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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交易恶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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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该不会真忘了他的存在吧?

蒙究送给她的翠玉扇,她就系在腰间,尽管手里抓着其他玉宝,仍不忘腰间的翠玉扇;不知怎地,他心里不快极了。

知道她惜玉如命,但好歹也抬眼瞧他两眼吧!

方才膳房送来晚膳,她抓起碗筷随意扒了两口,以异常粗俗而随性的方式吞下,随即又回到桌前,迳自赏玉……

此时此刻,他已不在意她的行为举止愈来愈不像个大家闺秀,更不在乎她的粗鲁与他的期许背道而驰,他只想知道,是不是他不在这儿,她一样可以赏玩得很痛快?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奈,可悲一个大好男儿居然比不上几块玉石。

他敛眼瞅着她旁若无人地赏玉,不禁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一些,单手托腮凝视着她。

倘若……他现下搂上她的肩,她大抵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这丫头,有了玉石就进入忘我的境界,连遭蒙究那混蛋给轻薄了都不自觉;她究竟是打哪儿来的怪丫头,为何能够随性到这种地步?

一个姑娘家若是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她还能够在意什么呢?

在意玉吗?他乏力一叹,心下已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肯定是他顿觉一阵躁意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急躁感觉在周身流窜着,不断地催促着他,打乱了他向来算计分明的图谋。

“蒙爷?”

感觉大掌放肆地在她的头上揉了揉,正赏玩着玉石的范涛不由得一僵,浓密如扇的长睫微颤了下,随即抬眼睇着他。

“不爱我这般碰触你吗?”他哑声道。

“呃……”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会突地对她说这话呢?听起来好像情人之间的告白,让她有点脸红心跳。

“为何你就能让蒙究随便搭上你的肩?”蒙前咬牙粗声道,额头轻抵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也跟着攀上她的香肩,淡淡的清香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间,心里平静了一些,又突地想到,蒙究那家伙也是凑得她这般近……

“你应该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让蒙究随便碰触你?”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在意,他只是在压抑自己,只是……混蛋,这无边无际的焦躁教他沉不住气,教他不吐不快。

“蒙爷…”唉,怎么会突然说到那件事,要她怎么回答才好?“其实只不过是碰碰肩,这也不怎么样,我倒觉得毋须搁在心上,再者二哥对我并不是……”

“二哥?你叫得倒是挺亲热的!”他恼火地暴咆。

“蒙爷?”

“你非得这般生疏地叫我吗?”到底是谁先认识她,到底是谁先拿玉石诱惑她;为何到最后,他什么甜头都没有尝到?

范涛咽了咽口水,蹙紧柳眉直瞅着他,心头颤得教她连水玉都拿不住。

“往后不准你再到工房去,如果你要来蒙府,你就只能待在这儿!”蒙前发狠地将她紧搂入怀。

第九章

范涛错愕地瞪大眼,潋滟的水眸闪过一抹喜色,随即又覆上一层恼意,双掌往他的背上一扣,立即将他拉离。

“涛儿?”蒙前难以置信她竟然只用两只手便将他拉开。

真正教他心痛的,不是她的举动灭了他男人的威风,而是她宁可让蒙究搂着,也不肯让他碰触。

范涛缓缓地站起身,别过身去,纤掌紧扣着胸口,依旧安抚。不了躁动的心。

“蒙爷,你这般搂着我,未免太不合礼教了?”她抿了抿唇,努力地想要扬起笑,却怎么也勾不出笑意。

他为何突然这么做?这么唐突、这么暧昧……难不成他对她……

“哼!你让蒙究搂在怀里时,怎么就不见你说这话?”伪善的面具再也戴不上了,一旦取下,便是真性情的他,会怒会恼会吃味啊!

吃味?他一愣,眯眼细细思忖了下,撇了撇嘴,笑得阴险;管他到底是不是吃味,横竖他现下浑身都着火了,她若是不想个办法灭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可……二哥又没有婚约在身。”她不解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也没有啊!”他不禁低吼。

“胡说,你寻找玉簪,不就是为了要成亲吗?”真亏他说得出这话,就连她和他是怎么认识都给忘了;若不是因为他急着要找玉簪,他又怎会三番两次找她,甚至拿玉石供她赏玩,以做人情?

他找得有多急,他怎能忘了?

忘了便罢,居然还同她说这些浑话……他说他没有,是意指他心里对她有什么打算吗?

“我寻找玉簪是为了……”蒙前重重的一叹,对她招了招手乙“你过来,我同你说明白。”

“你想说什么?”她戒备地睇着他。

说真格的,她虽常往蒙府跑,但方才瞧见他愀变的面容,她不禁怀疑,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不像她熟识的蒙爷,他不会沉下脸,更不会张牙舞爪地对她咆哮,他一直是斯文有礼的,尽管心里急得很,却也从不催她回想玉簪的下落。

她以为他是个深情又内敛的人,想不到他却是多情又浮烂的人!

“我要告诉你那根玉簪的故事。”事到如今,如果不把话说清楚,难不成真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进蒙究的陷阱里?

不是他要说自个儿弟弟的坏话,而是蒙究他…唯恐天下不乱。

若不趁当下做个了断,再这样搅和下去会坏了他的计划……对了,他怎会把计书给忘了,好似遗忘了好一段时日,直到现下才突地想起。

要不,他方才究竟是在恼什么?

