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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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摸索,而我——闭上眼睛。在鼻子底下限睁睁望誊上十万美元泡场并不那么轻松。
但我马上就听到舅舅的喊叫声:
“哈!哈!”.:!
我很快张开眼,他手中是一块羊皮纸,有2x2英寸大小。上面有三个签名,向你们保证,签名是绝对真实的,它不是田品。这块羊皮纸百分之百地是真的文件、我希望你们能懂得这点:在奥托舅舅巨大的手掌中躺着巴顿的签名,羊皮纸上的亲手签名!
后来决定,奥托舅舅还得去一趟华盛顿,我不适合去扮演这个角色。我是个律师,我:知道的东西太多,而他只是个单纯的学者,人们不会要求他事事清楚。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奥托·施梅里马依博士会贩卖假货。
我们整个星期都在编造比较合适的说法。我甚至为此而买了本旧书,里面是乔抬亚州在内战时期给大陆会议的信件。舅国应该带着它并说,他是在这本旧书中找到羊皮纸的,这可是件值钱的文物。
舅舅仅仅耸了下肩就把羊皮纸放到本生灯的火焰上。作为物理学家,他很少关心历史及其遗产。在闻到羊皮纸燃烧而发出的特殊气味后,他关掉火焰,于是手上只剩下巴掌大具有三人签名的一小块。
他背熟了所有该说的话。我还建议铐焦羊皮纸的边,几乎烧坏了元老沃尔顿的签名。
“这是为了更加逼真,’’我解释道,“当然,这个签名的所有字母就不都能辨认,这会损伤它的价值。但这上面毕竟是有三个签名存在的。”
这时奥托舅舅心头浮现一丝怀疑:
“要是他们把羊皮纸和在独立宣言进行比较,他们会发现这两者犹如拷贝一样相似呢!他们会怀疑这是伪造的,对不对?”
“那当然,但他们又能怎样了羊皮纸是真的,墨水和签名也都是真的。他们不得不同意这一点。我倒巴望他们为此而闹得满城风雨。他们再也想不到您是从时间机里拿到这块东西的,而宣传只会提高这张羊皮纸的身价。”
最后那句话鼓舞了奥托舅舅。
第二天池乘火车去了华盛顿,做着长笛的美梦一梦想着长的和短的,低音的和高音的,巨型的和微型的,专给独奏家演奏的和给大型乐队使用的长笛。
“记住,”他最后一句话是,“我已经没有钛去修复机器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失败广
“不可能失败,奥托舅舅。”我保证说。
不可能?哈!哈!
他在一周后才回来。我每天往华盛顿给他打电话,每次他只答说:“他们正在研究。”
研究研究!
后来我去车站接他,他面无表情。在人群喧嚣的月台上,我什么也没敢问,只想提个问题:“成了还是没成?”——但我决定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讲为妙。
我领他进了办公室,给了他雪茄和威土忌。我把手藏在桌下,但收效甚微——手抖得连桌子都在晃动。接着我索性把手插进口袋,于是整个身体都微颤起来。
他说:“他们研究过了。”
“那当然!我早就对你说过,他们会这样做的,哈哈!哈……哈?”
舅舅缓缓拿上支雪前,然后说。
“档案局来的这个家伙上我这儿说:施梅里马依教授,他说退,您是一位高明骗局的受害者。这玩艺倒的确不移是假的,但它依然还是假的!”,
奥托舅舅放回了雪茄,挪开了倒满威士忌的酒杯,从桌面上倾身过来说话。他的故事使我如此紧张,连我自己也不自觉地向他靠得更拢,所以对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难逃其责。
“哼!”我自鸣得意他说,“凭什么说它是赝品?他们无法证明!因为这是真正的签字。它怎么可能不是真品?!”
奥托舅舅的声音听上去简直甜蜜异常:
“我们是从过去取来羊皮纸的吗?”
“是啊,那当然,就是您亲手取的。”“就是说,这是从前的东西?”
“对,是从一百五十年以前……”
“一百五十年前的羊皮纸,上面有独立宣言的签名,但却是全新的羊皮纸,对吗?”
我有点明白了,但还不甚了然。
我舅舅的声音犹如滚滚雷鸣:
“……如果你的巴顿死于1777年,你这个混蛋透顶的傻瓜,为什么没能想到,他的签名是不可能写在全新的羊皮纸上吗?”。
后来我只记得墙壁和天花板不知是在移动或是在倒塌,还是在我周围疯狂地旋转。
我只巴望自己重新恢复元气,我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遍身疼痛。后来医生确诊说并未伤筋动骨。不过舅舅做得也太不像话了——他强迫我吞下那张可怕的羊皮纸!
