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风流才子-第7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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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湘西与贵州一带,群山环绕,苗家山寨绿水萦绕,看那些老旧的磨坊、被脚板磨得光溜溜的石头台阶、长满苔藓的木墙黑瓦、瘦的狗、脏的小孩,大河谷地上突兀耸立的巨大水车吱嘎吱嘎转动,似乎不堪重负,却顺利运转了上百年。看得久了人就痴迷了,似乎一切事物都能对人产生诱惑,让旅者的脚步滞重,只想停下来,融入缓慢的节奏里。内心深处或许还真有点期待遭遇蛊婆,自己也说不清。
山寨的炊烟袅袅升起,群山中的草木风华似乎都在“蛊惑人心”,一个苗家女子看了你一眼,也让你心动半天,旁边赫然有一位指甲长长的婆婆,你头皮发麻却也不知趋避,腿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你喝了一碗擂茶,心里使劲在想方才奉茶者有没有弹指的小动作,脑子里却全然是空白。
恭喜了,你就中了蛊了。如果离开这个苗家女子,就赶快请大师来治疗吧,还不能请神棍,否则马上就会一命乌呼。
石坚是在看周围有没有那个老婆婆。
其实石坚多虑了。
蛊是真实存在的。但没有那么玄乎。中国历史上多次发生放蛊事件,有真有假,但肯定有真实存在的。在宋太祖手中,就亲自下令将永州(湖南零陵)养蛊的三多户人家移往穷乡僻壤,不准他们进城。十几年后,福建路奏报朝廷刑案,福建路民间常人放蛊害人。小皇帝那时候也成了大皇帝了,十分难过,然后找大夫,一个叫林士元的医生偏方治疗蛊毒十分管用,仁宗命令官员将林士元的方子与御医的方子结合到一起,颁发各路,转发民间使用。不过后来有一个林冠英专门拍这样的电影,两者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其实蛊是古时候人们迷信,特别是苗人所住的地方,由于医学的不发达,什么病都归于中了蛊。因此产生了一个职业——蛊婆,无蛊婆不成寨。几乎每个山寨都有一个供奉的蛊婆。这让她们有了时间专门研究蛊,也就是一些毒物。导致蛊毒越研发越精深,从最初的虫蛊演变成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十一大类,无数小类的制蛊方法。
然后一些不法之徒再用这种蛊毒去害人,最后越闹越凶。文人学士相传述,笔之翰籍。医药学者也将其中神话的一部分当真。最后让人们谈蛊色变。就象石坚这样子,甚至比石坚还要厉害。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一种比较高明的下毒方法。有些下毒方法,因为高明,还有毒物的凶厉,就是到了现代,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当然,现代这种下蛊也消声隐迹,但有没有不敢说。可下毒就要媒介,食物空气水源等等。不可能隔着几百里几千里还能将蛊毒发作。
南亚的降头术也是同理。如果象传说中那么牛,日本侵略时,只要搞到那些司令将军的生辰八字,几个降头大师在家里作作法,什么问题也解决了。连反抗都不需要。
其实蛊毒下毒时未必成功率达到百分之百,毒力也小,最多是对个体的伤害,与一些化学武器根本不能相比。只是人云亦云,造成了神秘感,使人产生畏惧。
就因为这种蛊,还有一些与中原截然不同的祭祀形式,以及这种比较开放的男女恋爱风俗,导致了中原人眼里的“言语侏离,衣服斒斓,畏鬼神,喜淫祀”的观念。又没有契丹人的强大,结果看不起了,就更加远离了。实际上表面上看起来苗人这种妖魔化自己,是保护自己,但对于融合对于他们的生活并不是有利。
