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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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住这东西,我去取氯仿(一种有机溶剂)来。”李姆先生气喘吁吁地说。
“氯仿?这不会伤害它吗?”
“最好马上弄死它,浸泡在淡酸液中。要不它又会逃走,或者死掉,我可不愿意只有一只罩过恐龙的罩子。”他把钥匙插进锁里,玻璃柜内有各种危险的化学药品。
“这下可糟了。”特斯蒙德心里很难过,他决不愿意这珍贵的小东西被做成标本。他轻轻掀起钟罩,大喊一声:“恐龙跑了。”
李姆先生转过脸时的一刹那,表情就跟恐龙生气时一模一样。
这时,实验员推门进来,他刚说了声“早上好”,就突然大声惊叫起来,他那穿着厚厚的羊毛袜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猛地咬了一下。
“该死的,你放跑了它!”李姆先生一把推倒了实验员,高举着钟罩冲出了实验室。特斯蒙德立即悄悄地跟在后面。
气疯了的李姆先生像个参加接力赛的运动员,他一手高举钟罩,另一手不地挥舞着,嘴里乱叫乱嚷,眼看离小东西不远了。
“快跑,千万别成为李姆恐龙。”特斯蒙德默默地祈祷着,紧张地注视着他们俩。
穿过走廊拐个弯就是礼堂,恐龙在礼堂的中门边停了下来。这小爬虫不愧为6000多万年前的兽王,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它若无其事,瞪着凶巴巴的眼睛,威风凛凛地四处巡视,寻找一条合适的出路。正在此时,“砰”的一声,礼堂的门开了,像往常一样,礼堂的风琴奏起动人的乐曲,会散了,校长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几个年段长,整齐的队伍从中间过道向中门走来。
李姆先生也及时赶到了,他一眼就瞧见在中门边来回走动的恐龙,狂笑一声,不假思索地猛扑上去。他猛地撞到正走到门口的校长,校长立即跌进紧跟着的年段长怀里。眼看恐龙钻进礼堂,逃之夭夭,李姆先生没有道歉,他喘着大气,只顾气急败坏地喊着叫那些白痴让开。
“一条恐龙,T·R,一条恐龙!”他吼道。
“他在嚷什么?”校长扶了扶眼镜问。
“听起来好像是‘恐龙’。”一位年段长说。
“恐龙!”李姆先生证实了这一点,他那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礼堂,“注意那恐龙,李姆恐龙,别踩着它!”
“李姆先生怎么啦,他今天的神经好像有点不对头。”校长自言自语地说。
接着,学校出现了少有的热闹场面,就是一年一度的校庆也没有这样热烈。孩子们全喧哗起来,有的挤在门口,有的站在椅子上,都拼命地起哄:“恐龙!恐龙!……”他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只是趁机开心地闹一闹。
李姆先生一心要抓住恐龙,坚持要搜索大礼堂的每一寸地面,哪怕能找到压扁的尸体也好。他手脚着地,趴在地上,狼狈地在500双学生的脚丛里摸索。忽然,一个孩子摔了一跤,立即一大堆胳膊、腿和脑袋全倒了下来,压在底下的身体挣扎着要起来,而趴在上面的孩子竭力想看一看底下到底出了什么事。那6英寸长的小东西似乎不太习惯这过于热闹的场面,它晃了晃长脑袋,悄悄离开了。
校长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口的特斯蒙德。
“你也许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吗?”他问。
“是的,先生。”
“请到我办公室里来。”校长说。
经过一番长长的对话后,校长松了一口气。他摘下眼镜,揉揉双眼说:“这么说,就是从那只蝾螈开始的啰?”
“我想这是只蝾螈,我在书中读到过,恐龙要大得多得多。”
“对,对,连我这样的外行都知道恐龙至少有公共汽车那么大,而且已经绝迹6000万年了。”校长说。
“可李姆先生偏说它是恐龙,他还管它叫李姆恐龙。”
“唉,可怜的李姆,我看得批准他一次休假,一次长时间的休假。”
“那两次关晚学,先生,能不能不记在我的成绩报告单上?”