难不成……他真的在吃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她走近,蒙前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搂进怀里,贪婪地咀嚼着美人在怀的感觉,只觉得一股暖意直达心间,不烫不燥,正好的温度熨贴在他的心坎上,轻易地安抚了他的急躁。

“你……”她的双手尚未扣上他的背,便教他给擒住,贴在他的胸膛上,她震愕地瞪大眼,不知所措。

“感觉我的心,跳得极快是不?”他粗嗄地道。

“那……那又怎么了?”是跳得极快,可是她的心也跳得很快,快得她几乎要晕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快些说?她的心……好乱。

然而,她竟期待得很,她这样……不是很古怪吗?

打一开始,为他寻簪,是打算成就他的婚事,如今她却好像成了坏人家姻缘的恶人,而她竟然还暗暗心生期待……她该不会是被二姐下了降头吧?要不,她怎会变得这么邪恶?

说真格的,他长得挺好看的,光是一张脸便足以吸引她,再加上他待她又好,而且他还经营了一家玉铺,府里有满山满谷尚未雕琢的璞玉,教她如何能不为所动?

可是,她真的没想过要坏人姻缘的……不对,她想到哪儿去了,他又没说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她怎么已想到这当头来了?

“我要你。”他突道,把脸枕在她的颈窝,汲取她的馨香。

“咦?”一口气倏地窜到喉头。

“不过,先听我说完玉簪的故事。”

心底模糊的念头似乎正缓缓凝聚成形,但他不管在心底的那一抹影子到底是什么,他要先掌握眼前能够掌握的。

“你不知道当年那老山贼有多卑鄙,居然仗着救我一命的恩情,硬是逼我非得娶他的女儿不行;那老山贼一脸髯须,而他的女儿尽管年幼,但脸上罩着薄纱,教人瞧不出真模样,可以想见她定是长相吓人,八成承袭了她爹的一双牛铃眼,丑得无脸见人。但,面丑无妨,最怕的是心丑,他日长大之后,还怕不沾染上山贼的草莽气息;那等女山贼,要我如何能接受?她凭什么配得上我?倘若要我同那话不投机的女子相处一辈子,岂不是逼我去死?不是我要他救我的,就算他救了我一命,也不该开出这般无理的条件,你说,是不?”

他耍赖地窝在她的颈项,将心中藏了十年的怨恨一鼓作气地吐出。

范涛由着他放肆地搂着,水眸眨啊眨的,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因他所说的话,不知怎地,竟自动翻转成画面,在她眼前闪啊闪的,好似他说的全是她深藏的记忆。

他是在诉苦,可听在她的耳里,却像在帮她回忆什么似的,心头隐隐跳颤,隐藏着难以厘清的不安。

其实她也算是个女山贼,因为她爹正是卧龙坡上的大当家。

“回到京城,我根本就忘了簪子那一回事,直到回来苏州;但在四年多前有人将木匣偷走,我原先不以为意,只是今年收到那老山贼寄来的信,才想起婚约一事,我急着想要将玉簪找出来好退亲,岂料那个木匣早已教人给偷走……”一想起管赋道,他便有一肚子的火。

那个混蛋,千万别让他遇上,要不然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哦…”范涛状似随意地应道,水眸却微微眯起,总觉得脑海里正有什么东西要浮现。

“现今,那老山贼三两天便捎上一封信,原先只是问候,现下却已是字字威吓,摆明了我若是不上山迎娶那女山贼的话,他便要差人将我抓回,硬逼着我成亲……咳,他当大明朝没了律法不成?”他却因此成了惊弓之鸟。

他们是山贼,哪会将律法看在眼里?

以往是怕山贼来寻仇,所以他急着要找玉簪,如今为了她……倘若不先将女山贼的事摆平”口何保护她的安危?

“倒是……”冷汗滑过背脊,她没来由的心虚。

怎么老觉得他说的人好似是爹?

他微微拉开她,对上她微愕的大眼,扬笑道:“为了你,我更是不顾一切地想要辞退那一门亲事。”

“为了我?”她挑高眉。

“没错,就是你,教我寻寻觅觅的女子……这一生我若是无法娶你为妻,又有何意义?”他朗声道,语调轻柔而深情,深沉的魅眸直瞅着有些呆若木鸡的范涛,“可是……”她回过神睇着他。

她从未想过婚配之事,尽管打小爹便替她定了门亲事,但她压根儿不放在心上,如今提到这事儿……她承认自己有点窃喜,毕竟他集所有优点于一身,她没道理厌恶他,只是……

“你讨厌我?”他突然这么问。

“不。”她摇头若博浪鼓。“只是我不懂,你为何会……”

虽说长时间受姐姐们的耳濡目染,她的性子变得较为随意而率性,可是遇着这等子事,她依旧有些羞赧。

“你率真而随性,毫不矫揉造作,与时下的姑娘大相迳庭;尤其wωw奇書网你笑起来的模样,那神情说有多美便有多美……”

范涛羞红粉脸,大眼直瞪着他的胸口,不敢抬头。

他说这是什么话,真是太不真切了,听在耳里,她只觉得羞得脑袋发昏,耳边嗡嗡作响,真想要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可是,别说要挖地洞了,他就连给她逃避的机会都没有,长指挑起她尖细的下巴,缓缓地俯近她。

她万般无奈地对上他的眼,觉得他的眼眸深情款款,仿若要将她摄人他的魂魄里,鼻息之间嗅闻的皆是他的气息,唇齿之间流窜的是他挑诱的热火……她真的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呢。

完了,她以为自己同姐姐们不同,如今瞧来,她忍不住要说,她们还真是一家人哪!

“涛儿!”

“嗄?”半掩的星眸蓦地瞪大,范涛下意识地将眼前的男人推开。

蒙前没有防备,瞬即狼狈地被推倒在地,还撞到书柜,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涛儿,你到底知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和个男人窝在同间房里,你……”

范洋在书房外头吼着,转开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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