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 作者: 公渡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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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肯定想不到我已经结婚了。
我是过来人。
我才知道她已经结了婚。
她的丈夫现在一所大学里教书,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很少。
她说两个人的夫妻关系并不是很好,经常会打架。
她经常会抓他或是咬他。
后来,她的丈夫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当他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抚弄她那白皙娇嫩的手,然后趁她不注意就紧紧地扣住它们,剪去她的指甲,有几次甚至剪到肉里去了。她捧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身上仅次于牙齿的利器居然被残损到这样的程度不禁黯然神伤。
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会打架,丈夫的手上和脸上还是经常会有血淋淋的或长或短的抓痕。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我说起这些事。在我看来,这些都是隐私,是不能随便对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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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很喜欢和我聊天。
有一天我去盯自习,回去之后,发现她来过了。桌上有她写的一个字条:
我感觉,很累,这些天。
我在想好多自己的故事,因为我并不是没思想的人。
我会经常找你聊天,把我的烦恼倾诉给你。
今天,收到了他的信,他要出去挣钱他要讲好多课,我想他会累坏自己。
我该怎么办?
你会把我的什么写进你的大作之中?
I fear it,I fear you,Stop here today,Good night,Your tea is ready。
我想我已经爱上她了。
时间还早,我到宿舍去找她。
她正在看相册,看起来有点郁闷。
我说出去走走吧,我也觉得很压抑。
她同意了。
初冬的天气,有风吹,很清冷。
单薄而干涩的阳光从树上飘落下来,是冬天无奈的叹息。
一个中年汉子静静地蹲在一摊柔软的冒着热气的牛粪旁,燃烧着烟袋里的耐心。
他心无旁骛,好像在等待着牛粪的成熟。
一群女人背着筐走过,突如其来的风卷起艳俗的红围巾,打在她们受过太多的紫外线照射因而显得黧黑的脸上。女人竭力地向前倾着身体来保持身体的平衡。筐里装的是粗壮的萝卜,像是男人的性器。这两个画面深深植根于我对韩静的记忆,充满象征与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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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回到她的宿舍。
因为屋里很热,她脱掉外套。她穿的衣服很少,可以看出来她没有穿胸衣。
我看着她的身体,克制着欲望。
她说我觉得很压抑,这个学校像是一座孤岛,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能解决我的问题。
我笑着说是性问题吗?
她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有点冲动地抱住她。她没有丝毫的反抗,相反,看起来很愉快。
我吻了她,她的嘴唇丰厚,技巧熟练。
她的胸像是少女的一样,美好丰润。
我把手探向她的隐秘处,她早已经反应强烈,湿得像一块抹布。
我没来得及脱她的上衣,只是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放在一边,就开始和她做爱。
她的身体无比丰腴。
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娇美而润滑的身躯,以至我的阴茎像饱满的谷穗一样,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早泄了。
在插入她的身体一分钟之内。
这让我满怀愧疚。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韩静擦着身上的东西,看起来见怪不怪。
她只是有些失望地把自己的裤子穿上。
她说我丈夫也是经常这样,没什么的。
她说等你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再来找我吧。
早泄的事让我很沮丧。
因为自从和左楠分手之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爱了。
再说,工作负担很重,过度的精神压力也助纣为虐。
还好,我还年轻。
我的想法很快就变得很炽热,当再次见到她之后。
文印室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人在看书。
我把门锁上,开始吻她。
她轻轻推开我,说不要在这里。
我们俩心照不宣地进了她的宿舍,从进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放开她。
我开始挤压她,撞击她,疯狂地占有她。
韩静的呻吟是动人心魄的。
她不停地说着好了你哪你快把我弄死了好了你哪你快把我弄死了。
只有傻子才会放慢速度和烈度,这种乞求只会让我更加疯狂。
在韩静的身上,我体验着写作的乐趣。
写作等于性。
你戳入得越深,这种体验就越强烈。
我们两个疲惫地躺在床上。
因为比我还要大几岁,她的欲望特别强烈,让我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说,韩静,在床上你真是个女中豪杰。
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天已经黑下来了。
我们泡了两碗面,吃起来很香,尤其是经过如此的体力消耗之后。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
韩静说她还有个妹妹,在老家呆着。
妹妹在一个饭店上班,最大的爱好就是和老板睡觉、偷老板的钱。
妹妹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和男人睡了,比韩静早得多。
但是她老得也很快。
韩静说我和她站在一起,人们都认为她是姐姐,我是妹妹。
因为,我上过大学,我是有文化的,有文化的女人最懂得如何保养。
她说滋养很多女人的男人一定会老,而很多男人滋养或是被一个男人很好地滋养的女人不会老。
即使五十岁,她还会风韵犹存。
她说她不会成为男人的玩具,也不希望被男人驾驭。
即使她倒下,她也从不屈服,她享受性生活。
谈起这种女权主义的话题有点不太愉快,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像个婴儿。
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看来是做爱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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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知道我在写东西,她问我会把她的什么写进我的作品之中?
