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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逆转死局-第13章

小说: 逆转死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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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斐德列克送康丝坦思进入门厅时,珍的容貌突然浮现在他心头。他从落地窗进了客厅。葛汉巡官正好结束对菲尔博士的冗长报告。
  “博士,这就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你有没有什么看法——让你马上想到的?”
  菲尔博士的斗篷和铲形帽就搁在艾顿身旁的沙发上。他拄着手杖,像艘慢慢驶进港的大客轮,依序检视整个房间。他没有什么表情,看来甚至有点痴呆。眼镜的带子垂落胸前。巴洛曾多次见他在法庭上作证,知道这不过是个假象。
  “先生,最让我不解的是那些红沙,”葛汉承认。
  “唔?为什么?”
  “为什么?”巡官问道,“这些沙怎么会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哪里来的?我用一先令跟你打赌,你一定说不出为什么有人家里会有一盎司重的红沙。”
  “那你就输定了,”菲尔说,“沙漏呢?”
  没人说话。
  艾顿法官早就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就像《笨拙》周刊里的人物,”艾顿没好气地说道。“我觉得戴手表比较方便。这里没有沙漏。”
  “你确定?”菲尔博士问,“很多家庭主妇煮蛋时,用沙漏计时,这些沙漏瓶很小,通常装红沙。因为红沙很细,也很醒目。你的女管家是不是也有一个?”
  葛汉巡官吹了声口哨。
  “很可能就是这个喽!这么一说,我也记得见过那种沙漏。你认为这是沙漏的沙?”
  “我不知道,”菲尔博士承认,“我只是说如果你打赌没人能解释,那你就输了,”他思索着。“而且,这些沙的颜色比大部分沙漏的红沙颜色要淡些。我记性差,似乎依稀记得这是某个地方的沙——湖,什么湖来着——唉,想不起来。”那张原本因思虑重重而皱着的大脸舒坦了开来。“可是巡官,如果你问我哪件事最让我不解,我会说——电话。”
  “电话?有什么奇怪的?”
  在艾顿法官的注视下,菲尔博士走到电话旁,眯着眼睛端详了好一阵子才说:“话筒缺了一个角,侧边也有个裂痕。你注意到了吗?”
  “那是因为电话掉到地上。”
  “话是没错,而且这种地毯也不厚,”他用脚点了点地毯,感觉地毯的厚度。“但我还是很怀疑,我偶尔也会碰掉桌上的电话,几次话在兴头上时,手一挥,就让这讨厌的东西飞出桌子了。可是,我的电话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损坏。”
  “说是这么说,事实就摆在眼前。”
  “是的,损坏已经造成。让我们好好研究研究。”
  菲尔博士跨过莫瑞尔的尸体,把手杖靠着书桌摆着,拿起了电话,笨手笨脚地要拆下话筒。经过一阵挣扎后,终于拆了下来。
  菲尔博士把话筒举到吊灯下,往孔洞里瞧,还凑着鼻子嗅了嗅。他皱起了眉头。他转而拿起电话,由于话筒被取了下来,精细的扬声震膜这会儿一览无遗,他突然惊呼一声。
  “裂开了,”他说,“扬声器的部分——裂开了。这是个重要的线索。难怪接线生会听到那些令人不解的声音。”
  “我知道电话有问题,”葛汉承认,“我打电话到饭店找你时,这支实在听不清楚,只好用厨房的分机。可是电话被摔烂了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菲尔博士没在听他说话。他想把话筒挂回去,挂不上,便把电话放回桌上。他显得更为诧异和忧虑。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晓得是在向谁表示怀疑的态度,“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葛汉巡官与艾顿法官交换了个不耐烦的眼色。艾顿法官看了看手表。
  “时间,”他说,“不早了。”
  “是的,先生,”葛汉同意,“而且我们还没问过艾顿小姐。艾伯特,莫瑞尔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吗?”
  “巡官,都在这里,”文斯警官回答,他把那些物品放在地毯上排成一列。
  “有什么?”
  “首先,三卷钞票……”
  “知道知道,我们已经看过了,还有呢?”
  “一个皮夹,里面有四十几镑的钞票和几张名片。几个9便士和7便士的硬币。一串钥匙。通讯簿。铅笔和钢笔各一支。一把小梳子。一包东尼糖果公司的薄荷口香糖,少了一两片。这就是所有的东西了。”
  菲尔博士耳朵听着,但显得不感兴趣。他拿起旋转椅上的椅垫端详。文斯还絮叨着清单,他挪步到棋桌旁,拿起了手枪。他把手枪侧翻对着灯光,细看枪膛下那个小十字标志,他瞥了艾顿法官一眼。
  菲尔一放下手枪,法官就说:“你的棋还是下得很糟。”
  “是吗?我的表情有那么清楚吗?”
  “是的。”
  “我的表情说了什么?”
  “你的棋还是下得很糟。”
  “还有呢?”
  艾顿法官回想着,撅起了嘴:“有的。亲爱的菲尔,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我?讨厌你?”
  艾顿法官做了个不耐烦的动作:“嗯,也许不是针对我个人。”
  “那么,我能大胆请教,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指的是,我的原则让你这样多愁善感的人觉得不舒服。我不会用‘感情’这个字眼来侮辱你的智能,不论是正面或负面的感情。世上再没有比完全以感情为基础的关系更没有价值的事了。”
  菲尔博士凝神注意着艾顿。
  “你真的这么想?”
