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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环形世界 作者:[美] 拉里·尼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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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起,像是在微笑。
  路易越来越担心。他清楚什么是催眠状态。二百多年的生活经验使他知道怎么做。
  绿色、棕色的东西原来是田地和森林,中间还有一条银色的小溪。这里竟然是丰饶的乡村!平地人一直渴望在自己的领地里能有一块这样的净土——路易竟然生出了几分遗憾。
  “把我们降在山谷里,”路易告诉百兽议长,“我希望带她到一个看不到地平线的地方。”
  “好呀。我建议你和乃苏切断自动驾驶装置,跟着我手工降落。我自个儿会把泰莉放下的。”
  飞轮构成的钻石形状分裂开了。百兽议长拐向“港口向”,飞往路易先前指示给他的那条小溪。其他飞轮在后面跟着。
  现在他们距地表仅有一树多高,几乎等于在空中爬行了。议长大人想找一块没有被树挡住的河岸。
  “这里的植物跟地球上的一样。”路易说道。两位外星人倒也没表示疑义。
  他们绕过小溪的转弯处。
  突然,就在前方,一群人正站在小溪中间撒网捕鱼。随着飞轮依次出现,他们全都仰起头来看,惊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子,他们就呆站在那儿,鱼网也不知道撒了。
  路易、百兽议长和乃苏反应一致,全都立马升了起来。地上那些人又缩成了圆点,小溪又变成一道蜿蜒的银线,丰饶原始的森林又模糊成一片棕绿色。
  “启动自动控制系统。”百兽议长发号施令,全然无可辩驳的语气,“我找其他地方登陆。”
  他肯定早就学会了发号施令—一严格来说,主要是用来对付人类。这就是大使的职责?路易暗自沉思,这家伙看来真是居心险恶。
  泰莉显然没注意到发生什么。
  路易问乃苏道:“怎么想?”
  “那些全是人。”乃苏答道。
  “他们是人,会不会呢?简直像做梦。那些人怎么来到这儿的呢?”
  没有人想搭话。 



第十二章 上帝之拳
 
  他们降落在一块群山环绕的盆地里。低矮的山脉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遥远的天际。环形世界的拱形门淡没在日光中。脚下的草——确切来讲,这东西还不能称为草——幽绿可爱,像地毯一样铺满本是青草覆盖的地方。土壤和岩石上面长满灌木丛,枝权交错,春意盎然——这情形跟在人类世界中没有两样。
  这里的植被恰巧让路易说中,几乎和地球上没什么两样。人们希望哪儿有灌木丛哪儿就有,希望哪儿是空地哪儿就是空地。不过,根据飞轮上的工具分析,这些林木很低级,构成也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分子水平。路易和百兽议长的先祖都曾经和这种植物相依相伴——说不准这树还能与这两位称兄道弟呢。
  其中一种植物完全可以用来做不错的篱笆或栅栏。它看上去像是木头,斜着往上长,角度估摸有四十五度;满树的叶子竟又下垂四五十度;还有一簇根须,也离地翘起四十五度角……路易曾在格茗栀这个地方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这些三角形呈现出毛茸茸的绿色和树皮样的棕色——这正是地球上生命体的颜色。路易把它叫做肘状根。
  乃苏在这块树林中的空地里逛来逛去,采集一些植物和昆虫,放到他飞轮上的微型实验室里做测试。他的真空服像个透明的气球,带着三只靴子和三只护手或护嘴的东西。有了这层保护,环形世界的任何东西休想沾上他的边,不管是肉食动物、爬行昆虫,还是一撮花粉、真菌孢子和病毒。
  泰莉骑着飞轮,纤长而略失精致的手搭在仪表盘上。瞧她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毫不在意飞轮的加速;身子显得很放松,充分展露出她优美的线条,仿佛正在为形象研究摆好姿势。她澄澈的眼睛好像看透了路易,看穿了群山,盯着环形世界无限延伸的地平线。
  “我真不明白,”议长实在摸不着头脑,“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没睡着,可她却毫无反应。”
  “高速催眠,”路易答道,“她会自个儿醒过来的。”
  “她不会有危险吧?”
  “现在还没有。我当时担心她会掉下飞轮去,或者摆弄摆弄控制器,做出些蠢事。在地上她就很安全了。”
  “但是,为什么她对咱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路易倒是心平气和,娓娓道来。
  在索尔小行星带,人们多半辈子都在岩石中间乘船驶来驶去,全凭恒星判定位置。他们会盯着恒星看,一次看好几个小时。他们知道:那些迅速滑过的明亮弧线是核动力飞船,缓慢悬浮的光线是附近的小行星带,固定不变的光点是恒星和星系。
  就在那些闪烁的星光中,人们有时会失去自己的灵魂。也许很久以后,他们才意识到只有肉体在驾驶着飞船;他们的魂灵却穿行在记不起来的王国中。他们称这种情况为“深眺”。这非常危险,因为人们的灵魂常常回不来了。
  路易记起卢科特山的顶峰地势平坦,只有四十英里高。但是,人站在空无一物的边沿上,顺着那凹槽密布的山崖望下去,只见雾气蒙蒙,遮掩住了山脚,好像是无限的深渊。
  那虚无缥缈的雾气呈乳白色,无形无状却叉无处不在,从凹凸的悬崖一直弥漫到世界的边缘。这种空灵能攫住人的心智,令人长久伫立在顶峰,沉迷于无限的遐想中一一除非有人把他领走。这种情况人们称之为高原恍惚症。
  那么,这环形世界的地平线也……
  “这完全属于自我催眠。”路易叹道。他盯视着泰莉的眼睛,她有些躁动不安。“我倒有可能把她从催眠中拖出来,但何必冒这个险呢?让她睡吧。”
  “我实在搞不懂催眠。”百兽议长旁边搭腔,“我听你讲了,但就是不明白。”
  路易点点头:“这我一点也不奇怪。克孜人不善于自我陶醉。耍木偶人也一样。”
  这时,乃苏搞完了他的活儿,悄无声息地加入了进来。
  “我们搞不懂的可以研究。”这怪物和和气气地说,“人有时挺怪,不想做决定,这我们清楚。他总想让别人告诉他做什么。好的催眠对象就是那种百依百顺、特能集中心思的人。催眠刚开始就是任催眠师来回摆弄。”
  “但是,催眠是什么?”
