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 作者:凌霜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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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太过幼稚。
于是,在第二天去U城的路上,周晚生就带上了小红。
小红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极了。周晚生把车缓缓开向郊外,音响里播放的音乐是《回家》,顺子深情的声音,不合时宜地绕在忽然显得狭小的车厢里,让本来足够暧昧的气氛变得欲望流窜。周晚生没有动。周晚生上身一点也没动,还是很安静地开车。小红也还是安静地,很安静地微笑。然后,她向左倾下身体,柔软的手带着柔软的嘴唇,蛇一般安静地爬上了周晚生的大腿。车还是在缓慢地向前移动。从外面看,一个男人安静地开着车,和别的安静开车的男人们没有任何不同。谁也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胯下,一个柔软的女人正在给他一种什么样的感官享受。
U城位于C城的左边,是一座海滨城市,环境优美,旅游业非常发达。周晚生在这里投资了一间规模中等的家庭式旅馆公寓。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周晚生从家里返校,怀里揣着父母连角票都掏尽的三千块学费和伙食费。也算他聪明,把那些钱分两个地方放,一路上没敢睡,临近了C城才眯了一小会儿,一千五百块便不见了踪影。周晚生心一狠,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块全买了早就看上的一只股票。也算他运气够好,一周后,一千五百块变成了三千块。周晚生向学校递交了延迟交学费的申请书,又跑股市去了。周晚生属于那种谨慎的大冒险个性,对股票的经济规律,他有着特殊的敏锐力,他的资本积累,是从股市开始的。但他清楚地知道股票的风险,所以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他的钱来得虽然慢,但是很稳定地增长。大三,周晚生开始不用家里借钱给学费了。到大四的时候,在U城买了一个旧旅馆,把哥哥嫂子妹妹父亲全接到U城。旧旅馆一边经营一边自己住,算是过上了城里人的小日子。才住半年,那块地被一个开发商以大价钱买去,周晚生用那笔钱的一部分另外投资了一个家庭式旅馆公寓,由哥哥一直经营到现在。这世上,最贱的就是钱。而最有用的也是钱。周晚生很明白这一点,从他毕业找工作,到他步步高升,全都与钱脱离不了干系。钱是好东西,所以周晚生从来不会与钱过不去。一间旅馆是不够的。所以周晚生这两年,也请朋友挂名成立了两个小公司。
这一些生钱的东西,连卢美雅都不知道。卢美雅条件太好,周晚生总觉得自己手里要有点什么才有底气。有什么比钱更能让男人有底气呢?
就像小红,因为他给了她钱,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问, 也不问他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就跟他上了车。然后还在他开车的时候,趴到他胯下去,做一些女人讨好男人感官的美妙事情。周晚生不是不相信自己是一个长相风度皆不低的男人。只是,钱和职位,让他觉得自己更能吸引女人。
他喜欢小红。因为这个做着最低下职业的女人有着安静清秀的脸,她看他的眼神,崇拜加上一点点戏谑,就好像,她既爱他,又看不起他。
这一种戏谑的眼神,和大学时代的卢美雅看他的眼神很是相像。只是到了后来,卢美雅眼神里的崇拜越来越少,直至没有。而戏谑越来越多,直至占了眼神的全部。
对此,周晚生不是不知道原因为何。当一个女人看不起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么,她就不再爱他了。而让一个女人由爱变成不爱的最根本理由,就是,另一个男人。
周晚生的家人当然看着小红觉得小红并不太像几年前婚礼上见到的美丽新娘,但谁也没敢问。周晚生于他们来说,已经不简单的是一个儿子,一个弟弟,一个叔叔,而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是他教会他们在城市里生存的一切方法,是他为他们提供了在城市生存的一切条件。
所以谁都没有问小红是谁,一家人都对小红客客气气,连最后周晚生说:小红,妈妈身体不好,你就留下来帮我照顾照顾她再回C城吧。小红想了想,说好。其他人当然也不会说不好。这个家里,周晚生能决定一切。
周晚生把小红留下的原因只是,他觉得小红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一个善良的女人是不应该做妓女的。而小红留下的原因是,她愿意听周晚生的话。这就足够了,不是吗?这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爱呀情呀这些问题。也不是只要是男女就跟爱情有关,是不是?
大黄知道马瑞年的身份是在拍到照片的半个月之后。
他进一个小商店去买一听可乐。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他有时候想,像他这样一个怀揣着城市梦想的男人,总要有点什么执着的爱好的。所以大黄每天都会喝可乐,如果不喝,他就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像一种轻微的毒品一般的吸引。这一天店老板的电视机很意外地没有放体育台,也没有放电视剧,而是破天荒地定格在本市财经新闻频道上。这个频道,恰恰正在播放全省十强房地产公司C城最大公司蓝岸股份的总裁马瑞年的专访。电视节目以采访的形式进行,马瑞年穿了西装,没有打领带,却显得风度非凡。
大黄站着,以慢慢喝完两瓶可乐的时间看完了节目的下半部分。听马瑞年冷静地微笑地解释蓝岸的意思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处蓝岸,蓝岸代表了家园,梦想,财富,和地位。听他踌躇满志地阐述在未来的十年,将让世人看到一个可以载入世界价值史册的蓝岸公司。大黄以他看书读报并不多,但是不算低下的智商确定:马瑞年是一个具有非常能力和魅力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当然是可以让很多女人着迷的。当然,像李嫣然这种充满了幻想的女孩子,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访谈节目随后,是一个蓝岸公司通过公开考试向社会招聘管理人员的通知。大黄向小店老板要了一张纸和笔,仔细地记下了时间地址和电话。他想他已经知道了一条绝对能到达自己梦想彼岸的路。想到这个,大黄的脸上简直像起了春风一般温暖。
后的一个月,大黄开始在同事们吃惊的目光里,每天捧着《公共管理知识》、《商务英语》等等厚重的大书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人人都认为这个帅小伙疯了,虽然蓝岸公司只是一个商业机构,但那么一个可以拿到年薪十五万的大公司经理位置,考试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考试的猫腻那也是大家虽然不说但是公开了的秘密。貌似公平,事实却是没有关系考得再好也枉然。你黄浩杰,只不过是个长得帅点儿的,做酒店服务生的农民工,凭什么去跟人家那些有钱有势有城市户口的高学历争?
