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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良相如此多娇(网络版) 作者:碧晴(晋江vip2014-06-17正文完结,师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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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对面的王国师半眯老眼,怡然自得地品酒捋须,一脸奸计得逞的神情望着师父。而外戚党其余众人则神情微妙,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显然,我猜得□不离十。

    我心中悲愤难当,不料抬手时衣袖不慎拂过酒觞,只听“哐啷当”一声,酒樽应声落地,滴溜溜地打了几个圈,在静谧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扎耳。琼浆玉液洒落一地,还有少许溅在衣袍上,晕开深深浅浅的一片。

    一时间,殿内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到我身上。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默默地捶胸顿足一万次,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当我纠结如何来圆这个场,师父已然一撩衣袍起身拜倒,“小徒鲁莽,惊扰圣驾,请皇上、太后赎罪。”

    我猛地回过神,忙不迭跪在师父身边,叩头道:“微、微臣惊老皇上太后……罪该万、万屎……”饶是低头,我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头顶上两道各含深意的目光。

    裴少卿略带鄙视地望了我一眼,凤眸之中隐含几分戏谑的笑意,“扶爱卿这是吓傻了么,毛手毛脚的也就罢了,竟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令堂的裴少卿,你就尽情地嘲笑我吧!╭(╯^╰)╮

    我深呼吸,强忍住痛,竭力捋直舌头道:“微臣……微臣方才不慎咬破舌头,御前失仪了。”

    太后道:“姜誉,这便是你的嫡传弟子,许国第一位女相,扶嫣?”

    “回太后,正是。”师父看我一眼,道:“草民此生只收这一个徒弟。”

    “久闻大名。来,抬起头来,让哀家好生瞧瞧。”

    我硬着头皮缓缓抬起头,心道久闻的只怕不是大名,是臭名。视线触及殿上那道若有所思的凌厉目光,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凉意透入心底。

    “多大了?”

    不会也要指婚吧?我斟酌道:“回太后,微臣今年十八。”

    “嗯,是个水灵灵的可人儿。”太后仔细端详我许久,忽然对侍立一旁的大内总管道:“哀家这么瞧着扶大人,好像想起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易成,你怎么看?”

    易公公远远地望我一眼,笑道:“回太后,奴才觉得扶大人似是有几分像当年集贤院秘阁校理陆策陆大人。”

    集贤院秘阁校理一职我倒是知道,官职六品,虽属文官末流,却是天子近臣,随时可上达天听,因而不少人费尽心机也要坐上这个位置。

    但,陆策是谁?

    我不由愣住,这到底唱的哪一出?我再望向裴少卿,后者破天荒地回我一脸茫然。

    “说的是,哀家正是想到了陆策。哀家记得,他的千金与皇上同日出生,当年哀家还抱过她。一眨眼,竟已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易公公道:“二十年了,太后。”

    王太后感慨万千地点头,道:“想当年他辅佐先帝二十载,却也是在而立之年辞官归隐,这一点倒是与姜誉你有几分相似。”

    “陆策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所校之书可称得上是汗牛充栋,草民万不敢与他相提并论。”师父低眉敛眸地跪在我身旁,白皙的面庞笼在阴影之中,神色莫辨。顿了顿,淡淡道:“嫣儿自幼无父无母,草民怜她孤苦无依,又与草民甚是投缘,这便将她带回府收养。连草民都不曾有幸一睹陆大人真面目,嫣儿自是更不可能。”

    “哀家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王太后和善地笑道:“姜誉,哀家方才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太后,师父将微臣抚养成人,对微臣恩重如山。如今师父身体抱恙,正是微臣一尽孝道的时候。师父身边并非没有体己的人,微臣愿侍奉师父左右。”来不及多想,一番话已脱口而出。

    “哀家知道你是孝顺的孩子,可姑娘大了总要嫁人,你不能一辈子陪着你师父。若有朝一日你离开相府,独留你师父一人,他该如何是好?”

    我不假思索道:“微臣愿意终生不嫁!”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师父压低声呵斥道:“嫣儿,休得胡言。”

    我咬了咬唇,道:“徒儿字字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胡言。”

    “你……”师父仿佛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唇畔却只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清浅温润的眸光似宠似怜,兴许还有几分别的情绪,我却来不及一探究竟了。

    “你不嫁,便也不让你师父娶?”

    “我……”我面上一烫,覆于广袖下的手不由紧紧攥起。半晌,低头道:“果真有那一日,微臣自当叩谢师父恩德,安心离开相府。”

    “这……”王太后微微一愣,继而笑对裴少卿道:“皇上,扶大人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回母后,儿臣听得一清二楚。”裴少卿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眸光如大海般深不见底,咬牙切齿地笑道:“好一个终生不嫁,扶爱卿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连朕都自愧弗如!”

