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再见萤火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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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的反应却很奇怪，或者……该说是，和常人不同吧。他把那欲望小心翼翼的藏起来埋起来，看一下都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他不敢试探，他无法向前。
流川眉梢微微的扬一下，实在是非常无法理解。若是平常的人，早都该扑过来了吧？仙道就不，这和他最开始时的作风实在是差了八杆子打不着的距离。当初认识时仙道是那样强势的人，坚硬极端的不惜一切手段来贯彻自己的想法，说要请你吃饭就一定要你去，说亲吻就亲吻不给人反抗和拒绝的机会。怎么突然一下就全变了过来？
自己也很奇怪似的，不像从前了。流川想起中学的那些学长学弟们，曾多少次的邀请他一起去聚会，却在他不留情面的拒绝下，从没有一次得逞所愿的（当然，还有某人也是例外。她不仅从不邀请流川到外面吃饭，反而总是蹭饭蹭到流川的家里来。那时流川还不知道仙道和彩子的关系。只有很丧气的在想着：这两个人是有什么关系吗？怎么竟是一模一样的缠功惊人？）。就只有仙道不同，从一开始流川就毫无理由毫无保留的接受了他。任他拉着自己东跑西颠，任他一脸花痴的对自己笑。第一次会去跟着他吃饭已经是一个例外。然后又是第一次被人吵醒睡觉却没有打人，再数过来，流川感到自己的唇开始发痒——是他那天辗转舔过的地方。
然而却是什么也不能做的，看着那样巨大变化的仙道，流川就算隐约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起到正面的作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骂白痴。却依旧不知道那是在骂仙道还是在骂自己。
或者，在仙道不在的时候，流川偶然也会动一下脑，想着，如果下次仙道还是这样的话，不如自己主动些吧。那天他亲了自己，自己再亲回去也不算怎样吧。
想是这样想了，可见到仙道以后，流川自己的内心先怯了，他同样也做不来。明明是那样容易的动作，就是无法伸出手去。
剩下流川唯一懂得做的，也只是在仙道终于肯踏步向前时，暗中的鼓励他，包括那次为了一个区区的期中考试熬掉三个通宵在内。
期中考试过后，一切好像都正常了起来。两个人终于可以继续的亲吻。
每次亲过了吻过了，流川总会听见耳边仙道粗重的呼吸声音。他虽然不通世事，但也不至于笨到连两人接下来会走到哪一步都不知道。
可是……，仙道，仙道彰。感觉起来都是很温暖的名字。流川知道仙道的出现填补了他心中某些失落掉的部分。流川想：如果是仙道的话，那么我是愿意的。
至于那些想不明白的东西……，那就不想了吧。
流川不知道的是，对仙道那样随性的人来说，不爱的东西，不爱的人，怎样对待都无所谓，应付着敷衍着，也就算了。但若换成是自己十分喜欢的，一样会小心翼翼的保管，一样会手足无措的对待。也不能怪他们啊。这样的试探着，退缩着，小心翼翼的接近着。谁在初恋时又不是如此呢？
但那时的流川和仙道不会知道，很多东西，越是宝贝，越不知如何以对，给出自己的一切去安抚保护，最后反而会越快的丢失破损。
仙道闲着无聊的时候也曾经认真研究过，流川为什么会那样子的喜欢篮球。那样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着。他可不同，他喜欢的，是通过篮球可以得到的那些东西，不像流川，近乎狂热的爱着篮球运动的本身。
他常常会看流川打篮球，并没有告诉过流川自己在篮球上的天分。天分一词，从来都是些不肯努力的人说给自己听的，没有人知道像他或者流川那样的选手，也要在背后拼命的练习也要忍受难捱的寂寞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今天这一步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在一个小小的县中小小的高中篮球界得到的成绩，还不是第一名。就这样已经要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才能到达。所以那些成功的人，背后必定有引导他们成功的理由在，没有必要羡慕或者嫉妒，如果你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努力过。
仙道是不打算在篮球上花一辈子的，即使他想，也不可能实现。但是流川呢？流川不同，流川看着篮球的眼神是不给其他东西的。
仙道看着流川手里的篮球划破空气以漂亮的弧度落入篮筐。淡淡想道：不知当他知道我也会打篮球而且打得不比他差这一事实后，他会怎样？
仙道从没有告诉过流川。只因流川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也就乐得沉默。
比较起对这一事情的好奇，仙道其实更想知道，他和流川都已经走到亲吻这一步，接下来他们的关系，应该发展到如何？
同志秘戏之类的书也借来过仔细研究。连光碟都曾经找来看过。
站在租碟的地方，仙道努力维持不让自己的笑脸塌下来，不在老板的注视下落荒而逃，还要装得又正常又一本正经好像这种行为已经是他做习惯了似的。但我们知道这根本就是仙道第一次来寻觅三级以上等级的片子，只因为他觉得如果到音像超市里选购类似物品拿去付帐更让人觉得丢脸。老天才知道他现在有多心虚。
拿到了碟之后仙道几乎是用跑的离开那家店的。他也明白看三级片在他们这个年龄的男生中并不算什么出奇的事情，但放到自己身上，仙道却是第一次来租类似的东西（以前总觉得没必要嘛！没兴趣去研究那些……难道这也算不正常吗？仙道觉得自己满冤的。），而且还是同性之间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仙道的脸终于开始抑制不住的发烫，仙道觉得自己有生以来都从不曾这么狼狈过，而且按照他的经验来看，以后也不很可能会出现如此让他举止慌张的情况。
