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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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现在听您说。为什么您不想去餐厅?”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为什么您认定我应当去?假如我同意了,您是不是就不再追问为什么,是吧?是不是说无论如何都得愿意,这才是正常的,而不愿意——就是假话而且必须做出解释,实际上正相反。您不这样认为吗?”
“不……我不完全明白。”
“怎么不明白?”她深深吸了一口烟,伸手把烟灰弹到阳台上,“我按我的时间表生活,我有自己的方式和每天的计划,突然闯来一个陌生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硬要你改变计划。为什么?难道为了吃一顿不花钱的饭?我自己有足够的钱吃饭。为了一次有趣的交际?真不可思议。您的谈话又毫无风趣。为了消磨时间吗?我本来就不寂寞,不需要消遣。那么,我现在问你,我的拒绝还是那么没有道理,非要做出解释吗?依我看,如果我同意了,您倒应该感到奇怪,而无论如何不会相反。我已回答了您的问题,该您兑现自己的话了。”
“什么话?”巴威尔忙不迭地问道。
“走开。您的朋友为了和我谈话甚至提出给我钱,那么,您指望用什么呢?用令人倾倒的外表吗?”
娜斯佳站起来。记忆让她想起:在餐厅小桌旁与昨天在散步时那个纠缠不休的矮个子在一起的正是他。
“是他要给您钱吗?”巴威尔若有所思道,随之便哈哈大笑着说,“现在清楚了,为什么您叫他去看精神病医生。哎,柯里亚啊!你可真是位圣洁而质朴的女人!”
娜斯佳的态度稍有缓和。情况开始明朗而且让她感到好笑。
“好像你们拿我打赌,我猜对了吧?”
“猜对了,”巴威尔擦去笑出来的眼泪,“真是个难以琢磨、不善交际的女人。何必不试试自己的本事呢?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好吗?我们完全没有恶意。6个小时文雅的谈话,仅此而已。同时我们每个人在您身上压20万,如果我赢了,立马会得40万。”
“看来,你们三个人是一起的?”
“是的。”
“第三个人是谁呢?我是否有必要恭候他呢?他会突然变成富有的王子?”
“他已向您试探过。”
“结果呢?”
“您把他推开了,显出高傲和难以接近的样子。”
“他是谁呢?提醒一下吧!”
“热尼亚,那个讨人喜欢的浅发男子,他在疗养院当电工。”
“啊,是的,想起了,”娜斯佳停了一下,又吸一支烟,“你们这种寻开心的把戏搞很久了吗?”
“这是第二天,昨天开始的。”
(可是浅发男子是前天在酒吧间遇到的,跟眼前这家伙的说法不太一致。天啊,我脑袋里何必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我要工作,我要翻译、休息、治病。我一直希望像在莫斯科一样生活。就算小伙子们胡闹,那和我有什么相干?甚至,无论热尼亚,那个电工向他们吹嘘什么,那也不干我的事……)
“好了,年轻人,去闹吧!请原谅,你们发财,我可不能奉陪,还是试试把赌注压在年轻的姑娘身上吧!我身上没什么油水。”
娜斯佳朝斜坡走去,她还没走出几步,就撞上达米尔。他的脸色苍白,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
“娜斯佳,可找到你了!你跑到哪儿去了?快走!”
娜斯佳一时摸不着头脑,跟着达米尔走去。
“你到哪儿去了,半天都找不到你。”
“逛街去了。你找我干什么?”
“列基娜身体不舒服,我想请你陪她坐一会儿,找来找去,总不见你。当然,我是很着急。我昨天很不礼貌,没有把你送回房间,而早上又找不见你,你想,我会怎么想呢?”
“是啊,我被蒙面强盗劫掠去,当了奴隶,达米尔,别烦我。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我房间去。”
“那么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她不是不舒服吗,你自己说的……”
“护士陪着她呢!我要和你谈谈!”
“非常重要吗?大家都要和我谈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达米尔租的是二层楼上的豪华套间,在楼层的尽头。除了电视机、冰箱和酒吧之外,娜斯佳发现写字台上放着电话。豪华间到底是豪华间,娜斯佳不无羡慕地想着。
“好,开始谈吧!”她小心地把疼痛的背部靠在低矮的沙发上说,“你想说什么?”
达米尔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干邑马提尼酒、两只高脚杯,又从冰箱取出冰块。
“我记对了吧?你喜欢的正是这种饮料吧?”
“没错,我非常感动。但能否快点入正题?”
“马上,”他递给她一只杯子,“你不要催我,我不仅是简单地说我想说的内容。一句话……当我早上找不到你时,我着实吓坏了,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到后来我又害怕了一次,但却是另外的原因,你猜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
娜斯佳大体上想得到马上会听到什么话,但还是做出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
“我害怕,因为我意识到我对你的爱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烈。我已神魂颠倒。几天之后我就要走了,很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惟有你能使这些日子成为我最幸福的时光,而我将竭尽全力给你带来快乐。”
“你打算怎样给我带来快乐呢?”娜斯佳好奇地问道,“给我喝马提尼酒吗?或是你酒库中的什么东西?”
“我要做你想做的一切,想去饭店就去,想到大自然中去也行,想吃羊肉串……我难以说得太具体,我完全不知道你的嗜好。你只要说出来,我都能做到。”
“带我去歌剧院吧?”
