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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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说:“这个宫里人都知道。”
第一个又说:“可是没有人知道,冯澜的死和冯润被人赶出宫的事都是冯皇后暗暗弄出来的。”
另一个惊异的捂上了嘴说:“啊,还有这等事?真的吗?”
冯润一听,心忍不住狂跳了起来。她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凝神屏息的接着听。
第一个宫女说:“我在冯澜冯娘娘宫中待过。澜宫本来似如今漱兰宫一般,热闹非凡。怎知后来冯澜冯娘娘染上了那可怕的咯血之证,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只有花木兰花娘娘去澜宫中看过冯澜几次,后来冯澜病入膏肓,无人敢再进去,便被冯清冯娘娘下令关在里面,任她自生自灭。”
冯润一听,妹妹冯澜那憔悴的脸又浮上眼前,她红了眼,咬紧了牙:冯清果真是狠心!她举得自己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另一个说:“冯清做的也没有错啊,若是任人进出,岂不是更多人会染上那病。”
第一个人冷笑了一声:“若只是如此,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只是你不知,那咯血之病是冯清娘娘设计的阴谋。她先让花木兰出宫之时与得了那病的人撞上,以至于花木兰被那人吐了一身的血。后来冯清又将血放在冯润冯澜的饭菜中,再反诬花木兰要害冯澜和冯润。这样一来一石三鸟,一下子便除了冯澜,冯润和花木兰三个人。”
另外一个倒吸了一口气说:“如此说来,那花木兰是被冤枉的。”
第一个说:“上次皇上给花木兰花娘娘正名之时,虽然语焉不详,但是话语之中也是这个意思。”
冯润听了,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了那里。那两个宫女何时走了,她也不知。直到自己身边的宫女轻声呼唤她,她才从梦中惊醒。
她茫然的转头看着身边的宫女,宫女低着头说:“娘娘天色不早了,夜里凉,早些回宫吧。”
冯润被宫女们扶着麻木的转身,走回到宫中。这么多年来的孤单,害怕与寂寞,她原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如今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手策划的。
冯润一夜都盯着自己的床顶未合眼,冯澜那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总是不停的在她面前晃。她用锦被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冯润便带着人来到凤栖宫中。
冯清刚刚用过早膳,她一见冯润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便明白了**分。她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淡淡的一笑,要来的总会来。冯清微笑着说:“姐姐平日不常来,今日怎么有空?”
冯润咬牙切齿的看着冯清。冯清淡淡的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冯清看着冯润说:“姐姐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冯润咬着牙说:“我只问你一句,我和澜儿得病的事情,可都是你的阴谋。”
冯清气定神闲的说:“是,又怎么样?”
冯润没想到冯清竟然连解释和推诿都没有便轻飘飘的认了。她愣了愣,气愤得眼都红了,质问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虽与你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也是亲姐妹,澜儿与你更是同胞妹妹,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
冯清叹了口气说:“姐姐,皇后只能有一个人。你和澜儿都忘了,我才是皇后的人选,你们不过是姑姑和父亲送来协助我的。特别是澜儿,她还想将我取而代之,我岂能容她!你们不过是弃子,弃子若是碍事,便只有退出。”
冯润退了一步,看着冯清,摇着头说:“我虽对冯家怨恨,却从未想过要将你怎么样?你既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也就不要怪我了!”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冯清看着冯润决然而去的背影,沉下脸来:为何她忽然知道了这事情,莫不是有人在后面搞鬼?
她召来宫女问:“这几日高照容在干什么?”
宫女低头答说:“高昭仪整日坐在漱兰宫中,什么也没有干,哪里也没有去。”
冯清冷笑了一声,看样子,还有人要对付她们啊。
☆、第九十八章 毒妇(下)
这日夜里,冯润忽然悄悄的回到冯家,找到了冯熙。冯熙跪着行礼之后,问道:“昭仪忽然回家?也不派人先来传个话,让我们也好事先准备准备迎接昭仪。”
冯润笑着说:“父亲,你我父女之间不用这么多礼。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
冯熙疑惑的说:“何事如此重要,需你深夜前来?”
冯润想了想说:“父亲,若是我做皇后如何?”
冯熙没想到冯润会忽然这么说,心中一惊,瞟了她一眼,垂目沉思起来。这个女儿,他从未关心过。没有想到大了出落得如此之美,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他也曾想过,若是冯清不济,便要捧冯润做那皇后,若是冯润能将元宏的人和心都绑住,岂不是更牢靠。可是已故的冯太后,也就是他的妹妹,却一直不肯。她总说,冯润没有为后的资质。如今冯润一回宫,才短短时间便坐上了仅次于皇后的昭仪的位置。冯熙此刻听她说这些话,心中有些动摇,却不肯轻易显露。将一个已经做了皇后的女儿赶下来,推另一个女儿上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岂会去做?!只是不知道为何冯润会忽然这么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冯润笑着说:“父亲莫忧,我不用你帮忙。我只要您一句话,若是有一日,冯清被元宏废了,让我做皇后,你可否会像支持冯清一般支持我?”
冯熙点头说:“这个自然,只要是冯家的女儿,我都会一视同仁。”
冯润从冯家出来后,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她仰头看着蓝绒一般的夜空,想:“冯清,你便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你那么对我,会付出多少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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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出去整整一年了。夏天又来了,连元怀都在呀呀学语了。高照容忽然得了怪病来,说是会传染人,极其危险。所以她将漱兰宫中所有的宫人放了长假,她自己整日的在漱兰宫中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就连元怀和元恪也被送到李迟家中。
李迟抱着元恪爱不释手,摇着头咂嘴说:“这个恪儿和皇上小时候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李夫人好奇的问:“高昭仪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何这么奇怪?”
