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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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白色网球裙。
“警察认为是自杀,但那不是真的。”她愤怒或者惊讶地说,扭在一起
的腿同时往外踢着,“阮德尔绝不会杀死自己。”
“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谋杀了他,并且伪造成自杀的样子。”
她没有流泪,相当愤慨,但是以一种特殊的斜视方式看着地板。
“可怕的事情总是降临在我们身上,他被人诬陷,被人迫害,他的职业
声誉遭到攻击。如果那些人没有任何原因,根本不为任何原因,就那样对付
我们,他们杀了他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警方会进行彻底的调查,等尸体解剖之后,你就会知道答案的。”
她摇着她的头:“他们将竭力掩盖它。”
她的反应也不是非同寻常的,在这种发生了自己造成的死亡事件的家
庭。拒绝接受。偏执狂。她不能让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完结。当然不能。
“如果我丈夫要自杀他会用一支手枪。”她的一只手从腰间松弛下来,
在面前挥舞着,“他刚买了一支手枪,因为邻居里全是贼,难道这也讲不通
吗?”
她完全被她自己理论的逻辑鼓舞着,所以我只好让她自个儿沉醉一会
儿。
“他一定是被谋杀的,因为否则的话他会使用手枪,是不是FBI 也卷进
去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女士。”
“但他没有杀死他自己。”
她克制地但坚定地说:“很多迹象表明他确实这样做了。”
她长时间地盯着我看,似乎她的说话能力一下子被切除了。
在我们面前的咖啡桌上,放着一只网球拍,一件白色的毛绒衫和一堆信
函,这一定是她刚刚从外边拿进来的。萨克斯第五十林荫大道寄来的一本商
品目录册的封面上,是一张简娜·玛森的脸部特写照片,面孔的周围堆满了
黄色的花瓣和一圈字:简娜·玛森向您推荐“黄玫瑰”化妆品;在我们的百
威利·希尔商场,您会遇见明星本人。
可以作这样的想象:简娜·玛森完美、纯洁的脸庞正从覆满黄色花朵的
水池中探出。
加上:阮德尔·依贝哈特装在塑料袋里僵死的蓝色的那张脸。。那么你
得到了什么?
“对你的不幸我感到很难过。”我站起来,走了出去。
远处欢快的街道拐角,劳拉和那位矮小的智利老太太正朝屋这边走来。
劳拉骑着一辆儿童三轮车,保姆推着婴儿车。因为看到警察,她们大吃了一
惊,佣人伸出手想挡住小女孩,但她已经踩着脚踏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这边
的骚乱冲过来,在她单纯的脸上显然出现了一种预知的神情。
我也是五岁,圣莫尼卡的那个夜晚,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掉转头,
从好奇的人丛中挤出去,还没有关上车门我就在想,是否会像我那样,劳拉
将教会她自己忘掉这一天,忘掉随之而发生的一切,然而,这种遗忘能持续
多久呢?
在高速公路上,如果一路顺畅的话,开到西密河谷只需要四十五分钟时
间,特别是当你以稳定的七十五哩的时速前进时。现在是晚上十点。对巴罗
库塔来说,这个速度已是极限,但我不在乎那么多。
唐纳多的房子是90 年代在几个新开发区里新建上百栋住宅房之一,都安
着圆窗户,应当使它们看起来有趣味一些。但是,西密河谷唯一有意趣的东
西却是那条路,它背后已经抵着群山,是洛杉矶向北延展的脚爪中的最后一
个趾节——从这个郊区小镇你再也不能往上走得更远了。这儿的人们仍然可
以把他们的宠物养在室外——马和埃塞俄比亚猫的喂养者理所当然地认为这
是他们个人的自由。
唐纳多的房子看起来暖和舒适,富有家庭气氛,因为是晚上,所有房门
都关着,但屋里灯火辉煌。我走上前按下了门铃。他的妻子打开门。她非常
的有魅力。一个潜水教练。灵秀,正在读法律学校。但是我不在乎。
“嗨,罗谢尔,很抱歉打扰你们。”
“安娜!出什么事儿了?”
