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穿越谭-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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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出乎长重的意料,蓧原长房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要是真的照你说的那样做的话,我蓧原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父亲大人,你这话怎么说的。”所谓虎父多犬子,看来长重也是一个无谋的人。
“长重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毛糙,”长房长叹一声,“你以为三好义继把咱们蓧原家安置到四国是发善心,还是以为你父亲我的功绩已经可以高到和三好一门众相提并论的地步了。”长房摇着头,“不是,都不是,那个小子的目的是牵制、分化、平衡。”
“牵制、分化、平衡。”长房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长重终于明白了一星半点,“把我们蓧原家分封到四国是为了牵制另外两个三好的分家;而之所以选择本家而不是长野左少将则是为了分化、分化三好三人众。”长重越说心里就越慌乱,“父亲大人,那平衡、平衡是什么意思。”
“现在四国有三好家的分家、亲藩、更有诸多的附庸,但是分家位于岛东、岛西的亲藩游佐家不过三万余石,不足以压制其他几家,为了防止四国再度脱离三好家的控制,必须放一个强力的人物在伊予,所以才选择了本家。”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长房一阵叹气,原本对义继不满的心思顿时淡了下来,为了自己家族的传承,他已经觉悟到必须漠视过往的恩怨,太多的野望必然会让自家陷入灭顶之灾,不如安安稳稳的在三好家的羽翼下度日吧。
“那不是更好,”长重莫名的雀跃起来,“这样一来不就是说未来本家在予州的影响力会变得一呼百应吗?”
“一呼百应也是看在三好家的面子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长房还是耐心的为长重解说着,“首先,家不过是七万余石的知行远远不足以动摇三好家的统治。其二,三好家赐予本家的那些与力可不会和本家同心同德,且你没有发现这些与力在本家的知行中所占的比例太高了吗?”
长重一下子陷入了无语的状态。
“好了,”长房拍了拍长重的肩,“去准备一下吧,主公在播磨刚吃了败仗,需要抽调御亲兵去保驾护航,所以得立刻去接收本家的新领地了。”
“你们说三好义继到底再想什么?”同样在土佐的高程砦,游佐信教对着一干家臣发出了感叹,“一面授予本家三万余石的知行,一面又允许本家自立门户,其中奥妙不可言喻啊!”
“主公,以臣的以为还是继续依附在三好家中的为好,”说话的是信教叔叔辈的一门重臣游佐勘四郎入道久久斋,“无论是自立门户也好,还是在三好家充当一介国主也好,实质上并无区别。虽然三好家新近在播磨惨败,但这点损失连皮毛都算不上,三好家肃清环宇指日可待,一旦三好家开了幕府,无论今天怎么选的结果都没有什么影响,何必多此一举呢。”
“臣也赞成继续留在三好家内。”另一位重臣白河长门守也倾向于久久斋的意见,“今日若离开了三好家,那么一旦三好家开了幕府,我游佐家算什么?亲藩?谱代?”白河的论据的出发倒是别出心裁,“亲藩和谱代听起来区别不大,但是最终的获利肯定不可以里计,所以臣恳请主公不要因小失大。”
殿内的众人也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不支持游佐家独立,哪怕是这个独立是三好家赐予的。
信教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众人见此情景就知道自家的主公在权衡在盘算,于是原本吵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渐渐的整个评定间变得鸦雀无声了。
“本家的辉煌已经过去了。”良久信教才一脸沉重的说道,“区区三万余石就想妄自尊大,简直是不知进退,”信教的话让在场的大多数人舒了一口长气,“好了,你们拟一下,该怎么婉转的拒绝主公的好意。另外,御亲兵已经把宇和岛梳理了一遍,本家也就不用保留原来两千人的军势了,就让主公原来支援的那些武士带五百人到播磨军前效力吧,也算是我游佐家的忠心了。”
“主公英明。”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各个伏地叩首以示膺服。
“好了,游佐家也算有了再兴的据点,”信教哈哈大笑,衣袖一挥,整个人顿时看上去年轻了不少,“来人,备马,咱们去接受本家的新领地去。”
“混蛋!本家辛辛苦苦用了无数人命换来的土地他一句话就要让出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四国分封的事赞崎十河家也有份,但是相当于别人的高兴也好,疑惑也好。无奈也罢。十河家收获的只有不满和屈辱,这不十河存保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泄他对三好也义继的不满了,而此刻坐在评定间里的一干赞崎重臣们没有一个开口劝阻的,毕竟所有人都因此蒙受了不同程度损失。
“赞崎守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大殿的命令既然已经下达了,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件事已经闹到连隐居的十河存春都要出面的地步,“所以本家可以做谋划的只有尚未分出的那三万石了。”
“哼!”虽然十河存春已经定下了调子,但是并不能压制下所有人的不满,香西元政第一个点炮道,“以大殿目前对十河家的态度,恐怕老主公的想法未必有可能实现,大殿记着恨呢,当年咱们把大殿送进了狼窝里,现在报应来了。”
“丰前守,不要胡说。”说实在的安富式部大辅元继倒希望这个传言是正确的,若不是向香西丰前守所说的那才真的麻烦了,“老主公说的有道理,还是派人和成山殿叙叙旧吧,请她加以援手缓和本家和大殿的关系方为上策。”
“啪”的一声,却是十河存保狠狠击打了一下地板,接着站起来拂袖而去。
“嗨,这孩子还是忍不住,”存春看着存保离去的背影悠悠的叹道,“式部大辅你还要多加辅佐啊!”
