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大师 作者:[美] 雷蒙德·e·菲斯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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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格纳老脸上露出笑容,满嘴的的牙齿由于长年咀嚼塔汀果(tateen nuts)而变成了褐色。这种略带麻醉效果的果子——在沼泽地很容易发现——能让人心理上减轻劳作的艰辛感,尽管效果有限。和别的美凯米亚人一样帕格也不愿染上这个习惯,尽管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也许那意味着一个人精神上彻底的投降吧。
乔格纳凝视着整个营地,烈日下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这里看得见的只有年轻贵族的守卫和厨师。远处树林里传来奴隶们的干活声音。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生活在父亲位于泽塔克(Szetac)的农场,”乔格纳说道,“它发现我有着异于常人的才能。于是开始观察我,最后发现我还缺少某些素质。”帕格对他说的后半句话感到很迷惑,但还是忍着没去打断他。“于是我就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农夫。可是我的能力并没有丧失。有时候我能够看见一些事物,帕格,那是些深藏于人们内心的事物。随着我长大,有关于我有特殊能力的谣言传开了,很多人纷至沓来尤其是些穷困的人,向我征询建议。那时候还年轻的我渐渐地骄傲自大起来,诉说一切我所见到的东西。当我是个老头子时,我身份卑微而且拿着施舍,但是我依旧诉说着自己的所见。只是人们都是生着气的离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轻笑着问道。帕格摇了摇头。“只因为他们来我这里想听的不是真相,而是要听他们自以为是的结果。”
帕格和乔格纳一样笑了起来。“于是我假装丧失了超能力,此后再也没人来农场了。只是这能力永远也不会丧失。帕格,至今我仍能看见些事物。我看见些有关于你的未来,在你离开前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将会老死在这座营地,但是你的未来却有着不同的命运。想听吗?”帕格示意想听,乔格纳接着说道,“在你的内心禁锢着一股力量。我并不清楚它是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帕格见识过簇朗尼人对待魔法师的怪异态度,突然感到有种莫名的惊慌似乎有人已经感应到他从前的召唤。可是他至多也是个这里的奴隶罢了,要说有什么特别,那他不过是成了一名侍卫。
乔格纳合上眼继续说道。“我在梦里见到过你,帕格。我看见你在一座高塔上,独自面对着可怕的敌人。”他睁开眼睛。“我不清楚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但你有必要知道这个梦。在你登上高塔面对敌人之前,你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憩地(wal);它是你生命中神秘的中枢,是一块完美的平和之地。当你居于其中之时,你会避开一切危险。你的肉体也许会被摧残,甚至死亡,但是当你处于憩地之中时,你会安然度过这一切。探索之路是艰辛的,帕格,只有很少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静地。”
乔格纳站起身。“差不多到你们离开的时间了。快,我们赶紧去叫醒劳瑞。”
当他俩走到小屋门口时,帕格说道,“乔格纳,谢谢你。只是你能描绘一下刚才说的那个站在塔上的敌人吗?”