“去歌剧院?”
“是啊,去听《阿依达》或是《抒情诗人》。”
“我打听一下城里歌剧院最近上演……”
“不用费心,我已经打听过了。我感兴趣的,可惜,没有。好了,你玩普烈费兰斯纸牌吗?”
“很遗憾,不会。你想玩吗?”
“不怎么想,但有时晚上可以拿来消遣消遣。你非常清楚,我既不想去饭店,也不想去野外。第一,我没有适宜的服装,我是来疗养院治病的,而不是去饭店。第二,我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我要从事翻译。第三,我无心去欣赏大自然,野餐我并不喜欢。嗯,你还能给我提出什么好建议呢?”
“阿娜斯塔霞,你是取笑我,还是我糊涂了?”
达米尔紧挨着娜斯佳坐的沙发跪下来,轻轻地把她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几上。接触到他的手,娜斯佳心中的冰重又开始融化,但此时她好像是从旁观的角度看待自己。尽管不是娜斯佳的本意,但她大脑中的职业分析器仍然启动运转起来。她吻着达米尔,同时整个身体已感觉到控制情势的节奏。男人,被欲火燃烧着的男人是控制不住要走下一步的。如果到这时他还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假装纯洁无瑕的样子,那就表明这一切全是假的,或是他怕把我吓跑。那就意味着还有更重要的事,他需要我看来是别有用心。数到10,如果这段时间他没有做出任何暗示,那就是说他完全不了解我,而且把我当做需要长时间诱导的老处女。为什么像达米尔这样一位令人销魂的……4……男人……5……要一个难看的老处女……6……如果他有很多很多钱……7……周围还有一群女孩子……9……而且……他的吻绝妙无比……10。
娜斯佳从容地从达米尔的拥抱中解脱出来,伸手去取茶几上的酒杯。
“谢谢,亲爱的,你的吻令人陶醉。现在,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做这一切?”
“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达米尔为难地说了一句,同时显示出十分真诚的样子,“让我们暂时不谈这个吧!我想给你看看我的作品,列基娜还没看过。看吗?”
他把录像机和电视机接通,插入录像带。
“出现了我们意想不到的复杂情况,扎尔普不见了。谢苗,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把他从城里带回来,放回小楼里。我还说,任何地方都不能去,否则就全完了。我看,他意识到了什么。”
“那时是几点钟?”
“差不多1点,1点15分左右。”
“这之后有人到他那儿去过吗?”
“希米克给他送的饭,那是3点。柯季克3点半来的,那时扎尔普已经不见了。”
“我们要做决定。日程要尽可能压缩。阿萨诺夫的今天就开拍,早一点和他打招呼。姑娘们都在吗?”
“都等着呢!”
“达米尔在哪儿呢?”
“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为什么不到这儿来?”
“卡敏斯卡娅在他那儿。”
“是这样……要把卡敏斯卡娅安排到一个地方让人看着。要盯紧点,直到找着那个神经病患者扎尔普为止。要提前告诉达米尔,今天要把阿萨诺夫的事完成。马尔采夫的怎么样?”
“演员已准备好了。”
“很好。明天一早是马尔采夫的订货,然后接下去。”
“那么,扎尔普的呢?怎么解决他的订货?”
“他的订货,我们不准备做了。”
达米尔放下听筒,惶恐地看了娜斯佳一眼。
“请原谅,我要出去一趟。我来这里有事情要办。实在没办法。你可不要生气。”
“我很高兴,我也要去工作了。我今天连一行也没有翻译呢!非常好。”
“我回来时可以顺便去看你吗?只希望回来不太晚。”
“来吧!”
娜斯佳轻轻地吻了他的面颊。
“一起走吧,我送送你。请你去看看列基娜,不知她情况如何。”
如果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不是腿部发炎,无法站立,她还算是很健康的。
“鬼知道怎么搞的,”她愤愤地唠叨着说,“一个健康的老太婆,心脏像年轻人的一样好,本应该……可却动弹不得,不能沏茶,不能去卫生间。该死的秋天,天气不稳定,气压不正常,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可我的腿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我工作,哪儿也不去。如果您需要什么,一敲墙壁我就过来。”娜斯佳说。
“谢谢您,娜斯佳,您真好!”
摄影棚里正准备开拍。阿萨诺夫吩咐先拍B组镜头,这会调动他的情绪。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正劝说薇拉这个非常好的搭档。他已经和她拍过一次片,他感到很满意。薇拉坐在那儿,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嗑着榛子,连老头子也不理睬。
“你不是玩偶,”阿萨诺夫不满地说,“你是演员,要表现得可爱、充满激情,要进入角色,否则是不会成功的。我们不能没完没了地重拍,这你自己也明白。”
突然薇拉冲出摄影棚,沿三层小楼的楼梯飞跑下去。协助安置器材的戴眼镜的年轻人也紧跟着冲出去。他在二层和三层之间追上了薇拉,一句话没说就抓住她的肩膀,把她领到一个从前是儿童室的空房间。
女孩哭得全身发抖。
“怎么了,我的小姐,何必这么伤心?这也不是第一次。忍耐一下,不会很久的。如果认真一点,只拍一次就行了,也不过30分钟,啊!”
“我再也不干了,”小薇拉流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但坚定地说,“他又老又讨厌。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