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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为谁春 作者:黍离(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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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贞观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情谊。

    容若注视着这个一见如故的朋友,起身冲着顾贞观举杯,朗声道。“天下事,公等在。那些善妒小人,且由他去说,这一杯容若与诸位一齐敬于贞观兄。”

    顾贞观起身,接过水酒一饮而尽。

    众人早闻二人倾盖如故,而此刻目睹这番坦荡的君子之情,只觉一股扶摇直上的豪气自心底而生,与座之人无不动容。

    一边的康熙静静的看着,神情由起先的阴沉转为高深莫测。

    宫中的恭谦顺和并不是那人本性,这一点他是心知肚明,不止是纳兰性德,宫中又有几个人敢在康熙面前率性而为?只是那些人于皇帝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棋子,收服的自然可以多用,不好用的直接处理。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是怎生不一样,又是何时开始不一样?康熙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亲眼目睹那个侧帽风流的年青才子时,他竟生出始料未及的愤怒,就好似遭人愚弄一般,愤怒得不能自已。

    好一个高山流水知己之情,好一个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与友相交倾心以待,却是披着恭谨顺从的假象,对朕讳莫如深,君臣做戏做到这个份上,也属罕见。难道朕还不如这些个文人墨客?难道朕不配识得你凌云之材?

    阴蛰的目光注视着那人,康熙不明白,世家公子的丰韵气度,为何他会越看越刺眼?他更不明白,那人与知己惺惺相惜时,为何会有抑制不住的愤怒,自心底涌出?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有着不可忽视的真实。

    似乎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烫着,容若微微侧首,打探的目光恰恰被一个刚上楼的侍女挡住了,容若见到来人,有几分诧异,却又露出几分喜色。

    侍女在容若跟前耳语几句,私语声很小,除了紧挨着他们的顾贞观,与座者没一个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容若微皱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起身告辞。

    众人哗然,宴会还未结束,主人家先遁逃,他们自是不许,非要容若交代个理由,不然不肯放人。

    抵不过众人再三逼问,容若只得道出表妹惠儿正在楼下等他,有要事相商。

    才子佳人,本就是千古不变的兴谈话题,众人喧哗声愈发大了些,却少了几分起先的不满,多了几分揶揄。

    “容若不愧是风流才子,这红袖添香的福气,我等怎么就遇不到呢?”

    容若好脾气的笑笑,一脸“好说好说”的坦然,幸有顾贞观帮腔打圆场,众人调笑了数句,也便放行了。

    随着侍女一起离开,快下楼前特意向某处张望了一眼,却是人走茶凉,方才还坐着二人,已不知去向。

    容若却不知道,康熙等人只早他一步离开,当惠儿挽着他向后街走去时,康熙远远地瞥了两人一眼,随后起驾回宫。

    “惠儿怎么了?有什么事跟表哥说,不用如此慌张。”

    自酒楼中看见惠儿的侍女,容若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惠儿这些日都住在他府上,若无要紧事,自不会轻易出门,待见到惠儿后,愈发证实了他的想法——挽着他的惠儿在发抖,那轻颤一直传递到容若身上,将他的神经一起绷紧。

    惠儿深吸了几口气,略平静了一些,话语中犹带颤音。

    “额娘方才来府上接我,急催我归家我不情愿…再三询问额娘原委…”未等容若听出头绪,惠儿已经颤抖得不能成言,紧紧抓住容若的手,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容若急她拥进怀中,好言安抚良久,怀中人才慢慢平静,埋首在他怀中,缓缓道。

    “阿玛…打探到…宫中选秀女之事…”

    短短数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容若浑身一震,双眸不敢置信的瞪大,身体也变得僵硬,好半晌才的恢复平静,眸中却露出哀伤的神色,一片黯然。

    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已经明白了。

    容若与惠儿两情相悦,这是家长们都知道的事情,惠儿的父母与明珠说笑时,也会提到亲上加亲的字眼,但容若心中明白,面儿上虽融洽,双方父母却都不看好这门亲事。

    明珠自然希望容若娶个有实权的高官之女,巩固他的地位;而惠儿父母是家族中的分家,惠儿嫁与长家,比起进宫受皇上宠幸,自然是后者的益处更多。

    这厢方听得选秀的消息,惠儿额娘便来接她归家,如此明显的举动,明珠只做不知,双方家长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了,莫怪惠儿会如此惊慌,不顾一切出府寻他。

    只怕这一走,便是相见无期了。

    容若紧紧拥着惠儿,满心的痛苦与无奈,他很想给怀中颤抖的女孩一个保证,很想给心爱的人一句誓言,可是话到口边,被唇齿阻隔,半句也吐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有我在,惠儿莫怕?

    纳兰容若一人,如何能抵得过家族势力?

    说我们一起离开,远走高飞?

    且不论他父母的反应,单凭他御前侍卫擅自出逃的罪名,就足以被治死罪,牵连整个家族;纳兰容若,又怎能做出这等不孝不义之事?

