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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455章

小说: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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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公子夜访深闺偷香窃玉的情景,既紧张又刺激。

苏锦没敢从正门进去,夏思菱早就告诉过他,日后前来不用从正门进来,那样会招人耳目,惹人怀疑;西首有个侧门,顺着院墙绕到侧门处便可;当然大部分时间,小门是上锁的,不过夏思菱告诉他,侧门边上的一株老槐树上若是扎了根黄丝带,那便是说明小门已经开锁了,任君出入畅通无阻;而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便是不方便进入了。

虽然暗号是约定好了,不过十几天来苏锦还只来过一次,今晚才是第二次,绕过围墙往西,还没到小门边上,远远便看见一根黑乎乎的丝带扎在槐树枝桠上在夜风中飘扬,苏锦心中一乐,大半夜的谁看得清是黄丝带还是红丝带,有丝带便成;于是轻手轻脚的来到小门边,伸手在小门上轻轻一推。

微微的‘吱呀’一声响,小门开了半扇,苏锦侧耳听听周围的动静,四下里悄无声息;苏锦迈步而进,回身轻轻将小门关闭,抬眼看看夏思菱所住的宅院所在,那里亮着一豆灯光,显然佳人正在等着他前去。

苏锦迈步沿着小径行去,来到夏思菱居住的房舍之外,门关着,窗棂和门缝中透出灯光来,苏锦走到廊下,伸手欲拍房门,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扑腾之声,苏锦吓了一跳循声往去,只见廊上挂着的鹦鹉架上,一团黑影蒲扇了几下便不动了。

苏锦大奇,半夜三更的,鹦鹉怎么还摆在外边,看那鹦鹉的样子,倒像是倒悬在架下蒲扇,不像是正常的战立姿势。

苏锦借着微光凑前一看,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那只名叫‘花将军’的鹦鹉,居然没了头颅,只剩身子挂在铁架下方,刚才的扑腾之声,也不过是死后的肌肉反应。

苏锦浑身冒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有强人闯入这里,夏思菱的安危如何。

苏锦不再犹豫,伸手悄悄从腰间拔出防身的匕首,蹑手蹑脚来到门边,伸手一推屋门,屋门应手洞开,里边通明的灯火照的苏锦不禁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苏锦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屋子里点着至少数十根巨烛,高高低低的站着十几个大汉,居中一座太师椅上一个五短身材面目白皙的中年人汉子身着黑衣坐在当中;苏锦推门进入的那一刹,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苏锦,但并没一个人感到惊讶,仿佛算准了苏锦将要到来一般。

苏锦心中一惊,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中圈套了!

就在苏锦准备抽身而退的当口,身后黑暗中窸窸窣窣衣衫响动,从假山花坛之后冒出十几条黑影来,人人手中拿着兵刃,灯光下闪闪烁烁的泛着慑人的光晕。

想走,走不掉了!

“苏公子!别来无恙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苏锦的耳中,苏锦觉得很是耳熟,一眼看去,出声之人身着锦服手拿折扇,一介贵公子模样的打扮,只是眼眶微黑,颧骨突起,一看便是个酒色过度的家伙。

苏锦想起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锦第一次来到汴梁便跟他结下梁子的柳宾华。

苏锦的惊慌只是一瞬,他心里清楚,今日是完完全全的被设计了,惊慌失措无济于事,唯有与之周旋,或可有一线机会脱身。

“苏公子手拿匕首,闯入我夏家别院,这是要来做什么?”柳宾华得意地道。

苏锦顺手将匕首插入腰间,脸上堆起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故人,这不是欠了我一百五十两黄金的柳公子么?本人正在寻你要债呢,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柳公子,这债可要还了,一日三分利息,滚了好几个月,恐怕最少上千两黄金了……”

柳宾华怒道:“苏锦小贼,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说这些。”

柳宾华躬身对当中太师椅上端坐的那人道:“舅父,侄儿说得没错吧,这苏锦小贼暗中勾引表妹,你看这都摸到宅中来了。”

椅子上端坐的中年人面色铁青,低喝道:“住口,你还嫌知道的人少么?”

