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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隋末-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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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曹宝。

“除了各个击破,其实面对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有一个很好的策略,就是围而不打。”

窦建德沉声道:“我们只要围而不打,那张金称一知道我们围了弓高城,必定会立即派兵来援。到时我们在运河北岸设伏,以逸待劳、半渡而击之,何愁不胜?”

众人不禁齐齐眼神一亮,这计策太好了。运河可不是什么小溪小江,这可是一条大运河。张金称如此匆匆赶来救援,要过运河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到时等他们渡了一半时,突然杀出,张金称就是人马再多,那些还在过河的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阵势。到时还不是一群土鸡瓦狗,任他们赶下运河喂鱼。

“还是将军聪明,这计策好。”众人齐声赞叹。

窦建德心中也是小小得意,面对张金称这样的莽汉,哪怕是带着三十万人的莽汉,他也有必胜的信心。他深深的知道农民军的致命弱点,许胜不许败。

一旦战败,特别是如张金称亲率的兵马战败,那么绝对会是溃败。到时他那刚刚火并吞来的二三十万人,又有几个能战。只要兵马一溃,他心中深知,张金称肯定会带着他的那些老兄弟跑的比谁都快。

只要张金称一逃,那二三十万的人马,还不就全是自己的了。甚至就是平原、渤海也都将成为无主之动。一想到灭了张金称,黄河两岸都将有可能落入他的手中,他的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一些。

商定好计策后,窦建德让手下大将高雅贤带着两万老弱赶去包围弓高城。让他虚张声势,多打旗帜,务必不让弓高城中看出他的真实兵力,将这三万人围在城中,不让他们出来。

而窦建德则带着最精锐的五万人马,立即南下,一路赶到了运河北岸,隐藏设伏,静候张金称援军的到来。

高雅贤黑夜之中突然率兵出现在弓高城外,打着无数的火把将弓高城四面围了起来,又派了不少兵马擂响战鼓,佯攻弓高城。不过攻了半夜,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下。

弓高城中守将刘黑四一发现高雅贤的兵马,就立即派了人马出城往平原郡送信。高雅贤对这些信信派人假意追击了一阵子,也就将他们放过去了。

果然,正在平原郡安德城中的张金称一听到河间兵马已经围了弓高城,立马下令,派了自己在胡苏城的长子张贵,调集十万人马立即渡过运河解弓高城之围。

张贵也不过是二十多岁,表面上他是大军统帅,实际上也不过是他老子张金称为了掌握兵权的一个做法。实际领兵的却是跟着张金称的多年的三个老兄弟,张贵在三位叔叔的帮助下,很快调集了十万兵马,一刻不敢停的赶到了运河南岸。不过虽然号称十万兵马,但实际上,却真正是一郡乌合之众。十万人中,只有不到万人是从山东收拢回来的老部下,其余的都是孙安祖与刘霸道的人马。只不过是将军中的那些将领或杀或调,然后又将所有人马打乱,重新编整了而已。

人马虽多,可基本上都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甚至连铠甲都没有。连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刀枪剑棍什么都有,甚至有大部份人扛着的都是些木枪粪叉。排在一起,连个队列也列不好,乱哄哄的也不过是一群为了混口饭吃的饥民而已。

张贵统领着最精锐的五千山东老部下,号称亲军,皆有战马。那三个被张金称派来扶助儿子的老部下,则统领着一万五千人的内军。这内军所选都是强壮之丁,不但每天吃的好,而且都配备了统一的横刀长枪,甚至从伙长起,还配有盔甲。这些人马虽然也大都是农民出身,但每日里饭管饱,再加上有着还算齐整的武器铠甲,往那里一排,却也是很有声势。

赶到了运河南岸,可是十万人马一时间却是难以过河。最后张贵只得派那些乱哄哄的部下往附近迁那些百姓的房子,把那些木材运来搭建浮桥,以期早点渡过运河。

为了能早点将兵马渡过运河,张贵在三个部将的建议下,一次搭建三座浮桥。他们虽然只有十万人,可是后面他父亲还有更多的兵马,用不了几天就也要北上赶来。

第498章 窦家有女

“将军,前方探子回报!”曹湛大声道。

数骑远方奔来,骑士飞快翻身落马,大声禀报道:“将军,前方军情急报!”

探子呈上文书,窦建德伸手却接,却发现那名探子低着头,总是闪躲着自己。他低头仔细一看,那探子看上去十分瘦弱,头上还戴了一个不知哪弄来的大黑铁头盔,基本上大半个脸都盖在头盔之中。

那露出来的半边脸上还左一道灰、右一道泥。但是那躲闪的目光和那熟悉的面孔,却让窦建德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冷哼一声接过军情,假装转身。刚迈腿往前一步,却突然转身,一下子扯下了那探子头上的铁盔,立时那探子惊呼出声,那声音却是一道银铃一般的女声。

看着双手捧着头的探子,窦建德没好气的道:“线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怎么总是不听?居然还这副打扮,偷偷跟着去前线打探军情?你这要是为父担心死吗?”

