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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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向我们透露出,他实际上是魏王李密的使者。说李密现在走投无路,粮草用尽,河北的轻骑又在四处寻找他们,所以想要投靠我们。这事情太过于重大,我和你几个叔叔们都不敢做决定,所以我亲自赶来问你,我们要不要接受李密的投降?”
王玄应眨巴眨巴眼睛,问:“你们是在哪碰到李密使者的?”一边翻出了行军地图。
“箕山,嗯,就是在襄城的汝水和颍水两河之间,距离河南的阳城也就四五十里,离襄城也只有四五十里,到这里估计有百多里……”王世伟很快在地图上找到了箕山的位置。王玄应凝视良久,长长地吐一口气:“若是真的话,我们也许能改变下眼前的情况,真的有望了……”
虽然罗口一战后,江淮军被就留在了偃师城,但实际上,作为战场总指挥的李靖,却又将东都军和江淮军中的轻骑兵都比例抽调了出来,用来四处搜捕追寻李密的踪迹。李密逃走时有五万多人,但是在河南西南边这么多个郡的地方上,想要马上找到李密军的踪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文+王玄应胡乱地套上披甲,走出帐篷叫一声:“王林!”
+人+“是,大人!”
+书+“给我备马,顺便玄恕和世恽过来。”
+屋+尽管王林心里有点疑惑,已经是午夜凌晨了,大人还要马干什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命令卫兵牵来了王玄应的坐骑,派人去通知了王玄恕和王世恽将军。不一会,王玄恕两人急匆匆地赶来了,衣服凌乱,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远远地,一见到王玄应他就问:“大哥,陈克复要动手了吗?”
王玄应望向王世伟,王世伟摇摇头,小声说:“这消息我只通知了郑王,二哥也还不知道此事。”
王玄应赞赏地望了他一眼。尽管他们全都是王氏一族的嫡系子弟,但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连他们都还没通知就直接报告了自己。他欣慰地看到,在自己的统领下,王家人在江淮军中也十分遵守着军中纪律。
“世恽将军,我要暂时离开一下军营,部队暂时交由玄恕指挥,由你来辅助他。”
王世恽一愣,很干脆地回答:“是,郑王。”他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侄子深夜突然丢下了部队要离开感到十分惊讶,却没有出声问,只是说:“郑王,眼下河北军和东都军还包围着我们,目前形势不明。你如此外出,一切得多注意安全。要不,我调一个营的人跟着你出去。”
“不用了,我挑三五亲卫跟我过去就够了。”马匹已经牵过来了,王玄应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他的身后,王林已经挑了三名身手最好的亲卫也做好了出发准备,身手矫健的侍卫地跳上了战马。王玄应心情开朗了许多,笑着说:“让营里的小伙子们好好睡下吧,这些天他们已经累得够呛了。”和王世恽及弟弟分别打了个招呼以后,他掉转马头向营地外冲去,王世伟和卫队的侍卫赶紧跟上。
一行人悄悄出了军营,然后一路策马奔驰,在营地的边缘,他们碰上了一行东都军的巡逻队,王世伟是把他伪装的河北军传令兵腰牌往前面一扬,巡逻队立即放行,他们畅通无阻地出了大营,没入那一片黑暗的原野中。
初夏时节的深夜,一股湿润凉爽的空气迎面扑向策马奔驰中的诸人。王玄应双脚夹紧了马腹,不断地扬鞭,坐骑跑得飞快,冲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以至王林不得不几次喊叫:“郑王,慢一点!”黑暗中,这样高速地纵马奔驰是很危险的。不要说碰到有可能隐藏在附近的魏军溃兵,即使路上有个什么小坑、石头的,万一马失了蹄摔下来,轻者骨折,重者致命。每次听到王林的喊声,王玄应总是稍微把马速降低了一点,但很快的,他又开始纵马狂奔了。那热切的匆忙劲头,让王世伟简直以为李密是自己侄子的初恋情人。
王玄应心情激荡,心中阵阵血液直冲大脑,花了好大力气他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放声吟诗一首的冲动。虽然明知这一带还是刚刚大战后的战场,自己只带几名卫兵上路是相当不安全的,但一想到李密的投降给他带来的好处,王玄应甚至等不及片刻,就急不可耐地上路了。
李密要投降了!王玄应相信,在整个如今的局势中,再不会有比这事情更让他激动的事情了。他已经向陈克复过展示了无数和诚意,可陈克复却是一心要将他除之而后快。面对着陈克复那强大的实力,他原本已经认命了。但是现在李密居然要向他投降,而不是向陈克复投降,却让他马上又看到了一线光明的曙光!
似乎世间的一切又美好了起来,夏风清凉,星空灿烂!
第753章 初夏
了解一个人,不是问他的朋友,而是应当问他的敌人。
如果要说谁最了解李密,王玄应觉得应当是自己的父亲。他相信,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父亲王世充更了解李密了。他们两人在洛阳城下,斗了无数场。曾经他父亲在洛阳城外与李密大战过五次,五战五败。
可以说那是曾经纵横江淮的王世充一生中,难得的几次大败。但也正因如此,连败在李密手下的王世充却也成了最了解李密的人。围绕着东都城,两人纠缠了数年之久,期间战斗无数。没有人会比王世充更明白,李密究竟是一个如何的枭雄。而如今早接过了父亲所有基业的王玄应,自然也对李密了如指掌。
李密起于瓦岗,转战河南,声威传于天下,号为天下义军盟主。在河南起事这么多年,再没有人比李密对河南的掌控更久了。当初陈破军从辽东入河北,正因有了河北大将罗艺的投降,他才得以迅速的掌控河北,进而南下争中原。而当初他父亲也正因得到了洛阳朝廷的支持,才能入主洛阳,与李密一直打到如今。
同样的,陈破军这次同样也是因为有了自己的江淮军和东都军的先后支持,他才能击败李密。现在,王玄应同样相信,只要李密真的肯投降于他,那么他们这些中原真正的地头蛇,也许并不是就没有机会把陈克复这个过江龙给压下去。
李密的魏军一直掌控着河南诸郡,在这些地方盘踞已久。王玄应相信,如果能得到李密的帮助,那么眼下实力大伤的江淮军就能很快的恢复过来。而那些被俘虏、投降的魏军及官员也有可能再重新站在他们这一边。甚至借助李密这个义军盟主的身份,他们还能重新把中原那些溃败分散的义军们重新聚拢起来。
现在,唯一摆在王玄应面前的问题是,李密为何要投靠他?