乔格纳点头笑道。“当然了,我看见他的。”他在走上阶梯时还在咯咯笑着。“他是个让任何人都恐惧的敌人。”一双眯起的眼睛注视着帕格。“他就是你。”
帕格和劳瑞坐在寺庙的阶梯上,六名簇朗尼守卫懒洋洋地在他俩身边走着。这段旅程中几名守卫还算客气。这还得托这趟艰难旅程的福。一匹马也没有,也没有别的座骑,那些簇朗尼人情愿用两条腿走路也不愿坐上尼德拉兽拉得车,无论是谁的车。汗流浃背奴隶们则气喘吁吁的抬着轿子,贵族们悠闲的坐在其中颠簸在林荫大道上。
帕格和劳瑞各自领到一件灰旧的奴隶短袍。他们之前在沼泽穿的仅仅只是块裆布罢了,簇朗尼人可不愿意和这些衣不蔽体的人同行。看得出簇朗尼人和他们王国的人民一样相当注重体面。
他们这会儿走的大道沿岸而修,旁边的这座大湖泊被称为战湾。帕格不禁想这么个海湾可比美凯米亚的任何一个海湾都要大,即使从高处俯瞰它依旧一望无际。行进了几天后,他们进入一片牧场,湖泊的对岸已经遥遥在望。又过了几天,他们到达了嘉玛城(city of Jamar)。
趁霍卡努去寺庙献贡品当会儿,帕格和劳瑞注视着过往的行人车辆。簇朗尼人似乎对颜色很着迷。在这里即使是地位低下的工人都衣着醒目。那些有钱人更是穿着艳丽,衣服上绣满了错综复杂的图案。只有奴隶才穿着普通的衣服。
农夫,商人,工人,旅者在城里随处可见。尼德拉兽拉着满载的货车缓慢的鱼贯而行在大街上。帕格和劳瑞很快就淹没于人海之中,疾走的簇朗尼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个帝国的巨大商业机器一刻也不让他们得闲。不少过往的路人会停下脚步打量他们,在这些人眼中他俩只是粗壮高大的野蛮人而已。他俩身高都超过五英尺六英寸,此外帕格看上去更高一点,他的高度起码有五英尺八英寸。其实在他们美凯米亚人眼中,簇朗尼人实在是矮得可以。
帕格和劳瑞环顾四周。他们在城中央等着,这里坐落着许多寺庙。连绵的公园正中矗立着十座形状各异的宝塔。塔身之上饰满平整而鲜艳的壁画。从他俩身边望去,可以看见三座公园。每座公园都可拾级而上,几条小河与瀑布流淌其中。各种树木点缀在公园的草坪上。流浪的音乐家用长笛和奇怪的管弦乐器演奏着异乡的乐曲,取悦那些在公园中休息的人和过路人。
劳瑞全神贯注的听着。“快听那些半音!还有那些渐弱的小调!”他低头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郁闷。“这都不是家乡的,可好歹也是音乐。”他看着帕格,以往那充满幽默的嗓音也不见了踪影。“要是我再有演奏的机会就好了。”他瞄了一眼远处的乐师。“那我就能好好琢磨一下簇朗尼音乐。”帕格留下沉思的劳瑞走开了。
帕格环顾着繁忙的广场,试着理顺从进城初始就一直若隐若现的感觉。这里的每个人都忙活着自己的生意。在寺庙群的不远处,是他们刚才经过的市场,和那些处于他们王国城市中的市场没什么两样,只是略微大一些。商贩和买家的讨价还价声,不论是气味还是气氛都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家乡。
当霍卡努的随行人员经过时,平民们纷纷让开道,因为队伍前头的卫兵大叫着“辛萨崴!辛萨崴!”让每个人都知道有贵族来了。很快队伍就进了城;这是一群身着红铠的人,外罩着点缀上红色翎羽的斗蓬。其中一名帕格认为是大祭司的人戴着一个犹如红色骷髅头的木制面罩,而别的人只是把脸涂红而已。他们吹着管笛,路人纷纷为他们让路。一名士兵在一旁担当守卫,很快帕格就看出来他们都是图拉卡姆的牧师(priests of Turakamu),一名噬心者,死亡女神丝碧(goddess Sibi)的兄弟。
帕格转向身边的一位守卫,征求说话的许可。
守卫点头同意,帕格问道。“大人,那位神明居住在这里?”他指着霍卡努去献贡的那座寺庙。
“真是无知的野蛮人,”士兵友好的回应道,“神明那会真的居于这些大堂之上,他们全都在上位或下位的天界。”
