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阳光灿烂的日子 (完结+番外)作者:狼叔阿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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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是观测病人生命现象的机器正在鸣叫。龙马有生命危险！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龙雅惊愕的表情。我和及时赶来的一干医生护士一起把龙马推出病房，直奔抢救室。回过神来的龙雅紧紧握住龙马的手不肯放开，我只好让他一路跟着跑。他似乎还念念有词，好像，是在祈祷。
　　我几乎是把龙雅拖离龙马的身边的，我努力不去听龙雅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知道他在喊“他需要我”——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将死的弟弟可以这样，他一定在后悔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继续这并非胡闹的胡闹。为了他的生命，想必手冢也不会同意的。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安静的坏境来进行抢救。这就是医生所必要的残酷。
　　“相信我，越前不会有事。”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大冰山。”
　　这次的抢救行动，我和龙雅一样是个旁观者。抢救室的“墙”是玻璃所做，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医生们紧张的脸，手冢认真的表情以及发号施令时的毫不含糊。心电图还呈现着波动的曲线。龙雅双手合十地抵着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敢看还是不愿看，我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弟弟对于他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多少年的孤独他都忍下来了，可是现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个脆弱的孩子。
　　我的眼前一黑。又来了，这是第几次了……然而这次，一段时间之后，我眼前的并不是熟悉的医院，而是，儿时的光之村……
　　龙雅和龙马从小就是一对别扭的兄弟，他们是在我五岁的时候被妈妈收养的。他们的父亲好像是妈妈过去的熟人，是个厉害的网球选手。妈妈对待他们甚至比我还用心。他们长得极为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他喜欢叫他“小不点”，他习惯叫他“臭老哥”。他们经常吵架，多半是因为分橘子的时候龙雅以非人类速度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所以就去抢龙马还没来得及动的那个，于是龙马就极其不爽地找他哥兴师问罪，但龙雅一副“我是你哥我怕谁”的表情就不肯还橘子而且马上开溜，气得龙马一边追一边大叫“还我橘子”，但因为年龄与体格的差距每次都以龙雅的胜利告终。然后呢，就成为了光之村每天的必演好戏，一道绝对靓丽的风景线。
　　其实龙雅是很关心龙马的，天知道他有多爱护他。每次龙马生病都是龙雅最着急，每次龙马跟人打架都是龙雅奔去助阵，每次龙马失落都是龙雅跑去安慰，虽然那样的方式是在不敢恭维。龙马本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只有和他哥这种油腔滑调的人才吵得起来。要不就是冷战，除了“还差得远呢”一句之外和对方互不理睬——反正最后摇着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去请求原谅的人一定是龙雅。他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到不行。龙雅喜欢龙马，龙马……也很喜欢龙雅。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或者说是事关龙马的时候，龙雅才会展现出认真负责的一面。他本就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所以在妈妈生病的这段时间，妈妈才会那么放心地把村子交给他。
　　十二岁那年，我回到了光之村，那里已是空空如也，龙雅，龙马，都不在了。
　　后来，我就再没收到过有关他们的消息，直到我在记忆被妈妈封印的情况下遇见龙雅，这样的尴尬才被打破。
　　然而我眼前的是什么？龙雅与龙马在与我失去联络之后的事吗？
　　龙雅和龙马出了光之村之后一直在流浪，后来竟被不二家收养，和迹部一起成为不二家的养子。虽说是养子，但从小就经过了严格甚至残酷的军事训练，虽说是为了出人头地，但还是，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那个所谓的养父就如地狱修罗一般恐怖，只有当时还是个孩子的由美姐偷偷照顾这对兄弟。正是在共患难中建立起的友情，才让迹部面对重伤的龙马时表现得如此激动吧。龙马的信念坚定，所以一切都忍下来了，然而龙雅却心疼弟弟，看着龙马身上那日渐增多的伤疤而懊恼，痛恨自己的无能而不能保护弟弟。终于，他为了让龙马能够有幸福的生活，选择了离家出走。他要去打拼，去创造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
　　但是，他却忘记将这些事告诉龙马。他以为他一定会理解的。但事实正好相反。龙马误认为他的哥哥是个懦夫，因为自己的软弱，不顾弟弟的死活，丢下他一个人而逃窜。他开始憎恨哥哥，然后，不再承认有个哥哥。他比过去更加努力，只是为了变强，变强，然后报复哥哥。
　　等龙雅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是经过怎样的努力，终于创造了可以让弟弟幸福的生活的环境，而弟弟却不领情，反而如此憎恨他，不论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的这种悲哀，恐怕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
　　误会，就是这样的误会，让人得以欣赏到这样痛苦的表情。但是越深的憎恨也就代表了越是绝望的爱，越是无法忘却的在意。
　　妈妈为什么封印我从五岁到十二岁的记忆？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看到龙雅与龙马的过去？
　　我猛然想起了那本日记里的话：光之一族的能力是操纵记忆。可以封印记忆，消除记忆，还可以替换记忆……同时，还可以读取……将死之人的记忆。
