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龙呛姑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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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妙有什么用,教你是其次,我真正要教的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儿。”碧蝉对他的敬佩一点也不领情的挑起一边的眉。
“大哥!”水芝一听到碧蝉这么说,人缩得更是后面了。
“我真是看不惯你这畏畏缩缩的个性,怎么有胆子来找我,却没胆子把心中的话说出口?”碧蝉一点也不客气的把水芝由泓义的身后拉了出来。
“皇嫂!”泓义连忙出声。
“闭嘴!”碧蝉对着泓义大喝一声,又转头面向水芝,“喜欢崇之哥哥你就去对他说,你来找我扯些没头没尾的话,他就算花上三辈子也不明白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喜欢凌崇之那老小子?”泓义讶异的喊出声。
其实凌崇之未至而立之年,但对泓义这样年纪的男孩来说,凌崇之还真的可以说得上是个“老小子”了。
让泓义想不明白的是,凌崇之比他还大上一轮,算来还多了水芝十来岁,水芝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我……”水芝没料得自己的心事全让人看透,还这般明白的讲了出来,心中又急又羞,当下红了双瞳,泪水如雨水般点点而下。
“我说水芝公主,你还真是现学现卖,才教你能哭,怎么这会儿就真哭了呢?”碧蝉皱起眉。说真的,她娘就是个爱哭的美人,所以她实在看不得美人垂泪,只得举双手投降。“哎呀!别哭了,再哭我可不帮着撮合你和崇之哥哥了。”
“你要帮水芝?”泓义更是讶异了。
“怎样,我说帮她你是有意见不成?”碧蝉双手叉腰,脸上的表情威胁性十足。
“听堂哥说,我还以为……”泓义的话才说到一半,连忙用手捂住嘴。纳蓝皇兄一天到晚在吃凌崇之干醋的事可不是能说的话题,要是不小心一点,把不该说的话全说了,他迟早被人扒光衣服去碳烤。
“他说什么?”碧蝉轻蹙一下眉头,旋即像是在挥开什么讨厌的事般说:“算了!他大概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好!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她拍胸脯做保证。
“什么事包在你身上?”她的话题转得这么快,泓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碧蝉回答,“就是你水芝妹子和崇之哥哥的事。”
“我……”水芝张口无言。
“你要帮水芝?在我们这样对你之后?”泓义不敢相信。碧蝉入宫这几年,他们三兄妹因为各有各的原因而冷落她,没想到她非但不记恨,还愿意反过来帮水芝,想想他还真觉得惭愧。
“你们有对我怎样吗?”言下之意,过去的一切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面对她心无芥蒂的笑颜,那灵动的双眸让她原本平凡的脸刹那间闪着动人的神采,让泓义几乎看得有些呆了,他和水芝不禁交换了惭愧的一眼。
也许纳蓝堂兄会对碧蝉这么特别、并不是一件那么难以明白的事情了。
“蝉儿,你有事找我?”
凌崇之接到碧蝉请人传来的手谕之后,虽然心中有着疑问和不解,他还是依指示来到太清池的池畔。
“崇之哥哥,我请人沏了壶好茶,备了两、三样小点,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碧蝉起身拉着凌崇之面对满池的莲花而坐,趁着他没注意的当儿,她偷偷向他身后的树丛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
“蝉儿,今天怎么这般费心,有事我们在揽经阁谈就好,何必这么费事呢?”凌崇之摇摇头,但还是依言的坐下,并接下她递过来的小点。
“崇之哥哥,你看这池里荷花开得正是时节,如果蝉儿没记错,崇之哥哥最爱的便是那一身淡雅的清荷。今日我看这荷花开得正好,便自作主张邀崇之哥哥一同赏荷。”
凌崇之轻啜一口好茶。“蝉儿有话不妨直说,我想,这不单只是赏荷这么单纯而已吧!”他眼中净是了然的神色。他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他知道,若不是真有什么事,蝉儿这丫头断然不会花时间在看书之外的事物上。
“崇之哥哥,你还真是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只是邀你赏荷罢了?”碧蝉吐了吐舌头,笑得有些不自然。
“好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凌崇之等着她把话说出来。
“崇之哥哥,你看到池中那一朵最大的红线翠荷吗?就是最大最美、把整池荷花都比下去的那朵荷花了吗?”
池中心水瓢大的大荷花,傲然的耸立在整池的荷花之中,那不偏不倚的高雅姿态,硬是把这御花园的花草皆比了下去。
“真是美!”凌崇之亦赞道。
“蝉儿想采下那朵荷花,可那荷花在池中心……”碧蝉把眼光由荷花的方向调了回来。
凌崇之约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何必采下,在池中不也美?”
“有花堪折直须折。崇之哥哥,你说是不是?”碧蝉笑看着他。
“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这丫头总是有理。”话才方落,凌崇之便似大鸟凌空而起,身形一跃,连连几个荷叶轻点,瞬间已将那朵红线翠荷拈在手中,再转身一跃,身形不改的坐回他原来的位置。
他这一手绝妙的轻功看得碧蝉忍不住口中赞喝,双手更是不停拍案称绝。“崇之哥哥真是好身手,不愧是御前第一侍卫,这嘉愚王朝大概无人能及得上你。”
“蝉儿,你过誉了,皇上现在的身手可不下于我。”凌崇之将手中的荷花递给碧蝉,脸上仍是一贯的温雅风范。
碧蝉将荷花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才道:“崇之哥哥,你还记得上次我说想离宫的事吗?”