虽然这件事情值得怀疑,但眼下困窘的王玄应却愿意相信,李密虽然不太可能真的要投降于他,却极有可能是想要与他联盟。九山的大败,李密可谓是精锐尽失,军心尽降。再加上他的粮草后勤全失,又面临着河北军的四处围堵,李密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过李密这样的枭雄,不到黄河又怎么可能心死。更别提他手上还握着五万的兵马,他自然还想与陈破军战下去。但是就凭他现在的情况,士卒们连饭都要吃不上了,自然打不下去。但李密的眼光却是不错,如今江淮军和河北军的矛盾是人尽皆知,他选择这个作为他的突破点,想把江淮军拉为盟友,共同对付陈克复,却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只要江淮军站在他这一边,他也就多了一个是盟友,少了一个敌人。至于之前的恩怨,他们自然会自动暂时忘记。
王玄应对于李密的揣测,自觉应当差不多。眼下的陈克复虽入主洛阳,但真正南下的河北军并不多,主要兵力还是东都军与江淮军,因此王玄应推测如果他与李密联手,应当还是有一线可能的。哪怕只有一线可能,他也愿意试一试。坐以待毙不是他一向的选择。
他努力在脑海中描绘李密的相貌来,但怎么想也无法完整的记忆起来。
印象中,只记得他个头很魁梧,面相儒雅,十足的世家贵族的举止,总是带着副略有些高傲的神气,说起话来却是十分有礼仪。王玄应不由得感慨,世事难料,当初好几次他都是随着父亲在两军阵前,远远观望过他的,谁知道如今,昔日屡次击败父亲的李密,却要向手下败将的儿子请降。
“郑王,”王世伟奔上来与王玄应并骑相行:“前面就是我们在箕山的临时营地了!”
“啊。”王玄应回过神来,他们这一行小小的队伍从丛林中出来。前方远远的,出现了稀稀落落的灯火,那就是江淮轻骑的临时营地了。
“叔父,”王玄应压低了声音:“如果说,李密真要来投靠我们,你怎么看?”
王世伟欲言又止,王玄应催促他:“说啊!”
“郑王,我一切听您的。您认为该怎么样,我们就怎样。”
“不,我是想问你自己的看法。”
“那,我觉得李密有诈。李密乃是一国之主,虽然兵败,可现在襄城等河南南部数郡之地还是他的地盘。而且他手上还有五万兵马,他没有南逃,也没有向河北军投降,却要来投靠我们,我觉得其中有诈。要知道,李密有五万人,我们现在却只有三万人,而且李密败的如此惨,大部份还是我们的原因。”
“也许李密就是看在我们只有三万人马,才来投靠我们呢?毕竟五万和三万也都相差不多,他投靠我们,不用担心我们趁机吞并他们。而且我们眼下处境和他们一样,都有陈克复这个敌人。与其说他是要来投靠于我们,不如说他只是想要与我们联手,只是说投降,我们才会愿意呢。”
“也许李密只是想吞并我们,郑王,我和你父亲跟着李密找了好几年,就以你父亲的机智却都每次败于他手。虽然其中也有些别的原因,但李密这人却是不值得相信。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郑王,却莫因陈破军的逼迫,就马上不顾一切的跳上李密的贼船。上船容易,下船可就不一定轻松了。”王世伟沉声道。
王玄应沉默了。
深夜的箕山营地静悄悄的,月光如水地倾泻在光滑的山脚下,照在那些熟睡的士兵恬静的睡容上。
已经得到了王玄应到来的消息,王整、王隆、王素、王楷、王琼等一大票王玄应的爷爷辈的王家将领都赶来迎接,跟他们一起的,还有王辨、王世衡、王虔寿、王弘烈火等年轻一辈的王家子弟。看到王玄应策马而至,诸将肃立敬礼。王琼大步地迎了上来。他行了一个军礼说:“主帅来到营中,我等官兵深感无上光荣!”
“不必客气!”王玄应有些无精打采地下马。直截了当地问:“李密的使者在哪里?”
“他已经回去了,说明早上再来听我们回音。”
“哦……”王玄应有点失望,王琼说:“也不需要这么急的,郑王您一路风尘仆仆,先进去坐下吧。”
“也好。”进了屋,屁股还没坐定立即就问:“叔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主,我们已经初步查探了一些情况。”已经六十多岁,一把花白胡子的王琼道:“李密九山战败后,一直在往南撤逃。但是他们却早把粮食给丢光了,因此李密逃到了襄城的大留山就无法继续南下了。他们撤入了大留山中,原本指望着南陈军接应。结果就在两日前,北上接应李密的南陈军五万先锋,在颍川城被河北鲁世深两万轻骑伏击,淮南军损失两万余人后败退回了淮阳郡。而就在昨日,据报南陈大军已经调头转向了襄阳,虽然听说还留了一支兵马接应李密,但那兵马却被鲁世深挡在南面不得北上。而鲁世深已经调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