这寺庙只是让人来朝拜的地方。我们领主的儿子来这里是向居于上位天界的医疗之神乔乔坎(Chochocan)和他的仆从正义之神陶玛恰卡(Tomachaca)献贡和请愿的,祈求他们能够保佑辛萨崴”
当霍卡努回来后,他们再次上路。在队伍穿越城市时,帕格继续观察着从身边经过的人流。道路难以置信的拥挤,帕格真惊讶他们是如何从容自如的应付它的。第一次在城市里看见了农夫,嘉玛城的奇景让帕格和劳瑞都惊呆了。那位游历甚广的游吟诗人看这看那大惊小怪地叫着。那些守卫则咯咯地笑着这两个对所见一切都感到兴奋不已的野蛮人。
他们身旁的房屋主要以木材和一种单薄却很坚硬半透明材料为主。只有少数一部分,如寺庙,是用石材砌成的,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无论是他们经过的民房,或是寺庙乃至工棚都被刷成白色,只有那些梁条和门框被打磨成棕色。每块墙面上都粉饰着艳丽的壁画。动物,山水风景,神明或是战场都跃然于墙上。遍及每处的颜色让人眼花缭乱。
在到达寺庙群的北边,穿过一座公园后一条宽广的林荫大道出现在眼前,边上矗立着一栋建筑物,四周是一大片带有围栏的草坪。两名与车队守卫一样的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在门前。他们冲走上前去的霍卡努敬了个礼。
他们身边的守卫一声不响的朝房子的一边行进,留下了奴隶和年轻的军官。他做了个手势,其中一名守卫推开了覆盖着大片织锦的门。他们走进一条宽敞笔直的走廊,两边有不少房门。霍卡努领着他们走向最后一扇门,一名家奴已经为他们开了门。
帕格和劳瑞发现整栋建筑成四方形,在它的中央是一个花园,延伸到建筑的每一边。在一座水池旁边坐了位老者,他穿着一件朴素却又不失尊贵的深蓝色袍子。他正看着一副画卷。当三人走近时他抬起头向霍卡努致意。
年轻人摘去头盔笔直的站着。帕格和劳瑞靠后站着一言不发。老者点了点头,霍卡努走上前去。他俩拥抱在一起,老者开口说道,“我儿,真高兴又见到你了。工营的情况如何?”
霍卡努简要而如实的作着汇报。然后又描绘了那里的境况。“新的工头会让那些奴隶得到充足的食物和休息。他很快就会使那里提高产量的。”
他的父亲点了点头。“我认为你做的很明智,我儿。过几个月我们再派人去检查一下进度,最好事情不要变得比这次还坏。大将军(Warlord)一直要求提高产量,不然我们就有麻烦了。”
他似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随同而来的奴隶。“这些是?”他指着帕格和劳瑞说道。
“他们与众不同哦。在我兄弟去北方的前一晚我思量过我们的谈话。他们会很有用的。”
“你有向任何人提过我们的谈话吗?”几条刚毅的皱纹在他那双灰色的瞳孔边隐约可见。这一刻让帕格不自觉地想到了博瑞克公爵(Lord Borric)。
“没有,父亲。那次晚上只不过是议会有事…”
一家之主摇摇手打断了他的话。“留着你的话以后说吧。’要相信城市里没私秘可言。’通知斯泰穆(Septiem)。明天早上我们动身去庄园。”
霍卡努微微鞠身,随后转身离去。“霍卡努。”父亲的声音让他又停了下来。“你做的很好。”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年轻人径直走出花园。
一家之主再次坐回小喷泉旁边的石凳上,随后打量着两名奴隶。“怎么称呼你们啊?”
“帕格,主人。”
“劳瑞,主人。”
他似乎能从这些小事看破他们。“穿过那扇门,”他说着向左边指去,”从那儿可以通到厨房。斯泰穆是我的助理。他会照料你们的。现在就去吧。
他们鞠躬然后离开花园。就在穿过正屋时,帕格差点将一名从角落窜出来的女孩撞倒。她一身奴隶的装扮,拎着一大包洗刷好的衣物。只是这会儿那包衣物已经掉落在走廊上了。
“噢!”她大叫道。“我刚刚才将它们洗干净。这下又要重新来过了。”帕格立马去帮她捡了起来。在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