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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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时候的事?〃
〃也就是上个月,听说他宁死不从,死了几次都没死绝,楞是让人给就了回来。还听说後天就开苞了,整个儿洛阳城都知道这事,这几天都忙著竟价呢。有些还是翠云轩的老主顾。这人啊,都不知道想什麽呢?!〃
说完这孩子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恼厌恶。是啊,这人都是怎麽了,这世道又怎生成了这个样子,该问谁啊?谁又知道呢?
〃那翠云公子现在何处?〃
〃在栖凤楼。那里面都是些苦命人啊。去那儿的都不是好人!听说阁不了几天就得抬出来一个!〃
这孩子还算是良心未抿,有些正义感。惋惜愤怒倒也不是装的。看来这司徒飞云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恶之徒,不然这府里不会这麽有人味儿。自己倒是要对他这个皇室另眼相看了,除了对自己很恶劣的经常戏耍捉弄。
我拉了那孩子坐下,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便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昏昏沈沈的睡了。
翠云慌慌张张的跑在深夜漆黑无人的小巷子里。黑夜中他一身白衣分外的显眼,一瘸一拐的身影艰难的向前跑著。
没错,他就是从栖凤楼里逃走的翠云!洛阳城为之喧闹数日的翠云!
他从三楼跳了下来,然後便没头没脑不停的跑著。脚上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烈痛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他要一直跑,一直跑!
究竟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停下来就会被那些人抓回去,回去那了无耻的地狱一样的地方。等待他的,将是不断的被不同的男人蹂躏践踏。他不要这样!死也不要这样! 翠云已经跑的胸口发闷,心跳如鼓,两耳嗡嗡做响,脚上的伤处也有些麻木了。他仿佛没有了意识,眼前一片模糊,两腿机械性的迈动。他清楚的听到身後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他已经跑不动了。
突然脚下一痛,他向前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这回,是彻底的完了。
翠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若是再被捉回去,定要死的透彻!
〃你怎麽了?〃含糊不清的问话,是翠云有了最後的一丝希望。
他费力的抬起头,却又放弃般的低下了。
第四十四章
〃你怎麽了?〃含糊不清的问话,是翠云有了最後的一丝希望。
他费力的抬起头,却又放弃般的低下了。
他面前站著一个极年轻的少年,借著月光可以看见他相貌平平,勉强算的上清秀,衣饰简单,却是上好的料子。还有那绣工,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蜀绣。从衣著可以看出他应生在富贵人家,只是,唉!他一个弱不禁风身无二两肉的文弱少年,哪里是身後那些个打手的个儿啊。而且还有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余贵妃的混帐哥哥,想来他也是惹不起的。
自己就是因为得罪了那贼人,才会落得如今被逼如倡的悲惨境地。
自己从未觉得给了那色坯一巴掌是做错了,可毕竟是民斗不过官,何况还是当红贵妃的哥哥。还是不要给这个少年添麻烦的好。
〃你,快离开这儿!〃既然救不了自己,救一个算一个吧。
其实,最让翠云不能信服的是这个少年嘴里还叼著包子。
〃你有没有怎样?〃少年将手里的一袋包子叼在嘴里,伸手扶他起来。翠云脚下一个吃痛,腿一软,跌坐了下来。
少年把包子往翠云怀里一塞,拉起他的裤管,拖去他的鞋袜,检查伤势。
〃肿的好大啊!跟馒头有的拼了,三天内你别想下床了。〃
翠云抱著包子正不知所措,只听得几声怒骂传来,立即僵在了当场。
