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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简随云-第114章

小说: 简随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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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风吉儿又动动身子,车帘又被掀起些,“你倒是说说车里坐的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到底是不是我们刚刚遇上的那拨人?”她笑得好不妩媚,而她长这么大,也从未这么热心地回答过路人的问题。

“那辆车应是在行驶中,姑娘只需回答车行的方向便可。”紫衣人淡淡回应。

唷!

风吉儿咬牙,本想从这人口中套出与那红衣少女在一起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这个人竟谨慎如厮!如果他们与那辆车只是路上相遇,的确只能看到驾车人,车内的情况是瞧不到的。而这年头能抛头露面又当车夫的姑娘会有几个?刚刚她虽未看到林中是不是有所谓的鸟蓬马车,但那个少女特征明显,对方话语间又那般肯定,应该是差不了的。

但若事情真有那么巧,与少女同行之人,便一定是刚才与简随云密林中相会之人!

可惜了,没套出话来!

眸光流转中,她笑得更加娇媚,并且打了个哈欠,像是坐得久了需伸个懒腰一般,将双臂押起,手中的帘子便被自然地拉开——

然后,她看到了紫衣人宠辱不惊的眼中有了变化!

那是一种初时一怔,接着定神,然后带着一闪而过的喜悦,接着,便又是淡定的眼神。

叹了口气,风吉儿想翻白眼。这位仁兄的那双眼分明就定在了简随云身上,不肯再离开!

而坐于旁侧的简随云原本正低眼看着卧于她膝面打着酒嗝的七宝,此时抬眼,回视车外的人,微笑——

“是你。”马上的人同样一笑,就像刀锋经过千年的沉封,突然重现于月光下时那一刹那间的闪亮。

他们果然认识!

“刚刚惊鸿一瞥,疑是认错了人,原来,的确是你。”紫衣人的笑很浅,而且稳定,他的眼始终看着简随云。

这家伙也果然是从窗外瞥见了简随云的侧影,才会突然拦马相问的!

怪不得刚才那眼神分明是瞧往她身侧。

风吉儿悄悄地叹气,她实在未料到,简随云身边会出现一拨又一拨这许多不一般的人物,无论男女,皆非常人!

可是,都说物以类聚,像简随云这样的人,吸引来的又怎会是那凡夫俗子?至少太普通的人,在看到简随云的一身明净无暇后,会升起一种心中蒙尘、自愧不及,不欲主动接近的心理。

“那个,我说这位仁兄,如果我们刚刚遇上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就很不巧了,半盏茶前,我们才与之错过,而且如果再不追的话,可是会越走越偏差。”风吉儿觉得自己得提醒一下对方。

毕竟这三人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她可是很好心地在点醒对方,绝对没有其它的意思!

“嘿嘿。”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再看看这三人的跨下马,嗯,很不错,都是好马,但如果没急事,又何必跑得这么快?

当然,若唐门的马拉得不是一辆车,单人单骑地与他们相比的话,未必会让他们追上,但足以证明了她风吉儿绝对没有会错意、表错情地插话。

闻言,紫衣人将视线重新移向风吉儿,微微倾了倾身子,“请问,那少女与所驾车辆去往了哪个方向?”

看来,这个人头脑很清楚,听到了她话中所指,如果是同方向而走,也不会有“偏差”二字。

“让我想想,刚刚我们遇上时,是在先前的那条黄土岔道土,那里有片林子,而穿过林子便是向北的方向了。”

“北?”紫衣人沉吟。

他身后两匹马上的随从也在此时互望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多谢!”紫衣人冲风吉儿点头,又转向车厢内的简随云——

“似乎多有不巧,与你相逢,总有十万火急之事在身。”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也极为稳定,并看了看另一旁的唐云引。

也许在先前他就已用最快的速度打量过唐云引,此时眼中未有迷茫,只是一种平静,平静却带着一些估量。

而唐云引同样回视他。

“事有缓急,急,便去做。”简随云此时淡淡回应,微笑的面容是明净舒缓。

紫衣人收回与唐云引对视的眼,再看她,握着缰绳的手似乎紧了紧,“是,若非情势不允,再见你,定当煮酒清谈。”

煮酒清谈?还是清谈?

