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者离开 作者: 王小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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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狼外婆发泄完,赵玲就跑去告发我在公司的紧急关头擅离职守,咧开大嘴巴大肆宣扬我的恶劣行径给公司的纪律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给其他人起了不好的带头作用等等。老女人一听就急了,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大喊毛主席说的话就是没错,铁的纪律出铁的人才。杨错上去又是陪笑又是哭穷,从部门人手的缺少到网络正处在冰川时代,到最后差点就给跪下了,说的口干舌燥也没能平息她老人家的怒火,非要撤消我的副总监职务。
我把米兰安顿好,在赵玲的冷笑声中大步走上四楼,没等狼外婆开口就说:“苏总,今天我有特殊理由,但我不会让您下不来台,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狼外婆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被我惊的愣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过去倒了杯咖啡递过去,轻轻的说:“苏总,公司的事情再多,但也得注意身体啊,不过您这岁数还不必要好好保养,”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强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把办公桌上的太太口服液捎下来,说:“像您这种四十岁左右的人,根本用不着这个,要不您就赏我得了?”
狼外婆脸上瞬间抹过一片灿烂,微笑着示意我坐下,站起来走了几圈,拿起电话来还带点羞涩地哼了一句:“我都快五十了……”电话拨通后说:“小张,叫杨错经理上来一趟。”杨错满头大汗的上来,一见我坐着她站着,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颤抖着说:“苏总,他……”狼外婆摆摆手,说:“马上去拿数据表,我们去见总裁。”
事后证明,我那记损招让狼外婆彻底改变了对文化部门的看法,非但不是只靠着杨错的脸皮工作,而且到处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而阅读频道则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只冒出来赵玲一个脑袋。
晚上,为了庆祝自己也为了安抚米兰,我特地带她去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小丫头可能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对一切都显得好奇不已,晃着辫子左右的乱看。我们刚刚落座,一个长的挺清秀的小伙子马上乖巧的站在旁边,递上酒水单。米兰被价格吓了一跳,只点了一杯冰水,我吩咐服务生给她换了果汁再拿几包零食,自己拿着单子使劲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30元以下的啤酒,索性就点了最贵的德国进口黑啤。旁边一个桌子上,一个帅哥口水四溅的起劲讨好一个相貌平平身材一般的姑娘,一副饥渴难忍的德性,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性过生活了,连眼神里都冒出无比亢奋的光芒。
白天结束了,但是无数人又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中,穿戴着上流的衣冠怀揣着下流的动机,象狗一样的寻找着随处可觅的风流韵事,并乐此不疲。就在这个酒吧,我曾经和杨错带着公司管财务的一个副总来这里消遣,结果那位道貌岸然的上司让我大跌眼镜,一改平时古板严肃的调子,让那只不烂的三寸舌头绕的比魔术师的手还灵活,把一个长的特象宁静的女孩子逗的前俯后仰,再加上出手大方挥金如土,女孩子很快就被他所谓的风采彻底折服,当晚就乖乖的献了温玉一般的身体,让我连连叫痛,好一阵唏嘘。
米兰显然还是没有从早晨的事情里恢复过来,神色恍惚,不怎么说话。我搜肠刮肚的把所有听过的笑话都重复了两遍,也没起到什么效果。正郁闷间,手机响了。
高小三来北京了,刚到。我无比激动之余立马给杨错拨电话,差点把他的手机打烂。这厮刚刚见完总裁,正在送狼外婆回家。我清楚的从电话中听见狼外婆均匀的呼吸声,估计俩人的距离肯定离的不远。高小三看人总是特狠,对只要相处一个月以上的人都能大概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大学那会儿大家都是年轻气盛,不管谁有过人之处都不会轻易服气,但后来证明高小三鹰一般的眼睛确实非常敏锐,非常人能比。例如有一次他曾经就漂亮的女美术老师和木头一般的系主任是否有染一事和我们打了半个月生活费的赌,结果最后还是他赢了,一度让我怀疑此人是不是长了一双透视眼或者有什么特异功能。
拿今天的事来说,高小三虽然不象我常常跟杨错堆在一起,但看问题却是一针见血,我们坐在候车室等杨错的时候,他就比划着手势下了决定,说杨错这孙子典型的偷吃不承认,干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如果我描述的平时之事属实,那一对狗男女十有八九早就已经干了苟且之事。其实这个问题相当简单,只是我这人特别容易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再加上狼外婆的身体条件实在太不够档次,所以一直半信半疑,今天听高小三把前后逻辑一排,心想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很有可能为了票子把身子给卖了。
杨错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把我和高小三大大的吓了一跳,只见他脸上伤痕缕缕,神色萎靡,说不出来的憔悴。高小三忽地站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问是谁干的。杨错摆摆手,说你小子终于肯来北京了。我们追问了半天也没结果,又见他支吾着不说,便也作罢。米兰给他整了块创可贴糊上,一干人有说有笑的杀到莫斯科餐厅。
