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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简随云-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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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利面夹的肌肉抽了抽,“已过弱冠之年。”

“所伤之人,受累可大?”

唐利的指间又颤了颤,“很大。”

“其所做之事是否可影响至亲之间?”

唐刽略一停顿,声音更加干涩,“影响范围不止亲人间,所涉范围极大。

“我所问之语,皆是你心中之问。”

唐利的身子一震,盯向那盏油灯——

是的,这三个问题他自己曾经问过自己,并且问过千百次,他希望答案不是他现在所回答的。但是……

“如果我不是身处这个位置,一切都会变得好办许多,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说罢这句话,他的脸似乎在突然之间又变得苍老许多。

而那张脸,已现了灯火下——

不再隐于黑暗中。

“姑娘,唐利是江湖人。”再次抱拳,他收回目光,声音庄重。

简随云却似乎从他突然的语言与行动中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湖,有江湖的复杂。”

“多谢姑娘理解!”

前两次,在这间密室中,他对面前这个人充满戒备,也将自己隐于黑暗里,所有的情绪都作了隐忍,只为在这个人似能看透别人心思的眼中,保全自己作为一个掌门的所有!

江湖,不只是血腥、挑衅、争名逐利,也有阴谋与暗斗!

如果他不复杂,无法撑起这样一个门派,如果复杂得不够,也无法预防与躲避那重重的暗箭与意料不到的灾祸!

这就是江湖!

而今夜,他决定,将自已暴露在灯光下!

因为眼前这个人,似乎是可以信任的!

此时此刻,他所说的一切,都不能再对其它任何人讲出,包括他的父母、弟、妹,以及刚刚醒转,仍极虚弱,不宜受扰分神的祖父!

而有时候,一个人信任另一个人,不需要太多时日的了解!

简随云,虽比他年少许多,甚至只是一个晚辈,但她身上却有超乎了年龄的淡泊安宁,还有明透与干净!

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心中稳定的东西!

让他知道,就算说给对面的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的可靠!

他又突然笑了,并且又叹了口气

笑里带着落莫,但叹气声中透出了一种渗到骨子里的凝重。

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是的,山雨欲来,有些事,应该了结了!

密室外

圆月已缺!

再圆的月,必有缺而不满时,就像生活,不会总是平静、美满!

步履匆匆,快走如风的唐盈再一次走进这座院落,也再一次看到了梧桐树下的那个人

“二哥……”那个人,仍像前两夜那样长身而立。

淡淡回身,唐云引望着她——

“二哥!”她又唤,神情中是凝重。

“一切都会过去。”唐云引流泄在空气中的声音,从容而安定,他周身的一切也都在他的从容中,变得沁凉平和。

“二哥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但事关重大,我要来请示掌门。”她犹豫,也矛盾。

这件事太过重大,至少对唐门来说!

做决定之前,她必须要向掌门大哥再做一次请示。

“再难做的决定,也会有最后的结果。”

点了点头,唐盈咬牙,“未想到,祖父的醒转带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盈儿心痛……”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即使痛,也要坚持。”唐云引看着她,宁静的脸上仍是月华,“去吧,去进入你该进的地方。”

“二哥,这一次你仍不进去吗?”

“此时,掌门身边更需要的是你,唐门中最需要的也是你。”

不,唐门需要的是大哥之后的更好的一个继承人。尤其是在这次事件过后!

而她,是女儿身!

二哥才是那个真正应该进入的人!

但二哥似乎未远也不愿踏入唐门议事的密室一步?

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于二哥来说,是没有多少影响力的,只得启步

但刚启步,她又停下!

“二哥……”有些事,是不是应该告诉二哥?

“心中有事,可直言。”清雅的声音,似在鼓励着她。

“二哥,盈儿至回门后,已觉门内危机重重,但在彻查此次事件时,遇阻甚多,几次三番都断了线索,可每一次迷了方向时,便总是会有一些意外的提示出现,二哥,我,我总觉暗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帮助我们。”

是的,在一次次的困难面前,她以为自己找不到新的线索时,很奇怪的,总是会有新的提示出现!

每一次都出现在紧要关头,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那些提示出现得及时,可能她的祖父已经中毒而亡!也不可能被他们突发不意地救回!

“你可看到,有何可疑之人?”唐云引眼里的泉水,流动得缓而清彻,仿佛是水之源头。

“无……但,但盈儿的直觉……”略为吞吐地说着,唐盈神情中透出些不确定。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但她的直觉总是告诉她,暗中仿佛真的有什么力量在帮助他们。

“这些,不需对大哥讲,你的能力,也是不需怀疑的。”唐云引似乎对她的怀疑不以为意,轻言淡语地带过。

但是……

对上唐云引的眼,那眼里的清江水又引她走进花香迷雾中

是,她的干练与成熟,的确在这次事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而唐门的几位长老似乎在这件事中,对她这个女儿家也烦为赞赏。

甩了甩头,她做了决定,“二哥,我不向大哥提起便是。”

她记得简随云曾对她说过,有些事,不需要弄得太明白,只需要知道对方未必会伤自已。

是的,对人如此,对事也当如此!何需想得太明白?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摇在面前!

“那二哥,小妹便进去了。”

“去吧……”

“嗯。”再启脚步,她又是步履匆匆。

不得不步履匆匆,因为如果晚一步,都有可能迟则生变!

