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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毕业前杀人游戏-第21章

小说: 毕业前杀人游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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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冢知道加贺得到全国大会的冠军。不断的问他有关的问题,好像非常了解交谈的艺术似的。
  当话题结束时,加贺想了一下还有什么共通的话题。被人夸奖当然愉快,但是听多了却好像有挖苦的意味。
  当然这个个性软弱的男人是没有这个意思吧!
  他想起遇见寺冢时的情景。在研究室里,加贺正在等藤堂,那时候好像有什么……对了,有两个没有动力的滑车一直转动着,于是他就问了他有关的问题。对了,还没有问他原理呢!
  “你能不能告诉我呢?”加贺问。寺冢一副很乐意的表情。

  当天晚上,相原家的电话响了,听到母亲说是叫加贺的人打来的,沙都子从房间飞快的跑出来。因为太快太慌张了,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抢过电话筒,她呼吸急促的说了声:“喂!”
  “是我。”加贺平静的说,“好像不用等到毕业了。” 
 


第五章




  1


  T大金属材料研究室。
  论文已经完成了九成,剩下的工作只需整理和补充资料就够了。
  藤堂正彦坐在椅子上伸了个大懒腰,全身的关节都发出响声。在这里坐着虽然很安稳,但是长久窝在这里写东西,竟然连时间都遗忘了。
  “四点了吗?”
  他看了一眼挂在白色墙壁上的圆形时钟,嘴里嘟囔地说着。研究室里一片静寂,使得他的声音听来格外的响亮。
  藤堂走到窗户旁边,掀开窗帘,看看窗户外面的风景。虽然是在大白天里,但是他还是习惯紧闭着窗帘,在台灯下工作,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无法静下心来。
  窗户下的空地上,有好几位学生在玩三角基地的软式棒球,他们都各自穿着自己的服装,有的穿着橄榄球队的制服,有的是穿着柔道装的学生。大概是他们各自的社团活动尚未开始,一个啦啦队装扮的男孩子击出了一支安打。
  ——这确实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藤堂的手离开了窗帘,将视线落在桌子上,看着堆积如山的图表纸和稿纸,一瞬间,这些东西使得他脑袋一片空白。
  门被打开了,有人探头进来好像要偷窥这里的情形。藤堂心里想,这家伙就是这一点令人讨厌。
  “里面太安静了,我以为你不在了!”寺冢说起话来有些口吃。
  “我正在休息,有事吗?”
  “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过松原教授要我转告你,无论如何,今年以内要将报告整理出来。”
  “这个不说我也知道!”藤堂不耐烦地说,率性地将身体往椅子上一躺。
  “你是教授的得意门生,明年的国际会议是否也打算带你一同前往呢?”
  “这个还不太清楚!”藤堂歪起嘴巴。原来,最后的审判还未决定。
  藤堂突然注意到寺冢右手所拿的东西。
  “喂,那是什么?”
  “是这个吗?”寺冢说。说着就一边笑着将它举了起来。
  “这是我随便做的。低俗的玩具!”
  那是一个用铁丝做成的玩偶,头部是用粘土做成的,但是还没有眼睛和鼻子。
  “这是刚做好的吧?”
  看着它所使用的材料,实在看不出来是打算做什么用的。
  “我正要帮它画脸。”
  “这是做什么用的呢?”
  “送人的,今天是耶诞节呢!”
  耶诞节——藤堂回忆起去年的今天,和祥子两个人到法国餐馆参加鸡尾酒舞会,她送的礼物是一件亲手编织的毛线衣,但是,他已经记不得这件毛线衣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样的娃娃要讨谁的欢心呢?”
  “随便啦!”
  寺冢拿着铁丝娃娃,回到隔壁房间。就在这同时,入口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藤堂回答。
  加贺恭一阴郁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好像很忙的样子!”加贺看着藤堂的桌子上说。
  “毕业前的最后冲刺!”
  听了藤堂的回答,他随口即说:“毕业了!”然后穷极无聊地环视房间里白色的墙壁。
  “你呢?毕业论文进行得如何?”
  听他这么一问,加贺从鼻孔轻吐一口气:“最好我们统统被埋在那些文字里。”他自嘲说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随后立刻又认真地问,“今晚有空吗?沙都子说大家聚一下,算是忘年会兼耶诞舞会。”
  “怎么突然想办舞会了呢?”藤堂看着贴在他侧面墙上的月历说,“几点呢?”
  “七点。”加贺说。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会抽空去一趟的,需要带什么礼物吗?”
  “你人来就够了!”
  “场地在那里?”
  “小丑。”
  “怎么又是那个地方!”
  “不在那里是不行的!”说完之后,加贺就告辞走出房间。