  “就是诱引你进入一种单向的迷恋状态。”
  “为什么人愿意进入那种状态?”
  显然,乃苏无言以对。
  路易添了一句:“因为他相信催眠师。”
  议长不屑地晃晃大脑袋,转身走了。
  “这样信任别人真是疯了。我承认我也搞不懂催眠。”乃苏看来也搔头,“你懂么,路易?”
  “也不全懂。”
  “那我就放心了。”那怪物释然。两个蛇头脑袋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才说道,“我可不能相信一个竟然理解无稽之谈的人。”
  “环形世界的植物你弄出些什么来?”
  “我告诉过你了。它们跟地球上的东西挺相像,不过,有些看上去比想象的更具特色。”
  “你的意思是一一更进化一些?”
  “也许吧。还有,或许更具特色才会得到更多空间生存,在有限的环境里也同样,比如这个环形世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植物还是昆虫都同样可以伤害咱们。”
  “有没有相反的情况?”
  “哦,倒也有。一些我可以吃,另外一些可以填饱你的肚子。不过。你得测定一下,先看看有毒没有,再尝尝味道。不过,我们找到的任何植物都可以在飞轮上使用。”
  “那么,咱不至于饿死了。”
  “这点好处不足以抵消它们的危险。要是我们耍木偶人的技师早想到把太空草引擎放在‘谎言者号’上,那该多棒!咱就没必要跑这冤枉路喽!”
  “太空草引擎?”
  “很简单的一种装置,几千年前就发明了。它使所在地的太阳发射电磁信号,吸引太空草。要是有这种装置,咱就能把太空草给吸过来,局外人的船就会跟着来,咱的问题也就可以通融通融。”
  “但是,太空草的速度比光速慢得多,那需要好多年!”
  “但是想想吧,路易!咱们无论等多长,都没法离开这船哪。”
  “对于你,这就是尽美的生活?”路易勃然大怒。因为他发现议长在偷听。他上下打量议长几眼,然后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两人对起了眼。
  议长蜷在地上,远远盯着瞧,龇着牙,像《爱利斯奇幻记》里的Cheshire猫。他们僵持了好久,谁也不眨眼。最后,那克孜站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纵身一跳,消失在外星人的丛林中。
  路易转回身。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会是什么呢?为什么呢?他耸耸肩,管他呢。
  泰莉双腿夹着鞍座,胸往前挺,像是为了加速……仿佛她仍然在飞。路易记得麻醉师跟他玩的那几次催眠,像演戏一样。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全抛到九霄云外,那感觉特爽。他很清楚那只是跟催眠师玩的一场游戏。他不想玩了,想走。可他一次也没走成。
  突然,泰莉的眼神氲氤顿无。她晃晃头,转过身,啥都看见了。“路易!咱们怎么下来的?”
  “跟以前一样。”
  “快帮我下来!”她伸出胳膊,像坐在墙头上的孩子一样。路易揽腰把她抱了下来。就在接触泰莉的一刹那,一阵颤栗传遍他的后背,嗓子禁不住发热,血往太阳穴冲。他的手搂着她没动。
  “我记得,最后一幕咱们还是离地面一英里高呢!”泰莉迷惑不解。
  “从现在起,别再瞧那地平线。”
  “我怎么了?坐在车上睡觉了?”她倒乐不可支,脑袋前后摇动,秀发飘飘如云,“你们全吓瘫了吧。真对不起,路易。议长在哪儿?”
  “在追兔子,”路易应道,“喂,现在反正有机会,咱为什么不活动活动筋骨?”
  “到树林里散散步,怎么样?”
  “主意不错。”四目相对,心有灵犀。他走到飞轮的行李箱前,拽出条毯子,“全对付了。”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乃苏说道,“从来没有哪种有灵性的生物像你们这样频繁交媾。去吧,千万要注意周围的险情!”
  “你过去知道吗?”路易问泰莉,“‘赤裸’曾经意味着‘毫无保护’?”
  在他看来,脱掉外面的衣裳几乎等于丧失了安全。环形世界有一个功能齐全的生物系统。毋庸置疑,每个角落都充满各种爬虫、细菌和啮食生物肉体的齿类动物。
  “不晓得。”泰莉却毫不在意。她赤裸着身子站在毯子上,双臂伸向正午的太阳,“真爽!你知道,我还从未见过你在白天里赤身裸体呢?”
  “我也没见你哇。不过,我得加上一句,你这样真他娘的美。过来,我让你瞧瞧。”他半举起手,放到光滑的胸口,“他奶奶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呀。”
  “消失了,这就是促进剂的麻烦。抹杀一切痕迹:所有的伤疤全都消失,过上一会……”他用手在心前比画了一条线,但指尖下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从前,一个格茗栀的来犯者从我身上扯掉一条肉,从肩头一直到肚脐,足有四尺宽半寸深。他要是再一弄,我说不准早就一分为二,魂飞魄散了。谁知他竞贪吞从我身上弄掉的肉。我的肉肯定对他有致命的剧毒,因为他蜷成一个球,哀号着,死了。”
  “现在这块伤疤全没有了。不仅如此,我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无踪无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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