行,王老将军好。请恕在下浅薄,不知这位兄台却是哪位?”
陈克复所说的王元实不是别人,却是曾在辽东战场上并肩做战过的前锋将军王仁恭。王仁恭名将之子,小时就弓马娴熟,刚毅修谨。王仁恭能文能武,不但担任过多地太守,更是和与周罗睺、周法尚、李景、慕容三藏、薛世雄、权武、吐万绪、董纯、赵才等人齐名的名将。他曾与突厥人大战过无数次,但每战必胜,与鱼俱罗一样,都是边关名将。
征辽之时,他本来有大功,不过却因他曾从于杨素帐下为将,且他的侄子在杨玄感叛乱时又站错了队。最后清洗之时,王仁恭因为征辽大功才被免于诛杀,但也被贬到了边关马邑为太守。此时的王仁恭已经五十七岁,历史上他最后死在了和自己侍婢通奸的部下鹰扬郎将刘武周的手中,也算是一大悲剧了。
王仁恭笑了笑,“马邑边关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