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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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我在一次车尾被撞的事故中落下了背部麻木、痛疼的毛病。显然,在波
士顿的那次遭遇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仍然让我心有余悸。但她突然问我是
谁推荐我来的,我犹豫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然后只好说:
“在体育馆里我偶然听到两个女人谈起依贝哈特大夫。她们说他是最棒
的。”
“我们也这么认为。”小姑娘热情地说。
我告诉她的名字是阿曼达·格里芬,她把我约定在第二天的九点四十五
分。
从我的衣橱的底层木板上的那一大堆衣服里,我翻出来一条灰色的百褶
裙和一件丝绸罩衫,从作为特工的经验来讲,我知道女人只要穿着得体就能
占一步先机。但是执行秘密行动任务,有时你不得不坐在汽车里,在监视地
区不间断地呆上十个小时,有了几次经验之后,我就扔下了套装和高跟鞋,
开始穿上轻便服装以便随时随地都像可以投入工作的样子。我发觉做男孩子
中的一员要比做一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子有趣得多。我在我的首
饰盒里找到一串假珍珠项链,在杂乱的浴室抽屉里则找一管旧的紫红色唇
膏。这是一种策略,就像穿上盛装去演戏,也同样有点紧张不安。我瞧着镜
子里,它反射回来的信息是“身姿挺直”。我对这番改头换面很是满意。这
一身很适合于阿曼达·格里芬,她,我已经决定,将是一名法律秘书。
我刚刚把一只仿蜥蜴皮挎包甩到肩头上,钥匙拿在手里的时候,电话铃
响了。是外公。
“我不能谈。我正要出去办案子,简娜·玛森的事。”
“我只占用你五分钟时间。”
“稍后我回打给你好吗?”
通常我的坚持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想要你到维尔希尔的银行去一趟,它叫作什么——”
“‘国民保障’?”
我想把我的钥匙放到橱柜上,但是它们仍然握在我捏紧的拳头里。
“然后从我的保险箱盒子里找几张纸出来。”
我强迫自己把因为受挫积累起来的怨气排出胸腔。
“我想要把我的出生证明书,我的遗嘱,所有在那儿的东西,全部拿出
来。”
“好的。”
“我们即将遇到一场挑战,安妮。”
我的耐心现在已经正到极限了,我能够想象到外公一定是陷入了一场和
邻居的法律纠纷,他们肯定不喜欢他把他的“比尔克”随意摆放,超出了两
个停车区的界限。
“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谈这件事?”
“医生说我得了癌症,活不长了,但我告诉他他知道个狗屁。”
我像被扔进了冰窖里,从里到外一下子凉了个透。
“是什么意思,‘癌症’?”
“噢我在刮胡子的时候发现颈部有一些肿块。”
我的拳头松开了。钥匙在我的手掌心里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似乎很严重呵。”
“嗯,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还不能把我击倒。”
我突然感觉有必要去洗手间。我还要在十分钟以内赶到圣莫尼卡。
“我马上开车出来看你,用最快速度。”
“不必了,我很好。只需把那几份文件给我寄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
快去把我的简娜姑娘从那坏家伙手中救出来。”
唐纳多把车停在达那矫形诊所门前几米远的地方。
他打开公文包。在里面有一架“纳格拉”磁带录音机,联接在一个无线
电接收器上。无线电发射装置则被我放在了挎包里。
“你的掩护身份是什么?”
“阿曼达·格里芬。她是个法律秘书,和她的两只猫住在马·维斯他。”
我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平静。
“尽量简单些。”唐纳多告诫说,把一副耳机塞进耳朵里,“无论你做
什么——不要露出马脚。说话时对着你的手提包。”
我启动了无线电接收器和“纳格拉”,它们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再
没有说别的话,我钻出轿车,穿过人行道迈步向依贝哈特大夫的诊所走过去。
我几乎还没有机会在那张桃红和灰白色的长椅旁停留片刻,一个穿着白
色医褂的年轻女人就打开了门,柔声叫道:“阿曼达·格里芬?”
