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欧洲篇_百里芜虚-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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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路西法的命令，毁灭之神巴尔将会被封印至精神世界，丧失所有的自由长达一千五百年！！
“路西法你！！……”
随着一阵凄厉的咆哮，毁灭之神巴尔的身体开始陆续迸射出无数条毫光，随着他肉体的逐渐崩溃，金色的光雾在他的躯体上空凝聚出了巴尔那张巨大而狰狞的脸，不计其数的光晕和雪花一起飞舞着，这位刚刚从世界之石中被解放出来的毁灭之神为他再度失去自由而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甘心，当巴尔的神祗正体开始被吸入半空中一个黝黑的异空间入口时，他仍然在疯狂而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吼叫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眼看着就要成功的计划却因为这个有着六对黑色羽翼的不速之客而宣告全盘失败，巴尔将绝望的目光投向他的兄弟们，他知道孟斐斯德和狄亚波罗也根本没有办法能够帮助他——
“路西法！……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能嚣张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你一定会成为欧罗巴大陆上所有神魔声讨的公敌，我会等着你被碎尸万段的那一天的！！……”
“你的废话太多了！给我滚吧！——”路西法唰地一声收回了天使之刃，又伸手对准即将被吸进精神世界的巴尔快速地划出了一个魔法封印，特里亚神色一凛——那是天堂之印！
当精神世界的入口重新闭合之后，路西法一边用舌尖舔着手上的血迹一边阴冷地望着特里亚等人。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啊……对了——这块大陆上，没人能阻止得了我。”
“你……”
“不过，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倒还有一个。”路西法微笑道，他忽然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特里亚，你果真把什么都忘记了吗？……”
听到路西法的话，特里亚一楞，他不明白路西法是什么意思。
“在天堂的七大君主级天使里，你和我是仅次于梅丹佐的光暗两天使——除此之外，我们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共同的身份，不是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特里亚紧张地低叫道。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记得你曾经这样跟我说过——”路西法不紧不慢地说，“你说这一部分的计划令你感到太压抑，也太遗憾——你说当你来到这个世界，以新的身份开始活动的同时，会把之前的一切都忘掉——包括在原来那个世界里的人，包括整个计划，你不想参与——而我当时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特里亚……”狄亚波罗冷冷地说。
“他疯了！”特里亚转身瞪着狄亚波罗和孟斐斯德愤怒地叫道，“他是在胡说八道……是想让我们彼此猜忌怀疑！你们应该见识过他的手段才对！！”
“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做了。”路西法没理会他的话，又继续说了下去，“你倒真会推卸责任，按照计划每个地区都应该有两名引导者，而这里担当引导者的本来是我们两个人，而你这家伙却找了个借口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到了我的身上，现在还不断地给我添麻烦，这未免有点过分了。等到了跟父神会合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告你一状才行。”
“什么引导者？……什么父神？——”特里亚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路西法，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所有的事都是因你而起，你操纵了一切，天堂很快就会察觉你的罪恶行径，就算你拥有再强的实力，面对天使军团的围剿你最后也只能束手就擒——你根本就不是光之天使，而是不明身份的魔神，最后梅丹佐大人会召开天堂议会审判你所有的罪行，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也必须把你的动机的真正身份说出来！”
“咳，你真是……”路西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了——既然你提到了审判，那么现在我就来审判，二十五年前，当你跟巴尔一起被封印的时候，你曾经说过，除非到了审判之日，否则封印永远不会被破解，今天封印已经被解开，那么我就要开始执行审判了——”
“什么审判？审判谁？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审判？！”特里亚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空中的路西法，“你简直是偏执、自大、狂妄、语无伦次……”
“你等着看就是了。”路西法不以为意，径自宣布：
“从现在起，审判开始。”
话音刚落，特里亚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面半透明的巨大屏障！
“这是暗黑屏障，你也会用的——当然了，这得等到你恢复了记忆才行。”路西法淡淡地说。
他忽然伸手打了个响指。
立即，在他的面前大概五米的地方，出现了三个人影。
那竟然是里昂那、狄亚波罗和孟斐斯德！
特里亚一脸茫然地回过头，他的身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里昂那身上流下的星星点点的血迹。路西法竟然会有空间传送的能力——他究竟是什么人？……
“巴尔真是太可怜了，连续两次，他都只差一点就能成功地侵占世界之石了。”路西法望着一脸肃容的孟斐斯德，“不过别担心，我要审判的并不是你们——我只是想跟里昂那说几句话而已，在你们三人的周围我已经设置下了强力结界，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们——千万不要尝试跨越结界对我做出任何攻击动作，否则你们会有丧命的……当然了，你们是神祗，永远也不会死，但是凭你们现在的状况，我随时都可以把你们像巴尔那样封印到精神世界里成千上万年。”