“老主公放心,”元继也微微的叹了口气,“于公于私,元继都责无旁贷。”
播磨(10)
“你们看看,这就是赞崎守给本家写的信。”义继坐在平井山城的评定间里面无表情的喝着一旁茶头前田藏人入道利久泡的茶,顺手把手中的信递给了竹中。
竹中看了传给土岐、土岐传给本多,最后转了一圈再经由小姓回到了义继手中。
“信里写的真是难听啊!不过有些事本家是做了,说的也不能算不对。有些是揣测,也是人之常情,本家不怪他。但是这个本家出尔反尔将已经授予十河家的知行再收回去,是怎么回事啊!”义继铁青着脸问着坐在众人之末的岩城吉继,“能等守,听说你在世间合战之前将伊予的知行给分了,有这回事吗?”
“臣!臣怎么敢如此大胆妄为。”前面看信的时候吉继已经吓了一身冷汗出来,现在被义继问起,他倒是镇定下来,这件事若不说清除自己下辈子的前途就玩了。“臣当初只是将已攻略的伊予各地交由各家防守,以集中御亲兵准备迎击毛利军,臣当时还特意提醒过各位家督最终的分配还要主公决断。臣、臣不知赞崎守还是误会了。”
“是吗?照你的说法,你没错,是赞崎守错了,”义继的脸上更加不渝了,“是不是还要让本家派人去斥责赞崎守不知臣道,不知进退啊!”
“臣!臣不敢!”吉继顿时吓得趴在那不敢动弹了。
“主公,赞崎守早有怨言,这次不过是借机生事,此事还真怨不得能等守。”出人意料最先说情的倒是本多正信。
“话虽如此,但是赞崎守毕竟是三好家最重要的一门亲藩,主公也不好加以斥责,何况,”土岐光秀前不久刚吃了败仗,人看上去老成了许多,“何况这还涉及到东成殿和刚刚过世的长治大人,所以不能不给一个交代啊!”
一听光秀提及东成殿,众人立刻想起了岗本夫人和她刚刚生下的被义继命名为龙王丸的小公子,这个时候去碰十河存保不是去触义继的霉头吗,于是众人默然,而吉继的头低得更低了。
“主公,虽然这件事吉继可能处理的不对,但看在吉继之前的功劳的份上还请主公法外开恩。”岛清舆憋了良久还是开口替岩城求情。
“主公,朝令夕改国之大忌。”其实竹中想说的是有功不赏、无罪而罚乃是败亡之兆,但这样过于直白,而且竹中事先和义继交流过,知道那道分封令出台的隐秘,所以这才隐讳的提醒义继不可伤了将士之心。
“岩城吉继,本家剥夺你近三年在伊予的战功,你可心服口服。”义继微微向竹中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么做不过是敲打一下吉继让他不要得意忘形。
“臣,服!”三年拓地的功劳就这么一句话被抹得干干净净,换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吉继自然也是无可奈何的,虽然自己也有个一门众的虚名,但是和正牌子的亲族比起来自然是低人一等了,吉继不敢埋怨义继无情,但腹诽一下十河存保总还是做得到的。
“如此就好,”义继不用看也猜得出吉继心中有气,但他也不点破,继续命令道,“你也不用呆在这了,去岩村城把荒木右近换过来。”
什么?“主公,难道是让臣去担任岩村城代吗?”吉继的声音在颤抖,外人可能不知道岩村城代在三好家代表的意思,但身为御亲兵重要一员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三好家转进的重要一环,担任此职的现在不是奉行就是国代,义继如果真的让他去任此职其实还是肯定了他三年的战功的。
“不是城代还是让你去当城砦守备吗?”义继也忍不住笑了,顿时整个房间内都像活过来一样,所有人的脸上一松。“命令海部友光接任北纪国主,此战结束后左近去担任佐和山城城代,让村重回任武者奉行。”说完义继又想了想,“高山利次转任岐埠城代、金森长近转任岸和田城,中村吉富为京都司代,古田转贵信山城城代,本多出任界町司代兼任大阪城下町奉行,黑田孝高接任佑笔头。”
“至于赞崎守吗?”义继咬咬牙,“将这封信传示三好各分家,让大家看看这位赞崎守大人的乖张。”
“主公,不可!”几乎同时土岐、本多等人都出言阻止。
“毋庸多言,本家主意已定,”义继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本家是真金不怕火来炼,本家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会跟着赞崎守一起扑腾。”
“好了,这件事主公早有安排,大家就不要再议了。”竹中出来挺义继,“现在关键的是消灭残余的别所、赤松两家以及抑制浦上家的势力。”竹中说了一半转头看着义继,“主公,是不是让孝高也一起来议议。”
“也是,吉继你先去吧,”义继点头同意,“以后所有的会议都让孝高参与,他现在可是本家的佑笔头了,他不参加也不象话。”
九月的播磨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过往年这个时候农夫们已经开始陆续收割一年辛劳的成果,而今战火肆孽,往日的欢歌笑语已经看不到了,更多的是对未来日子的无奈涌现在这些可怜的农人的心间。
“主公,本家所有的支城已经全部陷落了。”苦着脸的别所山城守吉亲对主公别所安治诉说着,“赤松和浦上家的援军还被堵在长水城以西,可以说本家已经彻底孤立无援了。”
“城里还有多少粮食?”安治没有安慰吉亲而是爬上城垣远眺,但一上城就发现远处的农田中不少三好家的足轻在收割着,而自己这个真正的主人却象一个手无寸铁的农夫一样只能在远处偷偷的打量,这种屈辱感让他压抑异常,他不得不转移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