风吉儿抿了抿红唇,如果不是有事在身,这家伙好像还打算与简随云找个清静地安安静静地聊聊天?

呵呵,也不看看别人有没有急事?她再膘了瞟那位唐二公子——

这一路上连遇波折,他也不说催一催某些拦路的人识相些?可是,唐家二少还是沉得住气,只是淡淡地看往马上的紫衣人,清雅依旧,依日得让人扎眼!

“缘到自相见。”简随云再回应,清风浮盈着茶香,将她的微笑晕染。

紫衣人望着她的笑,眼神停留了片刻——

最终,再点头,“是。”

也许,再相逢时,他不会再有不得不做的事要去做!不会再有不得不负的责任得去负!而现在,他必须要走了!

转看风吉儿,长身抱拳,“姑娘,在下需赶路,告辞!”

“告辞!”风吉儿回礼。

鞭声脆响——

“驾”

紫衣人调转马头,向原路折去——

另外两骑也立即打马跟上,三人三骑,像来时一般踩着密集而统一的鼓点,背影千练、飞健,却带着一种远古的雄浑。

就好像,他们此去,是乘风归去,去到远古的天那边——

遥望那当前的背影,风吉儿偏着头,说实话,若非此情此景,她还真不想与那个人这么快分开。

毕竟那个人还真不让人反感!

耸耸肩,她这个客人当得也不容易,一路上的迎来送往全由她来完成,那位正牌主人却躲在一边凉快着,到哪去找像她这么尽心的客人?

抚了抚鬓间青丝,娇懒地打了个吹欠,放下了车帘,“得了,这下子总该清静会了吧?七宝,过来给姑奶奶捶捶肩!”

“吱吱!”七宝一听,立刻弹起,钻进了简随云的怀里——

“好你个死猴子,反了天了!”她倒竖柳眉,怒睁瞳眸。

“吱吱!”七宝冲她挤了个鬼脸。

“你等着!死猴子!她又掳起了袖子——

“吱吱!”七宝抛出个飞吻,就再也不肯露头,缩在了简随云的怀里。

只剩下风吉儿插着腰,干瞪着眼不久,车里又传来她咯咯的笑声。谁说她风吉儿会真与一只猴子一般见识?不过,这路上如果少了她风吉儿,那不就会少了许多乐趣?

“哦哈哈哈哈——”

只是,她又岂会料到,她的如意算盘也在别人的巧妙安排中,而她想进唐门刻下风吉儿到此一游,的美愿也会在几乎不到一日内就被打破!

当然,车内的他们也未看到远去的三骑中,那紫衣人在奔出数十丈后,曾回头一望——

一望间,眼神虽仍稳定,却显了几分深凝,握缰的手也紧而又紧。

最终,换得快马一鞭“驾”!远远离去。

“路上寂寞,唐二公子不如来首曲子?”

又行数柱香后,风吉儿的双眸瞅着唐云引腰间的玉笛,转了又转。

只是,唐云引似未听闻。

“那不如唐二公子吹笛,小女子来首小曲附合?”

唐云引还是纹丝不动。

“哎——这大眼瞪小眼的,多是无趣?随云,你想不想听曲?江湖有传,唐公子的玉笛可是天下第一笛,笛声美妙而臻化境,如果能得一闻……”,她开始转移目标,将双手又缠上简随云的双柚,身子也靠了过去——

唐云引的眼似乎微微地看向了她的手。

“随云,路上山青水秀,日色温暖,如果能有清乐相伴,例不失美事一桩。”

眨着蝶翼般的双睫,风吉儿像个楚楚的无害少女,身子也已经靠在简随云的臂上,并将花香般气息沾惹在茶香中。但她心中在暗笑,她倒要看看,寡言少语的唐二公子的忍耐的极限在哪里?而且,她确实想听听令江湖人谈之色变的笛音。今天有简随云在,这小子总不会真来个魔音穿脑吧?就算他真魔音穿脑又如何?她风吉儿也想领会领会,管它结果是什么,她就是耐不得一路平静!

