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灰白永叹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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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抓起晶坠，不再看那孩子，少年消失在房间里。
　　
　　关于同一句话，总会有不同的理解。
　　就好像是天空中的飞鸟看天空与地上的走兽看天空一样。
　　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但是前者觉得那是触手可及的家园，后者觉得那是只能遥望的彼岸天堂。
　　
　　因为我现在找到了最喜欢的人，所以我希望能拿回它。
　　
　　在于那个少年，其实真的意思是。
　　找到了最喜欢的人，不希望他陪着自己死去，所以希望拿回那晶坠。
　　
　　在于那个孩子，最后的理解却是。
　　那个人喜欢上了市丸银，所以希望把那个晶坠交给那个银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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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理解，造成了相同的结果。
　　错过。
　　
　　回到虚圈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还没有点上灯，就看见不远处的窗台，银发的男人坐在那里，擦拭着他的神枪。
　　“银……”沉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然后听到那个男人有些怪异的语调，“云涯大人想好了么？”
　　“抱歉呐，银！”是不知道包含着什么情感的语调。
　　“我似乎无法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因为我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孩子。
　　“那么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死去呢？”这是我唯一所能承诺给你的东西。
　　一起，死去。
　　
　　“有什么不好的呢？”依然是那样怪异的语调，但是却莫名的带上了兴奋的感觉，“能和云涯大人一起死去是我的荣幸呐！”
　　少年缓缓的微笑起来，伸出手，是一枚绿色的坠子。
　　男人接过挂在颈间，紧紧地搂住那个少年。
　　“云涯大人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不是要离开，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一起死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呢！”
　　“云涯大人，我听说一起死去的人下辈子会转生在一起。”
　　“我很期待呢！”
　　“下辈子，我绝对会比那个人先让你爱上我。”

这就是终结，我要的终结。
　　
　　已经到了深夜，窗子外面的天空沉闷的没有一丝缝隙。
　　空气似乎响应了那讨厌的天空，也变得粘稠而烦躁，忿忿的躺下，在多次的翻来覆去之后赤羽炎佐终于还是决定去洗澡。
　　已经是仲夏，冲冷水澡简直是天经地义，但是在这个将近午夜的时候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冷。
　　看着喷头喷撒出细小的水柱，淋过自己的身体然后螺旋的进入下水道，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少年。
　　进入下水道的水，风谷云涯。
　　怎么看都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物体，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他联系了起来。
　　那个少年一直在身边的日子似乎还不久远，但是现在想起来总是有追忆一样的感受。
　　相当讨厌这样的感觉。
　　毫不忌讳的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就跨出了浴室，艳红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房间依然如同之前一样空荡荡的，只是留下了陌生的气息。
　　似乎是，三番队长，市丸银。
　　突然警觉起来，赤羽炎佐眯起桃花眼巡视四周，终于看到放置在低矮茶几上的卡片。
　　
　　明天早上7点到双极来。
　　一个人来。
　　
　　没有署名，但是却是熟悉的笔迹。稍微愣了一下，赤羽炎佐将卡片抵在唇角笑，半阖的红色眸子闪现的是危险的光芒。
　　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不能少了那个人。
　　对你如此重要的那个人。
　　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不能放你走。
　　要不然又要去做什么傻事了吧，小涯涯。
　　
　　收起卡片，赤羽炎佐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送消息去现世。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风谷云涯已经在做一生中最大的傻事。
　　
　　“呐，”银发的男人可怜兮兮的趴在少年的悲伤，下巴顶在少年的颈窝，“怎么还不来，我都快要睡着了。”
　　“别那么心急么！”扯了扯市丸银的衣袖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云涯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走来的男人，“不是来了么？”
　　“云涯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呢？”趁着对方还没有到达的一点点空闲，市丸银侧过头看那个少年，“特意跑到静灵庭来。”
　　“不是说过了么！”少年也转过头去看他，笑得淡然，“一起死去啊！银不愿意么？”
　　“不，”稍微愣了愣，然后嘴角的弧度拉大，市丸银抬高视线看依然有点红的天，“只是有点诧异一直企盼的事情这么快就能实现而已。”
　　“哟，”赤羽炎佐走到距离七步远的时候停下，饶有兴致的看那少年和缠在他身上的男人，“小涯涯是你的情人么？”
　　“婚约者。”斩钉截铁的这样下着定论，市丸银收紧了环着少年的手臂。
　　“诶？”马上变幻出一幅被抛弃的小媳妇的样子，赤羽炎佐开始使用一贯的哭腔，“小涯涯不要我了么？人家可是一直都在等待小涯涯夜晚的到来呢！原来小涯涯有了别人了，怪不得看不上我这个年老色衰的身体了。人家好伤心哦~~~~~~~~~~”
　　“我觉得你带手帕来咬一咬效果说不定会更好。”分明的假哭声，云涯对此已经练出了金刚不坏之身，但是身边的那个银发的男人显然还没有。他明显地感到那个人颤抖了一下，抓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变得有些凉。
　　“有道理，”突然收起所有表情，赤羽炎佐握拳捶手做恍然大悟样，“下次改进。”
　　“……”市丸银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情景，于是转头正对着他的云涯大人，笑容塌陷了下来，“云涯大人一定不认得这个人对吧！”
　　“……”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市丸银变得有些孩子气，于是少年对着对面的那个红发男人做了个严肃的表情，“呐，现在开始说正事吧！”
