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福特疑案(神秘的西塔福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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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提到转桌降神时,少校总是窘态十足地揉鼻子。
“不错,当时我确实为他担心,虽然我知道事情是说谬绝伦的,但是……”“但是,你觉得蹊跷。”艾密莉圆场道。
少校点点头。
“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原因。”艾密莉说。
两个人都望着她。
“我不能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艾密莉说,“我是说,你说你并不完全相信转素降神——然而,不管天气多么恶劣,不管事情多么谎谬,但你却感到不安,无论天气如何险恶,你都非要亲眼看见策列维里安安全无恙才放心,难道不是因为……因为当时的气氛,有某种不寻常的预兆吗?”当她看到少校无动于衷时,她继续不顾一切地说:“我的意思是指在某些人和你自己的心里感到有某种不可言状的怪念头。”
少校说:“嗨,我不明白。”他又擦擦鼻子,“当然,”他有信心地补充说:“那些女人把事情看得很严重。”
“哦!那些女人?”艾密莉轻轻自语,
“反正,我相信就是那么回事了。”她突然转脸对着布尔纳比少校说:“威尔里特一家,你觉得怎么样?”
“噢,呃……”布尔纳比少校思索着回答,显然他不善于人身攻击,“碍…你知道,她们都是很亲善的人。”
“为什么她们偏偏在严冬来租西塔福特寓所呢?”
“我无法理解,”少校说,“没有人能理解。”他又说。
“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艾密莉坚持这样问。
“当然蹊跷。但是,人各有志,这是侦探说的。”
“废话!”艾密莉说,“做事总不能无缘无故嘛。”
“唉,那我就不知道了。”布尔纳比少校谨慎地说,“策列福西斯小姐,也有人不这样,你就不会。但是这些人……”他又叹气,又摇头。
“你能肯定她们以前没有见过策列维里安?”
少校蔑视这种说法。或许策列维里安对他讲过些什么。不,他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感到惊奇。
“那你也认为这事奇怪吗?”
“是的。我只不过觉得奇怪而已。”
“威尔里待太太对策列维里安的态度怎样?”艾密莉问,“她是不是设法避开他呢?”
少校抿着嘴,轻声笑着说:“不,她并没有这样。而是缠着他,经常要他去看她们。”
“呵,”艾密莉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她也许……正是为了结识策列维里安上尉才科西诺福特寓所的。”
“很可能。”少校似乎在反复琢磨这事,“不错,她很可能就是这样。多么挥霍无度。”
“我不了解,”又密莉说,“策列维里安上尉是不容易了解的人。”
“对,他不会这样。”已故上尉的朋友表示赞同。
艾资莉说:“我不理解。”
布尔纳比说:“那个侦探也这么认为。”
又密莉突然对侦探拿尔拉柯特感到恼怒,因为她所考虑的事,似乎侦探早都考虑了。这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傲慢女郎来说,确是令人恼怒的。
她站起来,伸出手说。“很感谢你!”仅此而已。
少校说:“我希望能更多地帮助你。人们鄙了解我——向来如此!如果我聪明,我可能会想起事情的头绪来。无论如何,我尽量提供你所需要的情报。”
又密莉说:“你会的,谢谢了。”
“再见,先生。”安德比说,“哎,我明早带照相机来。”
布尔纳比哼哼哈哈,着应若否。
艾密莉和安德比折回克尔提斯太太家。
“到我房间来,我要跟你谈谈。”又密莉说。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查尔斯躺在床上。艾密莉摘下帽子,把它滚到房角去。
“喂,你听我说,”她说,“依我看,我已经得到一个启示。可能错,也可能对。不管怎样,总是一种想法吧!我认为一切都以转桌降神为转移。你也玩过转桌降神,是吗?”
“哦,不经常玩,没什么神秘的。”
“对,当然不神秘。每个人都指责是别人推动桌子,其实,要是你玩过的话,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张桌子拼写出来的人的名字,一定是他们当中一个人认识的名字,往往大家也立刻意识到并希望它不要变成那样的一种结果,当下一个字母出现时,可偏偏他们又无意识地推了一下。我指的是公认了的事。事情终了时,使人又下意识地猛一推。你越不想这么做,有时越这么做了。”
“对,那是真的。”安德比表示同意。
“我从不相信鬼神,我猜想,在当时玩者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已知道策列维里安在那个时刻正被人杀害…··”“啊呀!”查尔斯表示反对,“那太牵强附会了。”
“哎,没有必要那么武断吧。当然,也许大牵强了,我们只是作个假设而且,没别的什么意思。我们坚持认为有些人早已知道策列维里安上尉死掉了,而又确实掩饰不了,他们才借桌子泄漏天机。”
“你的话表现了足智多媒。”查尔斯说,“但我决不相信那是真的。”
“我们要假设那是真的,”艾密莉坚定不移地说:“我们在侦破罪犯时,一定不要害怕假设。”
“噢,我同意。”安德比先生说,“我们要假设那是真的……听你的吧。”
又密莉说:“因此,我们必须做的事,是非常仔细地审查当时玩转桌降神的那些人。首先是布尔纳比少校和莱克罗夫特先生,看来他们没有一个可能当凶手的同伙;接着就是杜克先生,现在我们对他不了解,他是最近才搬来的,当然,他也许是个阴险的外乡人——党社分子之类的,我们要给他的名字加个卜接着是威尔里特一家。查尔斯,关于威尔里特一家,包含非常秘密的东西。到底他们从策列维里安的死亡中谋取些什么?从表面看来,什么也没有,但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在某个地方,一定有关联,我们必须找到这个环节。”
“对。”安德比先生说,“能认为那完全是推想臆断吗?”