“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狄亚波罗气得咬牙切齿，身为地狱的君主恐惧之神，还从来没有人能像路西法这样把他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考虑自己的尊严了，路西法摆明了是要冲着里昂那来的，他真不知道这个恶魔还会对他的儿子做出什么事情来！
里昂那悬浮在空中，他看起来神志还清醒，双眼呆滞地盯着路西法，肉体上持续的剧烈痛楚已经令他感到麻木。他仍然光着上身，狄亚波罗担心儿子赤裸的胸腹在这寒冷的空中会被冻伤，于是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力量替他保持体温——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使用的力量过大令里昂那已经重伤累累的身躯再受到额外的摧残。
“里昂那，你一直都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路西法交叠着双腿无所依靠地坐在空中，他的手肘放在腿上，双手撑着下巴，雪花在他的身边飞舞，风吹拂着他的长发，身后的黑色羽翼令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周身散发着邪恶之气的乌鸦。
乌鸦？……
里昂那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很久以前做过的那个古怪的梦。
那是在离开了混乱神殿，他们一行人前往哈拉加斯高原的时候——在那个梦里，里昂那看到了很多可怕的东西，在那个黑白交错的大厅里，他看到了有着黑色羽翼，就像是乌鸦一样的路西法，他和自己在梦里见到的一切联系在一起，总是令里昂那不寒而栗。
“我对你很感兴趣——非常、非常地感兴趣。”路西法平静地说，“一切故事都从二十五年前开始，当地狱的君主恐惧之神狄亚波罗和信奉天堂光之教义的罗马教廷女祭司艾米生下了一个健康强壮的男婴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
“后来乌列追杀你的父母，又在火刑架上把你救了下来并交给特里亚处置……这些都是我以梅丹佐的名义下的命令。当你在哈拉加斯成长的时候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呢——为此天堂在这二十五年来没有对你父亲的地狱做出什么大规模的进攻，对侵占了东方王国的孟斐斯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原因是我在等你长大成人。”路西法微笑着说，“天堂和地狱交战，天使和暗黑三邪神为敌，这些东西都是我安排的，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个幌子而已，所有的剧本都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写的——这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因为我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你的命运，你的遭遇，甚至是你的心情，这些都是我非常感兴趣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里昂那才做的吗？”狄亚波罗怒道，“你到底想对这个孩子做什么？苦心积虑做了这么多手脚，就只是想要左右摆布他的人生吗？！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目的……”路西法突然收住了笑容，脸上顿时多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绝望，让他痛苦！”
听到这话，狄亚波罗和孟斐斯德都不禁为之错愕，连里昂那的眼中也出现了一阵迷惘。
“在他刚出生下来还未满月的时候，我就一手策划了这个悲剧，我拆散了他的双亲，还烧死了他的亲生母亲！”路西法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狰狞，“我让他的身世充满悲惨和仇恨，就是为了在他二十五岁离开哈拉加斯高原开始冒险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执行我的计划，我讨厌他那副开心的样子——我要毁掉他的笑容和开朗，我要让他陷入无尽的悲伤的绝望——这就是我的全盘计划！把他的命运操纵在我的掌心，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会利用我在天堂的身份和地位做出任何事！而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最后的审判来临了，里昂那，你已经被我一步一步地逼上了绝路，而这正是整个计划中所需要的！”
“你这个渣滓！”狄亚波罗咬得自己的牙齿格格做响，他忘记了路西法的警告朝前走了两步，但是立即就有一片黑光从他的面前迸发出来，狄亚波罗惨呼一声整个人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孟斐斯德赶紧伸手拦住他。
“别想轻举妄动！”路西法大喝一声，“孟斐斯德，狄亚波罗，还有你！——特里亚！”
“这是个非常有趣的计划，它需要一个身份特殊，充满了绝望和哀伤的御神者——而在我的苦心布局和策划下这个目标终于就快要达到了——里昂那，你真是一件近乎完美的作品！”路西法说得眉飞色舞，“你是魔神和人类的混血儿，背负着如此离奇曲折而又惨痛的身世，在我的剧本下你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快乐和无忧无虑而陷入了一片无可自拔的泥潭，从此厄运、追杀和战斗就成了你生命中的全部，瞧，现在的你不是已经在我的安排下顺利地成为了一位了不起的御神者了吗？以一人之力拥有两位高级的魔神做为护驾神，整个欧洲过去几百年也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御神者……而现在我就要完成最后的任务了！”
路西法又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影——
“尼……尼尔？……”里昂那睁大眼，愣怔地望着那个惊恐地在空中拼命挣扎的男人。
被路西法用空间移动术带到这里、世界之石的上空、里昂那面前的，竟然是久违了的圣骑士团团长尼尔！他大概上一刻还呆在阿雷特城里，而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了这数千米的高空！
“你……你要干什么？！”尼尔早已失去了先前的镇定和从容，但是这却不能怪他——现在这一切早就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尼尔——圣骑士团的领袖，罗马教廷直属于教皇的杰出战士，受过大天使乌列册封的光辉的仲裁者……”路西法启唇缓缓念道，但是听到他的话后尼尔突然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一样咆哮起来！——
“路西法！……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不许你提乌列大人的名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