　　“等一会儿嘛！”一直手捂着嘴一直手向前挥，做的似乎是小女生害羞的表情，“还要等一个人呢！”
　　“谁？”少年不悦的皱起眉头，“我说过让你一个人来的。”
　　“别这样嘛！”又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含羞笑容，“人家保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是你最想见……啊，来了……”
　　顺着男人的手指向下看过去，白色的头发，黑色的衣袍，白色的织羽，背上背着的斩魄刀。那个本来应该在现世的孩子，正在向着这里急速的跑过来。
　　“赤羽炎佐。”少年的声音似乎蕴藏了巨大的哀伤，望过来的眼神异常冰冷，“现在那个孩子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本来还想与你多待一会儿的，但是现在……”拉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似乎不行了。”
　　
　　双手合拢成一个三角形置于胸前，少年拉开了他轻灵的嗓音，吟唱着如同诗歌一样的咒文。
　　“万物初始之神啊，请赐予吾生命。”
　　“黑白光暗之神啊，请赐予吾清明。”
　　“温和的风之精灵，请赐予吾灵敏。”
　　“柔顺的水之精灵，请赐予吾平和。”
　　“厚实的地之精灵，请赐予吾忠坚。”
　　“暴烈的火之精灵，请赐予吾力量。”
　　“吾心中之吾神，请将吾之生命转予此人。”
　　“吾心中之吾神，请将吾之清明转予此人。”
　　“吾心中之吾神，请将吾之灵敏转予此人。”
　　“吾心中之吾神，请将吾之平和转予此人。”
　　“吾心中之吾神，请将吾之忠坚转予此人。”
　　“吾心中之吾神，请将吾之力量转予此人。”
　　一时间被如此的变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直到随着这样的话语有如同暖流的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赤羽炎佐才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疯了一般的抽出斩魄刀就向那个少年砍去。
　　并不是玩笑一样的打闹，而是真的真的想要杀掉他一般的力道。
　　
　　日番谷冬狮郎刚刚到达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那个本来应该是与云涯关系很好的红发男人抽出刀砍向了那个少年。
　　“你疯了，”迅速的抽出刀挡在那少年身前架住那个男人的攻击，“你在干什么？”
　　“杀了他。”赤羽炎佐的红色眸子中闪动的不是往常的戏谑，而是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熊熊燃烧的烈焰，语气失去了平时的调笑而变得暴怒，“一定要杀了他。”
　　头一次爆发出了属于风谷族族长的力量，赤羽炎佐暴怒的格开那少年，反手就砍了上去。
　　本来应该落到少年身上的利刃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定格了一般，于是男人更加生气，说话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该死的，你用了生命守护。”
　　“是呢！”微微笑起来，少年偏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肤色苍白得可怕，“所以不要费力气了炎佐，你绝对绝对过不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飞火流萤，为什么？”颓唐的瘫坐到了地上，赤羽炎佐似乎是真的要哭出来了，“那种东西……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是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知道的，炎佐，”微笑着点头，少年一脸的安然，“但是我不在乎。”
　　“什么东西？”依然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但是日番谷却本能的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抓住那个红发的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后果？”
　　“飞火流萤，”伸出手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有力的指节，“风谷一族最后的秘术，将自己的一切力量转移给某一个指定的人，然后堕入轮回流，接受灵魂监禁一万年的惩罚。”
　　“一万年……”同时响起的声音，是银发的男人与那个白发的孩子。
　　“没有反悔的办法么？”收紧了手指，日番谷的眸子有些充血，“一定有的对不对。”
　　“杀了他，在所有力量转移完之前。”闭了闭眼睛，“这是唯一的方法，但是现在不行了。”推开那个僵硬了的孩子，赤羽炎佐站起来摸上空气中看不见的那道墙壁。
　　薄博的一层阻碍，带来的将是一万年的距离。
　　在此轻声笑起来，云涯带着身边那个银发的男人升上静灵庭的天空，从上至下俯视着他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
　　真的，有一点舍不得呢！
　　“云涯大人，”身边的那个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强迫的将自己转过身去与他正对，“那个一万年……是什么？”
　　“……惩罚。”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少年突然失去了撒谎的勇气，“每一个禁术，都有惩罚。这一个是最重的。”别扭的别开脸去，云涯微微的挣脱了那个男人的钳制，“一万年里被强制的封闭起来，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失去一切感官，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生活一万年，这就是惩罚。”见那男人不说话，少年偏过头，“怎么了，银后悔了么？”
　　“不，”缓缓摇着头，男人的眼眸变得越发狭长，“不后悔。”
　　反悔的唯一可能性是杀了他么？
　　
　　灰色的白色的世界，静灵庭的世界。
　　其实是第一次从如此高的地方俯视这个世界。
　　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的美丽。
　　以前的自己，总是将这个世界当作是一本书。
　　然而现在才发现，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它就已经是活生生的了。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思想，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
　　不再是按着久保带人的想法行事的这些死神们。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灵魂。
　　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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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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