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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可思议的窃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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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这么说,梅菲尔德勋爵,您是以为自己看见他了,树枝投下的黑
            影骗过了您,东西被偷的事实就像是一个证据,让您以为这是真的。”
              “真的,波洛先生,我亲眼见到……”
              “支持我的眼睛反对你的眼睛,老伙计。”乔治爵士插道。
              “您得允许我,梅菲尔德勋爵,对这点相当肯定。没有人从走廊到过草坪。”
              看起来非常苍白,声音僵硬,卡莱尔先生说:
              “那么,如果波洛先生是对的,嫌疑自动落到我身上,我是惟一可能行窃的
            人。”
              梅菲尔德勋爵跳起来。
              “胡说,不管波洛先生怎么想,我不会听他的。我相信你清白,亲爱的卡莱
            尔,事实上我可以为你担保。”
              波洛温和地说:
              “但是我没有说我怀疑卡莱尔先生。”
              卡莱尔答道:
              “但您已经弄清没有其他人有机会进行盗窃。”
              “Du tout! Du tout!(法语:并不完全是)”
              “可我已经告诉您没人经过我从大厅进办公室门。”
              “我同意,但可以从办公室窗户进来。”
              “您不是说过那实际没发生吗?”
              “我说过没人能从外面进来又离开,而不在草坪上留下脚印。但是它可能在
            房子里面做到。可以有人从其他房间的一扇窗户出来,沿着走廊溜进办公室窗
            户,然后又回到这里。”
              卡莱尔先生反对:
              “但是梅菲尔勋爵和乔治爵士正在走廊上面。”
              “他们在走廊上,是的,但是他们在en promenade(法语:散步)。乔治爵
            士的眼睛可能是最可靠的……”波洛微微鞠了一躬,“但是他的眼睛不可能长在
            脑袋后面!办公室窗户在走廊最左,其次是这个房间的窗户,可是走廊向右还有
            多少扇窗户?一、二、三,也许有四扇窗户?”
              “餐厅,弹子房,休息室,还有图书室。”梅菲尔德勋爵说。
              “您在走廊上来回了多少次?”
              “至少五六次。”
              “那就是了,这多么简单,贼只要看准一个合适的时刻!”
              卡莱尔慢慢地说:
              “您是说我在大厅里和法国女孩谈话时,窃贼在起居间里等着?”
              “这是我的猜想,当然,只是一个猜想。”
              “我觉得不太可能,”梅菲尔德勋爵说,“太冒险。”
              空军元帅提出异议。
              “我不能同意你,查尔斯,这太可能了。奇怪我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现在你们知道了,”波洛说,“我为什么相信计划还在房子里,问题是发
            现它们!”
              乔治爵士哼一声。
              “这好办,搜查每一个人。”
              梅菲尔德勋爵做了个抗议的手势,但是波洛比他先说:
              “不,没有那么好办。拿走计划的人会预料到搜查将会进行,不会把它们放
            在自己的所有物里。它们一定被藏在某个不属于任何人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搜遍整座房子吗?”
              波洛微微一笑。
              “不是,不是,我们无须那么粗鲁。我们能通过思考找到那个藏匿的地方
            (换而言之,找到那个犯了罪的人),这样会简单些。到早上我要和房子里的每
            个人进行一次面谈。我想现在就组织面谈是不聪明的。”
              梅菲尔德勋爵点头。
              “太兴师动众了,”他说,“如果我们在早上三点钟就把每个人从床上拖起
            来。无论如何请您做得隐蔽些,波洛先生,事情必须在暗中进行。”
              波洛轻快地挥了一下手。
              “交给赫邱里·波洛。我会编出最巧妙最可信的谎言。明天,我就要进行我
            的调查。但是今晚,我希望能先和您,乔治爵士谈一谈。”
              他向他们两个鞠了一躬。
              “你是说——单独?”
              “我就是这个意思。”
              梅菲尔德勋爵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说:
              “当然可以,我把您留给乔治爵士,如果您要叫我,我就在办公室。来吧,
            卡莱尔。”
              他和秘书出去,带上了门。
              乔治爵士坐下来,无意识地去拿一根香烟,向波洛抬起一张苦脸。
              “你知道,”他慢慢地说,“我真不懂。”
              “那很容易解释,”波洛笑着说:“用两个字,准确地说,范德林太太!”
              “喔,”卡林顿说,“我明白了。范德林太太?”
              “正是。你知道,很难向梅菲尔德勋爵问出口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这里有范