　　难道这一劫，他们真的逃不过？
　　我的眼前不再黑暗，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就像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一般，生命线终于回归了原始的平静，我的心顿时凉了。但我知道会有人比我更痛苦。或许是兄弟间的惺惺相惜让他感觉到了——我身边的他已经不自觉地抽噎了起来，让我的心一阵麻木。我看到手冢走了出来，眼眸深邃而不可见底。
　　“不可能……他刚才不是醒了吗？不可能的……”
　　“那是回光返照。”
　　“如果他死了，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一拳砸在墙壁上。
　　“去见他最后一面吧。”我们说着，以医生的身份。
　　他站起来，顿了顿，像是在鼓足自己的勇气，然后走了进去。我再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始终背对着我——他的表情是给龙马看的，包括所有的一切。他揭开白布时竟能那样镇定，一滴泪落在地上，所有的希望与梦都被粉碎，只留下一朵白色的小花，与他的血融合在一起，竟是那样的密不可分了。他伸出手，终于恢复了一个哥哥的身份，摸着他的脸。
　　他守了很久。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心早已被抽干，只留下无尽的悲伤与懊悔。
　　“你打算站多久？”
　　“不知道呢……也许，会站一辈子呢……”
　　也许我就是心太好了，看不惯颓废的某人，所以才会想到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典当记忆？”
　　“嗯，如果龙马用自己过去所有的记忆做交换，就可以换回他的生命。所以我来征求你的意见。”
　　他点头。然后说，那样的过去，忘了好，只要他幸福，就好。
　　这是他们的选择。为了他生存的幸福，他选择了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默默地。
　　龙马醒来之后，所有人都认为，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发生了奇迹。
　　时光仿佛倒回到了多年之前，那个无忧无虑自在张扬的年代。
　　“我是你的哥哥，永远爱你的哥哥。”
　　于是，他笑了，他也笑了。
　　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没有任何的成就感。看似划算的一笔交易，却是如此沉重。失去记忆，他失去了他的骄傲，也就是失去了那么多年来积攒的感情，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肩上，然后，选择从头来过。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从头来过的。轻松地活着，所得到的幸福，终究不是他渴望的幸福。虽然他现在很幸福，是他所希望的幸福。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对你的弟弟也这样做？为什么不救他？”
　　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的：“这个嘛……属于高级法术，每代族长才能使用。而且只能用一次。我是个自私的人呢，我不想让裕太忘记我。我是没关系的，这种痛苦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要把这个机会留给更需要它的人。”
　　“……谢谢。”
　　总算解决了一对，现在……还有一对兄弟。
　　“我当时是痛恨父亲，为什么母亲死了他却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还娶了新夫人……但后来才发现，我是被他的那张冰山脸骗了，他很爱母亲，所以才娶了和母亲很像的女人，而且照顾病重的她，整七年。”问到幸村离家出走的理由，他说，“我早就不怪哥哥了，从来就没有怪他过。”
　　“那为什么不回来？”
　　“偶尔也玩点新鲜的。”腹黑百合的无害笑容。
　　“你也玩得过了。对了，病情怎么样？不是早就好了吗？”我绕回正题。
　　这次是真田答的：“当时只是暂时压制，这种病无法根治，所以现在又复发了。”
　　真田的隐语就是……时间不多了吗？怪不得手冢会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原来是在抓紧时间，不留下任何遗憾。
　　哦，来的真及时啊。我笑了笑，往门口走去，一是不想再当什么电灯泡，二是因为，那里有一座大冰山在等我。
　　“手冢，今天你请客啊。”抢在他之前开口，然后打出笑脸招牌。
　　看他没有拒绝的意思，我在心里为自己的蹭饭之举大大地“耶”了一声。于是，对着菜单肆无忌惮地点这点那，盘算着今天怎么样黑他一笔，虽然暴饮暴食不利于身体健康，但是如果能看到冰山变脸那也不虚此行了。
　　他并没有变脸，只是默默地喝茶。“有事就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对幸村这个名字和你改名这件事有点好奇而已。”是啊，就算要改姓，比起幸村，改成真田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
　　手冢说，精市小时候病重四处求医，有一次就辗转到了光之村。在那个村子里精市过得很高兴，病情也有所好转，而且还遇到了真田。我突然想起幸村走后真田的魂不守舍的样子，一阵暗笑。光之村对于精市来说是个幸福而幸运的村子。所以当精市离家之后，会改姓幸村。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居然又折腾了那么久。
　　手冢说他的之所以把名字由光改成国光也是因为精市。精市刚出走那会，他一直认为精市是因为讨厌长得与爸爸太过相似的自己而离开，十分自责，后来他爸爸就给他改了名，说不能只在乎自己的小家，要考虑到大家。
　　“哦，这个名字还真适合你。”
　　接下来的时间是在我的疯狂扫荡中度过的。今天点的都是好久没碰的芥末大餐。虽然摆明着是在被我压榨，但他的吃相还不是一般的好，食量也不大。所以说，世界真奇妙。
　　“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
　　“嗯？”一时间没有消化过来。我望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没事。等你愿意的时候，就展现出来吧。”他说。
　　于是，沉默成了主旋律。
　　临走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甩下一句“今天晚上到幸运阳光来一趟”就挥挥手回家了。最近因为龙马和幸村的事头痛得要死，本来的运动复健医生似乎也转行成了专职保姆和兄弟矛盾调解员。一群感情笨蛋，我忍不住咒骂。
　　什么时候学会抱怨了？以前的周助是个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