“一点紧急事务。麦克在吗?”
“当然。我能替你拿点什么?”
“不用,但是谢谢你。”
空调正开着。这地方有股塑料气味,混杂着封闭环境中刺鼻的地毯和用
廉价胶合板做的新橱柜的味道。
唐纳多快速跑下楼来。
“高罗威正在召集全体人员。”
唐纳多寻找到我的眼睛,盯住它们,看到里面恳求的神色。我相信他知
道他所决定的——立刻跟我走,然后默许驱使我来到这儿的无论何等疯狂的
需要,那会是一件任何人都不曾做过的最为敏感的事。
“我上去换件衣服。”他穿着一件汗衫。
“你不必那么做。我们是到鹦歌湖的监视区去,不是参加舞会。”我突
然用一种嘶哑地嗓音高声喊道。
唐纳多从壁橱里的一个上锁的盒子取出他的枪套,抓起一件派克大衣。
他的妻子吻了他。
“小心点。亲爱的。”
“我会的。”
我们走出了门。“很高兴见到你,安娜,只是太匆忙了。”
我微笑着,挥了挥手。
我们来到路旁,房门已经关上,我们钻进了巴罗库塔。
我带着不必要的猛烈发动了汽车,车子驶离路旁,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唐纳多在派克大衣里扭动着身子,他的枪放在了脚旁边的车底板上。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并没有什么监视区存在。
“她利用医生就是为了卖唇膏。”
我没有说一句话,在黑暗的、空旷的小城里,我们闯过了所有闪着红光
的交通灯,从第一个坡道驶入高速路。我们正朝西行驶,我唯一知道这点。
“简娜·玛森曾在贝蒂·福特中心因为吸毒被送入医院治疗。报纸上全
部刊登了。她和一家主要的化妆品公司签订了一份秘密的约数百万美元的合
同,但他们有点担心——谁会买一个瘾君子的生产的化妆品呢?
这笔买卖的价值是她能从那些电影里得到的赚头的十倍。而且她极想得
到一笔现金。如果说有谁能为她的毒瘾作替罪羊的话,那一定将是阮德尔·依
贝哈特大夫,因为他又愚蠢又天真。正是一根救命稻草。”
唐纳多双手抱在胸前坐着,从车窗旋进来的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向后摆
起。
“都是那个臭经纪人在背后捣鬼。”我的拳头重重地敲在方向盘上。
“很难证明。”
“我不在乎。有了我们从服装女孩那里得到全部垃圾,我就可以搞垮简
娜·玛森,揭穿她的谎言,耶稣基督,谁知道,也许那家人能够为医生的冤
死提出诉讼。”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不能忍受这种耻辱。用氮气杀掉自己。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非常
聪明,那家伙非常聪明,用一只塑料袋兜住气体,把袋子罩在他的头上。他
是个医生,所以他知道如果是二氧化碳在袋子里面沉积起来,自然会引起人
惊慌的反应,那么他就有很好的机会把袋子拨开,尽管他自己想死,但人的
求生也是本能——所以,他就连续不断地泵入氮气以代替CO2,通过这种方
法,他能够保持呼吸,一直到氧气完全耗尽。用一点点凡里尔苜来放松,舒
服的热水浴,不知不觉窒息而死。”
我驶离行车道,车子在积满尘土的路边颠簸着,然后我踩了刹车,我并
没有关掉引擎,但是把变速杆挂在停车档上。我开始面向唐纳多,手指伸进
了他的派克大衣底下骨骼起伏的肩膀,把他拉向我,试图用我自己的唇封住
他的嘴。
我们下了车,我们把武器都锁在行礼箱里。我们翻过一段黑暗不平的崎
岖的小路,路边有一块同样黑暗不平的田地,这里是俄克那德山底的裙边地
带。
我们迈过干涸的小沟渠走进田地里。
“他们在这里种植什么?”
