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轩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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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归?那是什么东西?”周延儒皱了皱眉头问道。
朱斌这才睁开了眼睛:“回钦差的话,这是本抚研制出的一个东西,火炮使用了它,能大大增加火炮射击的准确度,简直能做到百发百中!”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曹化为气得胡须乱窜,连声骂着,说道:“钦差大人,这曹安必是受到朱斌威胁,故此才如此诬陷于我,请钦差大人明察!”
“钦差老爷,我有证据!”曹安叫了起来:“皇太极与曹化为多有书信来往,小人想来他必没有烧毁,钦差老爷若是能派人搜查,或许能有所收获……还有,上上月曹化为第七房小妾为他生了个儿子,皇太极还专门派人送来一个长命金琐,那上面落款写着个‘极’字。”
曹化为反倒放下心来,曹安说的这些事情根本子虚乌有,他重新恢复了从容镇静的表情说道:“两位钦差大人,这狗奴才如此诬陷于我,曹化为一身清白,钦差大人尽管派人去我家中搜查,若是搜到了这狗奴才说的这些东西,曹化为甘愿认罪。”
“查是自己要查的,来呀,多带些人去曹大人府上看看。”吴直不紧不慢地说道:“需要搜得仔细一些,还有,那是布政使的家,你等不可粗鲁无礼,毁坏了东西那是要赔的。”
十多个厂卫领了命令匆匆出去,这时朱斌突然站起了身,笑眯眯地说道:
“刚才几位大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本抚不知听谁的好,现在反正要去曹大人家中,我等也闲着无事,这样,我带几个人给诸位大人看看,如何?”
第089章 狗咬狗
朱斌的突然开口,让曹化为感觉到了一种潜在危险的逼近,他看了下朱斌,这位年轻的巡抚大人还是那副笑嘻嘻的可恨模样,可是在这笑容的背后,却让曹化为心里一阵阵的发紧。自己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难道今天真要毁在这个小无赖的手里?
朱斌拍了拍手,很快,郑天瑞和李天齐带进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看到这小女孩,西凤县令高顺朝的一张脸顿时变得惨无人色。
“爹,爹。”那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来到高顺朝面前,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高顺朝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朱斌笑眯眯地说道:“高大人,你最好什么也别说,否则,只怕高大人你又要罪加一等。”
果然,这高顺朝也是个聪明人,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低垂着头,就听到朱斌拉过自己的女儿,用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甜儿,叔叔你呢?”甜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将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多大的影响,开开心心的回答了这个“叔叔”的问题。
“叔叔叫朱斌,一会请你吃好吃的。”朱斌回头看了面无人色的高顺朝一眼,扭头问道:“这几天,你都玩了些什么地方啊?”
这问题一下就让甜儿兴奋了起来,她兴致勃勃地说道:“以前爹从来不允许我出去的,可这次,他让妈妈带着我玩了好多地方,可是……”说到这一张小嘴就撅了起来,大是不满地指着郑天瑞和李天齐说道:“可是我们才到宁波,就被他们带了很多很凶很凶的人带到了这里,他们真是坏蛋!”
“对,对,他们是坏蛋,可是甜儿啊,叔叔告诉你,杭州那才好玩了,等两天叔叔带你去杭州玩。”朱斌拍了拍甜儿的脑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高大人,邓大人,要不要再把你们的妻子儿女都请进来啊,这些被本抚‘绑架’的,现在可都在外面侯着呢……”
大堂上一下死一般的安静,过了会,只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传来,甜儿好奇地看着,心里奇怪,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严肃呢?
“高大人,邓大人,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久,周延儒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高顺朝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钦差大人,巡抚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先前的一切都是在诬陷巡抚大人……可这,可这全是浙江布政使曹化为教我们这么说的……大人,大人饶命啊!”
“高大人,不要血口喷人,说是我教你们这么做的,有什么证据没有,诬陷上官可是重罪啊!”曹化为阴沉沉地说道。
“有,有!”高顺朝想也未想,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了封信来:“大人们,这是曹化为写给下官的信件,大人们一看便知端倪。嘿嘿,曹大人在信尾特别注明了看完即烧,以免落下把柄,可幸亏下官多了个心眼……”
呈上信件,周延儒和吴直二人粗粗看了一遍,吴直喝了口茶,问道:“曹大人,这信是你写的吧?”
曹化为哪想到高顺朝居然会有这么一手,将心一横,说道:“不错,是我写的,那朱斌到了浙江之后,处处与我们为难,故此曹某才出了这么个办法,了不起丢官而已,但诬赖我与女真人私通,下官打死也不承认。况且,这事浙江按察使周重光,都指挥使周庚也都有份!”
他这也是最后的办法,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偏离了自己当初的计划,承认自己诬陷上司,顶多罢官,况且,把周重光和周庚拉进来,也能减少自己的罪责。
“曹,曹大人,你怎么信口雌黄,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周重光见曹化为将自己也拉了进来,一下急了,大声叫道。
周庚附和着道:“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关我们何事!”
“好,好啊!”曹化为气极反笑:“当初我们三人共同商议出了这个计划,现在出了事情了,就往我一个人身上推,你们想也别想。偏就高顺朝藏得书信,曹某就藏不得?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三人共同商议的事情,我都一五一十地记了下来!”