李迟苦笑了一声,长长的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元宏此次御驾亲征,一连攻克南齐的襄阳等地,却在南阳和新野等地遭到顽抗。
一日元宏正正在主帐中,皱眉看着面前的地图。他的肩膀上绑着白布,血从白布中渗出来。他几日前被流箭所伤,还好只伤到了皮肉。元宏自己不在意,倒是吧花木清吓得够呛。花木清心有余悸的看着元宏的伤口,想想高照容揪着他领子的样子,忍不住冒出一头冷汗。虽然过了几日,可是由于元宏忧心战事,总也不肯好好休息,所以伤口好了又裂,总也不见全好。
忽然有人掀开帘子进来。每日这个时候,军医都会来给他换药,所以元宏也没抬头,自顾自的看着地图。那人走近,果然直接就上来查看他的伤口。只是那人看着看着便传出抽泣的声,元宏这才察觉不对。他抬头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银袍小将,面容秀丽,眼眶红红。
元宏眨了眨眼,没错,他没有看花眼,眼前站的,确实是花木兰。花木兰脱了面具,穿着盔甲,又恢复了她花木兰将军的样子。他既惊又喜的捉住花木兰的肩膀说:“你怎么来了?”
花木兰转开头说:“你在宫里挖了个大坑便跑了,现在她们两个斗得不可开交,令人不胜其烦。我岂会那么老实的坐在那里看她们斗?”
元宏皱眉说:“恪儿和怀儿呢?”
花木兰说:“我扔给李迟了。反正李迟也是他们的表叔。”
元宏叹了口气:既然来了,也好,省得他两头挂念。
花木兰接着替元宏清洗伤口上药。元宏见她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心疼自己,便笑着说:“只是皮肉伤。平日你自己伤了也不见得哭,怎么我伤了,你反而哭哭啼啼的?”
花木兰见他取笑自己,忍不住下手重了些,元宏立刻皱眉倒吸了口冷气。元宏伸手揽过她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只是你也知道,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这点伤也是难免的。”
花木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低头说:“这里是军营,仔细有人进来看见。”
元宏看着她的脸,忽然想起,自己上一次见她穿着戎装已是十年前,时间过得真快。
花木兰包扎好伤口,便伸头来看元宏面前的图。元宏对她大略讲了讲战况。花木兰听说他久攻南阳和新野不下,遭到了南阳太守房伯玉和新野太守刘思忌的顽强抵抗,折了魏国不少士兵。
花木兰想了想,说:“如今南齐的君主萧鸾为人苛刻多疑,原本就是篡位而上,臣子们多有异心。如今南齐的守将们拼命抵抗不过是为了两点。第一,为臣子的忠心,害怕萧鸾的苛责,连累到家人。其二,他们也怕输了之后,沦为俘虏,会遭我们所杀,在南齐的家人也被北魏所奴役。所以如果我们能从这两点上入手,打消他们的疑虑,也许便可以不战而胜。”
元宏听了仔细想了想,立刻命人进来,去调查南阳和新野守军各将领,然后命手下的各个将领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步命令。眼看着秋去冬来,元宏早已查清楚了南齐各守军将领的背景来历。
元宏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南齐各将领。他在信中说,萧鸾为人苛刻,疑心重,原本就是个乱臣贼子,即便是南齐各位将领拼死作战,一时保住了新野和南阳,也保不住整个南齐。况且萧鸾也未必会因此嘉奖他们。北魏国力强盛,若是硬攻南齐,虽说要耗费些时日,攻下这两个城池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这样,双方损失惨重,得到相同的结果,不如以百姓为重,减少杀戮和无谓的牺牲。原南宋的领土,现在北魏的新城池中的百姓,如今与北魏百姓一般平安富足,远比在南齐的昏君治理之下的百姓好。所以愿意投诚过来的南齐将领,无论官职大小,皆涨一级,留在原任上任职,士兵和百姓皆不移动。
萧鸾得知此事震怒,也对南齐各守将产生了疑虑,开始将各守将频频调动。见萧鸾如此,南阳和新野两城的守将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果然到了十一月,南齐的韩秀芳等十五将投降北魏,魏兵才在沔水以北取得一次胜利。
元宏兴奋的抱着花木兰转了好几个圈。花木兰被他抛来抛去的,弄得头晕眼花,心中却也极开心。花木兰为了防止有人生事,虽然穿着戎装,便依旧带着高照容的面具。
如此打打停停的,相持到第二年三月,北魏终于攻占了雍州的南阳、新野、南乡等郡,刘思忌被杀,房伯玉被迫出降。到此,北魏攻打新野和南阳的战役才算真正取得胜利。元宏十分高兴,犒赏三军。座下许多将领,看见高照容,心中皆诧异。此人身形为何与花木兰花将军如此相似?
元宏在酒宴上多喝了几杯,回到营帐中忽然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冷汗直冒,站立不稳,似要昏厥了一般。高照容大惊,忙上前扶住了元宏,元宏倒在高照容的身上,压得高照容腿一软。
军医给元宏看过之后,沉思良久才说:“皇上的症状很奇怪,似是中毒,又像是旧疾复发。”
高照容微微皱眉道:“中毒?旧疾?你可有办法?”
军医说:“臣只会医治刀剑之伤和普通的毒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