待她离去,唐云引望向天上月

“如常人所言,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确的。”他微微一笑。

“假以时日,盈儿足可担当大任,唐门的将来,也会交给她了。”又是袍袖轻挥,满身风华尽现,他的眼中,仍是天上月

而远月,悬挂长空,并且越来越高

很快,会升至中天,那时,也会是夜深人静时。

“吱吱”!头顶的枝叶间又冒出那颗毛茸茸的头颅。

七宝的尾巴又吊在那里,悠哉悠哉地摇来晃去

“今夜过后,唐门风波就该尘埃落定了,届时,你想见的另一个他,也该出来……”

仍然没有看它,唐云引淡淡地说着。

但他的话,让七宝的眼立刻亮了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对饮成双 冷香

夜,很静

整个唐门陷入一片深沉的安静中。安静的风也无声。

几片云绕上月,明亮的世界顿显昏暗。

突然,一群轻悄无声的黑影以快捷、迅猛的速度从唐门的各个角落中闪出!

依着房屋的阴影处,在唐门的院落中如鬼魅一般地向唐门中央的某片院落包围

房屋连舍,暗影重重,黑色身影行进间似暗流在会聚,并有冰冷的寒芒在闪烁

那是刀锋与刻影!映着云遮月的暗淡月色,交织出一种急促、诡异又无声的杀气!

杀气中,一阵笛声传出

笛音并非一般笛子的轻快,有一此洞萧的味道,就好象是夜里含着花香的风在浮动,绵长无限——

但每一个唐门人都知道,这是唐二公子的笛声!

因为,在唐二公子带着一位客人突然回来的那天起,这声音便开始浮悬在唐门的夜空中,伴着他们入睡

初时,他们很奇怪,更讶异,因为他们从未听过二公子吹笛,甚至从来不敢想像能听到他的笛音。

但二公子给了他们一个意外,更意外的是,他们听到后,只觉从来都不懂音律的心底,竟似沉在了难以述说的情绪中

曲乐里似含着某种心事,淡淡的、幽幽的、深深地——

仿佛那心事没有人能猜得透,也无人能听得懂,却奇异地能钻进人的心里,与心跳声相合。

除了沉醉,便是沉醉!

人们不但不反感,相反,很快醉在了这种声音中,许多人会睡得更加的香甜

“千年月光,洒满西窗,

窗下是你淡妆模样,

未染胭脂,不沾风霜,

宛若笔墨留香……

唐门东隅的一处小院中,是谁立在那里?

月白长袍翩然随风,颀长的身形如在水晶宫中

在这一刻,他的整个人、整个身,就仿佛是他手中的那枚笛!是玉做的骨,月铸的魂,水做的音。

而月魂神貌下,他的眼望着院中一处微起的窗

窗内,烛光下,是另一个人,正飞针走线,如穿风了月地编织着。

“刀剑冷,杀气凉,

你我之间是谁的疆场?

十丈相隔,有如红尘梦,

又有谁知,我收尽寂寞画中藏?”

他的唇间吹笛,眼,只是凝视着那七彩的光芒于她手间流溢,在灯下如梦境。

而他距离那只窗,正是十丈的距离!

窗内的人,则静静编织者,微低的面孔,不施铅华,于曲音中,似薄云悠悠然。

半刻钟后,灯灭、窗合、门启

窗内的人出门而来,拾着台阶缓缓下

笛声顿停,院中的人将玉笛收起,迎面走去

夜风中,他们越离越近,似从世界的两端在慢慢靠近

同时间,一阵杀伐声在夜空中骤然响起!

那是兵器交合声,混合着喊喝与暗器飞箭在空中戎过的尖锐利啸!

在整个唐门的夜空上,盘旋激荡!

似最突如其来的一场厮杀,拉开了序幕!

“锦玉天丝,已有了它的归宿。”语如淡花浮落,在相距不到咫尺时,简随云将手中紫金色的包裹递出

那里面,是刚刚才收工的“锦玉天丝甲”!也是将会出现在江湖中的天下第一宝甲!更是唐盈未来须臾不离身的护身宝衣!

“今夜,唐门的风波也将结束。”接过那只包裹,唐云可却没有去看,只是望着她的脸

兵器声、厮杀声,在他们的耳边,如急风骤雨,越来越响!

“尘埃必会落定,事情终有结果。”她的眼里,是平静,似未听到夜空中的声声惨烈。

“尘埃落定时,你,也将会离去。”他的眼里,则是她的脸。

“该走的,总会走。”微微地笑,简随云折身,行向院落中一处假山流水旁。

那里有一挂极小的瀑布从假山上涌下,流出这方院落中最欢快的声音,而瀑布旁是一方石桌,两方石凳。

落坐于其中一凳,她的眼,望向了石桌上的一架琴

“若没有锦玉天丝,你,也不会来。”同样落坐,唐云可的眼里含笑,清雅从容

从容得没有急迫,更无相争。

而“锦玉天丝”在简随云手中,已整整一月。很恰好的,加上赶来唐门路上所用去的时间,是三十日整,现在,它已从丝变为甲,又回到他手中!

“若它永久为丝,便永久是件无用的死物。”淡淡地笑着,她的眼仍是看着那张琴

唐云引在将丝交到她手中时,曾言过“天丝难得,将它织为一件成品更难得,若它永远为丝,便永远是废物。”

而她,使它们变为了旷世奇宝!

“你,不会事负世间任何天然的美物,遇上你,任何奇物,也将不枉出世一遭。”他仍在笑,抬手,去执早已备在石桌上的壶。

而他们中间的那张琴。

琴身古韵,琴上无弦。

“今夜,这壶里的是酒。”他的笑里竟带出此随性,显得更加真实。

就仿佛,他现在已是旁边的那桂小瀑,正是自然畅流时

而那细细的瀑水,在他们的身边涂综而流,就如山间的一眼泉。

“酒,可醉人。”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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