她把我带进了一间检查室。一件棉长袍叠好了放在桌子上。
“除了你的紧身衫裤,把其余衣服都脱下来。穿上这件背部有开口的棉
袍。依贝哈特大夫几分钟后就来。”
她离开了。我把装有无线电发射器的挎包放在离检查桌很近的一张椅子
上。
我开始脱我的衣服,然后意识到,在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衣服下面,除了
一双日间穿的极薄的弹力长统袜以外,我根本就没有穿衬裤。那么,我必须
面对这个医生,这次调查的犯罪嫌疑对象,而且是完全赤裸着的。
我心神不安地用长袍裹住我的身体,我的赤足跺在干净的亚麻地毡上,
开始检查橱柜和抽屉。我发现有几个搁架上装满了一种叫作“拿帕鲁辛”的
药物——“对关节炎有很好的疗效”。纸盒子上这么写着——还有纱布、手
巾、儿童尺寸的罩衣,上面印着恐龙图案。所有的橱柜都开着,除了最低层
靠近窗房的那一个,它被锁着,也正是简娜·玛森描述过的那个。我的心跳
加快了,极有可能在里面就是装满了墨西哥麻醉剂的鞋盒子。
有人敲门。我迅速地坐到一张椅子上,然后医生进来了。
“阿曼达·格里芬?我是依贝哈特大夫。”一个微笑,客套地握手,眼
睛盯在了阿曼达·格里芬空白的表格上:“你遇上一次车祸,然后背部就一
直让你觉得痛。”
只有一次,在巷子里我曾看到过我的目标。他比我记忆中的人显得更高
大,但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更温和,他穿的不是浆硬的白色医褂,而是一件
医用的宽松的绿色短袖消毒服,露出了他发达的二头肌。沙色的头发式样显
得时髦华贵。一副金属框的读写眼镜低低地挂在鼻梁上。在棉袍里面既舒服
又不自在,在阮德尔·依贝哈特身上显露出来的优势意识使我有些畏缩,他
确确实实的狂妄和对自己医学权威的坚定信念也许完全就凝结在那枚小小的
哈佛纪念指环上。他不拘礼节地跳上检查桌坐着,在交叉的双脚上套着一双
臃肿的蓝色纸板鞋。透过眼镜他和蔼可亲地瞥着我,问道:“你被撞击的时
候速度有多快?”
“我动都没动,那时我正在等红灯,几个小流氓从我车后撞过来。在古
兴大街。我碰巧正在波士顿。”
“我就来自波士顿。”他说,“我很清楚马萨诸塞司机们的古怪。”
他填写着表格,我注视着他光滑黝黑的小臂上的肌肉。
“你的体形真好。”阿曼达·格里芬说,她开始行动了。“波士顿的人
那么冷酷无情吗?”
“不像这里。我迁到这里来工作有两个原因:发展我的矫形医术和跟我
的孩子在一起。”
“是他们让你到处跑的,不是吗?”
“我的小姑娘是个最淘气的家伙,我敢发誓她一定是猴子变来的。你回
家去的时候她肯定正站在钢琴上。虽然才七岁,但你已经可以看到她在平衡
木上的表演,那真是让我心惊肉跳。而且很快她的小弟弟也要跟上她的步子
了。当你被撞的时候你看后视镜了吗?”
