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 海水和火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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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2号星球周围10个立方光年内的空间将被低级格式化。网管封锁了交通，并将正常社区的人们搬迁到15光年以外。

　　　　代价是巨大的，因此在程序操作前，猎手们请求最后努力一次。

　　　　基地代表WINA谆谆告诫说：“我相信你们。但不希望看到玉石俱焚——剿灭OR后，MUD需要你们这些网络精英。但是，一旦发现你们之中有被感染的迹象，低级格式化程序将自爆。为了MUD，为了人类，我们将不得不那样做。”

　　　　——这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结束的尾声

　　　　海龟还在向莫莉娓娓讲述他和他的战友们的故事——

　　　　最先倒在血泊里的是我们的老师，当时他正对我们进行反病毒的基础教育。警报响起，尖厉的哨声撕碎了宁静，人们在火光中来回奔突。我们这些孩子被关进了防毒舱，透过玻璃，我看见亲人朋友一个个被MT病毒杀害……每个人都是战士，没有人想要逃走。虽然有战斗力的自由战士只占人口46％，但我们没有丝毫惧意。

　　　　血在流。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呐喊，只能看见MT病毒和OR杀手的狰狞面孔。MT病毒中的3号变种能使人心智模糊而倒戈相向……格利大叔被感染了，他疯狂地砍了自己人几刀，又跳到防毒舱门口，想冲进来杀掉我们。

　　　　在我们绝望地抱头大哭的时候，我看见格利大叔的眼中闪过了最后一丝理智，他大叫一声，一头撞死在舱壁上，脑浆迸裂。死后他还用身体挡住了门。

　　　　屠杀在继续，血慢慢淹到了人们的膝盖。自由战士们唱着歌，紧紧地围在运算数据海洋的巨型电脑周围，手挽手，肩并肩。每个人的脸上只有宁静的悲穆，他们唱道：

　　　　主啊　　请倾听我最后的赞美

　　　　我们即将升入洁白的天国

　　　　当世界充斥了黑暗的时候

　　　　谁还能聆听您的教诲……

　　　　主啊　　不要宽恕罪人

　　　　我们请求您的赐予

　　　　以此为我们的后代祝福……

　　　　在歌声中即将诞生万能的数据海洋，然而我看见妈妈倒了下去，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我想：她大概看见了我去世的爸爸……

　　　　赐给我吧，主……

　　　　那愤怒的海水和火焰！

　　　　空气中亿万吨海水从天而降，数据海洋大功告成。一瞬间，MT病毒和OR杀手浑身上下燃起了炽烈的火焰，水中火光熊熊。

　　　　我们跌跌撞撞地走出防毒舱，垂死挣扎的OR杀手向我们扑了过来……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

　　　　此后我每天都要把人名刻到墓碑上，一共是二十五万七千四百八十一人——连我在内。

　　　　海龟讲完了他的故事。而与此同时，基地里正进行一场秘密的对话。

　　　　“你怎么可以允许猎手去救莫莉！他们要么会全军覆没在12号星球上，要么会带着病毒回来！”

　　　　“哈哈，放心吧，我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回来。”

　　　　“那OR怎么办？还有谁能对抗他们？”

　　　　“程序啊，还有3分钟低级格式化程序将自爆……要知道，猎手们的技术已超出基地若干年水平，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恐怕以后会产生另一种网络恐怖主义，另一种OR……”

　　　　在那颗蓝色星球的上空。

　　　　为首的人俯视蓝色的洋面，说：“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莫莉没有死！”

　　　　猎手们纷纷表示同意，有一个惊叫道：“天哪！真的……瞧，她在海面上留下了一个标记，天，是用发光鱼类组成的——‘I　　am　　here’（我在这儿）……”

　　　　“快报告基地！不能使用低级格式化程序！”

　　　　阳光温暖、灿烂，斜斜照进基地办公室。将军和他的首席参谋注视着定时器。当航空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秒针，走向最后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