当天晚上大家兴致很高,杨错一激动大手一挥说:“今天咱们吃好的住好的,明天我负责全部报销。”吃完饭后我们去了北京饭店,没想到客满,又转道去了昆仑饭店,一直折腾到半夜。杨错打电话把百合也叫了过来,给高小三介绍见面。米兰和她另外开个标间睡觉,我们三个人弄了个套间,整整聊了一宿。
高小三是山东人,毕业后在北京混了半年就去了南方发展,临走时和我们相聚,席间哭的伤心切切,一口一个舍不得兄弟,还说自己干一年就回来。没想到一走就是好几年,再不提返京一事,没多久打来一个电话,说他在那边干的有声有色,还找了个深圳的姑娘,打算年底就结婚。今天却鬼一样的在北京站出现,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看样子是要扎根儿了,让我们都甚是奇怪。
杨错是个标准的酒囊饭袋,我的酒还没喝到一半他就已经高了,说话磕磕绊绊,含糊不清的问高小三:“你小子是不是搞大了深圳姑娘的肚子才从温柔乡里觉醒,发现自己还特年轻?”高小三眉头紧皱,仰脖子灌下半瓶啤酒,脸色铁青的说他犯事了,拿刀子捅了人。我和杨错都吓了一跳,抢下他的酒瓶子,说:“你丫喝高了吧。”杨错拍着他的肩膀,天南地北的胡扯一通,说没事不要拿刀子乱捅人,还学着高小三当年在文学社里当社长的腔调念起了歪诗:“就让我在思想上轻轻的捅你一刀,别问我是为了什么。我为了放纵,我为了青春年少。”
高小三两眼通红,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杨错,双肩颤抖着大喊了一声“要是你老婆让人强奸了你干不干?!”我和杨错都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他脑袋朝后笔直的倒了下去。
第一章
第4节 米兰将来真的会嫁给你吗
我们都已经成年,再没有大学时代那种放肆的挥霍时间的理由,走在北京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目光空洞但精神抖擞的人们,他们已经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意义,只是一味的在各个供自己吃饭和上班的地方来回奔波而毫无怨言。成功,对于他们的最好诠释就是拼命的赚钱养家。而神采奕奕永远属于那些趾高气扬的骑在我们头顶,穿着西装革履随意撒尿拉屎的蟊贼。
生活是这样的无奈,又是这样的精彩。高小三揣着五年的青春时光在中国最前沿的城市里狠狠的赌了一把,但事违人愿,他输的一贫如洗。杨错有句格言叫做“光脚不怕穿鞋的,残疾不怕光脚的,”还以此来安慰被生活沉重打击的高小三,说他现在是最具有优势的弱势群体,一无所有的戳在天地之间,无比潇洒。高小三瞪他一眼,说你说的天花乱坠,自己怎么不争取到这种良好状态来潇洒一把?把杨错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会才憋出个屁来:“英雄,您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高小三就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留在了北京,我们都为他的遭遇心酸不已。前年年底他曾意气风发的带着深圳姑娘来北京聚了一次,那女孩长得小巧玲珑,前凸后翘,看的我和杨错嫉妒不已。高小三甚是得意,酒席间喝的酩酊大醉之时搂着她说“哥们易找,真爱难求”,被我们一顿暴打。没想到物是人非,一样寒冷的北京冬天,一样热闹的老莫餐厅,仅仅才过了两年,心情却大变了。
后来我才得知,那位可爱的姑娘被她的一个欧洲籍的老外上司以出差为由,带到上海强行占有。姑娘是个贞烈女子,事后悲愤欲绝,回到深圳呆了三天一下子想不开,就返回上海纵身跳了黄浦江。滚滚奔涌浩瀚的江水,流淌着的是她酸楚的泪。高小三红着眼把尸体安葬妥当,一个人操着刀子大踏步走进鬼子的办公室,狠狠的朝他肚子上扎了一刀。老外被送进医院抢救了三天,总算抢回了一条狗命,但再也不敢在中国呆了,一道烟飞回了英格兰。法律方面因为高小三做的干净,加上老外还有一条命在手,这事也就一拖再拖,不了了之。高小三把所有的积蓄拍给姑娘老家的父母,当晚便提了行李,离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城市。
我当时听的义愤填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日本鬼子的丑恶嘴脸,不住的嚷嚷操你妈操你妈。杨错也大为恼火,拍着宾馆的茶几破口大骂,口水四溅,唾沫横飞。高小三眼圈发红,喝下最后一灌啤酒,一拐一拐的走到落地玻璃前,望着漫天的星斗,眼泪夺眶而出,无声的哭了。一旁的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里一阵抽搐。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公司领工资,婀娜多姿的前台小姐晃着轻盈的步子为杨错打开门,还挑逗性的向我眨眨眼睛,让我的脑袋一阵燥热。我去自动提款机一刷卡,总共才4000,我盘算了半天发现有点不对,就去问会计补助是不是没发,会计小姐冲我一点头,笑容嫣然地说:“苏总打电话指示过,韩笑这个月扣掉奖金和补助。”最后还说是因为昨天的那件糙事,不撤职也得损失点银子,不然服不了众。
我怒火中烧,差这么几个小时,我的将近1000多块就泡汤了,全都是因为赵玲那个骚货的烂嘴。我总是在纳闷赵玲为什么不把这些损人不利己的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虽然说丫现在的工作成绩相当不错,但要是再努力一把,还不是将来高层的有力人选?看来约翰。劳斯福说得确实没错,“不顾一切的嫉妒是女人天生的器官,它给了满足和冷静无处容身的理由。”
杨错见我情绪不好,问清楚之后悄悄告诉我说下月给我设法添点加班费,把损失了的再划回来,真要是因为这个和赵玲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我口头含糊答应,可心上还是堵得慌,蹲在厕所里琢磨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整她的高明招来。正郁闷不已的时候弹簧门一响,探进颗贼眉鼠眼的脑袋来。
进来的是新闻部门的头儿,长的男不男女不女,跟个太监似的,连名字都起的不阴不阳,叫蔡灵,真不知道他爹给他起名的时候是不是喝了糨糊。这厮平时在公司里作威作福,一向不把以杨错为首的文化频道这帮人放在眼里。我暗暗一乐,心想今天算孙子你倒霉,早不尿晚不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