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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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在辽东时,他曾以为,今生他将老死异国他乡,再不能回到中原。没有想到,才短短的几年,他就再一次踏上了河北的土地,而且还是以主人的姿态到来,一时心中充满无限感慨。
一旁的金吾卫大将军、破军讲武堂山正、参谋本部幕僚长李奔雷老爷子同样是感慨无比。当年三征辽东,本没有他,是他特意要求去的辽东,只为战死辽东,多杀几个高句丽人,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血海之仇。谁曾想到,那一去,却让曾经身为虎牙郎将的他成了那走大运从小兵升到鹰扬郎将的陈克复手下。回想往昔,留守辽东时以为的必死,找到孙子时的泪如雨下。察觉陈破军要选择时心中的艰难,就在他以为陈破军最后肯定会失败,他无奈的打算跟着一起干,算是报答这场缘分时。谁又曾想过,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不但将辽东经营的如此之好,更是曾深入草原,连始毕都打败了。更不曾想过,如今他们居然已经站在了河北的土地之上。
“毛伯、老爷子,可把你们盼来了。都说家有一老,就是一宝。身边没有几个老爷子,还真是常感觉不踏实,这样你们来了,我也就踏实多了。”陈克复看到两个老爷子过来,忙笑着走上去。
陈克复能有今天,他自己也知道,离不开大家的帮助。而这其中,最初那个时候,李老爷子对他的帮助是最大的,没有李老爷子的全力帮助,也不可能有当初的破军营,更不可能有后来的辽东军。就算到了如今,老爷子要求退居二线,可是就算如此,老爷子仍然在辽东军中威望深重,有他在,辽东军就多了一根擎天柱。
而毛喜对他的帮助同样是巨大的,不说那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光是当初毛伯的支持策划,才让他走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虽然上次父亲陈深称帝消息传来时,毛伯联络了不少辽东以前陈朝东宫的老人打算去建康投奔老主子,这让他曾经心中有些复杂,但是无论如何,老爷子都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这快三十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他。
陈克复这次出草原,袭取军都关一事,并没有经过辽阳城中的尚书省和参谋本部,可以说是一个仓促的计划。但是事实证明,这一步是十万正确的,如今辽东军取得了十分关键的一个胜利,辽东河北打通一片,封锁太行山。两个老爷子心中也十分高兴,并没有因为事先没问过他们就不高兴。
“恭喜大帅,河北既下,天下已得三分矣,平定中原天下,指日可待。”两老上前恭敬行了一礼道。
“挥兵夺得河北,我们辽东军确实有争夺天下之资本。观如今天下大势,我们已经是进可攻,退可守,可谓得天独厚。”陈克复也是十分高兴地道。
“大帅!”身后又一道声音传来。
陈克复回头一看,却是房玄龄与魏征、长孙无忌、高士廉等尚书省文臣们到了。自从有了以他们为首的尚书省文官系统后,辽东之地根本不需要陈克复再操心,就已经是所有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辽东四州十五郡二百多万百姓,才会生活越来越好,辽东也越来越富足。陈克复才能安心的关注于军事,将所有后勤等事务都交给了尚书省。
对于这些年轻,却又十分高效的文臣班子,陈克复是十分满意的。特别是有毛伯那伙当年太子府中的老臣在,陈克复根本不需要操半点政务方面的心。
带上带着亲切,陈克复忍不住走上前一个个和他们拥抱了一下。甚至其中有几个人他并不认识,他也高兴着上前相拥。那几人都是后来加入的辽东,和陈破军根本不熟,此时感受着这种特别的礼仪方式,心中不管的有些尴尬。
“大帅,属下听闻大帅欲将涿郡城改为北京城?”站在房玄龄一侧的一名也就比陈破军大个两三岁左右的男子问道。
点了点头,陈克复笑道:“没错,本帅打算将涿郡改为北京、辽阳为东京。到时北京就是我们的都城,辽阳可做陪都。”
闻得此言,毛喜、李奔雷、房玄龄、长孙无忌、高士廉、魏征等人都是心中一突,众相相互对视,目光交流,眼神中都透露出担忧。
毛喜欲言又止,李奔雷也是犹豫不决,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更是皱着眉头不语,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陈克复也被他们这反应弄得有些惊疑不定,笑了笑道:“怎么了?你们觉得不好吗?如今我们已经攻入河北,用不了多久,整个河北都将尽入我们手中。如果依然以辽阳城为大本营,不免有些太过于偏僻,一来一往哪怕有飞鸽传书,总是不太方便。而且这涿郡本就是河北第一大城,城池坚固,人口众多,用来做都城却是再好不过了。”
众人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魏征出口道:“我们在辽阳曾听说大帅说要登基称帝,如今看来这事情是真的了?”
陈克复看着魏征问话时的小心翼翼,心里终于明白他们这般表情的意思了。之前程咬金他们就曾经这样过,如今没有想到,连他们也是之般。
心中好笑,陈克复故意道:“没错,本帅已经让人算过了,再过半个月,八月初一这个日子不错。再过十来天,涿郡城就将改名北京城,登基的日子也是那一天。”
听到连日子都已经定好了,众人的面色都是阴沉了下来。
“大帅,这个事情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毛喜皱着眉头小心道。
“本帅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高士廉沉吟道:“大帅,今年辽东军数次做战,先是入草原,后来又是泸河对峙,再又是夺取军都关,如今又攻入河北。大小战事不断,大帅更是每战亲临,如此可却是把一件大事给耽误了啊。之前毛仆射已经按照大帅的意思,给属下外甥女行过用雁纳采之礼。如果河北大势已定,您看,是不是找个时间先把这婚姻大事给办了?”