《哀悼之屋》作者:布赖恩·斯坦伯福尔德
安娜望着自己在镜中消瘦的脸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毫无血色。她的眼睛中的蓝色已经变得很淡,只剩下一种和她发色相近的灰色。她知道,大脑的变异会影响体质和思维,但在镜中的影像告诉了她更多无法接受的东西。仿佛她那危险的疯颠导致了她肉体的崩溃。
她想,也许她这种人照镜子是危险的。但是,面对昨日的幽灵是今天的命令。她带着无限的耐心开始往脸上扑粉,决定让自己显得生气勃勃,不去想自己的本来面目。
她化完了妆,头发闪烁着金色的光泽,面颊嫩红,嘴唇如花瓣般鲜润,——但她的眼睛仍然是一种不透明的灰色,如打落在窗户上的雨点。
爱莎贝尔又象往常一样迟到了,安娜在接待员和护士的监视下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很幸运的是,她每日习惯穿一身黑衣,所以没有更多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护士之所以在那儿,纯粹是一个仪式。安娜甚至不能走出医院,虽然她被列入行动自由的病人。她必须被一个护士正式地转交给另一个,以便有人对她负起责任。爱莎贝尔与她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象她和那些护士一样。她和安娜只是一个由仲裁组成的家庭的成员,她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终于,受莎贝尔来了,脸色红扑扑地,可是庆典开始了。
“你得记住,这是安娜外出的第一个日子,”护士对爱莎贝尔说。“我们将下对任何事故负责任,但你要让她每天定时吃药、如果她出现沮丧的状况,就立刻把她送回到这儿来。这是紧急号码,它会为你召唤医生。”
爱莎贝尔奇特地凝视着那张卡片上的号码,仿佛那是一串神秘的数字。
护士只对安娜说了一听:“要听话。”,而没说:“祝你玩得开心。”,甚至没说:“轻松一点。”仅仅是一句“要听话。”安娜想。她曾经很美丽,不只是“美丽”所能形容——甚至占圣人奥斯卡的智慧也无法想象,但现在那份美丽已经所剩无几了。
爱莎贝尔当然不知道安娜正在走向自己的葬礼,而她的职责只是提供一个便利的逃跑机会。安娜等到车子离医院已经两公里左右的时候谈到了这件事:“你能让我在最近的地铁站下车吗?”她的语音轻柔,“再给我一点钱吧。”
“别傻气,”爱莎贝尔说。“我们要回家了。”
爱莎贝尔指的是她自己的家,她有一个丈夫一两个孩子。安娜见过爱莎贝尔的丈夫几次,但都离得很远。他是那种陪家人来看病人的人,他们的勇气在疯人院门口消失了,他们宁愿让自己的伴侣自己去对生病的家人尽道德义务。但也许爱莎贝尔不让他进来,不想把她介绍给他。很少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介绍给妓女,即使那妓女正好是她的姐妹,甚至她的性魅力已经消失无踪了。
“不,”安娜说。“那只是说给医生们听的,这样他们才会放我出来。如果我告诉了他们真象,他们就不会放我出来了。”
“什么真象?”爱莎贝尔想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为你受够了麻烦,你听到那护士说的,我对你要尽负责。”
“你不用做任何不合法的事。”安娜告诉她。“我会按时回来,没人会觉察。即使我不回来了,也没人会责备你。我是个疯子,记住你能给我多少现金?”
“我没带现金,”爱莎贝尔对她说,她驾车经过了克南普罕南站,根本没有停车的打算。“我没有现金,任何人都没有。现在谁都不用现金了。”
这倒不假,在安娜工作过的那家登记妓院客人们都用聪明卡,交易都通过自动收银机进行。
“但你还是能换到现金,对不对?”安娜天真地问。“墙上都有洞呢,就象坏妓女一样。别担心过了克南普罕站,冯克斯霍尔站也行。”
“你倒底想上哪儿去,安娜?”爱莎贝尔生气地问,“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这就是爱莎贝尔,重复用词,语调厌恶,话里脏字不断。
“我得干一件事,”安娜无助地说。她不打算说出来。爱莎贝尔会象那帮医生一样激烈地反对。但是,爱莎贝尔比那帮医生好对付多了,爱莎贝尔一直很怕她,虽然比她大两岁,高两英寸。安娜就象她的前半生的影子——这些都是安娜的优势。
“我不会为你换现金的。”但是她对安娜的坚持很明显地无力反对。
“我能干一切我想干的事,”安娜沉思地说。“这是发疯的一个优点,干任何想干的事儿,没人会吃惊。我不会被处罚,他们没办法拿走我得到的东西。有一百英镑就行,但五十镑也不赖。我必须有现金,你知道,因为大脑病变的人不允许持有聪明卡。幸运的是,这儿还有现金。”
“我讨厌被利用,”爱莎贝尔厌恶地说。“我答应今天带你出来,是你求我这么做的。而且医生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这也许对你的恢复很有帮助。我不会支持你的。这不公平。”
自从她六岁开始,爱莎贝尔就开始报怨“这”不公平。她从来没了解过,世上本来就没有应该怎样的事。
“冯克斯霍尔站肯定有兑现机。”安娜说“五十英镑就差不多了,如果你能够多换点儿当然更好。自从他们把我关进那座疯人院之后,我对物价指数就没有概念了。但三年中货币不可能贬值得那么厉害。”
爱莎贝尔刹了车,让车停在路边。她是那种无法驾车与人吵嘴的人。安娜看得出她的姐姐很生气,她通常是把车停到停车处的,但现在她停在双黄线前面。
“你到底想干嘛,安娜?”爱莎贝尔语气强硬地问。“你到底想把我卷进什么麻烦?如果你想把我作为你从医院里逃跑的工具,我有权利知道。”
“我会及时回来,”安娜安慰着她。“没有任何人会知道,除了你的丈夫和孩子们。也许他们会因为无法认识你那位臭名昭著的疯妹妹而感到失望,但他们很快就没事儿了,你下周可以抽个时间带他们来,弥补一下这个遗憾,我会乖乖地,不会干疯狂的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爱莎贝尔重复着,强调着每个字的发音。仿佛暗示着安娜之所以故意忽视她是因为她蠢得弄不清关键所在。
“我得干一件事。”安娜用同样的语调说,“不会花很长时间,如果你不愿给我五十英镑,至少你应该给我一张旅游卡吧。我得穿过这城镇到第四区去。”
安娜立刻明白了自己所说的是一个错误。它给爱莎贝尔指了方向,她本来应该反复强调那五十镑,直到她得了这笔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