    “惠儿莫哭,让表哥来想办法…”

    纳兰喃喃的吐着安慰的话语,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当他选定了自己的道路时,就已经知道,他迟早会为纳兰家族奉献一切,牺牲一切。

    即便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当这一天真的降临时,满心痛苦与悲伤不会少上半分。
美轮美奂的宫殿,雕梁画栋的宫池,华贵的皇宫在纳兰眼中却不如那烟雨朦胧的湖泽水泊来得更亲切,进士出身却不得不在宫廷中做着琐碎的近身侍奉,那份无奈的排斥一直延续到这座精致的城池,华贵的囚笼。

    那一排排望不见的高墙之后,是瞻望弗及的深宫,明知看不到,却直觉般避开视线,如果有一天惠儿在这儿……纳兰逼着自己转移注意,自欺欺人也好,那个残酷的假设,他半点也不想触及。

    与众侍卫一起转过皇宫,各自回到指定的位置,纳兰在御书房外守着,康熙正与他倚重的大臣们商讨政务,过了很久,大臣们鱼贯而出,纳兰奉召而入。

    康熙正埋首处理政务,堆积如山的奏章、庭报在皇帝全神贯注的阅读中,慢慢转移到另一侧,纳兰静静的看着,都说当今皇上勤政为民,所传亦非虚言。

    不知过了多久,如山的奏折转薄,几乎与案首平齐,康熙持着一本奏折,注视许久,却苦笑了一声,叹息道。

    “前方战事吃紧局势动荡,这边上书请朕立后,赫舍里故去还不满三年,他们怎的如此忍心?”

    纳兰有些惊讶,康熙眼中的不舍是真,黯然失神也是真,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君王真情流露的一面,此刻,高深莫测的皇帝似乎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人世间的痛苦与欢愉,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康熙很快回神,又恢复成那个事事以国事为先,毫无私情的君主,沉吟片刻,抬首问道。

    “诸臣中谁家女儿最好?纳兰跟朕说说吧。”

    纳兰微微一怔,这等事情应由礼部建议,怎么会问到自己的头上?不解帝王的用意,恭敬答道。

    “臣人轻言微,不敢擅断,恐混淆君王视听。”

    “朕问得不是御前侍卫,”康熙轻笑数声,言语中带上几分戏谑。“朕问得是纳兰性德,名满京城的风流才子,这点建议也不肯给朕?”

    “臣惶恐。”

    纳兰心中一紧,他直觉得帝王话语有异,他不在宫中当值的几日,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原来纳兰还计较上次的事,”康熙的笑容又深刻几分,却看不出丝毫情绪。“朕赐你直言进谏,君无戏言。”

    有些不对劲,话将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纳兰打起十二分小心,中肯评价道。

    “尚书勒大人之女,素有贤德之名,左都督许大人幼女,才学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康亲王家长女,擅于女红刺绣,声名在外,诸多绣房争相请教;臣以为这都是才学兼备的名媛淑秀。”

    “听起来纳兰像是与众多名媛从往密切嘛。”

    “臣惶恐,臣也是听闻风评,请皇上明鉴。”

    “纳兰不必如此慌张,朕又没怪你什么,不过纳兰好像漏了一人吧?”康熙轻笑着,状若无心加了句。“今儿朕去皇祖母那请安时,纳兰家的福晋携了格格在旁,皇祖母只夸她端庄秀丽,仪态大方。”

    “算起来,那格格应该是你的表妹吧?”

    纳兰浑身一震,他终于知道哪不对劲了,从一开始,康熙就有意引导,话题按着他的意思一层层推进,终于烧到自己身上。

    皇上指得格格正是惠儿,虽不知康熙是从何知晓,又为何挂上了心,但这番辨不出善恶的口吻,却让纳兰掀起前所未有的慌乱,事及惠儿,纳兰再做不到心如止水。

    关己则乱,古话真是一点没错。

    “回禀皇上,惠儿她年纪尚幼,天资平平,比起其他名门之后,自然要逊色一筹,是已,臣不敢擅报。”

    康熙饶有兴味的看着状若平静的纳兰,若不是首次听他说出回禀的敬语,还真以为他无动于衷呢。“原来她叫惠儿,听名儿就知道是个贤惠端庄的女子,年幼才有教导的余地嘛。”

    听得康熙的话语,纳兰几乎可以肯定,这一次的事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他甚至不在宫中,究竟在何时得罪帝王而不自知?竟会连累到惠儿?

    今晨听闻惠儿随她额娘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后,纳兰一颗心就没有放下过,现在听康熙如是言语,心慌意乱,层出不穷的翻滚着,想起长辈们漠然的态度,顿失分寸。

    康熙注视着他,那张始终清冷平静的脸上现过慌乱、失措时,自那日之后横亘在心底的怒气顿时消散,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好。

    “真是蹊跷啊,诸臣工若是听闻朕欣赏谁家女儿,无不深感荣焉,怎么惟独纳兰如遇蛇蝎一般,惟恐避之不及?”

    “微臣、微臣…”俊秀的面容逐渐苍白,竟找不出话语招架。

    本有心看看这人更多的情绪,只是那脸过于惨白,让他生出不忍,眼看纳兰眸中露出凄然之色,竟是心中一紧,再逗不下去了。

    长叹一声引来纳兰的注视,大发感慨道。

    “可惜啊可惜,比起名门闺秀,朕还是欣赏草原上的豪放有朝气的女儿,”顿了顿,接着道。“再说赫舍里逝去未满三年之期,朕亦无心立后。”

    纳兰几乎是震惊的注视着康熙,眼中闪过诧异、不信、迷惑,诸般情绪闪过,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表情放在脸上。

    心中巨石落地,这才有心思仔细回想方才之事——他可以认为君王是有意取乐吗?

    康熙神色柔和,眼底深处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比起那日马车中故做温情,此刻的平静的神色,却让纳兰首次觉得君王并无恶意,就像是知道他与惠儿之事,有意取笑。

    脑中突然现出惠儿梨花带雨的戚容,哽咽着问他能否请皇上做主为他们赐婚,眼看康熙和悦之色,纳兰心头一热,请旨赐婚的恳求几乎就要出口,却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报,兵部尚书求见。”

    “宣。”

    一边下了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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