“草莓。”
我们铺开了一床羊毛毯,毯子还是我有杰克和贾斯迈,两只花斑猫时留
下来的,不管你信不信,上面还闻得到一股恶心的陈年猫尿的气味。
我们不能靠得近我们不能躲进更阴暗深沉的地方我们不能有太多裸露的
肌肤接触到一起,到处都要冻僵了,我们在我们的夹克衫底下赤裸着,颤抖
着,在这深夜的黑暗中越来越狂乱,似乎在这时就不会再有别的欲望存在。
唐纳多在上边,我捏碎了一把汁液横溢的草莓涂在他咬紧的牙关上,他
在我的身体深处,用双臂搂着我,肩胛骨紧紧抵着我的下颔,所以我的头向
后仰着,头发拂在尘土中。一架直升飞机就从我们头顶飞过,很低,掀起一
阵阵强烈的气旋,我睁开眼睛去看它腹部的形状,我知道那是一架军用运输
机,因为我们离术谷基地很近,但是这也无关紧要,我已经穿越了理性的王
国而进入了我的迷梦的琥珀色微光中。直升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我
们的胸腔里形成强有力的共鸣,我好像被一种原始的恐惧攫夺了灵魂,晃悠
悠地将我带回圣莫尼卡警察局外直升飞机降临时的惊恐之中,我怕它那种粗
暴的男性的力量会很快碾碎我。我的双腿紧紧地缠在唐纳多身上,我在地狱
中嚎叫着他的名字。
(二十三)
我独自从床上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一种相似的焦虑和恐惧又立
即抓住了我。当我把车开进玛丽娜的车库的那时候,已经过了黎明,我居然
不可思议地想到要到学院的晨泳场去游一个痛快。但是,我的双手还是拉过
被子来盖过了头,我的脑子里最终成了一片空白。
现在,我的眼睛里干巴巴的,射出火一般,胸腔里也仍然残留着令人难
受的被挤压的感觉。迷迷糊糊地,我挪着步子拐进起居室,扭开留言机,看
看办公室对我今天的任务有什么指派。里边只有几条口讯,包括卡尔·蒙蒂,
一个社会工作人员打来的,谈特瑞萨和克里斯多巴·奥尔瓦尔多的事。事情
都接踵而来,让我有些吃惊,我立刻给蒙蒂先生的办公室回了电话。他们保
证说会跟他打招呼。
没有麦克·唐纳多的消息。但是我在期望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在期望什么。我吃了一份炙烤的乳酪三明治,往一杯去脂牛
奶中搅进了些可可粉,迟钝地望着阳台外午后阳光的热浪。离昨晚的做爱已
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回想起来,除了痛疼,它只能说是粗陋的,没有给你罗
曼蒂克的感觉。唯一我想做的就是泡在热水浴缸里。
我早就注意到,当你需要它的时候,这里却永远没有任何热气腾腾的浴
水围在你周围。
所以我从厨房的水槽底下拖出来一瓶餐具清洁剂,往浴缸里喷了许多,
制造出像山峦一样闪着光亮的洁白泡沫,我往浴缸里灌了三次热水,直到我
的皮肤已经烫得通红,触摸着都有种刺痛感,所有镜面已全蒙上了一层水汽。
我做了一顶泡沫皇冠戴在头顶,在乳房上则堆起了两座愚蠢的山丘,当我还
是小女孩时,这是我常玩的把戏,脖子上和腮帮上都挂满了水珠子,他妈的,
唐纳多现在在哪儿呢?他是不是跟我一样感到放松,又充满了好奇心呢?我
怎样回到办公室去?我们再见面时会是怎样的呢?第一次我感觉到,我对下
一步将要发生的事情毫无控制力。
但是在我突然为那种粗暴的狂野感到羞愧前,在无常的锋利剃刀的刀口
上所保持的庄严平衡仅仅持续了一忽悠的片刻时光。草莓地里压倒在我们身
上的黑暗的直升机的肚腹又重新充填在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