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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侍女成功记-第13章

小说: 侍女成功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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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你太傅救我回来,我开眼就看到你的影子,我看不见其它的人,
  我知道我瞎了,可我却清楚我看到了你。”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他说。
  
  “你回来不外是不放心我活得好不好,做完这一件事,你就放心了。”
  
  我说。“你既然是他的魂魄,你也知道我亦是苏谨的痛处,管彤说得对,我和他互为对方软肋。明天他要和你父皇围猎,你…”
  
  他止住我声,“你真要如此?”他问,我没有说完的意图,他却知道,看来知我心者,不只苏谨,当然有他。
  
  “这算你替我做的最后一件,以后就应是我为你做了。”我说,“皇帝让人带过话,说,每次梦到你就想送一个王妃给他,现在他已经收了三个王妃了。他问我,选择太子殿或是流云寺,当时我选的是太子殿。现在我累了,我不过一个快死的瞎子,让苏谨托着我,背着我,他也更累。我现在选流云寺,你帮我办吧。”
  
  我交待完,起身离开。他坐在那个位置上,若有所思地没动。
  
  第二天,我很早便起身,自己穿戴好,再叫醒苏谨。
  
  他睁眼看着我,将我拉近他,然后环着我的颈深吻了起来。
  
  我轻轻推开他。
  
  “你要赶到围场,还是早些起身吧。”
  
  他笑笑,听话般起来。
  
  我看不到他最后的这一笑。
  
  他走时,在我额前印下一吻。然后,离开。
  
  我感觉到风从我身边轻过,好象穿过了我的身体。
  
  而他,苏谨,他也好象我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撕裂般从我身上被剥离开来。
  
  再见了,我的苏谨。
  
  几个时辰之后,传来太子落马的消息。
  
  太子妃已经从宫里赶了回来。
  
  我坐在太子殿前我的长椅上,听得一阵子的嘈杂喧嚣,人来人往。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
  
  现在我不再是主角,这太子殿,应该还给他们了。
  
  太子伤得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现在只是昏迷不醒人事,但无大伤。
  
  太傅来了,却不是看他。
  
  我听得绿云在我身后报说,“太傅来了。”
  
  他在我身边站了半天,也不说话。只是默站。
  
  我也不理他。我无需理他,我要做什么,不是他一早就希望的么。用不着我解释吧。
  
  我知他站在那里,回头笑着对他说,“你终于可以放心了,不用担心我有孩子,让他们叫你太傅了。”
  
  他站了很久,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后来人声安静了。可能也晚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反正都是黑,早晚现在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意义。
  
  那阵子风过,又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要好久才知道结果呢?”我问。
  
  “一两天吧,他醒过来就知道了。”他说。“以后他眼中的那人就成了
  你,你若是后悔,现在还可以改回一点点。”
  
  “不必了,”我低过头来,挂一丝少有的微笑就“这样,很好。”他如何看我,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自己回不了头了。
  
  “办完事和我到流云寺吧,这里,对你并不好。”我说。
  
  “恩,”轮到他点头。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他就是有心,也却无力。他不过一个魂魄。
  
  我突然笑了。不是么;我和他真配。他是苏慕,是一个没有身体的魂魄,如果没有了苏谨,我怕是个没魂魄的身体。
  
  不过,这样子,好象对苏谨却不是一个坏的安排。
  
  苏谨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比我以为的要晚。我听说他醒了,便回了
  
  自己的偏殿,让绿云帮我安排吃饭沐浴。
  
  我比较现实,我仍是要活下去的。
  
  苏谨也是。且他要活得比较好才是。
  
  “我听说他醒来时看到管彤的脸。那会儿她才哭过。”绿云好象欲言又止,不再说下去。
  
  我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等了这许多天;不是等着看这一出么。
  
  “夫人你说奇怪不奇怪,太子殿好象不认得其它的人了,但他记得太子妃,他安慰她说他没事,让她别担心。可他何尝对她如此好过。”
  
  她心事重重地说。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过我不用看,我也知道。
  
  “这可怎么好呢,太子殿好象变了一个人,他是不是摔到哪里了,这一次听说他落马也落得蹊跷,平白无故的,静音立起来,把他直直地从马背上摔下来,静音可是他从小养大的马,从来没惊过,可是…”
  
  这个我不用听,我知道他自有办法不伤到他。
  
  过了几天;我坐在那廊上;我听见从太子殿出来一行人。
  
  我听见管彤的声音;从我耳边飘过来。“你才好就要出来,外面风大。”
  
  “没事。睡久了想出来走走。你还是多穿一件衣服,不然会受凉。”
  
  他轻轻地说,他的声音,真是温柔得要命。
  
  我听见自己笑。很久以来,我终于听见自己的笑了。
  
  这就是我要那个魂魄帮我做的,他做得很好,在苏谨的头脑里,把我的林林总总和他眼前那个被他扶着的人,换了。这样他看她如我,待她也如我,爱她也如爱我吧?这样很好。
  
  “矣,廊下坐的那个瞎子,是什么人?”我听见他问。
  
  “是这大殿以前的婢女,最近好象是眼病发了,瞎了。”
  
