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难从夫-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她喜欢你呀!”
“她喜欢我就一定要嫁给我,这犹不算骄纵任性么?”
端敏大长公王一时哑口,可立刻又强辩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现在仅有一位福晋,再娶阿敏济作侧福晋又有何不可?”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不客气地扬起嘲弄的光彩,“原来皇姑听不太懂汉语么?那简单,我再用满语说一次好了。”然后,允禄真的用满语又说了一次,“我讨厌她!”再换回汉语,“这样皇姑懂了么?”
雍正手扶额头啼笑皆非,允礼憋着嘴不知道能不能笑,端敏大长公主正待破口大骂……不,出言教训一下,始终默然垂眼的阿敏济突然抬睁盯住了允禄。
“我承认过去我确实是刁蛮霸道了些,而且也祇是因为虚荣心所以坚持非嫁你不可,但是现在我改性了,也是真心真意喜欢你的,所以我不要求一定要作你的福晋,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难道这样还不够让你接受我吗?”
“你改性了?”睁底嘲讽之色更深,允禄淡然道:“你是要我接受你到处说人闲话的恶劣?还是接受你只想到你自己的自私?或者是要我接受你非嫁给我不可的任性?”
阿敏济微微一窒。“我……我不是说闲话,那是事实。”
允禄唇角一撇。“你的舌头还真是长哪!”
难堪地白了一下脸,“那……那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娶我?”阿敏济忍耐地问。
“娶你?”允禄眼色怪异地盯住阿敏济好半晌,悄然地,冷漠的目光中突然染上一抹残佞,唇畔是今人惊惧的阴鸷微笑,那张稚嫩的娃娃脸更是散发出一股邪魅的气息,教人看了不由得心头直打鼓。
“要我娶你那也不难,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闻言,雍正与允礼同皆一征,端敏大长公主和阿敏济两俱一喜。
“什么条件?”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允禄慢条斯理地说。“你嫁了我便是我的人,什么都得听我的,也什么都得任由我……”
“我知道,我知道,”阿敏济拚命点头。“嫁夫从夫,这我懂得!”
轻蔑地瞟她一眼,“所以,倘若我哪天心情不好骂你一场,”允禄话说的更是慢吞吞的了。“你当然得乖乖领受着……”
阿敏济微微一僵。
“……或者想拿个什么东西出出气揍你一顿,你也得生受不得反抗……”
阿敏济的表情开始变了。
“……甚至我一下看你不顺眼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也只能认命这辈子到此为止了!”
阿敏济唰一下脸色全黑了。
两眼斜向听得目瞪口呆的雍正与端敏大长公主,允禄眼底的残酷气息更重了。
“既然阿敏济公主都说是嫁夫从夫了,那么我高兴宰个老婆玩玩儿,皇上与皇姑自然不能怪罪于我,对不?”
“你疯了!”端敏大长公主不敢置信地冲口怒骂。“你是把杀人当游戏吗?”
“为何不可?”允禄冷酷地露出白牙齿。“何况这便是我的条件,接不接受随便你们!”
“开玩笑,我怎能答应你这种条件?”端敏大长公主更是愤怒。“我不要求你要特别疼爱我的阿敏济,你竟敢说要拿我的阿敏济当玩具?想都别想,我……”
“我答应!”
大吃一惊,“阿敏济,你……”端敏大长公王差点没吓死。“你也跟着疯了不成?”
阿敏济的神态却是笃定得很。
“不,他才不敢真的乱杀人,他只是在吓唬我们的而已。”
端敏大长公主征的一征。“是……是吗?”
“没错,他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敢嫁给他,可惜他错了,我什么条件都不怕、都敢答应!”阿敏济看似有点得意。“话是当着皇上的面说的,所以他也不能把话收回去了,现在他不娶我都不行了,因此……”
允禄突然起身。“允礼。”
“十……十六哥?”不知为何,允礼有点心惊肉跳。
“你这儿没有亲兵护卫么?”