柳宾华一缩身子道:“是是,侄儿口误,不过这些都是家中护院,他们都懂规矩的,谁要是乱说一句出去,侄儿立马将他剉骨扬灰,舅父大可放心。”

苏锦这才知道,这椅子上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便是夏思菱之父夏竦了,这几日闷在书房中读书,夏竦回京就任枢密副使之事自己居然丝毫不知,这可失策了,若早知夏竦归来,自己也不会这么莽撞的前来,起码也要掂量掂量。

夏竦缓缓起身,走到苏锦面前,鹰隼一般的双目上下打量苏锦,嘶哑着嗓子问道:“你便是苏锦?”

苏锦拱手道:“见过夏副使。”

夏竦一愣,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停歇之后便是一声暴喝:“苏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欺负到老夫头上来了;人来!将此人绑起来,活埋在后院桂树下,教他知道辱我夏某人的下场。”

第634章 死局

打手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便将苏锦双臂反剪身后,有人拿来绳子便要捆绑;苏锦本想反抗,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这时候的反抗毫无意义,还不如省些力气动动脑子想想脱身之计为好。

几个人将苏锦绑的结结实实,架起来便往外走,苏锦来不及多想,高声叫道:“夏大人,本人与你有何冤仇,又犯了何罪?便是要杀了我,也要让本人明白为何而死,做个明白鬼。”

夏竦尚未答话,柳宾华抢先骂道:“你这小贼还装糊涂,夜闯私宅,意图不轨的采花淫贼,死有余辜!”

苏锦挣扎道:“在下怎是私闯?明明是受约前来,如何成了私闯的采花淫贼了?”

柳宾华冷笑道:“还待狡辩,你和表妹来往已久,我早就注意你们很久了;邱管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之所以一直没动手,便是因为舅父大人远在西北,若擅自做主,恐舅父大人责怪;你这小贼色胆包天,居然还敢前来;你污了我表妹,坏了舅父一世英名,死有余辜。”

苏锦头皮发麻,原来自己和夏思菱之事早已被这柳宾华给盯上了,但自己和夏思菱私下约定的一些事情,那邱管家又怎会知晓?

见苏锦沉默不语,柳宾华得意地道:“怎样?没话说了吧?私闯女子闺房,污人清白的淫贼打死勿论,舅父仁慈活埋你,给你个全尸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要是我的话,凌迟你三天三夜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苏锦扭头不理他,只看着面色阴霾的夏竦道:“夏副使,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说别的,但我和夏小姐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苟合之举,也并没有给你夏大人脸上抹黑;令千金和我本在应天府之时便结识,来到京城之后我们并未多加接触,若不是我无意间租了你家铺面,我根本就和夏小姐见不到面。今日确实是受夏小姐之约来此,说有要事相商,否则又怎会半夜三更闯入贵宅?我有夏小姐的信笺为证。”

夏竦冷冷地看着苏锦,忽然挥手命众人退出屋外关上屋门,柳宾华想留在屋里,也被夏竦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屋内只剩夏竦和苏锦两人,夏竦踱步到苏锦面前,盯着苏锦的眼睛道:“老夫久闻你苏锦大名,最近你可是声名大噪,外边都把你传成神了,原来也不过尔尔,你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是个局么?”

苏锦道:“局?什么局?”