    不知是隔得太远还是我眼花看错,他那半隐于广袖中的手似是用力地攥着拳,依稀可见苍白的骨节。我忐忑道:“皇、皇上谬赞。”

    他恶狠狠地丢了个眼刀过来,不冷不热地轻哼一声,扭头不再搭理我。

    我:“……”

    恰在这时,一直未对指婚一事表态的师父忽然开口说道:“草民叩谢皇上、太后恩典。只不过,现下草民已是孑然一身,身无一官半职不说,还要靠小徒的俸禄养活。更重要的是,草民并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需要依赖各种药物方能勉强度日,今日不知道明日还能否活下去。如若在此时娶妻,在草民看来只会平白拖累妻子,浪费她的大好韶华。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草民一向信缘,假若有缘,自能白首与共、携手一生,其余勉强不来。”

    王太后思忖半晌,赞道:“重情重义,实属难得。既然你实在不愿,哀家也不好强人所难,此事容后再议罢。”她轻抚衣袖,终于打算结束这个磨人的话题,“好了,二位别老跪着了,起来罢。”

    我暗松一口气,忙谢恩,扶起师父入座。

 ☆﹑我如星辰君如月(5)

    出席晚宴的外戚党除了王国师之外,尚有兵部尚书王子琪。他乃王太后的亲弟弟,准皇后人选王清婉便是他的独女。这厢我将将坐定,王子琪便起身道:“太后,小女清婉愿献舞一曲,以助雅兴。”

    太后心领神会地颔首,微笑着看向王清婉,道:“多时不见,清婉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哀家记得上次见,还是在她及笄之时。哀家虽在深宫,却也时常听闻清婉的美贤名,的确担得起‘才貌双全’四个字。”

    王清婉的确出落得极美,青螺眉黛长,美眸盈盈似星辰,顾盼之间,柔情自生。乌云般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袭浅绿色素锦宫衣,外披轻薄水纱,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肩若削成。

    最难得的是她饱读诗书,才情洋溢,所作诗赋文章连当朝大学士都啧啧赞叹。传闻京城一众王孙公子为一睹她的芳容,不惜大打出手,甚至争得头破血流。

    虽说我不喜欢王国师一家,但却也不得不承认,王清婉的确姿容双绝,足以母仪天下……嫁给裴少卿,那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

    王清婉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大殿中间,盈盈拜下,落落大方道:“小女子献丑了。”其声清婉,宛若环佩叮咚,煞是好听。

    语毕,她褪去薄纱交予一旁宫人,随奏乐翩然起舞。那风摇弱柳般的腰肢,纤细柔韧。舞如惊鸿掠水,艳动兰殿上客。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看看她婀娜玲珑的身材,再低头看看我自己……

    胸无四两肉,怎么看起伏都不大。印象中十三岁时已差不多是这样了,长了五年也没大多少,小喜子说这叫干瘪。再捏捏圆润的腰肢,虽说上任丞相以来瘦了不少,可还是肉肉的,跟她的水蛇腰相比自是差远了。

    我垂头丧气地摸了摸手腕,自己我安慰地想:虽说我怎么比也比不上她,我却有个天下无双的好师父。

    可是……

    如此倾城之姿、如此倾城之舞,即便我是女人,也不得不为之倾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美得这般惊心动魄,只怕是任何男子看了都会动心,师父他一定也不例外罢……

    我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师父,他虽专心致志地欣赏这王清婉舞姿,却是容色淡淡,面上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

    殿内众人各怀心思,神色各异。王太后毫不掩饰赞赏与惊艳之色,情不自禁地随着舞步节奏轻轻拊掌。见此情形,外戚党一众愈加笃定,王子琪满面得意之色。

    所有人之中,最不和谐的大概要数裴少卿了。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梗着脖子一副落枕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殿下的表演,还要时不时瞪我一眼,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

    这厮近来愈发喜怒无常,不明白我又怎么得罪他了,真是伴君如伴虎!

    却在此时,一位宫人奉上一樽美酒,王清婉端起酒樽,一路舞到殿上,单膝跪地向裴少卿奉上美酒。

    裴少卿先是一愣,仿佛是低头看着王清婉,又仿佛透过她看向别处,久久没有动作,惹得对面众人面露菜色。直至王太后在旁轻咳提醒,他终于如梦初醒般的接过酒觞,一饮而尽。

    一曲舞罢,王清婉脸不红气不喘,显然为这次献舞早已准备多时。她再次拜倒,美目暗送秋波,娇声道:“小女子斗胆,向皇上献上西域葡萄美酒,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裴少卿说:“朕曾喝过燕国进贡的葡萄酒,滋味比这尚要甘甜几分。”

    他说的约莫是在国子监与我分食那次。我眯着眼睛回想,记忆中,那酒的确是难得一尝的佳品,入口甘甜醇香,回味无穷。只可惜再好喝的酒也能使人乱性,这才有了我“逼|奸未遂”裴少卿的传闻。

    “皇上,这酒正是出自燕国最有名的酿酒师之手。”

    “是吗?”声音冷冷淡淡的,乍一听上去,竟有些像质问。

    果然,王清婉也难掩尴尬之色,唇边分明挂着“是”,却又仿佛暗自揣摩裴少卿的心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最终王太后出来打圆场,道:“如此美酒佳酿,清婉,怎可不让哀家尝尝?”王清婉含笑答是,忙斟上一樽献于王太后。

    我暗自摇头叹息,裴少卿这厮真真是不解风情,唐突佳人。刚这么想,他如有知觉般向我望来,视线相触,眼底沉淀着山雨欲来的黯然。

    我心下一动,佯装淡定地移开目光。

    欣赏过王清婉的绝色舞姿,再看寻常舞姬的表演,那感觉简直是云泥之别。众人兴趣缺缺,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

    没过多久,师父忽然起身离席。我本以为他是去方便或是出去透透气,哪知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不由得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遂以更衣为由出殿去寻他。

    ***

    圆月高悬天边,洒落如水般明澈的清辉。御花园中春花盛放,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安宁而静谧。

    一连问了好几个过路的宫人,皆回答我不曾看见。我寻遍花园回廊和大小宫殿,始终没有发现师父的身影,心里不禁焦急如焚,脚步也跟着越迈越急、越迈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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