  2


  咕咕钟的门坏了,一直紧闭着,指针也老是指着五点钟。老板在柜台内不停地擦着酒杯,隔壁那一桌的四人组正在讨论溜冰计划。虽然是耶诞夜,但是这家店顾客出入的状况还是和往常一样,商店内的装潢也完全相同,并没有为耶诞夜而准备特别餐。
  若生将喝完了的咖啡杯拿在手掌中玩弄,刚才这只咖啡杯仍然留有浓郁的热摩卡香气,如今却早已冷却了。
  “华江,你认为该怎么办才好呢?”若生好像是对着杯底说着话似的。
  “该怎么办……”华江将拿着淡紫色手帕的手放在桌子上。从开始她就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不知道!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嘛……”若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答案我不是早已经回答过了!”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还不是那句老话!”      
  若生没有拿杯子的右手紧紧握拳,轻敲桌子。经过数秒钟之后他才吐出话来:“我认为你应该将事情全部都讲明了。”
  “不行的!”华江仍然维持着手握手帕的姿势,用极强调的口气说,“这种事情……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但是,始终维持现状的话,叫我怎么能安心呢?”
  “如果全部讲明了,难道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难道你想就这么一直欺瞒着,伪装一切若无其事地步入社会吗?”
  “毕了业之后大家就会忘记,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而已……若生,你要把它看成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否则我们就无法结婚了。”
  当听到自己说出“结婚”这两个字时,华江的胸口也像突然猛受一阵拳击似的。若生双肘支撑在桌子上,双掌交握,拇指按住眼窝。
  这时候,从狭窄的入口处钻进一个戴着黑边眼镜,脸色不好的男子。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大概是理工学部的学生吧!
  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距离若生最近的柜台位子上,以稍微有些口吃的声音点了一杯蓝山。或许是这副模样和他所点的内容有着极大的差异,所以商谈一起去溜冰等事的一群人发出窃笑声。
  但是老板仍然面无表情地说:“和以前的一样!”
  “今天还有事请要忙吗?”老板一边用咖啡器磨咖啡豆,一边问着。
  “那当然!”学生皱着眉说,“我们的教授大概认为四年级快毕业了,非得好好压榨一番不可。”
  老板听了也哈哈大笑。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所以,即使是感冒请假,教授都会非常不高兴,请假的第二天还得亲自去见教授,他会对你的病情询问得一清二楚,如果迟到的话,还得说出一个很合适的理由。”
  “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不过他是理工学部的老板,所以只好任他摆布了。”
  “他喜欢你吗?”
  披着白衣的学生用力地摇头,好像是在说一点也不!
  “他一点也不把我看在眼里,和我同一个研究室里有一位他的得意门生,那家伙真是厉害极了,工作非得做得尽善尽美不可,几乎完全是住在大学里。”
  蓝山咖啡端到他面前时,他用鼻子凑近杯子先闻一闻咖啡的香味,很高兴地喝了一口黑咖啡。
  “啊!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他伸手进白衣的口袋里,抓出一个金属制成的东西,“这是送给你的耶诞节礼物,老板!”他将礼物放在柜台上,那是一个穿上简单衣服的金属制娃娃。
  老板将它放在手心上,高兴地说:“啊!就是这个小丑!”
  “你说这是小丑时,就表示我的制作成功了!”
  “这当然是小丑。你实在做得太好了,怎么会想到要做这个的呢?”
  “嗯!”学生喝了一口咖啡后,小声嘟囔地说,“如果评语好的话,或许会大量生产也说不定。”
  “摆在哪里好呢?”老板拿着玩偶,环视店内的陈设,没有一个适合摆放的棚架。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将它摆在这里。”最后,老板将玩偶放在柜台上的煮咖啡器旁,“它正好和我这家店名吻合。”将玩偶放置的角度再三调整之后,老板满足的眯起眼睛。
  “这样就更吻合了!”
  “为什么?”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学生微微地抽动着鼻子。


  3


  沙都子在车站前的书店翻阅有关茶器的书籍,然后到隔壁的牛仔屋瞧瞧之后,就前往“摇头小丑”。时间是六点五十分。缓缓地走在T大路上,沙都子努力地让自己的思绪静止下来。从接到加贺打来电话的那一夜起,她的情绪就一直持续着兴奋状态,不论是在上课中,或是在深夜里,她脑海里所想的事情都不离开今天这件事。
  沙都子一一地回想着同伴们的脸孔,每一个人的脸孔、以及每一个人和她相遇时的情景,都一一重现在她的脑海里。每一个相遇在脑海里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但是她今天却无心去享受这些回忆。
  “难道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当加贺的提议说完时,沙都子问,语气里还带着恳求的意味。
  “不论用什么方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他的回答,或许真的有点儿道理。
  小丑的看板带着阴森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斜斜地挂在门前。沙都子在开门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而事实上,最好的方法并不存在。

  加贺和藤堂分手后,就回到社会学部的研究室,继续为那篇自己也不太满意的毕业论文做最后收尾的工作。但是,拿起笔来时,他却不知该从何下手,除了待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之外,他无法将精神集中在其他任何一件事情上。
  推理一定没有错。
  经过数次的尝试错误,也小心谨慎地检查而完成的推理,找不到任何可以否定的地方,虽然这是加贺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不过事实显示他非得相信不可。
  追求真实到底具有什么意义呢?——这一点加贺自己也不明白。如同恩师南泽雅子所说的,真实或许并不是有价值的事情,或许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有价值的谎言。但是,加贺至今仍然无法叫自己不为朋友报仇,这种心情如果用正义感来形容,是最不合适的。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组合起来的积木,可能只需要极短促的时间就可以将它推倒,这和真实的消灭意义相同。
  加贺死心地放下笔,收拾好之后就离开房间,此时手表指着六点半。他移动脚步,转往剑道场的方向,社团的练习活动从今天开始就停止了。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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