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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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个身体里脑子中的之乎者塞了不少,后世的中文专业对于古文又学了不少,现在一见到这些线状竖排从左至右的书本头都要炸了。
甩手甩脚在家中闲逛了几天之后,苏锦坐不住了,他要上街去溜达溜达,以后或许要在这个时代生活一辈子,窝在家里有何乐趣可言,何况阳春四月大好的时光怎能辜负呢。
王夫人极其支持苏锦出门逛逛,她发现儿子最近开朗活泼了许多,比以前那个沉默寡言像自己死去的丈夫一般的儿子更让她欢喜,王夫人自己本身就是个豁达之人,苏家家大业大,儿子读不读书其实根本不重要,难不成丢下偌大家业跑去当官么?叫自己这个女流之辈永远撑着家业么?
“公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们跟着保护好他就可以了,别教他受闲人欺负就行。”王夫人叮嘱着小穗儿和随从的那名小厮道。
青骡小车‘得得得’的从东城小巷拐上大道,来到庐州主街一路往里边更为繁华的街市走。
苏锦和小穗儿坐在车内,掀起车帘朝外张望,但见越往里行,街市越是热闹繁华,街道两边商铺鳞次栉比,卖什么的都有,完全超出了苏锦的想象。
一间间的米铺、布行、茶楼、饭馆、药铺、古玩、典当行,还有街头上各色小摊,糖人、炊饼、小吃等等,看的苏锦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小柱子,停车,我们下车步行吧,坐车逛街有什么意思。”苏锦道。
“就是就是,公子爷说的就是小婢心里想的。”小穗儿早就忍不住了。
两人下了车,小穗儿道:“小柱子,你把车赶到西城的城隍庙那里等着我们,我陪公子爷一路逛过去。”小穗儿在这些小厮面前倒是一派大姐大的风范。
“可是夫人她吩咐了要跟着公子的。”小柱子迟疑道。
“没事,不是有我小穗儿在么?别啰嗦了,给你二十文钱,去城隍庙买些吃的乖乖等着我们。”
小柱子见了钱,不再多想,笑嘻嘻的接了二十文跟苏锦打个招呼挥鞭而去。
“死小柱子,见钱眼开。”小穗儿嘟着粉红的嘴巴骂道。
苏锦笑盈盈地看着小穗儿道:“你倒会做人情,慷他人之慨,恐怕平日里小柱子他们都拍你马屁吧。”
小穗儿面红耳赤道:“公子爷取笑小婢了,夫人说过你的用度钱财放在我这里支用,只需每月报账即可;要不,公子爷自己掌握用度吧。”
苏锦笑道:“不用不用,这样很好,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苏锦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定是自己这个废柴连钱都不会花,所以王夫人便命小穗儿代为掌管财物,出门之时也是小穗儿跟着付账。
两人一路沿街闲逛,苏锦见了什么都感到新鲜,两人见什么吃的买什么吃的,不一会儿什么炊饼、豆团、糍糕、麻团、岩豆儿、花花糖、荔枝膏、缩砂糖、五色糖塞的两人肚皮满满的,涨得透不过气来。
小穗儿是小孩脾气自然贪吃,而苏锦则是头一回吃这些古代的小吃,这些精美可口的小吃教他欲罢不能,两人辛苦的捧着肚子打着嗝儿,手里的小布袋里还有没吃完的小吃,但是却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公子爷,前面不远是自家的店铺,不如我们进去歇息一会喝口茶再走吧。”小穗儿指着前面的街口道。
苏锦精神一振,这可是自家的产业,去看看也好,当下点头同意,两人顺着人流捧着肚子往前行去。
转过一个熙攘的路口,路南一棵大槐树下挑出一匹白色布幔,上书‘苏记布庄’四个黑色描金大字,小穗儿纤手一指道:“公子爷,到了,小婢去招呼掌柜的迎接。”
苏锦笑着拉住她的胳膊道:“搞得这么严重,还迎接呢,要不要铺上红地毯啊?咱们是来歇歇脚的,可不是来打搅生意的。”
小穗儿吐吐舌头不出声了,两人穿过街道来到店门口,店面倒是不小,只是店内外门可罗雀,跟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极不相宜。
第3章 少东家发威
两人迈步进店,一名伙计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子,光临小店,可是想扯些布匹么?”