我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准确答案。
她也许担心我会写出一部低劣地自然主义作品,把和她的每一次做爱毫发不爽地记录下来,把她的每一个反应记录下来,把她的每一句话记录下来,甚至会明确交待一些人和一些场景,把我和她的所有事情都写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让人对号入座,白昼宣淫,使她颜面无存。我说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也不会有人关心你到底是谁,所有看这本书的人都会发现一个赤裸裸的自己。
但是韩静对我还是有某种心理上的恐惧。
因为,在她看来,我并不是一个忘我投入的人,我和所有的人和事都保持着审视的尺度,总是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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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女人,她曾经给我讲过〃两个字母的风流史〃。
字母 I 和O是一对情侣,当然,从字母上你就可以分出谁是男人,谁是女人。
I 和O开始了他们的热恋,O最喜欢逛商场,I 辛辛苦苦作陪,此时,他们的运动轨迹呈N字形,上上下下,从一个购物中心到商贸大厦,坐了很多扶梯。
当然,他们也会闹些小矛盾,O把脸转过去,成了一个0;I只好哄O,说些妄自菲薄的话,博取她的欢心,于是O笑了,Q表示她笑得很灿烂,嘴角都咧开,幸福的笑容从脸上溢了出去。
他们回到了H形的单元房。
他们彼此缠绵。
I 觉得下体变得灼热,变成了一个尖锐的A字,渴望发动攻击;而O同样变得很渴望,她觉得自己B字形的乳房在急剧膨胀,呼之欲出;
他们紧紧拥抱,像一个9字,下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I 趴在O身上,进行了最古典的T式操作。
T字很像一个图钉,在很长的时间里,T字就是他们的图腾: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在阳具上,戳入得越深,越能带来长久的快乐。
当然,他们也会采取更富有想象力和视觉冲击力的姿势。
他们进行了7式、M式、金鸡独立的K式的尝试,兴致很浓。
道路是曲折的,追求高潮的道路是漫长的。I 用尽千辛万苦,经历了5字型的艰难探索和寻觅,也经历了阵痛,终于把O推向了高潮。
O的身体舒服地摆成3形,看着僵硬的已经累成Z形的 I,心中涌起了一种温柔。她把手搭在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I身上,决定和这个男人不离不弃。
两人结婚了,结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把I先生累成了8形,四脚朝天,疲于奔命。
没过多长时间,O变成了D,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曾经柔软的腰肢如今像是一段枯木,实在让人痛苦万分。
D捧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可以看到,她变成了R。
她在病床上把双腿张开成为6字形。
病房外的 I 有些担心,医生告诉他:这个女人的生产并不顺利,G字说明了一切。
当孩子生出去的一刹那,O觉得自己空了,成了C。
还好,她没有患上〃产后忧郁症〃。
几年过去,O尽心尽力地哺育着家庭和孩子。她曾经像B一样饱满的乳房变成了E,逐渐开始干瘪。I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中正平和,但他狂躁的内心没有一刻停息,还和以前一样充满了欲念。I 其实不是
I,而是F,他对所有的女性都充满了狂热,他的下体像一枚蓄势待发的小火箭,总是跃跃欲试。
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字母 I 和O的爱情走到了终点。
他们从 I 形的家里出来,走进了婚姻登记处。
出来之后,I 的运动轨迹为 J,向左面走去,心有悔意;O的运动轨迹为 L,僵硬地向右面走去,抱定了与 I 今生不再相见的决绝。
他们都需要重新平静下来,重新变回自己。
韩静一面讲这个故事,一面随手在纸上画着那些字母。
韩静说,这个故事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