“没有,我正低着头,往下看一张地图。”
“可能正因为这样才救了你的脖子。”
“我没有孩子。我甚至还没有结婚。”阿曼达自告奋勇地说。
“孩子们让你认识到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
“什么是最重要的,医生?”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们。”
“赚许多的钱也许也会有所帮助。”
“我喜欢赚钱。”阮德尔·依贝哈特坦率地承认。用手蹭了蹭他的鼻子,
“但是我不是很在意‘物质财富’,虽然这个城市里的人从前常常以此来判
断你的生活形式。”
“我知道。所以你经常和在这一带风头正健的电影明星们来往。”
“我确实很喜欢娱乐圈里的人。我基本上是一个令人厌烦的缺乏创造力
的家伙,所以我就觉得他们相当的不可思议。”
我能明白为什么简娜·玛森会那么愿意把阮德尔·依贝哈特带到她的豪
华大轿车里去。尽管离洛杉机的烟雾那么近。可他依然像干脆利落的新英格
兰瀑布一样,保持着与众不同的激情。而且逗人喜爱。
他继续问一些问题,一边用夹在粗壮有力的手指间的“蒙大拿·布兰卡”
钢笔写下阿曼达·格里芬的回答。他的头发里还没有一点灰白的杂色;他尽
量保持着自己的年纪,虽然在眼睛底下已经鼓出两团棕色的眼囊。现在,我
的任务是要发现在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阴暗的东西。
“我需要一点止痛药,依贝哈特大夫,我的背都痛死了,我几乎不能入
睡。”
他涂完了表格跳下桌来。
“我们先来做一些检查。”
我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中央。
我们的声音正传送到唐纳多的耳朵里,同时记录到了录音磁带上,处理
后的对话作为技术事实,以后将加以仔细的研究。
但是磁带上不能记录的有他温暖、坚实的指尖触到我的赤裸的身体上时
不自然的颤抖。我照他的要求转过身去,这样他就可以分开那件棉袍,而我
易受攻击的裸背便暴露出来,他富于理解力的手在脊椎骨上一块一块地,缓
慢而娴熟地探寻着,难道一个医治者仅仅通过这样的触摸便能确定伤者痛疼
的部位?也许依贝哈特大夫会找到我的病症吧,不是阿曼达·格里芬的,而
是安娜·格蕾的。它一定就在那些骨头里,只要去读就可以找到。
我盯着被浸渍过而剥落的墙纸,外公一定也在这样的诊察间里被检查
过,专业设计的环境是暗淡的,据说这样可以稳定那些颌部长有恶性肿瘤的
病人的情绪,而这时,也许沙漠里的太阳正像从地狱里升起来的火球,掷在
被染得火红的窗户上。
阮德尔·依贝哈特的大拇指沿着骨盆隆起的顶端挤摁着兴奋点。他对女
人的身体非常了解,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臀部曲线熟练的游走时,把我的精神
推入一阵恍惚之中。“摁住这里时痛不痛?”痛。不痛。现在握住了后颈的
肌腱,我的下颌不得不向下低垂,当这个治病的男人触动我赤裸的身体时,
唐纳多正在车里听着,就像在同一时刻和两个情人做爱,一个男人正在抚摸
你,而另一个男人注视着。
他的手又握住了我的腰,吩咐我弯腰下去触到脚踵。长袍随之滑落开来,
我的光屁股正好抬起来冲着他,毫无遮蔽。他从容地捏住髋部的两侧,用力
往里挤压。汗水从我的腋窝大颗大颗地摔到地板上。
现在到桌子上去,躺平。他一边对我发出指令,一边已经握住了我的脚
胚,用他的手掌用力下压。我的手指捏碎了我身下的薄纸面,告诉他这里伤
得有多厉害,每个地方都痛,我简直不能呼吸啦。
正当我处在这样毫不设防、易受攻击的状态中时,一个过去的回忆突然
闪现了出来。我在第十二街外公房子的后院里。那是晚上,我不大看得清楚
东西,只有当汽车经过胡同的时候才偶有灯光从木栅栏的间隙刺透进来。我
仍然挤压在两个男人之间,两个人都爱我,都想拥有我。一个是我年轻的移
民父亲,另一个是外公。
他们高声地争吵着。他们都拉着我的胳膊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拖拽。我父
亲赢了,他用我曾经经历过的,留在记忆感觉里的最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