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大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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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悟,他似笑非笑地配合她。“那我充当一会你的男朋友好了,我的背够宽……”
张志明故意说得很大声,一副乐于成为漂亮小姐轿夫的模样,身一低作势要背她,是男人都不会错过这闷秋的一大福利。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包裹在紧身牛仔裤下的修长美腿,一道突来的蛮力将他推开,冒火的牛眼几乎要将他烧成一堆灰。
唉!女人喔!真是不老实的始祖,上帝派来毁灭男人的终极杀手。
你满意吗?做作的小姐。
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张志明偷偷地回了个“如你所愿”的眼神,心想着他将来的女朋友一定要乖巧听话,绝不能是这一型的。
不过真能如他所愿吗?那就不得而知了,爱神是很顽皮的,常常会出人意料。
“哪里痛?我帮你揉揉。”他才是正牌男朋友,没人能代替。
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不怕人讥笑地左脚一屈,半跪半蹲地捧起女人的小腿直揉,力道不大怕捏疼他的心肝宝贝,时轻时重地看她脸部表情下力。
他一点也不觉得推人有错,因为他挡到他的路,推开他是方便他行使“男朋友一的义务,绝对不是要警告他少碰他的女人。
至少他还没推他去吃沙。
“腰痛背痛脚也痛,你没瞧见我一身肌肤比豆腐还嫩吗?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呀!”她才不管他表现多呵护的动作,一个拳头就往他胸口落下。
其实他们已经走得够慢了,为了配合她的脚程延误了两、三个小时,而她还故意拿乔、使性子,用意是向另一个女人示威。
他就是喜欢我怎样,你就在一旁咬牙切齿,嫉妒我好了,他是不会分给你的。
这就是幼稚的明光。
“你别打了,小心手痛。”杭深青握着她的手轻呼,生怕她打疼自己。
是痛呀!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皮特厚。“你看人家起码有伞遮,而我只能被太阳晒得头发晕,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一点也不在意我。”
“好,那我去买伞,你先喝口水喘口气,干万别累着了。”他一边帮她拭汗,一边递水,心想哪里有商店。
“不必了,反正都晒得快脱皮,现在去买也来不及,回去多抹些乳液看能不能改善。”要一下子白回来就有点困难。
幸好她出门前穿上长袖衬衫和抹上防晒乳膏,不然她真要脱一层皮给他看。
“全身都抹……”眼神异常亮熠,杭深青想像双手游走她雪背的激情画面。
“嗯哼!脑子里属于十八限的低级想法都给我收起来,我还不打算让你太得意。”男人不能宠,一宠会得寸进尺。
明显的失望挂在脸上,他正想开口说两句温馨的话,让她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她,绝不会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他还可以忍着不拉她上床。
食色,性也,男人的欲望总是比较难以控制,憋久了很伤身体。
不过他尚未说出口,不远处的叫唤声拉走他,合伙人的不快让他暂时放下亲亲女友,以朋友的口气解释两人的关系。
但是顺了姑意不得嫂意,一看他又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走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到极点的明光眯起眼,强迫张志明扶她走近点,听清楚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很讶异,越听她脸越沉,非常不高兴她的存在感是如此渺小,当着她的面也能视若无睹。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不吭气真当她是路边的野花野草呀!冲着那女人一脸的轻蔑,她决定把这男人拐到手,弄假成真和他走得长长久久。
“杭深青,我的脚好像流血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气死你,气死你,看你怎么跟我抢。
“什么,流血了?!”
低头一瞧的杭深青尽顾着查看她磨破皮的脚跟,浑然不知他的女朋友正用眼神挑衅,嘲弄别人手段不如她,只能干瞪眼地看她受宠。
很无聊又十分可笑的举动,像互抢玩具的小孩子,即使不是很喜欢也不给人,她能拥有的东西并不多,一定要紧紧拿着。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慢慢走进她的心里,一点一滴的宠爱和怜惜打破她竖起的藩墙,使得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爱不会大大方方地走到面前告知这就是爱,它会恶作剧地兜上一大圈,让人在它的圈套里定不出来,一再迷失在自我设限的圈圈里。
“都是你硬拉我看什么工地预定地,车子有四个轮子是让人代步用,不必用脚踩出一条康庄大道。”一点都不懂得融会贯通,善用工具。
“下次我会用车子载你,你不用走得这么辛苦。”都破皮了,看得他好心疼。
杭深青的话一出,一旁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说得还是人话吗?她根本是边走边休息,用到脚的时间不及他们的一半。
其中还包括两道妒怨的眼神。
但是恋爱中的人会自动失聪、失明,除了心头搁着的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也听不见嗤鼻声,犯傻地失去正常判断力。
“太娇贵就别折腾人家,我们的工程进度还是需要专精人士监督,柔弱的明小姐恐怕无法胜任曰晒雨淋的严苛。”什么花生长在什么地方,她还没资格争艳。
“也对,明光水嫩的脸蛋都晒红了,她实在不适合做户外工作。”没两天她就霉了。
对了,他先盖间小木屋充当临时办公室,里头隔问休息室供她专用,床、冷气,浴室一应俱全,那她就不会太累了。
“我没你想像的柔弱,孤儿的韧性一向很强,至少我还不用带着一个小李子在后头打伞,一副妈祖出巡,生人回避的样子。”哼!谁比较娇贵。
“小李子”尴尬地转过头假意看风景,正好姓李纯属巧合,他和太监总管李连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任劳任怨的小助理,月薪两万八。
“看不出你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孩子活得很刻苦吧!我想你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才捉条大鱼是吧!贝巧慧勾起的嘴角有着不屑。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见钱眼开。
听着她的奚落,最恨人家暗示她没父母的明光非常毛。“背我,深青。”
女友一声招唤,壮硕的杭深青没二话地低身一背,没瞧见眼前两个女人的暗潮汹涌,互射暗箭,只觉得她们相处挺融洽的。
“真不好意思,我脚痛,只好借用你的合伙人当我的马咯!”瞧瞧我快意,你办得到吗?