“呃,没有几个,我今儿祇是来看看还差什么,没料到皇上和十六哥你们会突然跑来,所以也没多叫上几个人来护卫,有什么不对么?”
“那就是说,倘若我们今儿没来,”允禄转身朝外走去。“你就完蛋了?”
“嗄?!”
众人正自不解,却见已经走出白石阁外约允禄突然扬声大喊。
“露馅儿了,滚出来吧!”
只一晃眼,咻咻咻的,白石阁前蓦然飞落下二十几条人影,允禄淡淡地扫视一圈。
“找谁的?”
“这儿是果郡王的新园,自然是来找果郡王陪我们走一趟。”
“果郡王么?行,通过我这一关,你们爱绑多少人都随你们!”
那二十几个人只相觑一眼,半声不吭便刀光连闪,很有默契地同时扑向允禄,后者的唇畔悄然扬起一抹残酷的笑……
半晌工夫后,允禄慢吞吞地踱回白石阁里,慢条斯理地拿布巾擦拭两手血迹;端敏大长公王面色死灰,阿敏济脸孔惨白,伺候在这两位身后的婢女早就躲到一旁去吐了满地;雍正不是没打过仗,可也没见过这等残忍的要人命手段。
至于允礼……
“十十十……十六哥……”他的声音在发抖。
“嗯?”
“你你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拧拧拧下那人的脑袋,还还还……还当球踢?”
“好玩。”
“那……那又为什么要挖挖挖出那人的心掐掐掐……掐爆?”
“有趣。”
“那那那……那人的手脚眼耳鼻……”
“作人彘不正好?”
“可可可……可是那几个半半半……半截身子还在那边叫……”
“那是我的乐趣之一。”
呕!的一声,允礼也背过身去吐了一地。
“好,那么……”允禄若无其事地放下沾满鲜血的布巾。“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没人说话,祇有呕吐声。
“啊!我想到了,阿敏济公王答应我的条件了,对么?很好,”允禄点点头。
“那么麻烦皇上先请写个旨给我,声明我对阿敏济的一切酷刑都无罪,之后便可以命宗人府办事了。我看……”他煞有介事地考虑了一下。
“嗯,就一个月后吧!不会太急也不会太慢,一个月后为阿敏济公主嫁进庄亲王府作侧福晋办喜事,隔个两、三天,宗人府就可以办阿敏济侧福晋的丧事了,这样可以吧,嗯?”
养心殿西暖阁,繁忙的上午结束后,皇帝通常于未时进午膳,午膳后即是皇帝的休闲时刻,可是天生劳碌命的雍正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就如此际,他仍一边忙着批阅奏折,一边和桌案前的某个无礼家伙作“讨论”。
“阿敏济依然坚持非嫁臣弟不可么?”
“对,可是皇姑坚决反对,”雍正一面挥毫一面说。“所以你总算逃过一劫了。”
“皇上不也是。”允禄的语气很平板,就跟他的五官表情一样。
“朕?”雍正忽地停止挥毫,叹了口气。“朕还有得头大的,还不知道要将阿敏济配给谁才能让她们祖孙俩满意呢!”
“那与臣弟无关。”允禄更是漠然。
“是是是,那与你无关,”雍正继续挥毫。“那么前儿的事呢?”
“是天地会派人来绑架十七弟作人质,打算以此交换王瑞雪。”
“为什么是允礼?”
“因为在皇上宠信的兄弟里,祇有他最容易被绑。”
“那得叫他少出内城了。”雍正皱眉咕脓。“好吧!那接下来你该继续挖老八那些亲信的底了。”
“为什么不是八哥本人?”
“他?”雍正嘴角倏起一阵阴笑。“朕要让他亲眼看着所有的亲信都被铲除,所有的后路都被切断了之后,再来料理他!”