大黄面对这一些时,露出一种超凡脱俗,像世外高僧一般,高贵而不可捉摸的微笑。这种微笑像是在说你们不懂上进的美好,又像在说我所做的事情,不是毫无佛性的你们能懂的事情。这让大黄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当然,一切看起来还是照旧,除开海洋酒店的工作人员们私下多了一个可嘲笑的帅气的对象,C城那些有钱的寂寞的女人们少了一个好玩的帅哥朋友外,一切维持非常美好的原状。
顾海洋对苏维拉的爱情攻势依然如故。
马瑞年和卢美雅的激情约会仍旧进行。
李嫣然一边上学,一边学会快速把自己变成一个有魅力的成熟女人,并且像以往一样给马瑞年打很多的电话。
周晚生仍然在卢美雅与马瑞年偷欢的同一时间,开一间在他们隔壁的房间,进去呆上一晚半晚。
小红仍在周家替周晚生对周家父母尽孝心。
被背叛的丈夫没有因发现妻子偷情而闹得满城风雨。
怀疑丈夫不忠的妻子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丈夫不忠的证据。
一切美好地维持。大黄对此非常满意。他满意于这表面上的平静,就像他满意于自己的梦想计划,正一步一步接近成功一样。他感觉,他的人生正像悟空驾着七彩祥云去迎娶紫霞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美妙。
大黄“从良”后,周晚生再去海洋酒店开房时,床上便不再有一个脱光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在等着了。这给周晚生带来的后果是,他必须把自己的欲望,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汹涌而至的欲望,忍耐到第二天。或者说忍耐到回到家里,才能释放。也许这连带着保障了周晚生的生理健康,并且也保障了他们夫妻生活的“和谐”。当然,这也让周晚生的妻子卢美雅,感觉到了更为严重的不适。这让她感觉比以前更为疲惫。在强烈的刺激和满足之后回到家里,她却还必须要应付丈夫万般温柔的需要。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需要。是一个丈夫对于一个妻子的需要。当然,也是一个妻子所不能拒绝的,丈夫的需要。是的,她不能拒绝。正因为不能拒绝,所以倍加痛苦。但也只能努力忍耐。
转眼,旧历新年就到了。四季分明的C城,下了一场很美的大雪。
卢美雅照旧不愿意陪周晚生回老家过年。周晚生当然照例顺着她。一来小红还在老家照看着父母,虽然即便卢美雅去了,父母哥嫂也不会透露什么。说小红是请来照顾父母的就可以了。何况他本来就是每月开钱给小红,怎么说都无可厚非。周晚生也是吃定了卢美雅是不会肯陪他回老家去的。最后照旧回了岳父母家。卢家两老早就备了一席年饭候着了。两人都已经退休了就卢美雅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女儿生性凉薄,但好在有个温情的女婿。也知道每年把他们留在身边过年不对。但过年节还是俩老头老太吃饭,又总感觉凄凉。卢家两老也不是没想过的,周家还有一个哥哥。又是有小孩的,想也没他们寂寞。所以,每每也不提让周晚生回家过年的事情。
饭桌上,卢家两老再次提起了,他们已经提了三年的旧事项:生孩子。周晚生和卢美雅都三十一了,结婚快四年了,两人却一直没有要孩子。每次说起,卢美雅就一句:你们别管。就完了。而周晚生要么说不急,要么说快了。总之没个底儿。卢家两老怎么能不急?知识分子归知识分子,眼见周围比自个儿还小个半截的老爷老太们孙儿都抱二茬儿了,眼见这漂亮女儿女婿还悠得皇帝不急急死俩老儿。
卢老头是军人出身,说着说着,话就偏了。矛头直指卢美雅。傻子也看得出周晚生对卢美雅是好到骨子里头了,他自己的女儿他能不知根底?卢美雅说不要孩子,他周晚生敢说要?只有由他这个老头开口了。这一开口,话就说重了。卢美雅先是不做声,一会后筷子往桌面上一拍,起身抄起沙发上的大衣便拍门而去了。留下桌上这三人,愣在满桌的菜香里。周晚生马上起身追了出去,到了门口,卢美雅正徘徊在小区里,想必是后悔了。这大年三十吃年饭的时候,外面能有什么人?能去什么地方?周晚生站在门廊暗处,却并不走近,一会后转头上了楼,对岳父母说:美雅说她自个儿呆会儿。让我陪你们吃完年饭。她还是女孩脾气呢,爸妈你们也别怪她。于是卢家老头又骂了两句,便继续吃饭了。
卢美雅在小区里转了两圈,想上楼,又拉不下面子。满以为周晚生会下来好言相劝,却迟迟不见。心里在怪,想必是自己那脾气古怪的老爹拦着不让下楼来,愈想心里便愈难受,拿起电话打给马瑞年,那边却是关机的忙音。又转悠了半个时辰,天降大雪,冷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