“怎么了?”凌崇之问道。
“这几年他的改变真的是让人有目共睹,不管是文韬武略,他都有令人钦佩的成果,我想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完美的皇后。”碧蝉说道。
“蝉儿,你就是皇后呀!”凌崇之轻皱起眉头。“兰者乃花中之王,不是寻常的小草能与之匹配的,或许就只有像这么美的荷花才能不被它的光辉所掩盖。”她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让那荷花特有的香气沁入心脾。
“蝉儿?”他看着她,一丝疑虑夹杂着些许惊疑而现。
“崇之哥哥,你知不知道这荷花还有个别名就叫水芝。”碧蝉飞快的睇了他一眼。陡地一个松手,杯子由手中滑落,掉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凌崇之愕然的抬头看着她,嘴巴几个张合之后才吐出了不成句的话,“你的意思……”
“整侧城之中,蝉儿以为最美的就是那水芝公主了,若是她站在皇上的身边,那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你想做什幺?”震惊之中的凌崇之一点都没有发现碧蝉那强忍笑意意而有些扭曲的脸,只是失神的看着翻倒在桌上的杯子,似乎想不出来手中的杯子如何落在桌上的。
“我想,皇奶奶一定也不会反对的,我想去求皇奶奶赐婚,等了了这件事,我也就可以放心出宫了。”碧蝉再加了把劲,就不信逼不出凌崇之的真心话。她的心思一向放在书本上,对其它的事物不曾用上太多的心思,可一旦真用了心思,所有的事情就一一在她脑中呈现,这二一添作五,不消说也猜得出谁是那个让凌崇之牵挂的人儿。
“不!”
话一出口,凌崇之才像是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他一向宁和的俊容顿时失了寻常的平静,眉宇锁上一层薄愁。
“不?崇之哥哥,敢情这水芝公主是你牵挂而不愿离开的理由吧?”碧蝉笑开了。
她的笑容让凌崇之明白自己中了她的计,原本紧蹙的眉头更难化开。“蝉儿,你这般测试愚兄的心意做什么?”他的口气是难得的疏远冷漠。
碧蝉笑看着他,问道:“崇之哥哥,请原谅蝉儿多事,若你喜欢水芝公主,为何不对她表明心意?”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责难,凌崇之放软了口气,“蝉儿,就如你所说的,她是公主,而愚兄只是小小的御前侍卫,连这样的想法,或许对水芝公主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亵渎与否似乎该由水芝公主自己来决定,我说的对不对,水芝公主?”碧蝉提高声调说。
身后树丛的声响让凌崇之连忙转身,惊异的对上水芝那双柔情似水的剪剪双瞳,他吃惊的看向碧蝉,就这样来来回回在她们之间扫视了好半晌。
“这是你们串通好的?”他一拂衣袖,转身便要走。
水芝见他要离开,也顾不得身分和礼教,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袖。“别走!如果你真的要我,不论是身分、地位,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
“公主?”凌崇之讶然的看着一脸坚决的水芝。这是第一次,他和她如此的接近,近得他几乎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馥气,这也是第一次,他近得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勇气和决心。
要一个身分如此尊贵的公主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什么样的勇气啊!想到这里,凌崇之不由得动容。
“崇之哥哥,有花堪折直须折。”碧蝉把手中荷花塞入他的手中。
凌崇之看着手中盈盈翠荷,另一手是深情等候的清丽佳人,他知道自己该离开的,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梦想了好多年了,我也可以喊你一声崇之哥哥吗?”水芝轻轻一句话,道尽千万情丝,密密缠向情深处。
“唉!”一声轻叹,诉说着英雄气短,自此儿女情长。
碧蝉微笑起身默默离去,将这一隅天地留给一双有情璧人。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纳蓝才入了秋鸣宫,眼前的一幕便教他呆立当场。
只见碧蝉斜坐栏杆,星眸微闭、云髻半偏的倚在柱子上,手中还握着本半掩上的书,想是看书看累了而沉睡入梦。
风一吹,扬起她的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儿,纤细而洁白,脆弱得让他几乎忍不住欲伸手替她挡去风儿的轻薄。
他以手势示意所有的人安静退下,然后他无声的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毫无防备而沉睡的脸,他伸手替她把颊上飞乱的发丝拨去,凝神的注视她。就这样无声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不由自主的狂跳。
突然,他觉得一股怒意上升。为什么在他的心如此激烈狂跳时,她却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把她摇醒。
也许是感觉到纳蓝的不满,碧蝉有些不安适的动了动,她缓缓张开眼睛,一看到他那几乎贴在她面前的脸,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忘了整个人还坐在栏杆上,顿时失却重心,让她惊慌的丢开了手中的书,挥动着双臂努力想保持平衡。
纳蓝大手一揽,她娇小的身躯就稳稳的落入了他的怀中。“好好的床不睡,睡这种地方,要不是刚好朕在,看不跌坏了你全身上下唯一有用的脑子。”
“嗟,要不是你的脸靠得这么近,我会吓到吗?”碧蝉红着脸抱怨。明明是他先吓着她,他还敢恶人先告状!
“这样说来又是朕的错了?”
他的口气有些凶恶,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在碧蝉耳中却像是孩子气的抱怨。
“是,你说的都是!放我下来好吗?”虽然她对他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和他男性化的身体如此靠近,仍让她抑不住心头小鹿乱撞。
“朕愿意抱你可是你的荣幸,你还不懂得感恩!”纳蓝没好气的说。他四周的女人哪一个不奢望他的亲近,只有眼前这磨人的丫头,似乎从不把他放在眼中。
“是!是!是我不知好歹。我的万岁爷,可以请你放了我吗?”
纳蓝看了怀中的碧蝉一眼,双手抱得更是紧了几分。“不放、不放!别想了,朕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他的口气像极了耍赖的孩子,让碧蝉只当他是在说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啐道:“别开玩笑了,而且会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