所以仙道觉得自己确然已经为这次的恋爱下足了老本。
而费了这么力气才得来的观摩经验，只会让仙道更是好奇，不知道如果换了是自己，那感觉将是怎样？
仙道想试试。非常想。尤其如果那个人是流川的话。
仙道开始等待一个机会，好让他们的关系顺利的进展到下一步。
机会一直没有来，反而是冬天来了。新年的第一天，是流川的生日。仙道有时候会想：这小子运气好得真是让人嫉妒，每年不用别人，连老天都主动来为他过生日！
仙道曾经计划过要趁着生日的机会将流川灌醉，因为据说酒后乱性是很经常的行为。最终还是觉得过于卑劣而放弃了。
一直到冬天过去，又是新学期的开始，仙道所等的机会都没有来。
新学期开始时，仙道已经上了高二，而流川，非常没有悬念的进了湘北。
陵南篮球队教练田岗因为这一事实，至少把篮球队员们的训练量提高了三分之一。深感自己生不逢时的仙道，在为天才的命苦哀怨过后，对着教练的颓丧也只能深表同情。
跑圈跑到一半，仙道又想到了这事，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很向往的看着外面的蓝天，走了起来。他又何尝不希望流川能进陵南啊。到时候双宿双飞，多么痛快而迷人的理想生活。还可以，整天的来亲亲~~，仙道才幻想到这一步，还没思考好，下面要搬到流川那里去住还是让流川索性搬过来。已经听到教练忍无可忍的怒吼声：“仙——道——彰！！！你又在做什么白日梦了！罚你重新跑！还不快去~~~~~~~~~~~”
仙道极不情愿的醒了过来，磨蹭着慢吞吞的又开始跑步，很难得一致与他那已经整整掉着脸掉了三天的教练想到了一起。
……流川啊，你为什么就不肯来陵南呢？
流川在湘北的日子也过得不是那么如意。加入了篮球部，也因为整体实力很弱，不太提得起劲来。虽然有着学姐彩子左右照料着，但总是换了个新环境，难免让人觉得适应不过来，湘北离陵南又更远了些，流川无端的就觉着了寂寞。幸好——只是幸好——有只红发的白痴猴子跳上跳下的娱乐了他，可以逗着玩来排遣一下——也不是不知道，跟那猴子的怄气，不仅对篮球馆的诸位同仁提供了笑料，也很难说是不是被猴子自己拿来娱乐他本人——错，是本猴——的举动。但，娱人娱己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流川趴在桌上睡不着又不想动的时候就懒洋洋的想：好像自己，真的变了许多啊！
话说回来，其实老天也不是不宠爱仙道的。
像是知道仙道心里困惑着的两个问题一般，很快就送来了找到答案的机会。至少，是对其中一个的解决送来了机会。虽然是不太重要的那个。
全国高中篮球联赛神奈川县预选赛前的常规练习赛，陵南遇上了去年第一回战就大比分败在自己手下的夙敌——湘北。
不过今年就不同了，今年是，有流川枫在的湘北。
这次比赛前彩子改掉了那个坏习惯，不再大中午的来踹他家房门了。仙道也不去见她，仙道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甚至破历史记录的两天没有见流川。
仙道想，来吧，让我们这次来分个胜负。我可是何等的期待着，这一天的早日来临。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枫。
十、
练习赛举行当天，仙道有意的迟到了。
他知道流川在湘北那边一定会听到过他的名字，所以不见他，不给他询问的机会。仙道……想完全吊起流川的胃口。
而走进门的那刻，仙道并没有失望的清楚看见，流川眼里陡然发亮的那丝光芒。那挑衅的、愤怒的、不服的光芒。仙道同样清楚看见了，深刻在那目光里的对胜利的渴望。
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是的，我很喜欢你，从没有像这样的喜欢过其他任何东西一样的喜欢你。但并不代表，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一开始的时候，不是都说过了？很想欺负你，真的。
仙道安定而自信的微笑。这一刻的较量可是迟到了好久哦！你也很期待的吧。枫？我决不会输的。
比赛开始后，发现湘北那边派来盯自己的竟是流川。仙道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
嘴角的曲线渐渐扩大，暧昧的弧线滑过唇边，轻轻飘入空气中，顺着微笑引起唇边气流的纹路迁移散开，在他和流川之间勾勒出衍生出同样暧昧不清的空气。
也对啊，按照湘北去年的那个水准，恐怕也只得依靠这个一年级的小孩子了吧？只是，你们会不会太过相信他了呢？他，是，很强。不过，还不如我呵。
轻而易举的在个人技术上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有意识的玩出花样来。枫，好好看着吧，我可是，专门做给你瞧的哦！只是要拜托你，千万别因为气得太过而失去水准哦；拿出你的霸气来，不然，这场比赛就没的玩了。
你该知道，我的精神并不集中。
这都怪你。看过你打那么次篮球，我从不知道原来和你在场上对抗与观看你的球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湘北喜欢采用人盯人的战术，而你，就在我面前，离我那样近，在我眼前晃动着，你的味道清晰的传到我的鼻端来，奔跑中，攻防时，你的头发偶尔会擦过我的脸。枫，你叫我怎么集中精神？
枫，枫，我被你诱惑了。
你真的不可以怪我的。这本身就是一场可笑性大过可比性的比赛。
看到我们的教练了？他为了这场比赛可是足足强化训练我们了一个星期！那那，快看，他的脸那样黑，我猜他是决心把湘北切成小菜来给你一个教训了。谁让你那时那么不给他面子的拒绝了来陵南？
再看我们的队长，自从去年陵南胜过湘北而他却输给赤木之后他就把打倒赤木当作人生的第一大目标了。长得也和你们的队长很像吧？今天他很拼的。
还有，啊，啊，你们队里的那个，红头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