小穗儿刚要说话,苏锦拉住她的衣袖抖了一抖,微笑着冲伙计拱手道:“在下暂不想买布,只是逛街逛得累了,进来歇歇脚而已。”
那伙计当即脸上变色道:“这里是布庄可不是茶馆,公子若是找歇脚的地方大可去茶楼酒肆歇脚,我们这里是要开门做生意的。”
“照这位小哥所言,不买布便不能进这布庄喽?”苏锦微笑道。
“那还用说么?都照公子你这样,咱们布庄干脆改茶楼得了,快快请出,别耽误我家做生意。”
那伙计觉得这年轻公子有些莫名其妙,逛街逛累了居然跑到布店里来歇脚,还振振有词,小穗儿憋不住了,挺着小胸脯便要上前理论,苏锦瞪了她一眼,叫她别出声。
“这位小哥,打开门便是做生意,理应笑脸迎来三江客,怎可跟客人言语相冲,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这位公子,你是来找茬的吧,这么大热的天我看您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又不买布却又来此聒噪,如何做生意是咱们苏记的事情,你算哪根葱?”
苏锦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布店门可罗雀的原因了,就这种做生意的方式,这布店能撑着开张便已经算是奇迹了。
店内柜台后面几名伙计看见二人吵闹都纷纷过来劝解,两名老成持重的店伙看苏锦虽一袭青衫,但看气质倒像是大户人家的贵介,于是上前将那出言不逊的小伙计往后拉。
“将你们掌柜的叫来。”苏锦一撩下摆大剌剌的往店角一张木椅上一坐,扭脸看着门外熙攘的人群。
那小伙计不干了,嚷道:“耍泼皮么?我家掌柜的有多少事忙,你说要见便要见?”
苏锦毫无征兆的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你家掌柜哪怕此刻正在洞房也要给本公子叫出来。”
众伙计一听苏锦这话完全是挑衅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团结一致纷纷对着苏锦指点喝骂,指责他放肆。
小穗儿尽显泼辣本色,双手一叉腰蹦到众人面前娇声斥骂道:“怎么着?都不想吃这碗饭了是不是?眼睛都被护城河里的烂泥敷上了是么?也不看看你们面前是谁?你们端着谁的饭碗。”
众伙计一听这话不对劲,一名四十上下的伙计见机颇快上前拱手道:“敢问公子和小娘子是何人?”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便是咱们苏记少东家苏公子,至于本姑娘你们就不必知道了。”小穗儿昂首向天,神态倨傲气势凌人,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涌上来一个饱嗝,‘咯’的一声饱嗝打过,形象破坏无疑。
苏锦肚里笑的抽筋,苦苦忍住才没笑出来,八九名伙计已经无暇在乎这个饱嗝了,他们听到这公子是少东家之言,差点没晕过去,偷汉子的遇到自家亲丈夫,这下有的瞧了。
那名态度蛮横的小伙计面如死灰呆立在那里,早有人往店铺后进的账房里去请大掌柜过来,那大掌柜正在后进喝茶小憩,猛听得少东家前来,急速的问明情形,心下暗暗叫苦,忙匆匆赶往前面而来。
苏锦见这掌柜的肚大腰圆一身的懒肉,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愿动脑子的人,看着他心里就有气。
“不知少东家前来,失礼之至,张德利见过少东家。”
“你认识我么?”苏锦淡淡问道。
“鄙人在大前年少东家生辰宴上见过少东家一面,几年不见少东家越发出落的一表人才了。”张德利陪着笑道。
“去,将店铺门板上了,挂上小板说明今日歇业半天,本公子要查查你们是如何经营我苏家的布店。”苏锦可没心思听他拍马屁,他已经将这些家产看成自己的了,看着这些人这样做生意,迟早自己会沦落街头变成乞丐,这事可不能不管。