夏竦呵呵冷笑道:“你胆大包天竟敢勾引我夏竦的女儿,莫以为我身在西北便什么都不知道,你求皇上解了晏庞两家的婚约,是要趋炎附势娶晏殊的亲侄女借此平步青云;原本这些也是人之常情,寻常士子靠裙带之力往上爬也没什么,朝中数位重臣也曾都有这番经历;但是你不该脚踩两只船,既要娶晏家女,又来招惹我夏家女子,你当我夏家女子是你的玩物不成?你怕是还不知道老夫的手段,凭你这个只会耍小聪明的猴崽子,老夫要杀你不过像是捏死一只臭虫一般的简单。”

苏锦辩无可辩,叹了口气道:“不管你如何想,我和令千金之间是清白的,而且令千金派人送信笺给我,邀我今夜前来之事我宅中众人也尽皆知晓,最多是个行为不当之罪,而非什么私闯民宅采花淫贼之类的大罪;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杀了我,怕也没那么容易脱得了干系。夏大人,在下大小也是朝廷官员,我只要一死,家中人必然拿报官,有证据在此,你想一手遮天怕是也做不到。”

夏竦哈哈大笑道:“笑话,老夫杀个人还能惹上麻烦?老夫都说了,你并非外界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也不过是个蠢人罢了,你以为接到的信笺当真便是为你开脱的证据么?这可笑死人了。”

苏锦怒道:“难道不是么?”

夏竦笑声未歇,念道:“苏公子台鉴,今晚二更,骏义桥宅中相见,有要事相商,奴家扫榻以待!”

苏锦愕然道:“你怎么知道内容?”

夏竦冷笑道:“信便是老夫命人写好的,老夫如何不知?只可惜你没看出来。”

苏锦仔细回想这封信的内容,猛然间醒悟过来,暗骂自己愚蠢;这封信的称呼便有问题,夏思菱一般都称呼自己为苏兄,这个称呼从应天府同窗共读之日便沿用至今,那信上却称呼为‘苏公子台鉴’,既不符合常规,也显得不伦不类;称呼如此敬而远之,后面的内容却亲昵的写成‘扫榻以待’,明显是个矛盾;现在想来定是夏竦恐吸引力不够,故而加了这句话,引诱他前来。难怪自己在接到信的时候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自己对夏思菱实在是太信任,所以并没作他想。

想明白这这一节,苏锦瞬间心头一片冰凉,后院外槐树上挂丝巾之法只有夏思菱知道,就算是夏竦设陷阱诱惑他前来,这些细节他又是从何得知?后院槐树上若无丝巾,自己是决计不会进来的;难道是……难道是夏思菱参与其中,协助设陷阱陷害自己么?

本以为夏思菱对自己一片真心,自己也打算要想办法能跟她双宿双飞,却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自己的行为确实不端,但和夏思菱之间也不过是亲嘴摸乳之类的接触,并未坏她身子,此番被当成淫贼活埋,可真真是亏到家了。

苏锦心头激愤,这夏思菱负义寡情,明明是她先招惹自己,又做了诸般安排让自己为她的一片痴情所动,未曾想一转脸便来帮着父亲陷害自己,果然应了那句‘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之言。可怜自己历经数番劫难都逢凶化吉,却坏在一个女子手中,真是不值。

苏锦越想越远,他甚至都怀疑打一开始便是夏思菱父女设局陷害自己,所有的一切交往都显得那么可疑;应天府的女扮男装、主动低价租给自己铺面以便跟自己接触等等,都像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一般,可怜自己还傻乎乎的把这些当成是巧合和魅力,自我感觉良好。

苏锦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扭曲,喃喃咒骂。

夏竦无视苏锦的感受,兀自侃侃而道:“那封信并无落款,字迹也非小女字迹,你想拿那封信当做证据为自己开脱,那是休想;老夫会反咬一口,说你们捏造证据诬陷老夫,到时候你死了倒也罢了,你宅中之人一个也跑不了,待老夫慢慢地去炮制他们。”

苏锦眼珠子通红,怒骂道:“你无耻!”

夏竦挥手给苏锦一个耳光,怒骂道:“呸,小贼,你倒还有理了,你勾引我夏家女子,做出卑鄙勾当,让老夫声名扫地,老夫炮制你难道是冤枉你么?怪只怪你惹了老夫,本来老夫和你也无甚冤仇,上回你将我宾华侄儿烫伤,老夫也没去寻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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