“请放心,孩子,这是特殊情况,事情结束后,我相信会解决的。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课了。”
“谢谢,先生。”
“李姆恐龙?”校长拿起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耸耸肩膀:可怜的家伙,他这是指什么?他自己?还是那只蝾螈……“喂,阿米奇大夫吗?请您马上到学校来一趟,李姆,那个教孩子生物的汤姆斯·李姆先生的那个……出了点毛病。”
特斯蒙德一路上吹着口哨,提着空的饼干桶回家了。他想,由于自己怕过失,那小东西一定不会再回到池塘来了,真可惜。幸好有它的照片,一定好好保存。藏在哪儿呢,他想了半天,也没做出决定。
《翅膀》作者:阿兰·斯梅尔
贝思在为杰克的来访打扫客厅时发现了第一只“翅膀”。
它停落在凸窗下的灰色地毯上,翅膀薄如绢纱,能清晰地看见白色纹理。
她将它拾起来,在手掌上摆弄着。它就像一个微型心脏的两半一样,外缘翼梢曲线柔和平滑,而内边缘钱却恰恰相反。
蟑螂、蝗虫、虫蛾——没有哪一种她认识的虫子能与这种拇指般大的“翅膀”相媲美。
她的这所房子一直是虫子的乐园。春天,成群的老鼠涌进地下室打洞,偷食草仔,留下鼠屎。后来杰克“将军”搬来了恶魔般的“火药库”,并用木屑划了一道线——弹簧老鼠夹,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塑料隧道,还有紫色的毒药瓶。
贝思有些忧虑。也许又该去买大喷雾器了。
已经四点半了,贝思回到现实中来。六点钟杰克进门时,应该让他看见房间干干净净,女主人清爽怡人,饭菜也准备妥当。她没有时间对这些虫子大惊小怪,胡思乱想。想到这里她合上手掌,拿着抹布去擦窗架、这时这只小虫子扇动翅膀发出噼叭的声音。
杰克准时到达。一进门他就将贝思搂在怀里,热切地注视着她,“你好吗,我的小女孩?”她嗅到一股干净的羊毛与香料混合的味道。
“我很好”,她气喘吁吁地说,随手把前门关上。贝思腰身很粗,眼角外的皱纹增多,下颚肉增厚。她这样的身材外
貌如果让邻居们听见有人叫她“小女孩”,她将感到无地自容。
他松开手,“我也很好。”他目光越过咖啡桌和黑色的画框搜寻灰尘。似乎有一群东西刚才经过这个房间。因为他接着说:“只是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匹马。”
“我恐怕要骑马跑一趟。我一直想去寻找驼鸟。”贝思边说边将杰克领去吃鸡宴。
由于杰克的到来。她房间显得更小,更破旧。他将叉子举到灯下擦试。“帕特里克今天从房顶摔下来了,”他说。
贝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杰克每天都在户外干活。
他的工作就是为镇上的新房子安装绝缘材料,铺瓦与被连板。
准确地说杰克工作的情景她只见过一次。看见他在三层楼高的屋顶斜坡上来回走动,她感到头晕目眩,甚至恶心。一想到杰克危险的工作,贝思就消除了饥饿感。虽然她一再排除头脑中反复出现的杰克从高空摔下来的惨状,但她仍然将杰克的工作作为她减肥计划的一部分。
“发生了什么事?”杰克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想当时他正修理烟囱。我拿着射钉枪站在他下面的梯子上。突然我听见撞击声,然后看见他从我头顶摔了下去,手里还拿着一扇天窗。他们可能还要从他的工资中扣除天窗的损失费。”
她应该怎么反应呢?是不是应该表露出她的沮丧或者对此说些俏皮话来应合他的冷漠呢?无论怎样做,杰克都可能失望。既然知道贝思为他担忧,为什么还要将此事告诉她呢?
“他死了吗?”
“救护车来时,他还活着呢。估计我们明天就能知道准确消息了。这只鸡做得不错。”
至少杰克在冬日的阳光下摆脱广恐惧并勇于面对它。而贝思的恐惧却无法言表。那些狡猾的时隐时现的小生灵没有显现出其本性。
也许他只是想说帕特里克受伤了;不是我。我不会那么不小心。
贝思弄乱了他的头发,“你永远也不会出事,是吗?”
“是的,我运气好。”
你没有特别帮助帕特里克,是吗?“杰克轻蔑地哼了一声,”帕特里克是朝鲜人。他的真名叫“PaMooPhun 什么的。”
那么说危险是有选择的。
“我今天发现了长翅膀的虫子”,她说,想改变话题。“这座房子可能有虫子了。”
此后杰克仔细盘问那些“翅膀”的型状及大小。然而她发现那些细节有意躲避她。“翅膀”们也从她眼前溜走了。
饭后,杰克帮忙把盘子送进厨房。然后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杰克的手不停地抚摸她的大腿。贝思感觉胃里的食物还没有消化。而且听说那个朝鲜工人从房顶掉下来后竟然还能吃那么饱,她心里有一种犯罪感。然而她仍然微笑着拉着杰克的手走进楼上卧室。
床铺好了,梳妆台也擦得干干净净。但是敞开的衣柜门露出半篮子脏衣物。他退缩了一下,随手关上柜门,然后才开始解皮带。杰克身体强健,极易冲动。他一把拽下她的衬衫,亲吻她的前胸。
他的欲望使得他行动很笨拙,还没等地扯开贝思的裙子,
她就拉开了裙子的拉锁。她重新坐在床上,亲吻他那绷紧的腹部肌肉,闻着他身上发出的特殊的香味儿,期待着上来情绪的那一刻。然而,杰克今晚却不容等待。
贝思经不住他的催促。她尽力地把双腿收紧一点,以阻止他靠得太近,可是他的力量太大,不容她收腿。于是她便气喘吁吁地把头转向一边,深深地喘着气,紧紧地搂住地,进而想到丹尼尔。露维斯,直到她达到了几乎要自卫的程度。
杰克滚向一边,“舒服吗?”
“还好,”她回答说。因为这是唯一的答案。因为在杰克之前没有哪一个男人曾经等待她高潮来临。这就是杰克的优点。
“啊,小女孩,今天的甜点很好吃。”他微笑看抚弄她的头发,而后走进浴室。过了片刻,贝思听见哗哗的水声。
贝思的泪水悄悄地流下来。她把床单拽到脖子下面,闭上双眼。
十分钟后,水声停了。杰克走出浴室,坐到床的一侧。他身上裹着白浴巾,头发直立着。像平时一样,看见贝思仍然躺在床上,他有些烦躁不安。
“今晚我想谈谈我们的事。”
他打算和我分手了,贝思想。我又胖又邋遢,他已经对我厌倦了。
他拍拍她的臀部。“别担心,不是坏事。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应该搬到一起住,使我们的关系更正式,就像普通人一样。”
贝思既高兴又害怕,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我不知道……,
你能忍受每天都见到我吗?“
“嗯,有些事我们要了解,还要商量。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善待你,贝思,你知道我会的。我甘愿为你做一切。”
“我知道你会对我好。”
“那么你认为我的建议如何?”
四周一片寂静,墙壁、家具、地毯都在注视她,期待她的回答。一种不安的感觉笼罩了她。
“你以前说过永远也不住镇上的房子,因为你了解它们的质量很差。”
他笑了。“为了你,我甘愿忍受。”
“让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