少年接住险险落地的包子,看著翠云僵直的望著自己的身後。少年好奇的回头,是一群彪肥体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汉子。
〃你这小蹄子寻死不成居然还敢跑!等你开了苞爷爷们挨个儿上你这贱货!干死你!呼呼,累死爷爷了!〃
〃喂!说话干净点!你中午茅厕吃的啊!?〃
〃呦呵!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爷爷的闲事,滚一边去!别妨碍你爷爷办正事!〃
少年呵呵两声:〃有意思,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爷爷的。〃
那壮汉子没在意,继续朝少年身後的翠云喊到:〃翠云贱人!还不快快滚过来!大爷们花钱等著挨个儿捅你屁股呢!哈哈哈哈!!!!〃几声淫笑在巷子里格外的清晰。
〃你就是翠云?〃
翠云看见少年熠熠生辉的眼睛,惊恐的往後缩了一缩。
〃天生的贱货!还没开苞就出来勾搭野男人!你放心,等回去爷爷们儿保证干的你下不了床!哈哈哈哈!~~~〃又是几声淫笑,听的少年是火冒三丈。
少年转身顶著眼前为首的混混,〃你这恶棍!我本就不想把他给你,知道他是翠云就更不会叫给你!〃
〃呦!小子,毛还没长齐也想玩男人?花钱排队去把你!〃说著打翻了少年手里的包子并踩的稀烂。就像触发了开关一样,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
第四十五章
打手们眼见少年低了头,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四周阴风习习,不禁让他们各个打了个冷战。
〃难道没人告诉你,粮食是不能浪费的吗?〃阴冷低沈的嗓音,以不复先前。少年抬起头,众人皆是一惊,定在了地上。
翠云只看到那个背影〃嗖〃的向前就不见了,紧接著几声惨叫,众人倒在了地上。
少年蹲在那自称〃爷爷〃废话最多的那人面前,冷冷的问他:〃可有娶妻?〃那人摇头。〃可有生子?〃还是摇头。
那人见少年笑了,笑的妖豔诡异,一双眸子反著森森月光,冻得他骨子里散著寒气。
〃那你这辈子,没有机会做爷爷了!〃只见白光一闪,手起刀落,一块死肉飞将了出去,落到了翠云的脚边。翠云就著月光一看,扭头吐了起来。那不是别的,乃是个切口整齐的男物。
血止不住的喷洒出来,那汉子哼了一声,抖抖便没了动静。其他几个想喊也喊不出声,只能惊恐的看著这一切。
少年站了起来,走到翠云的身边。
翠云抬头看他,月光下染血的少年就像是换了个人儿,美丽的妖豔,妖豔的美丽,就像是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美的让人恐惧,却又抵御不了它的诱惑。翠云最直接的反映就是两眼一闭两腿儿一蹬,昏死了过去。
〃啧啧,真可怜,吓晕了。〃少年抱起了翠云,跨过了地上一个个不能言语的人。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他回头说:〃青青,吃饱了记得来找我。〃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从角落里爬出一只两指宽的小青蛇,摇晃了几下身子就像充气一样,变成了碗口粗的大蛇。瞪著红眼睛吐著红信子向那些躺在地上只能瑟瑟发抖的人游来。
翠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早上。他盯著陌生的床帐发了会儿呆,却突然坐起了身子。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最後终於安心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这里不是倡馆,只要不是倡馆,哪里都好。
门〃吱呀〃一响,他回过头来,看著那夜应是救了他的少年端著托盘走了进来,柔柔的一笑,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依然是那样平平的相貌,依然是那样温暖的笑容。这才是,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叼包子少年。
翠云送了一口气,接受了他的好意,任由少年扶到了桌边用餐。也顾不得好吃与否,翠云放心後食欲大增,呼噜呼噜吃了两碗粥外加一个馒头。
翠云放下了碗筷,开著对面依旧眉开眼笑的少年,觉得自己这样闷头吃饭似乎有些唐突,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却连个谢字还没说呢。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我?我现在叫楚云飞。〃
