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大宋-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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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互相讨论着在说今次年试应该会出什么样的题目每个人都互相猜测分析以前的题目然后大胆地猜想起来
王贤不由想笑就算现在能够猜到题目也只是早一个时辰而已做章哪里去争这个把时辰他正坐在那里不由有些心há难平起来像是当年高考的时候趴在那个桌旁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有些高兴起来
过了不一会儿李廌便背负着走了进来他一身蓝儒袍带着布冠此时一进来诸人便停止说话静悄悄地等他说话
李廌笑道:“诸位别如此拘谨尚未开始我是先来看一看的你们继续讨论吧”
他说着便向王贤走了过去笑嘻嘻地道:“王贤你看起来很悠闲啊年试可有几分把握?”
王贤忙说道:“心中尚忐忑不安哪里来的把握”
李廌带着笑容量了王贤一下然后笑道:“看起来也未有什么变化看来闭én不一定有所修养不过我可给你个醒这年试可是太学博士出的题若是浮浅的东西就不要往上面写了”
他说出这话顿时让这里面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大家又在说些如何写出有深度的东西其时写不外乎模仿两人王安石和苏轼王安石以例扣古语精简而又明了虽然短但又耐人寻味苏轼之纵横论颇重中大篇的自己的论点有时会映射一下当今之事前后jiā响呼应便是一篇佳
学生大抵是模仿王、苏二人但大多数都是仿其形而不重其意此时说道深度诸人皆是有些奇怪如何能写的更有深度是多举几个古例还是多写几段古人之语?
王贤见李廌颇有深意不由问道:“先生认为如何写出深意之?”
李廌呵呵笑着道:“莫问我莫问我我从未写出何等章方之语是我随口说的你们也莫要放在心上诸位便加紧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去整个炉亭内就更加的热闹起来诸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不停相互询问着该如何写出有深意的东西
王贤却是觉得奇怪不已太学士看多了王苏二人的章自然是以他们的风格来写章这深意之题又从何说起?难道要写出那种极为的繁琐或是看不懂的章?
他不由一笑以载道越是大学家越就能把道理说的通俗易懂白居易的乐府诗老夫都能诵之苏轼的词连不识的大汉都可以说上几句所以有深度必定不是看不懂
他在这里坐着许久方见到马阶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瘦高的中年人抱着的是一份份试卷
此时已经开始分试卷王贤此时心情还是颇为急切的想知晓这年试之题到底是什么但耳边除了沙沙作响的接试卷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王贤这时候终于拿到了试卷照例是先看一看两道题目结果顿时傻眼起来
这一道明经的题目是说君臣、父、夫夫之为何要遵上下之分而那策论是如何为国谋富这和那日周兵和自己随便及的那两个话题完全一样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知道这个题目?还是碰巧碰上的?
王贤心中不知道越来越好奇起来了沉思了好一会随即便听到有人磨墨开始下笔的声音他有些愕然竟然还有人那么快的想好题了偷偷看了一眼却原来是张地云他一向极为用功想来这题目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王贤心中逐渐构思的差不多了其实这两个题目王贤之前都已经想过多日所以现在构思起来也是极为的方便并无什么难点
儒家讲究名分有尊卑之分故而这个君臣、父、夫夫之道并没有什么好想的然而王贤却突然想起了李廌说的深度如果没有深度那自己这最多是一篇烂着古气的八股而已如何能脱颖而出有些特别之处呢?
王贤仔细思索了一下既然老路行不通那就劈开一个新路但是又不违反路上的规矩
他笔便开始写开始自然是赞扬这个尊卑之分而后笔锋一转便言尊卑可以倒转“吴县有女名曰年方二八嫁王二为夫王二病弱不堪卧huáng几载而王氏便为夫君事治家政理家事时人皆称善故夫夫之道非天道也夫之顾夫便可为之夫夫夫之道在于举案齐眉而不在训斥之声此乃天道也”
而后他又开始写父之道说父亦是以后也会成为父故而父并不是固定不变的父之道是在于互相尊敬若是父有过亦有正其过这样的话写了一通而后又说道家庭稳定的重要性不论父皆不可违背
至于君臣之道王贤知道这个要慎重一点他只能先举商纣暴虐周王以臣身份替天行道从而使得天下安定而后隋炀帝荒吟唐高祖以臣身份而夺得天下最后又说当朝太祖以德问天下之事从而说出君臣之道亦要遵循天道
他不敢写的太过惊奇处处用圣人之言和前例来做包装然后再稍微休整一下既要保证这篇章有一些新义又要保证自己不会被人认为是大逆不道所以都要琢磨一番
直到通读了一遍现基本上差不多了王贤舒了口气然后再看下面的那一道题目{xiashuyd/ }
这个题目在自己进入太学的测试中就已经想过了但是自己当时写的是套话现在却如果再写那些就落入俗套了应该写一个比较有深度的东西
但是自己的想法太过离奇如果照着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一定会被认为是患病了他这时沉思一番想着润润色然后便开始写了起来
其实这个富国之术本就没有什么但是在大宋的皇帝和朝臣心中大宋地大物博富庶至极它地皆是蛮荒所以他们一向都是只注意如何在里面得到财富而不注意放眼天下
宋与辽国有榷场四处皆是贸易繁华之处但是榷场的限制太多而且对商人hōu取的税也很多所以不利于jiā易只有广泛的建立好贸易的环境能保证对外贸易能更多的加快积累财富这是一条富国的捷径