窦线娘一身轻皮甲,脚上一双牛皮靴,头上装秀发束成男人模样。脸上还有着一道道灰尘,一双大眼睛此时却是闪着调皮的光芒。一看到父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忙撒着娇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臂,“爹,谁说打仗就是男人的事情了?那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就是现在,女儿也听说那辽东军中就是女军。听说那新罗公主也是亲自披挂上阵,听说辽东军那女军有五千多人呢。上次听从涿郡回来的探马说,那兵马列阵行军之时,气势丝毫不比男子差呢。”

看着撒娇的女儿,窦建德有心要好好教训女儿,可话到嘴边总是狠不下心来。线娘今年已经二十岁,并不是眼下的妻子曹氏所生,而是他的元配所生。

大业七年,他被官府怀疑私通盗匪,派人抓捕他。结果那次,他家破人亡,一大家人,除了他跑出了出来,就只剩下了这个女儿。他的妻子、儿子、父母兄弟,全都死在了官军的手中。女儿那时已经十四,本已经许了人家,可最后未来女婿全家也被朝廷一起杀害。

带着这个女儿他投了高士达,后来重新娶了曹氏为妻,可心中一直觉得对女儿十分愧疚。他给女儿找了不少合适的年轻人相亲,可女儿却一个也看不上。他知道,女儿其实很像她的母亲,定了亲,就把自己当成了那家人,可谁又曾想到,未出嫁已经成了望门寡。

当此之时,望门而寡的女人通常被认为“命硬”、“克夫”,以致难以再蘸重嫁。在这种理论支配下,未婚夫先亡,往往使不幸的女子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认为自己“不吉”,多半孤独终身。

虽然窦线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心中却也一直被这束缚着。六年来,始终过不了心中的坎,哪怕父亲再怎么介绍,她也无法答应。一般人家的姑娘十三四岁已经嫁人,可一年年过去,窦线娘到了二十岁却未嫁。

在这时代已经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年纪越大,窦线娘也越发淡了这心。从小农家长大的她,也并没有如那些大家小姐一般学那么多规矩。再加上当年和父亲一起逃命,风餐露宿,后来入了义军,也是时常到处逃窜。为了女儿安全,窦建德也教了女儿一些武艺,算是防身。却没想,窦线娘却喜欢了学武,这些年下来,却也有不小的进步,寻常男子倒也不是对手。

有了身手,便无法再安心坐在家中跟着后母曹氏做女红。她总是央求那些叔叔们带她去骑马射箭,对于将军的这个宝贝女儿,大家也十分喜欢,久而久知,窦线娘差不多成了军中一员,平时训练她也跟着,出战时她也跟着。

刚开始窦建德还不知情,后来发现后,虽然大怒雷霆,但是线娘屡教就是不改。面对这始终心中有亏欠的女儿,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又叹息了一声,窦建德也知道无法阻止女儿。只好黑着脸又训斥了几句,严令她以后不得再这般做斥候,要不然就再不许她在军中。得到了线娘的保证后,窦建德才无奈的打开了军情。

窦建德看完后,眉头皱的更深。

“将军,怎么了?”范愿忙问道。

窦建德将信递给范愿,叹息道:“原本只是张金称之了率十万人先一步赶来,我们以五万击十万,正好有实力一举击败。不料,前几日降雨,运河水势大涨,朱贵一时无法过河。现在水退了,他正在架浮桥,可是张金称那狗贼却是带着十五万人又到了。现在张金称合兵一处,人马二十五万,运河南岸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他的人马。我们要想按原计划击溃他们,却是有些难了。”

范愿等将领也是眉头大皱,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是他们河间义军也不是什么朝廷精锐兵马。眼下的五万兵马,虽然是河间义军中最精锐的,但也只是相对于张金称的兵马而已。义军都是差不多,人多但是装备差。

他的五万人也都只是按装备,分了长枪营,横刀营,和骑兵营,不但没有朝廷军队中的弩床、投石车等器械,甚至连弓都少有。五万人中,窦建德也只能聚集了五千人的弓手营。而且他们的铠甲也十分的少,大多是些皮甲。

以往他们能从容面对朝廷兵马,一是朝廷兵马征剿的官兵不多,他们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但是眼下面对的是二十五万人,这可是五倍于他们。

他们的河间义军唯一的优势就是将士军纪要强,士气要高,上下一心。可人上一万,无边无际。二十五万人往那里一摆,那还真是漫山遍野。他们都无法保证,到时两军相战,只破同样大多是农民出身的河间义军,只怕未战先怯。

看到窦建德忧心忡忡,范愿也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忧,张金称人马虽多,但却都是吞并而来。如今他刚刚火并没多久,将士并未归心,这个时候出战,只怕他的人马也不会有多少战力。况且孙安祖将军是您的兄弟,他军中不少部下,也是将军的朋友。也许,到时候他们会阵前倒戈,反击张狗也说不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窦建德却是眼前一亮,当年孙安祖就是他救下来的。后来他去高鸡泊也是他谋划的,后来孙安祖聚集兵马起事后,对他的恩情也是念念不忘。就是后来他投了高士达,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疏远。可以说,孙安祖的那些部将,基本上也和他十分熟,甚至也有不少的交情。

虽然他心中也知道,张金称在杀了孙安祖吞掉了他的势力后,肯定也会杀掉不少孙的老部下。但是他也清楚,张金称只要想吞下孙安祖的人马,就不可能把人都杀了。如果此时能派人前往运河南岸,偷偷与那些人联络。只要到时张狗过河时,自己半渡击之,而孙的老部下再来一个临阵反戈,事情大有可为。

诸将看着窦建德还在沉思,都劝道:“将军。这次盗匪声势浩大。又占据了渤海、平原,粮草无忧。我等不可轻敌。不如退而攻占弓高城,循旧例出击,张狗可退。”

就连一边的窦线娘也是点头,“狗兵势众,却是兵力不强,只要抢下弓高城,他也一时不得北上,我也觉得稳中求胜最好。”

窦建德点头,“范愿,曹湛,你们说的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只是如今贼兵势众,锋头正锐,不可以常理而度,正兵虽好,可损失却大……”

“那依将军的看法?”众人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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