  “我这个人向来实话实说。”
  “嗯哼,嗯,谈到个人的——”
  “啊,是的,我了解。我有一个女儿,身为人,我喜欢我的女儿。但这是人的天性,由不得我,就跟我天生有两条胳臂、两条腿是一样的。即使是那种感情——”他睁开了小眼睛——“即使是那种感情,也是有限制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菲尔博士叹了口气。“是的,”他说,“我以为你谈的是个人的信念。现在我知道我们只是在‘下棋’。”
  艾顿法官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这个有着丑陋蓝色花壁纸的宽阔房间一片寂静,只听见葛汉记录莫瑞尔口袋物品项目的写字声。
  菲尔博士无意中拉开了棋桌的抽屉,发现棋子放在一个有滑盖的木盒里,就随手玩起棋子。他摆出国王、主教和骑士,又拾起一个士兵在掌中把玩,他把士兵抛向空中,啪的一声拍掌接住,又抛了一次,第三次时,他没接住,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倒吸了一大口气。
  “主啊!”他在嘴里说道。“酒神啊!我古老的帽子啊!”
  在书桌写字的葛汉巡官回过了身。
  “艾伯特,请艾顿小姐过来,”他说。
  康丝坦思一旦上了“法庭”,倒是个相当称职的证人。他的父亲径盯着地板,像是要避免干扰她,但耳朵可竖得老高。
  康丝坦思述说她目睹莫瑞尔8点25分从落地窗进了屋子,随后有人开了吊灯,又说当她听见枪声时,她正坐在海边看海,还描述了她后来到了小屋,从窗外窥视屋内情形的经过。
  然后谈到了巴洛教她说的那一部分,巴洛凝神屏气。
  “我明白了,小姐,”葛汉巡官说,心里虽有诸多怀疑,但显然欣赏康丝坦思的表现。“可是,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今晚你会来这里?”
  “来看爹地。”
  “你不晓得莫瑞尔先生跟他有约吗?”
  她睁大了眼睛:“噢,我不晓得!是这样的,安东尼今天早上去了伦敦。我以为若是他打算回来,回到陶顿一定很晚了。”
  “可是,我想知道的是,”葛汉蹙眉,“你借了这辆车。车子抛锚,你步行到小屋来,在路上看见莫瑞尔。为什么你不叫他或让他看见你?”
  康丝坦思害羞地垂下眼帘。
  “我——这个,我一看到他,就猜到了他为什么来。爹地和他要谈我的事。大概是谈聘金的事,爹地说安东尼真是大方。我不想在这里让大家不好意思。所以决定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来,装做不晓得这回事。”
  20分钟后,一切程序都完成了。当地的法医刚好在康丝坦思说完证词时匆匆进门,这位面容疲倦的家庭医师在自己的诊所业务外兼任这项工作。他解释自己要务缠身,所以才这么晚到。他说明了莫瑞尔的死因是一颗小口径的子弹射人头部,让他当场死亡。尔利医师承诺明天一早就会把子弹取出来,把帽子向大家挥一挥,又匆匆离去。
  莫瑞尔的尸体被放在一个篮架里。巴洛开车送康丝坦思到陶顿市,艾顿法官表示任何晚上要他待在小屋,都不是问题,今夜也不例外。11点半,整个英格兰西南部都已沉睡之际,菲尔博士和葛汉巡官也回到了通尼许镇。
  葛汉让菲尔博士在海滨饭店前下车,菲尔博士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后,这还是头一遭开口:“最后一件事,”他拉着葛汉的胳膊,“你们彻底搜查了整个客厅吗?”
  “先生,我们都搜查过了!”
  “每个角落缝隙都没放过?”
  “每个角落缝隙都没放过。”
  “没发现其他东西?”菲尔博士追问。
  “博士,没有。可是,”葛汉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我明天早上打电话给你。我想跟你谈一谈,好吗?”
  菲尔博士答应了他,心里头还是不相信没有别的发现。饭店已经熄了灯,星光照耀下,饭店华艳俗丽的外貌像是蒙上了层薄纱。他一步步爬上饭店的台阶时,手杖的金属包头使劲地戳着石阶。他非常坚定地摇了好几次头。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他一直咕哝着,就像今晚稍早一样。“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第十一章
  事件发生在4月28日,星期六的晚上。星期天早上,等葛汉巡官联络上菲尔博士,已经是中午过后。
  尽管原因各异,当晚好几位都造访了梦乡。
  葛汉巡官看完笔记,抽了最后一回烟斗,睡了安稳的一觉。
  赫曼·艾波比律师晚上去了个没人想像得到的地方。他调了手表,把假牙泡在水里,老早就上床就寝。
  巴洛梦见了珍以及康丝坦思跟他说的事。潜意识去了它一向想去的地方。
  陶顿市郊一座白色的大房子里,珍辗转难眠,一整夜都没睡好。
  康丝坦思吃了两颗从浴室药橱拿来的安眠药才入睡。从浴室回房间的路上,她在珍的房门外驻足,倾听里头传来的喃喃呓语。她推门入内,轻声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听了个仔细,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里,在诸多念头转动间迷糊睡去。
  一段距离外的一座私人疗养院里,辛希雅躺在床上对天花板瞪大了眼。
  艾顿法官穿着一袭黑色的丝质睡衣,坐在床上读弗朗西斯·培根的书,句句珠玑让他觉得很有收获。他按照预先的安排,读了15分钟,便熄了灯就寝,过了一个无梦的夜晚。
  最晚熄灯上床的是菲尔博士。夜里,时钟报了好几次时,他还是坐在书桌前抽着黑烟斗,不时添着尝起来像清洗厨房水槽的钢丝绒的烟草。房里烟雾弥漫。等到他要上床时,推窗一看,曙光已经出现在海面上。
  等刺耳的电话铃声终于吵醒他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伸了手去接电话。
  “先生,早安,”葛汉巡官的声音听来颇为不悦,“我先前打过电话,但是饭店的人说你在中午前不希望被打扰。”
  “你现在该不是要说,”菲尔博士喘着气,咳了几声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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