然而这条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能被理解的保守的经济制度是他们所遵循的况且他们一向对外族有着戒心榷场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自己哪里能够出这个观念会遭到这个时代人的嘲笑的
王贤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便顺着思路越想越觉得极为不错然后便直接写了上去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刚要收尾却听到马阶在上面说道:“诸位改停笔了全部都离开炉亭有人来专én收这个”
诸士都走了出去这时候便在外面说着不停纷纷问起了对方的作齐偍此时正笑着说道:“臣贝看你心情不错我们便过去聚饮一餐吧”
王贤现在确实心情不错他笑道:“好啊不过山论你莫要再喝的大醉了”
齐偍笑着道:“我这次定然会以此为戒不再狂饮了”
两人便一同去秦该的斋房去寻他果然见到秦该正在整理东西他很是高兴地和王贤见了一个礼然后几人便又去寻那壮汉刘承柱刚巧他就在太学的én口一行人便直接去了蒋生楼又选了二楼的雅房摆了酒席分开坐下
秦该此时笑道:“王兄hūn风得意想必今日的年试必然不错快与我等说一说你写了什么好让我们参详一番”
王贤笑道:“哪里能写什么只是照着书中诸事而已这些不足与人道也我等今日就莫要谈这个了饮酒叫高兴”
刘承柱哈哈大笑道:“王兄深得我心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喝酒来的干脆”
他们四人便开始喝起来了而齐偍和刘承柱在互相说着弓马技艺秦该偶尔hā上一嘴王贤却只能在这笑看着他里着杯不过他可不想再大醉起来了只是应付应付而已还好诸人都并不是痛饮直到最后几人互相散开告辞而别
王贤已经注意到秦该对齐偍的影响了这个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毕竟秦该并未做错什么而对于齐偍来说这也未必算是坏事
他方想回家刚走回太学én口却又遇到了李廌李廌招呼了王贤一声然后便笑道:“王贤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也不过去看一看先生就这样回去了实在是目无师长、无甚礼教”
王贤哭笑不得忙道:“先生教训的是我便要过去拜访没想到这里遇到了先生”
李廌只是一笑然后便转身走着王贤轻轻摇头便一步一步地跟了过去
这个房里面还是颇乱的李廌指了指一个椅道:“你先坐在那里吧今次你也算走运我新买了茶叶还是十钱的那种味道很不错便给你泡上一盏”
他泡好了茶然后放在王贤的面前王贤连忙站了起来道:“多谢先生”
李廌这时也坐了下来呵呵地说道:“王贤啊我记得去年的时候你刚入太学之时人人皆是异之认为你定然是天然而日久了却没有人这样认为了不过如今我却不知该称你为什么了就像昔日东坡先生拜会欧阳修欧阳修却无言以对我今日便和他一般”
这个帽就太高了王贤连忙站起来道:“先生实在谬赞了我哪里能担当的起”
李廌一笑道:“你莫要如此鸡动先坐下还没喝茶吧拿起来喝一口尝尝”
王贤便端起了茶盏这时慢慢地尝了一口只觉得甚苦而且有一股涩味他强制咽了下去却听到李廌哈哈大笑道:“此茶如何?是不是感觉甚为苦涩?”
他见王贤不答不由笑道:“你也不回上一句端的无趣此茶虽然苦但养生极好况且口味又重若你喝惯了这种茶就算是给你贡茶喝也没这个味”
王贤应承道:“先生爱此茶便如此茶”
李廌一怔随即又笑道:“好个伶牙俐齿昔日陶渊明爱菊自比为菊而周敦颐爱莲又比之为莲我这个爱苦茶的人只能自比为苦茶了”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苦茶也是不错这苦茶不得人喜爱便是因为它苦初喝之处很难下口可是谁能想到这茶可以养生这也和有脾气的人虽有力却不能用一样的所以用苦茶比作我确实十分恰当我独爱苦茶亦愿比为苦茶”
王贤没话说了他方想奉承却又现自己词穷这时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话来只好以喝茶来掩饰
李廌笑道:“今日年试你是如何为的?”
王贤一愣怎么李廌也开始八卦起来了他便把自己写的东西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拙作先生认为如何?”
李廌还没反应过来听到王贤问话方道:“王贤你还真敢写”
王贤忙道:“我仔细地看了一下确认没有犯忌之事方定稿所以不会有事的”
李廌叹口气道:“确实如此虽然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可是仔细思之便得其味只可惜我大宋乃是以德治天下此等道理还是不要写上去为好”
王贤苦笑道:“我听先生说要深度便写上了如今也未能改之”
李廌点点头道:“那道策论你是如何写的?这个题目实在是简单无比然而越是如此越是难写我适在堂前思索良久还是未得其解你是如何为?”
王贤一笑道:“其实以先生大也能猜到一二题为何以富国其时分析起来富国之策不外乎有两种一是开源二是节流王荆公所行之策无论是青苗、市易、保甲诸法还是保马、兵器之法皆是开源开源自然是增利的可是先生有没有想过节流亦是富国之道?”
李廌沉吟道:“节流之道并非可行之策我大宋尚是富庶不可能再向昔日汉高祖那样一布一食皆要过问一番亦不可能像隋帝那样连一座宫殿都不敢造况且我大宋一样对士颇佳对官兵更是爱护饷银便无法可减何来节流?”
王贤呵呵一笑道:“其实节流并非一定要让大家省吃俭用只是有些东西花的地方不好我今日在中所言便是如此主要是看准了钱最是费钱”
钱最是费钱?
他见到李廌一脸疑惑一笑道:“先生可知我大宋一年所耗钱多少?所制钱又是多少?”
李廌沉吟了一下道:“所耗钱无从估计然而所制钱颇多去年开铸的元符通宝大概有六百万贯”
王贤点头道:“先生六百万贯的钱岂是少数每年所耗铜又有多少?所以我所说的节流便是从这铜钱开始如此以来国中将要节省大量铁铜岂不是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