〃现在是。。。。。。〃
〃以前的名字忘记了。〃
〃。。。。。。对不住。〃
〃没事没事。〃少年挥挥手,表现的很不在意。〃忘了就忘了,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可翠云看的出,他不若表面的洒脱。他那双眼睛不会骗人,一双明亮耀眼的眼睛里,闪烁著浓浓的哀伤,即使只是一闪而过。
翠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好,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倒还是楚云飞率先打破了沈默,〃你以後有何打算?〃
这不问还好,一问翠云就吧嗒吧嗒的直掉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看著这个玲珑人落泪,楚云飞是著实的心疼,赶忙安慰:〃别哭,快别哭了。若是没处去,就只管待在我这。没事的,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的。〃
〃翠云是怕给恩公惹麻烦啊。毕竟是民斗不过官啊!〃
楚云飞终於弄明白原来翠云是担心自己,笑著安慰道:〃放心,放心,没事的。过几天送你几分大礼啊。〃
翠云眨眨眼,满脸的疑惑。本想问出大话在那张纯真的笑脸前硬是咽了下去。见楚与飞收拾了碗筷起身要走,翠云连忙开口:〃敢问恩公,这粥是何人所做?〃
〃那个,呵呵,我做的。很不好吃吧。〃楚云飞挠挠头,红著脸在那里干笑。
〃恩公不嫌弃的话,一日三餐就包在翠云身上,全当报答恩公。〃
〃真的?真的?我求之不得呢!〃
可那楚云飞露出像孩童一样馋嘴兴奋闪闪发光的样子,翠云露出了自出事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翠云本就俊雅,笑起来更是好看,〃要多笑笑啊!〃楚云飞柔著翠云的脑袋,笑著鼓励他。被人像孩子一样的对待,对翠云来说还是平生头一遭。父母在世时管教甚是严厉,无论什麽都要求他尽善尽美。他打六岁起就没在撒过娇,也再也没被父母抱过一下。久违的亲密碰处让他一时有点惊慌失措,竟湿红了眼睛。
楚云飞临出门前最後问翠云:〃你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吗?〃
翠云一愣,随即笑了:〃恩公想说,自然会说。不管怎样,您永远是翠云的恩公。〃
楚云飞回过头来笑了。在那笑里,翠云看见了理解,包容,还有深深的感激。
谁都不愿意被好事的人揭疮疤啊。z
就这样,在云飞扬日夜兼程快马杀过来,司徒飞云忙著到处寻人,栖凤楼交不出人挨个儿赔钱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楚云飞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与美人和美食为伍的甜蜜滋润的小日子。
三日後传来消息,徐贵妃失宠,其兄仗势欺人,以权谋私,贪赃王法,强抢良人,流放三千里。栖凤楼无故失火,成为废墟,楼中人全部失踪,不知所向。
最让翠云高兴的是次日一早起来,竟在桌上发现了让他担惊受怕,寝食难安的卖身契。翠云激动之情难於言表,他浑身颤抖双目含泪的看著站在门口,沐浴著晨曦而立的楚云飞。他浑身包裹著淡淡的金色光晕,似乎连那笑容也散发著光辉。
翠云再也不能自已,扑了过去。在那不是很厚实的胸膛里感受著源源不绝的暖意。什麽也不必说,什麽也不必问,只要全心全意的信赖这个人就好。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扶,耳边喃喃的安慰,翠云是真实的感动到了心里。恍惚中觉得,若得斯人,此生无求。
云飞扬 终於赶到了司徒飞云的平王府,也不待人通报就硬闯了进去,一路上的虾兵蟹将都交与响一二三来搞定。谁想正巧赶上了司徒飞云正要出王府寻人,两个冤家在庭院里碰了个正著。
云飞扬立即火冒三丈的拽过了司徒飞云的脖领子,司徒飞云那失魂落魄的鬼样子让他一怔,随後厉声质问道:〃人呢?!交出来!〃
司徒飞云愣了半晌,也不挣开他,随即一个苦笑。
云飞扬又是一惊,心想这厮向来是春风得意,嚣张跋扈,桀骜不驯,十足欠扁的公子哥样。今日怎声这般的形容憔悴,抑郁颓废。难道天要下红雨了?
还没等他望完天,就听司徒声音干涩的道:〃没了,不见了。〃
〃什麽叫没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