在宋太祖以武力征服南方各政权的震摄下,于开宝七年以其矩州先于其它诸州纳土归宋。为此,宋太祖在召见最先归附的矩州普贵时说:“予以义正邦华夏,蛮貊罔不率服,惟尔贵州,远在要荒,先王之制,要服者来贡,荒服者来享,不贡者有征伐之兵,攻讨之典”。其大意是:我以正义振兴中国,南蛮北貊无不归服,惟您(指矩州普贵)所领辖的贵州(即对矩州的爱称),虽处远荒僻壤之地,但能深明大义,最先纳土贡服。按照先王的法典,对那些还不前来归降的羁縻州,将会出兵征讨之。
这是最早的贵州来历。可是宋朝对这些地方一直不感兴趣,并没有用强大的武力使所有的各部王化。贵州各部也大多归于黔州四十九羁縻州(历史上也多有所变动。数量不一)。石坚这次以平民装束前来,就是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弊病。以夷制夷的方法是对,但必须要辅以汉人协助管理。还有必须要让中原百姓官员正视这些民族,不要再向以前那样一边看不起,一边对这些地区产生畏惧。这才是妨碍交融的最大障碍。
但在之前,千万不要中了蛊了。而且如果真有,这种养蛊的职业也必须要铲除。
石坚看了一下四周,都是青年男女在欢歌载舞,并没有看到一个老婆婆。他才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还不认为蛊毒象香港一些鬼片所说的那样神奇,在家中作法,就象蛊头下到某人的身上。
小姑娘好奇地看着他,问:“你在看什么?”
石坚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我在看大家很热闹,以前还没有看过这样的节日。”
但心里却说道,得要注意了。也许自己过问了孟家的事后,某些人会注意。自己这一行,饮食都要小心,否则中了什么蛊,也就是什么毒物,那就好玩了。
石坚又问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了,刚才你说的那个孟老夫子为什么打官司?难道你们这个地方税务很重吗?我们宋朝今年可是免了老百姓一年所有的税务。”
“免去所有税务?”小姑娘感到迷茫,其实抚水蛮也不叫征税,而是敬献,献给首领财物。每年拿出大量财物粮食布帛献给首领,这也等于是变向的征税。小姑娘说道:“只要不打仗就是好事了。”
纵观抚水蛮在宋朝历史上,是一曲轰轰烈烈反抗宋朝的历史。雍熙中,侵犯宋民,掠百生畜产,朝廷让首领蒙令地担任殿直以示优柔。到了咸平年间,再为盗,只是让边臣将其赶出汉民居住的地方,还其原地。屡犯党众三十几人擒拿送到京城。皇上责问。回答说:“我们是不开化的小民,因为饥寒所迫,才做出这样的事。”宋真宗不但没有怪罪,还送了大量财物给他们,让他们回乡。后来蒙氏一看,有好处,派了蒙汉诚三人来朝,又获得了大量好处回去。
到了祥符六年,蒙但契来挈来归,安于桂林,但九年再次成寇。这一次与宜州知州董元己压迫有关系,被曹克明镇压。蒙承贵穷蹙,再次请降,朝廷允可,蒙承贵北望称万岁。然而过了数年后,蒙肚再次背叛朝廷,以后如宋真宗所言。宋朝大军一镇压就投降,不镇压就作叛。朝廷也无可奈何。
在黔州下属几十个羁縻州中,抚水蛮并不是最强大的一支之一,也不是著名的西南七蕃。可作乱的次数最多,都引起了史学家的注意。
这也是石坚这一次前来的用意。倒底看看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抚水蛮数次叛乱。固然其中有一些宋朝官员做出了一些不法之事,可大多数原因是他们自己为寇。而且在他的映像中后世的水族是一个十分友好的民族。再说条件,虽然不是很好,可在都柳江上游,有三条支流从抚水州经过,应当只要勤劳一点,百姓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石坚又问了一些问题。这个小姑娘很单纯,如果问其他一些老者,也许他们懂得更多。但石坚他们是一个外人,未必会如实回答。这一问才知道,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虽然在抚水州散落着一些坝子,可因为人口多,坝子所出产的粮食供应本部很困难。再加上贡献首领,百姓粮食就有些穷困。