只是,好像从未听人说过这唐二的笛子除了驱人离开、令人疯疯傻傻外,还有其它的用途,难道这小子就那么没情趣,平时也不吹个小曲愉人愉己一下。

“呔!”

平地起暴雷!

这道惊雷炸飞了风吉儿的满心盘算,搅乱了她刻意营造的微妙气息——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裁,

要想打此过,

留下老婆来!”

窗外又传来一串霹雳,震得人耳中嗡嗡,马匹惊嘶,整个车厢也跟着抖动——

更震得风吉儿气不打一处来,他奶奶的,是什么人此时插话?眼看着唐二有那么点反应了,偏偏在此时搅局。

等等?

那熟悉的台词,是千古一经典,难道前方有劫匪出现?兴奋的血液在蠢蠢欲动,风吉儿来了十二分的劲头,又是第一时间挑开车帘——

却未料到双眸几乎被刺得睁不开!

那是什么?

怎么那么亮?

眯了眯眸,她努力适应光线,待略为看请现状后,不由讶异得张开了嘴——

不知何时,脚下官道又已穿进一片林中,两旁树木将路夹在中间。而正前方,有无数的亮点在闪闪发光!每道光都像磨得锃亮的铁葫芦发出的,却因光点太多,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而格外耀眼!

“呔,爷爷在此等候多时了!”

耳朵再次嗡嗡作响,用绢帕懒懒地捣向耳朵,风吉儿瞥向暴喝声的来源——

哇呀呀,那不是一座小山?!

高九尺,宽三尺,黑压压一团,扑压过来足能把个活人压死!但山哪能说话。

再细瞧——

虎背熊腰,浓眉巨目、直鼻阔。再加上时招风耳,黑碳般的脸——

那可不是就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和尚!

“和尚?”风吉儿歪了歪头。

对方身穿百衲僧衣,足蹬方。僧鞋,顶上烫了戒疤,可以说,除了腰间的那只大酒葫芦外,完全是一副武僧打扮。

“不错!”对方回答,嗓门一开,再旁林叶簌簌落地。

“打劫?”她再往远看——

对方可不只一人!不远处还呼啦啦站着一群!

并且个个都顶着光头,拿着各种兵器!若非那些人穿着花样百出的布衫,头土也少了几点烫疤,还真让人会以为是一律的和尚!

但还是有些以假乱真,毕竟众多光头集聚一起所产生的效果,十分壮观,刚刚也正是那片壮观才让她闪得睁不开眼!

“不错!”当前的和尚再回答,并且在笑。

笑得很奇怪!

奇怪得让风吉儿不得不注意到!

再仔细瞧他,双臂正大开,蒲扇般的手中扣着一截巨大的圆木,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势横在路中,而一对腿就像两只从房顶上卸下来的椽梁,稳当当、黑压压地扎在那里,如老树生根,入土几分!

正是那架势,惊得马儿也不敢向前。

不过,她好像听到先前那段精典台词的最后一句,有点与众不同?

“等在此处很久了?”

“不错!”和尚又答,笑得更加奇怪。“不等别人,就等你们!”

哦?!

“等我们作甚?”

“你的耳朵用来作甚?听清楚了,爷爷我不为钱财,只为老婆来!”

呃!她刚刚没听错,那打劫的台词最后一句果然是篡改过了!这个和尚不但是来抢劫,而且是要来劫老婆!

那不就是劫色?

“讨厌啦!”风吉儿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个帕子,掩在脸上害羞地低下了头

“你说你这和尚不去吃斋念佛,偏来做强盗,还学人家娶媳妇,真是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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