长孙无忌在一旁也是猛点头,之前虽然他知道还有张出尘、翟无双这两女子也是跟大帅有情,但以他们的出身,终究是威胁不到妹妹将来的正妻地位。就算大帅真的喜欢她们,将来也最多不过是纳为妾侍。可如今情形又不一样,之前皇帝来招抚辽东,可是将宝贝女儿出云公主也送来了辽东赐与大帅为婚外。
对方虽然是杨广的女儿,可好歹也是公主,出身高贵。长孙无忌还真担心陈克复会娶那杨吉儿,而将妹妹扔在一边。眼下能早一点将事情先办定了,也总能让人放点心。
听高士谦说到和长孙的婚事,陈克复心中也有点为难。按说,实际上他和出云公主的感情更深一些,和长孙无垢,还真没多少接触。当初看到长孙无垢居然对自己用情很深,想到长孙家和高家能给自己的帮助,陈克复也就决定娶她。可他也没有想到,杨广居然还会把女儿送来给自己,眼下两个女人都在身边,娶了长孙,无疑会伤了杨吉儿的心。不过心中细想,他也明白,以杨吉儿的公主身份,辽东的文武臣属是不可能答应让出云做自己的正妻的。如果让她做了正妻,将来生下儿子那可就是嫡子了,总不能陈破军抢了杨广的江山,将来又要交给杨广的外甥吧。
心中叹息一声,在这事情上,自己只能亏欠出云一次了。
“这事情就交给毛伯代我操办吧,你们选个日子,就把这事情先办了。不过八月初一的登基日子是早定下的,这也是不能更改的。”
毛伯皱着眉头小心地道:“大帅,君上已经在建康登基称帝,如今大帅在河北登基,只怕不妥啊。”
“是啊,大帅,如今隋朝杨广还在太原,江南老大人又已经称帝,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此时都不是大帅登基的恰当时间啊。如果强要这时称帝,只怕反而会大失人心声望。”那边高士廉劝道。
第477章 房谋杜断
一众辽东文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语气十分委婉,但是意思却是表露的十分明白。
如果不是如今陈破军率领辽东军一场接一场的大胜,个人威望也越来越高,估计毛伯和李奔雷这两老爷子都要直接驳斥他做事不经头脑,刚取得一些成功就头脑发热,看不清形势了。
房玄龄等人一边小心劝诫,一边却也觉得心中大失所望。以往陈破军给他们的感觉,那就是一个年少却又十分睿智与果然之人。辽东军过去的重大策略,陈破军也很少有过一个人独断的做法,鳘次都是主动的询问部下文武,谦虚的倾听部下们的意见,最后才取最佳的策略。
此时他们看着这个满脸微笑,颌下已经蓄起了短短青须的大帅,心中不由的怀疑,难道大帅在辽东军的节节胜利之下,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变得自得骄傲起来了?
最先问陈破军话的那位陌生的文士此时满脸的失望之情,毫无保留的显露的面容之上。他紧皱着眉头,微微的摇着头,心中充满了失望。此时他再看着陈破军的微笑,却已经感觉那是一个刚愎自用,骄傲自满,却又听不进属下劝诫的一朝得志的主上。这样的人在他看来,甚至连如今的皇帝杨广都不来,起码杨广在登基之前,一直表现的都是可圈可点。甚至杨广在称帝后,最初的几年也是表现的十分勤勉有为,开明无比。他不敢想象,以陈破军如今的心态,又还能走多远。想到此,他长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当初见到好友房乔的书信时,还那么的期盼,这一路不远千里赶来辽东,没有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一时心中落寞无比,也顾不得失礼,转身对着房玄龄拱了拱手,“玄龄兄,闻名不如见面,总算是见到了天下闻名的陈大帅,可惜、可叹。这些日子以来,多有打扰,今日我就收拾东西回中原去也。”
房玄龄惊讶道:“克明兄,你这又是何意?我们当初不是曾说好了,要一起辅佐大帅,开创一个理想的盛世吗?为何刚刚见到大帅,你却又要走?”
陈克复也被这位陌生的文士的举动给引去注视,他倒没见过这么硬脾气的,居然一言不和就要走人。
“还不知道这位先生名讳,如果克复有失礼处,还请多多包涵。”陈克复看他年度不凡,又听说是房玄龄的朋友,想来也应当是位不错的文人。如今辽东武功著胜,文治方面却还是有些单薄,对于这些来辽东的文士他自然是得礼仪有加。
那壮年文士头一扭,眼睛一翻,话中带着火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贱名不说也罢。”
陈克复轻笑一声,也不以为意,他能感觉到,这名男子刚才一见面时,对他态度还是很好的。一切转变都是在问过了他的那个登基问题之后,才开始变幻的。刚刚心中一转,他也已经大致猜到了此时这男子心中所思。头一次见面,就能如此直接了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保留在心中,陈克复对于这样品德的文士十分有好感。
“那在下也称呼兄台一句克明兄了,如果本帅猜得不错,克明兄此时心中只怕觉得我陈克复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之人罢?是不是觉得我如今不过刚有小成,却已经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听不过逆耳忠言?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辅佐,失望之余,打算就此离开?”
那文士也没有料到陈克复居然会说出这么的一番话来,眼中也闪过一些惊讶之色。他刚才确实以为陈克复不过如此,完全是浪得虚名。但是听到此时陈克复自己一下子将他刚才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又觉得能说出这般话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
那边的房玄龄有些着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