象他们这个寨子,因为依靠着烂土河(天河),与外界有交往,用山上的出产还能获得一些援助,生活还要好一点,有的在大山里的村寨,那就要看天收了。如果老天不公,收成不好,百姓就会有小半年时间饿肚子。所以有些人不得不离开山寨作寇。
申义彬这时候在地上画了一幅地图,是夔州路与广南西路的地图。正好抚水州在夔南路的东南边缘,与广南西路交界。这样一来,两路官员容易扯皮。再往西,一些蛮部更强大,甚至还有七蕃之一罗氏,这些抚水蛮招惹不起。而往东,汉人居住的地方多了起来,先进的耕种技术,导致汉人更富裕。
其实到现在通过与小姑娘一番谈话,石坚找出了基本原因。一是交通不发达,二是各部领主的剥削,三是技术文化的落后。归根到底还是生活贫困。
对于这三个弊病,石坚也在做。如派出教书先生,和一些有经验的技术工人农民,国家拿出钱来,让他们指导。还有马路,可不能彻底解决。一是现在修道路的代价太大,就是修了这几条马路,还是粗糙的马路,下面放一些石子,上面放一些混凝土,一压就成了。如果有重型货卡,石坚怀疑十吨货卡都走不了。但不可能让所有部族都通上马路。而且在没有汽车出现之前,就是用马车,速度与运货量很慢。
还是火车啊。只要有一条铁路,以铁路为重心,四周马路幅射,至少可以比现在的局面好。但这要多少钱?这不是平原,而几乎全是山陵。还有技术,石坚不敢想像了。不过这一次回去,自己也要参预蒸汽机的研发了。
至于各领主的问题,现在也要到了解决的时候。宁肯国家拿出一笔钱来,也要规化起来。不然以后统治的地方越大,问题越多。如果平复叛乱的成本过高,有些没有远见的大臣都可能再次放弃这些地方。
但眼下要搞清楚这个孟老夫子死亡到底是他杀还是意外。这些人是宋朝吹响民族政策的先锋,他们不但带来先进的文化,还有技术,这将使这些蛮夷百姓摆脱本来贫困生活的重要来源。对于这些人,石坚可不想他们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是他杀,石坚不介意在所有羁縻州吹响一次风暴。
反正现在这一次前来,他也不急,十几万大军,以适应环境为主。如果有部族敢顶风作乱,他不介意拿这些人来练兵。
小姑妨叫黄杜鹃。
小杜鹃又一次眼巴巴地问道:“阿哥,你今年多大哪?有没有结婚?”
敢情还没有死心。客官改称阿哥。
不过这时候因为营养问题,确实普通汉人比夷人高大。所以有许多苗家或者其他民族的姑娘看上汉家郎,就连小日如果不是石坚下手,也有一些女子跟船过海,与宋人交媾。而且因为这个部族女子勤劳,特别某些部族居然让女人下地干活,男人在家整天就是玩。于是一些汉家郎留了下来。
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一个苗女下蛊留下汉人的谣传。
石坚微笑,他说道:“杜鹃妹子,我已经有了好几位妻子了。这一次前来就是找我失踪的一个妻子,她们也是。”
石坚一指梦姑与灵姑。
小姑娘眼里一阵黯然。
石坚开导道:“你小时候有没有这个想法,大山那边的风景比这边风景好?”
小姑娘想了一下,点头。
每个儿童都有这想法,农村的孩子常常想到小河或者小山那边是什么样子,而城里的孩子常想城外是什么样子。
“你现在跟随你爹也到了许多地方了。虽然外面的景色与你家乡的景色不一样,但也有丑的地方,也有美的地方。就象人一样,外面的人未必都是好的,也有坏人,也有好人。你看,你们寨子这些小伙子,那一个不是好男儿。”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