张德利堆着笑脸点头哈腰,一转脸,面色变得铁青,朝众伙计吼道:“还不快去上门板?”伙计们一阵忙活,将店门关上半截,挂上小板公示歇业半天盘点。
有伙计端上香茗来奉到座上,张德利侧着身子坐在对面,众伙计一个个歪头耷脑站在一边。
“张掌柜,咱们这布庄近来生意如何?”苏锦吹着茶盅里的茶水淡淡问道。
“这个……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庐州城布庄不下二三十家,竞争太过激烈,咱们家的布庄由于布价高,所以最近生意不太好,利润微薄之极。”张德利愁眉苦脸,胖脸上的五官挤到一起,看上去颇为滑稽。
“为何独我苏家布匹价格偏高呢?难道你们进货渠道和别人家不同么?”苏锦奇怪地问道。
“这个……进货渠道倒没什么两样,只是我苏记历来经营的是高档布,譬如绫,绮,丝,绸,锦,缎之类,很少涉及低档布料,故而销量有所限制。”
苏锦心道:原来咱家经营的还是高端市场,但是看庐州府的规模和街道的繁荣程度而言,不应该这么萧条才对,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在内。
“依着张掌柜的意思咱们是不是该销售低档布料以增加利润呢?”
“在下认为应该,低档布料利钱虽薄,但是胜在价钱便宜,百姓日常所必须,凭着我苏家这块几十年的老招牌定然会竞争得过别家。”张德利仿佛信心满满,但苏锦很明显地看出来他是在信口开河随口敷衍。
“除此之外,张掌柜你还有其它好的建议么?”
“这个……暂时没有了,经营策略之事原本是东家夫人制定的,我等也就是执行罢了。”张德利狡猾之极,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仿佛现在生意不好跟他没半分钱的干系一样。
苏锦皱皱眉道:“我知道了,看来张掌柜是尽力了。”
张德利陪笑道:“那是自然,我张家祖辈三代替贵宅办事,勤勉忠实乃是家训,倒也不用说什么。”
苏锦微微一笑道:“好吧,最后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适才我进店来遇到了咄咄怪事,居然有人因为我今日不买布便要将我赶出店门,这是什么道理?”
张德利故作惊讶道:“怎会有此事?是谁如此无礼,坏我苏记名声?”
那后生出列道:“便是小人,小人因家中琐事导致心情烦躁,得罪少东家,如何责罚悉听尊便。”
张德利大骂道:“你还有理了,马上结算工钱给我滚蛋。”
那后生面如死灰,垂首往后便走。
苏锦察言观色,开口叫住那后生道:“这位兄弟,请留步。”
那后生停步转身朝苏锦施礼道:“少东家,适才是我陈贵无礼,坏了苏记的店风,向您道歉。”
苏锦见他如此倒有些佩服此人有些胸怀,摆手道:“家中出了何事让你做工时也心不在焉呢。”
陈贵垂首道:“实不相瞒,我家老娘已经病了数月,这几日水米未尽,小人愧为人子,所以心中烦闷,以至于言语上不检点得罪了东家。”
“什么病,为何不医治呢?”苏锦关切地问道。
“风湿老症,一直无钱医治,拖延至今,再不医治恐命不久矣。”陈贵双目含泪,心情悲切。
“无钱医治?怎么不跟柜上借支钱物,难道眼睁睁看着不治而亡么?”苏锦觉得奇怪,像关节炎这样的病其实只要不是到了特别严重的程度症状完全可以缓解,在柜上支出几贯钱来简单之极,这个时代孝道为先,他相信王夫人断不会拒绝。
“小人向张掌柜提过,不过……不过……”陈贵有些迟疑。
“笑话,这柜上的钱是东家的钱,怎能随意用来支取用于你母亲治病,你开口便要支取五贯钱,你的工钱一个月才一贯三,万一你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