落了下风的贝巧慧回以冷笑,不把她当对手看待。“老杭,你鼻子里的棉团该取下了吧!真是难看。”
“我不……”他还来不及阻止,修饰得十分纤美的手指以情人的姿态往他鼻下一探。
哼!来这一套,我可不会输你。
嘴里泛酸的明光故意用前胸磨蹭杭深青后背,唇办不小心滑过他耳朵,双手抱紧让他感受小波的威力。
“啊!你怎么又流鼻血了,要我用吻止血吗?”
赢了,用她的小手段。
另一个女人妒恨的眼神满足她的小心眼,唇上弯地迎向温厚的热舌,在女人的战争中她大获全胜。
第六章
“说,杭深青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到公司找不到人,你们又说他不在家,那么大的人会平空不见吗?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典雅的深蓝色沙发上坐着一对面露苦笑的母女,相似的容貌有着娟秀的五官,个子不高带点淡淡恬雅,长得不美却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她们的表情是无奈的,愁眉蹙额地不知如何应付老来家里叨扰的客人,深锁的眉心仿佛压了一座山,重得无法舒开。
欠债还债,欠人一口饭还人一斗米,唯有人情债难还,她们也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难而退,只好相对无语。
杭家的人都有一副软心肠,不与人交恶,即使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仍一笑置之,容忍度超乎常人的想像,几乎到了乡愿的地步。
因为这种忍一时海阔天空的心态,才会纵容出眼前嚣张跋扈的女人,把她们当成软柿子欺压到底。
不过在几年前她也有温婉可人的一面,虽然性情骄蛮还不失良善之心,对长辈和颜悦色不致恶脸相向,让人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可是在无数人的娇宠下,渐渐地有了改变,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欺瞒亲近的人。
“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装聋作哑就能当作没听见我的话吗?信不信我把你们房子拆了。”一说完她身体力行地砸起电话。
锵啷声让母女俩为之一惊,紧偎着怕被砸到。
“碧珠姊你不要生气,我大哥真的有工作缠身不克见你,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丁。”连家人也联络不到,他没有带手机的习惯。
“哑巴终于开口了,什么工作会比我重要,让我想找个人比生小孩子还痛苦,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她用捉贼的眼神扫视着,摆明不相信这说词。
怕她又砸东西的杭沁绿连忙解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躲避,你千万不要乱想,你知道他一接工程就像拚命三郎没日没夜,有时连吃饭都会忘了,没人盯着不行。”
三、五天没消息是常有的事,最长的一次整整一个月没回家,就睡在随便搭起的工寮赶进度,辛苦的程度让人想叫他不要做了。
有哪间建筑公司老板和工人一起坐在地上吃冷掉的便当,以上位者的身分亲自搅泥拌沙,一样扛砖地直上最顶楼,不以为杵地乐于劳动流汗。
这样的男人根本把工作当成唯一的兴趣,乐此不疲地把工地当家,真要好好地坐下来和家人团聚也只有过年那几天了。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要找他就到工地去,八九不离十地正和工人一样爬上爬下,肩上扛了四、五包水泥照样健步如飞。
“那好,你告诉我最近包下的工程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找他。”不死心的甘碧珠忿忿地一哼。
“呃,我不晓得,大哥没说。”他一向不把公事带回家。
嗫嚅的杭沁绿护着母亲,生伯她又做出伤人的举动。
果然。
一听完她的话,家里的电视忽然传出爆炸声,甘碧珠带来的保镖执起棒球棍就这么狠狠一砸,进裂的碎片划过她挡住母亲的手。
“什么叫你不晓得,他是你大哥耶!还是你嫌家中的电器太旧了,想全部换新的。”她一使眼神,净水机应声一破。
“别这样,碧珠姊,好歹你也在这里住过,不要再吓我母亲了,她身体不是很好。”禁不起她一再的恫吓。
甘碧珠斜视一脸惊恐的杭母,口气稍微放软。“伯母,别怪我耍泼发狠,是你儿子先对不起我,我找他讨回公道不为过吧!”
“唔……唔呀呀……唔呀唔……”杭母比手画脚地要她别计较,她会再跟她儿子说说。
“不是我不念旧情找你们麻烦,他做过的那件事实在太过分了,让我们甘家颜面尽失不打紧,还让我成为朋友间的大笑柄,一句抱歉绝对无法弥补我所受的伤害。”以及她付出的感情。
那你想怎样,我儿子一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顽固得叫人摇头,杭母的眼中如此说道。
“咱们有商就有量,你把深青的去处告诉我,我马上叫人把这里清干净,换上新的电视,好像我从没来过。”甘碧珠笑着说商量,眼中却透着威胁。
软的不吃她就来硬的,看谁敢和她作对。
“唔……唔唔呀呀……呀唔唔……唔呀唔……”我们真的不晓得他在哪儿。
说不出话的杭母只能着急地用手一比,她是天生的哑疾,能听不能言。
“我妈的意思是别再为难我们母女俩了,我哥到什么地方工作只有公司最清楚,你砸坏所有的东西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她们已经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