  “恩。”他说。
  
  我听见他们渐行渐远。
  
  又坐了一会,我站起来一步步挪回我的偏店。
  
  那一夜睡得出奇的好。自从他死后,我第一次,可以这样安静入睡。
  
  苏慕。
  
  向德妃告辞,也不是很难。
  
  我让绿云把我送到她那里。
  
  当然大病初愈的太子携太子妃已经来过她这里请安了。
  
  她受惊不小,却在我面前也没有怎么表现得出来。
  
  我向她拜了再拜。
  
  “流云寺离京城三天,太远了。”她说。
  
  “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我骗她说。
  
  “你知道苏谨这个样儿…”她说。
  
  “这样子很好,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爱情有时就好象是一场大病,如果好了,也就好了。他不记得,也是好事。总比那样子让你担心比较好。”我说。
  
  德妃低声说,:“你一个人去,你又瞎着,我还是不放心。”
  
  “绿云和小同阿喜这三个人跟我走,你放心。太子殿知道这些个儿事的,我都带走了,其它的她们知道会全部换完。”
  
  德妃又哭了一会儿,不舍得似的。
  
  我亦舍得,她再挣扎也留我不得。
  
  过了一天就启程,我无需再跟任何人告别。
  
  我这个人就好象书中被撕去的那一页,我连页码都让他帮我改过且联了页码,着实一点痕迹也不要留下地离开。
  
  




☆、流云寺

  一行人向西走了一天,我听见后面有马踢声响,有人急急跟了过来。
  
  原来是太傅。
  
  我听见他的声音,我笑着下车。
  
  我听他向我行一礼,他说:“你的眼睛,我不放心,让我跟着,再尽些力。”
  
  这就是那个初初说他不会爱我的人。
  
  太傅,你还是输了。
  
  现在我们是五个人上路。也不对。
  
  加上苏慕,如果他算得上人的话。
  
  到达流云寺已经是出发的第三天晚上了。
  
  还好太傅是一张很著名的脸,除了白,除了英俊,还很实用。
  
  他说他带他生病的小女要在这里小住。方丈也很是给他面子,让人收拾后面一个院子出来让我们住。
  
  上房当然是给了太傅,我沾光西房。东房空着。然后是南房也就是进门左右两边,分给了绿云小同和阿喜。
  
  我不确定太傅看不看得到他。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太傅一个人在外面站着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我听不真切,不过,我听太傅叫他:“傻孩子。”
  
  他亦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两个人吃饭却要多放一个人的碗筷。
  
  尽管那个人从来不吃,他只会坐着,看着我吃。
  
  我觉得总让他一个人空坐着还是不好,我只有当他还活着,给他一副碗筷,让他当个客人,好有个当客人的乐趣。
  
  绿云他们通常在另一间房间吃,所以他们是不会问的。
  
  白天他随我跟着流云寺的师傅们学打坐,念经,看来流云寺的师傅们道行也不是很深,没有人看得到他。
  
  那些个时候,太傅不知所踪。
  
  不过,到晚上我们回来,他也回来了,我相信他不是外出玩或是闲了逛逛窑子喝喝花酒什么的。
  因为他总是拿些我认不得的药在那里捣咕。于是他就有了新的安排,不是让我试试他的新针法,就或是他的什么新药。
  
  我瞎不瞎本不关他事,他不应该拿我当神农,我没那么百毒不浸。经常给他医个半死不死的。
  
  有一次,吃了他的药以后,我吐得翻江道海。那魂魄在一旁,看我吐得厉害,一边扶着我轻拍我的背,一边笑得不行。
  
  太傅尴尬地说“看来这次这个加到里面,仍是不行,下次…换…吧。”
  
  太傅经常通宵研究,第二天早上让我喝他辛苦一晚上熬的药。他能有这份心,说明他还是爱我的。
  
  绿云他们最怕的就是太傅经常半夜突然醒了,又想到一个什么好方子,让她们帮忙升火,熬药。对此跟我抱怨过几次。
  
  我看太傅苦着的一张脸,我也不敢跟他提。只安慰绿云,他老人家就这点乐趣,他高兴这么折腾我,我也是没办法,他是太傅,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小同对太傅总是很好奇,也多话,有一次问:“太傅,太傅,为什么你不娶妻生子呢,你长得又…”
  
  小同这些方面总是有点傻傻的,我也好奇他会怎么回答,于是竖着耳朵听。
  
  太傅好象没听到似的不理她。
  
  我觉得没趣。我一个瞎子,本来就爱听点这些闲事,他却从不满足我。
  
  到流云寺我睡得比较好。
  
  白天那些惮音怕对我是好的,我一回我的房间,坐一会儿,就会磕睡。
  
  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东房空着本是给苏慕的。他从来不在那边睡。
  
  我闭眼时他坐在我床对面的椅子上,我睡醒他还在。
  
  他好象不用睡觉。当然也不用吃东西。我觉得这样子比较好养。
  
  有时我一个人在房间我问他,“你说魂魄会不会死?”
  
  他说他们不叫死,该散的时候会散。
  
  我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是我不敢问他什么时候会散。
  
  我多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和他呆在屋子里。
  
  有时,回屋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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