“大堂之上,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眼看这三人互相狗要狗,吴直冷哼着制止了他们。
那西凤千总邓丙挥虽是个武夫,倒也是个聪明人,看到曹化为等人大势已去,跟着跪了下来:“钦差大人,小将出首,前年八月十五,海盗冯长兴给小人送来银票两千,说是过节孝敬,又拖小人给浙江都指挥使周庚送去两千;去年正月初八……”
这人记性甚好,喋喋不休,把海盗冯长兴累次的贿赂说得清清楚楚,那周庚祸从天降,呆呆地看着邓丙挥,一句话也说出来。
看到风头全被邓丙挥抢了,高顺朝哪肯落后,赶紧把海盗冯长兴通过自己手,转交给曹化为、周重光等官员孝敬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是他记性远不如邓丙挥,说得颇是含糊。吴直和周延儒听得老大不耐烦,让人给了他纸笔,使他一人到边上耐心回忆。
诬陷上司,与海盗勾连这两条罪名绝对跑不了了,反倒让曹化为安静了下来。他心里盘算着,这次劫数难逃,不过还好犯的不是死罪,只要保住自己这条性命,将来再想机会去京城,找朝廷里的那些靠山活动,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个时辰之后,一名锦衣卫匆匆走了进来,和吴直耳语几句,吴直忽然冷笑不止:“曹大人,曹布政使,你真正做的好大事情啊,吴直先在这恭喜你了!”
第090章 死境
吴直明显的反话,让曹化为胆战心惊,今天发生的古怪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本来认定胜券在握的他们,却发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走进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不,也许不是陷阱,而是一个可怕的坟墓!
“把东西和人都给洒家带上来!”吴直阴阴地说道。
随着他的声音,几名锦衣卫带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一个男人,和一个抱着婴孩的美貌女子。
锦衣卫将盒子交给了吴直,吴直打开盒子,里面都是信件,随意拿出了封,递给周延儒,周延儒只看了几行,面色顿时大变,冷冷地说道:“曹大人,真是好大的面子,连后金的汗王皇太极也都和你称兄道弟。嘿嘿,了不起啊,皇太极派来的使者,得到你曹大人,和两位周大人的热情款待,恩,两位周大人想来就是安察使和都指挥使大人吧……”
“不,我没有这样的信,这绝对不是真的!”曹化为大叫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为何在他家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周重光和周庚见信上居然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一齐大声叫嚷起来:“钦差大人,没有,没有的事,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皇太极的使者,冤枉,冤枉啊!”
“冤枉?”吴直连声冷笑,又从盒子里抽出了一封信来,看了一遍,说道:“这封是去年八月间的,皇太极很感谢你们提供了佛郎机的情报,说送来情报的赵昆已经妥善安置,并派人随信送上银票八万两,以示感谢。洒家想起来了,怪不得去年赵昆犯事,朝廷正想缉拿,他却提前逃跑,原来是几位大人做的好事啊……”
浙江的这几位官员面无人色。原来,去年浙江有个盐课提举司提举赵昆,外面包养了个妓女,花费甚大,弄得入不敷出,竟然贪墨了朝廷大笔银子。后来也不知怎么这事传到了崇祯的耳朵里,崇祯大怒,当即派出钦差查访此事。
不曾想消息泄露,赵昆惊恐失色,连夜弃官而逃,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曹化为这些人,平时也没少收赵昆的孝敬,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肯尽力缉拿,哪里想到这事竟然成了今日敌人的利用把柄。
“你叫黎风?”周延儒把目光投到下面那被锦衣卫带来的男子身上。
这人正是将朱斌从绝境挽救回来的黎风,他上前一步道:“回钦差老爷话,小人正是黎风。锦衣卫的几位大人一来,小人便知曹大人事发了。小人虽在曹大人府中当差,可,可实在看不惯曹大人所为……这些年来曹大人和浙江几位大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小人知道得清清楚,情愿出首,以指证几位大人……”
“黎风,你,你这个混蛋!”曹化为气得脸色发白,指着黎风大骂。这计划大部都是黎风所出,谁想到到了紧要关头,他却反戈一击。
周延儒哪里容他再骂下去,指着那抱着婴孩的美貌女子问道:“这又是谁?”
带队的锦衣卫校尉说道:“回大人话,此女正是曹化为的小妾,我们在曹化为儿子的襁褓中,搜出了这个东西,请两位大人过目。”
顺着锦衣卫校尉递上的东西看去,曹化为目瞪口呆,那可不就是曹安嘴里所说的长命金琐?曹化为长长叹息一声,再不言语,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朱斌暗中做的好事,自己这次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下面的女子,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怀中婴儿是谁的,这东西又是谁给你的?”吴直品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女子跪下道:“小女曹卫氏,是曹化为的……曹化为的小妾,这孩子是小女为曹化为所生。至于这金琐,小女实在不知来历,是我家大人在孩子出生后送的……”
曹化为苦笑不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自己的小妾都被人收买了?朱斌一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他甚至,连自己小妾长得什么模样也都没有看过。可有一样事情他再清楚不过,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一个:
——死境!
“曹大人,现在还有什么说的吗?”吴直放下茶碗,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曹化为僵坐在那,握成拳头的两只手哆嗦不已:“没有,下官没有任何话说,可这一切不是我做的,我也从来没有做过,这都是有人栽赃于本官!”
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