            德林太太?这位女士,谁都知道她身份可疑。那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我自己
            想到三个解释。其一,梅菲尔德勋爵可能对这位女士有特殊的Pen chant(法语:
            爱好)。这是我为什么单独问您的原因,我不想使他难堪。其二,范德林太太也
            许是这房子里某个人的亲密朋友?”
              “您别算上我!”乔治爵士冷笑着说。
              “好吧,如果两种情况都不是,问题就更严重了,为什么范德林太太会在这
            里?我像是有个模糊的答案。一定有个原因。她在这节骨眼出现是有特殊原因而
            被梅菲尔德勋爵希望着的。我说得对吗?”
              乔治爵士点点头。
              “你说得很对。”他说,“梅菲尔德是老油条了,不会掉到她的网里去,他
            请她来这儿另有一个理由,是这样的。”
              他把餐桌边的对话重述了一遍,波洛仔细地听着。
              “啊,”他说,“现在我明白了,不管怎样,这位女士好像一下就扭转了局
            势!”
              乔治爵士忍不住咒骂了几句。
              波洛微微地看着他,然后说:
              “您毫不怀疑就是她干的吧——我是说,她要为此负责,不管她是否亲自参
            加了行动?”
              乔治爵士瞠目而视。
              “当然不怀疑!没什么可怀疑的,还会有谁会想到偷这些计划?”
              “啊!”赫邱里·波洛说。他靠回椅子看着天花板。“在还不到一刻钟以
            前,乔治爵士,我们同意这堆纸都值许多钱。也许没有一张银行支票或者金银珠
            宝那样明显,但它们也是潜在的钱,如果有人正好手头紧张……”
              那位“哼”地一声把他打断了。
              “这年头谁不是?我自己也能够这么说。”
              他对波洛微笑,波洛也礼貌地还他微笑,温和地说:
              “Mais oui(法语:确实如此),你能这么说,因为你,乔治爵士,有这次
            事件里最无可指责的辩词。”
              “但是我他妈的也手头紧张!”
              波洛同情地摇摇头。
              “是的,确实,在您位置上的一个男人生活负担太重了,您有一个正在最需
            要花钱的年纪的儿子……”
              乔治爵士呻吟起来。
              “上学费用就够受的了,还加上负债。跟你说吧,这小伙子并不坏。”
              波洛同情地听着空军元帅累积起来的一大堆烦恼,年轻一代的缺乏毅力和勇
            气,母亲惯坏她们儿子的奇怪方式和总是站在他们一边,赌博一旦迷住一个女人
            是多么可怕,玩你根本支付不起的赌注又是多么愚蠢。这些都是泛泛而谈的,乔
            治爵士没有直接涉及他的妻子或是儿子,可是他自然的熟悉程度使他指的是谁很
            容易一眼看穿。
              他忽然打住了。
              “抱歉,用这些题外话占用了你那么多时间,特别是晚上这时候——或者
            说,早晨。”
              他压制住一个哈欠。
              “乔治爵士,我看您应该上床了。您真是太好太热心了。”
              “好,我是该去睡了。您真的觉得有机会把计划找回来?”
              波洛耸耸肩。
              “我会试的。我看不出为什么不能。”
              “好吧,我走了,晚安。”
              他离开了房间。
              波洛呆在他的椅子里,看着天花板想着什么,然后他掏出一个小笔记簿,翻
            到空白一页,他写道:
              
                  范德林太太?
                朱丽娅·卡林顿夫人?
                  麦卡塔太太?
                雷基·卡林顿?
                  卡莱尔先生?
              
              在下面他又写道:
              
                  范德林太太和雷基·卡林顿先生?
                 范德林太太和朱丽娅夫人?
                范德林太太和卡莱尔先生?
              
              他不满意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
              “C'est plus simple que Ca'(法语:没那么简单)。”
              然后他加几行短句。
              
                  梅菲尔德勋爵看见“黑影”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他说他看
              见了?乔治爵士看见什么了吗?他肯定他没看见什么,是在我检查
              花床以后。注意:梅菲尔德勋爵是近视眼,能不带眼镜阅读,但是
              要用单眼镜才能看到房间另一头,乔治爵士是远视眼,所以,在走
              廊另一头,他的视力要比梅菲尔德勋爵更可靠,然而梅菲尔德勋爵
              对看到的依然十分肯定,不为他朋友的否定而动摇。
                卡莱尔先生是像他显得的那样无辜吗?梅菲尔德尤其强调他是
              清白的,有点太过头了。为什么?是因为他内心怀疑卡莱尔又为自
              己的怀疑羞愧吗?或者他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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