“哎,我们得再从头做起。”艾密莉说。
“要重新正本清源!”查尔斯突然大叫道。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艾密莉也依附过去,他们注意到一个声音——遥远的幽幽钟声。
当他们站着聆听时,克尔提斯太太激动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听到钟声吗?小姐——你听见吗?”
艾密莉打开门。
“听见吗?清清楚楚吧?哎,想知道什么回事吗?”
“什么回事?”艾密莉问。
“那是十二哩以外普林斯顿镇的钟声。小姐,这就是说有罪犯越狱逃跑了。乔治,乔治,这家伙上哪儿去了?你没听见钟声吗?有罪犯跑啦。”
她走到厨房,声音就消失了。
查尔斯关好门窗,坐在床上不动声色地说:“可惜事情发生得不适时,要是这个罪犯在星期五逃跑,嘿,无需侦破,正好是我们的凶手,一定是饥饿的亡命之徒闯进去,策列维里安起来自卫,亡命之徒把他打倒,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完全有可能。”艾密莉叹着气说。
“但事与愿违,”查尔斯说,“他迟了三天才跑,缺乏戏剧性和艺术性。”
他自我解嘲地摇摇头。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js。126)神秘的西塔福特第十六章 莱克罗夫特先生艾密莉是个敏感的女人。她终于认清与安德比合作的可能性不大了。翌日清晨醒来,就再也不能静静地躺在床上啦。起床后,便到外面作轻松的散步,沿着小巷向他们昨晚来的相反方向走去。
她经过西塔福特寓所的大门,向右拐,奔上陡峭的小山,到了开阔的荒野。迎着晨光,踏上那条枯萎了的草造,空气冷而清新,景色宜人。艾密莉爬上西诺福特那灰色的布满奇岩怪石的小山顶,从高处鸟瞰开阔的高语地,极目之处是一遍茫茫的未开垦的处女地,没有人烟,没有道路。山背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花岗岩。往北望去,可见西塔福特座落在山的侧翼,西塔福特寓所蒙块正方形的灰色斑点,边上是点点小平房。她还能眺望到山谷下面的埃克参顿。
“高瞻才能远瞩,”艾密莉隐隐约约这么想,“要象拿起玩仍小屋往里瞧那样,才能做到了如指掌。”
她又沮丧地想,若能在死者生前见他一面就好啦。因为要清楚地了解一个你从未见过面的人,该有多困难呵!你非得依赖别人的评断不可。而艾密莉从来就不承认别人的判断强过自己。他人的印象归他人的印象,尽管这些印象很可能会和你的一样真实,但你不能依章办事,正象你不能使用别人的视线一样。
艾密莉苦苦冥思,不耐烦地叹口气,换了个位置。
她沉浸于苦思中,而忘掉了世间的一切……当她看清有个矮老头近在咫尺,有礼貌地拿着帽子在喘息时,她猛地吃了一惊。
“对不起,”他说,“我相信你就是策列福西斯小姐吧?”
“是呀。”艾密莉说。
“我叫莱克罗夫特。请原谅我说的话,在我们这个小山庄里,即使最小的事也会尽人皆知,你昨天的到来,那自然是家喻户晓了。不过我可以对你保证,每个人对你的处境都深表同情。我们一定尽力帮助你。”
“你们太好了!”艾密莉说。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莱克罗夫特先生说,“亲人受难嘛,恕我以旧式的言辞说话。说正经的,亲爱的小姐,要相信我,只要有可能我当尽力而为。这里风景秀丽吧?”
“好极了。”艾密莉表示同意,“这个旷野真迷人。”
“你知道吗?昨晚有个犯人从普林斯顿逃跑了。”
“知道了。被抓回来了吗?”
“还没有,估计还没有。哎呀,可怜的家伙,毫无疑问,用不了多久,他准会被抓回去的。一点不假,二十年来还没有哪个囚犯能成功地从普林斯顿越狱的。”
“普林斯顿在哪个方向?”
莱克罗夫特指着旷野的南端说:“在那边,象乌鸦那样笔直飞,穿过荒地大约十二哩,绕道则十六哩左右。”
艾密莉身上滚过一阵冷颤,那个被追捕的亡命之徒,给她罩上恐怖的阴影。
莱克罗夫特先生望着她,点点头说:“不错,我也有同感。真怪,大概是人的天性,一想到那个被穷追的歹徒就感到恶心。普林斯顿的那些人都是危险而凶残的罪犯。我们早就该将这种人关到那里去的。”
他微带歉意地大笑说:“请原谅,策列福西斯小姐,我很感兴趣于研究犯罪问题,这是一项迷人的研究。禽兽学和犯罪学是我研究的两门课题。”他稍事停顿后,继续讲,“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个事件上很愿意跟你合作的原因,如果你允许我这样做的话。直接研究一种犯罪,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啰。请你相信我,小姐,由你直接支配我的经验吧!我曾经深入地阅读并研究过这个课题。”
艾密莉沉默片刻。她为事情的发展正在她的掌握中而庆幸。眼前就有人把曾在西诺福特渡过的生活经历贡献给她。又密莉反复玩味不久前油然产生的那个片语“视角”。她已获得布尔纳比少校的一个视角,就是忠实、明确、直截了当地以丝毫不受干扰的注意力去承担对这事件的审理。现在又有人给他另一个视角,她猜想这个视角也许开拓另一个不同的视野。
这位矮孝萎缩、干瘪的先生曾经深入地阅读和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