“那臣弟就先继续查八哥余下来的亲信。”允禄无可无不可地说。
“他们应该都相当警觉了。”
“臣弟知道。”
“好,那你快去查吧!”
“臣弟谨遵御旨!”
虽然个性拗了点儿,不过还真是好用!
望着允禄离去的背影,雍正心想。
如果允祥能快点好起来,这样一明一暗两股助力,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雍正又低下头去批阅奏章了。
“今天一定要踩寸子吗?”
“当然要,福晋,今儿去大家伙儿都是盛装,福晋哪能不踩寸子!”
“等等,不是还要我戴钿子吧?”
“这还用问吗?”
“哦!拜托,那指甲套总可以省了吧?”
“这怎么可以,福晋,指甲套是……”
“你们在干么?”
五个女人不约而同的一惊,同时转首目注门口的男人。
“王爷!”四个女人惊呼,旋即一齐福下身去。“王爷吉祥!”
允禄踏进一步,再问一次,“你们在干么?”
满儿苦着脸看回指甲套。“她们要我戴指甲套。”
允禄上下打量满儿一身的盛装。“你要上哪儿?”
满儿白眼一翻。“哦!拜托,我不是跟你提过了吗?今天是二十四弟的生辰,他们说在宫里不好热闹,所以打算在十七爷府里好好替他热闹一下,他们也给咱们下了帖子,你说你不能去,那我只好一个人去啰!”继而双眼一亮。“咦?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没事了?那你也可以去啰?”
“不,我祇是回来拿东西,立刻要再出去。”
“哦!好吧……”满儿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又想起什么地急忙唤住他。“啊,等等,等等!”
转了一半的身子又同过来,“什么事儿?”允禄问。
“你不是说皇上让十三爷任选一个儿子封为郡王,所以他也要对咱们的弘均为郡王吗?”满儿兴奋地问。
“我拒绝了。”
“饮?拒绝?”满儿惊呼,“你在开什么玩笑?皇上的恩赐怎么可以拒绝,你不可以拒绝的!”她义正辞严地训斥道,旋即又另有图谋地眨眨眼。“不过你可以跟皇上说咱们不希罕什么郡王,咱们要交换!”
“交换?”允禄狐疑地重复道。“交换什么?”
“咱们孩子的终身不要任由皇上来决定,”满儿摇摇指甲套。“咱们孩子的终身要由他们自己决定,所以就跟皇上换这个。先换弘普,往后若皇上还要加你薪俸或赏赐你什么的,你再一个个跟他交换!”
允禄哼了哼,“胡闹!”低叱完后,他又待转身离开。
“我不管!”满儿的叫声追在他身后。“以后若是皇上要把我们的孩子指婚给谁谁谁,我就带着孩子逃离京城!”
允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继续大步出房而去。
然而,他虽仅停顿了那么一下下,却已足够让满儿知道没问题了,她满意她笑笑,继续讨论指甲套的问题。
“为什么我一定要戴指甲套?”
在雍正宠信的三个皇弟王府之中,最大的是紧贴在皇城西北角墙的庄亲王府,位于皇城以东靠朝阳门的怡亲王府次之,果郡王府最小,而且怡亲王府和果郡王府都缺了一角,怡亲王府缺小角,果郡王府缺大角,不过果郡王府虽然最小,却也小不了多少。
果郡王府相距庄亲王府并不很远,自庄亲王府前的广场进入石碑胡同,再转入翊教寺胡同走到尽头就到了。
老实说,满儿一点也不想来,如果不是他们特意下了帖子,她会装作不知道有这么一回子事,可既然他们下了帖子,无论再怎么不乐意,她还是得来一趟。
僵着一张笑脸,她不自在,他们更不自在;特别是听说允祥病倒了,所以他们夫妻俩都没有来,其它都是那些没见过面,或者见过面却彼此都有心结的人;只不过一会儿,她就受不了而独自一人悄悄溜到花园里去喘口气了。
“好累!”她无奈地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