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同人 花散里 作者印み迹(h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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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的是书法,来学习的都是年纪和土方差不多大小的小学生,狭小又通风不好的教室里总会充满淡淡的墨香。一个个年纪甚小的孩子都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质地上乘的毛笔蘸满墨,提起袖口专心致志的在宣纸上练字,而那位老师便在台上微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这一切。当然也包括在土方身边睡得昏天暗地的某个从未抬头听课的怪人。
土方自从第一天来到这里,便和这奇怪的人成为同桌。那人的年纪明显要比他们大很多,即使趴在桌上也仍比土方高出一小截,过于宽松的校服,有时会由于趴着睡觉的姿势过大而隐隐露出少年特有的性感的锁骨和白皙到近乎病态的皮肤,银白色的发丝微卷,时而落在精致白净的脸庞上,更显得天仙般的一尘不染,纯净得如同不属于这个世界。
无聊时土方会托着下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发呆,那人细嫩的皮肤白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晶莹剔透得有时都能隐约看见底下纤细的毛细血管,睡觉时会轻微地颤动。
但更吸引土方的是他那一头蓬松凌乱的卷发,看起来软绵绵的,摸起来一定会很舒服,好几次土方都想趁他睡觉时偷偷地摸摸看,但又怕他会突然醒来,毕竟不是什么相识的熟人,这么亲密的动作如果被发现当然会尴尬,人小鬼大的土方也就一直忍着没去玩他的头发。
更多的时候,那人会直接将头埋在手臂里,正趴在桌上睡,土方无法看见他的侧脸。
每次见到时他似乎都在睡觉,所以暑假几乎都过了大半了,土方还是没能跟这奇怪的同桌说上一句话。所幸土方本性就喜静,不爱说话,同桌不会吵人对他来说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本来这样的一个怪人最多只能让土方好奇个两三个月,暑假结束没多久后大概也会忘了,但却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也就一直不深不浅的留在土方心里,不曾真正忘却。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土方就是一直记得。
有一次土方不知为何状态不好,连写了几张字都让自己写坏了。那时上课结束的时间也差不多过了,所有小朋友都已经纷纷收拾书包离开,只剩土方还有他身旁那个不曾醒来的同桌。
后来老师也来劝他先回去吃午饭,作业只要在家完成下次记得带来交就行,但土方硬是倔着脾气要在那里当堂写完。老师说不动他,又因为有约在先无法久留,只能低声嘱咐了土方身旁疑似沉睡着的人儿一句。
声音不大,在一旁的土方却听得很清楚:“银时,照顾好他,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通知我。”
趴在桌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老师的话。
土方却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叫'银时'。
在老师形色匆匆地离开之后,银时也一直保持趴着的姿势睡觉,土方重新展开一张雪白的纸,拿毛笔蘸了墨水后开始认真严谨的书写。
教室很安静,本来狭小的空间由于人潮散去而显得有些空旷,正午的阳光静静地透过玻璃窗撒了进来,金色的光辉染了土方和银时一身,淡色的薄纱窗帘被风微微拂起,吹来的风中夹杂着湿润的草腥味,混着一室的墨香,很是怡人。
土方只写了几字,就感到情况不太好,胃部又开始方才的痛感,只是好像绞痛得更为厉害,握住毛笔的手似乎有些支持不住而颤抖起来,由于忍痛,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冷汗。只能暂将毛笔搁放在砚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趴在桌上休息片刻,希望胃部的疼痛能就此缓解一点。
还没反应过来,一件高中生的冬季校服便披在了土方身上,带着人体特有的暖暖的体温,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土方睁开眼,脸色苍白的看着身旁突然醒来的人,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
“这是我平常抱着睡的,暖和点了没?”银时开口说话,看着缩成一团的土方,有点懒散又漫不经心,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醒过来。但对土方来说,他能醒来和自己说话就像个奇迹一样,一时竟忘了疼痛,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银时盯着他发白的脸色看了一会儿,问道,“胃疼?”
土方缓缓地点了点头,只感到那人温暖有力的手掌在自己的头上揉搓了一会儿,便挠着后脑勺转身走了出去。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引起了土方心中从未有过的暖意,不是长辈那样冷冰冰的夸奖和自豪,不是老师那样疏离陌生的鼓励与赞赏,只是再纯粹不过的关心而已,柔软的,温和的,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没过多久,银时便拿着一个不知从何处摸来的杯子回来了,杯口腾腾的冒着热气。
不顾土方疑惑的目光,银时径直将杯子摆到土方面前的桌上,杯里的水波荡漾了好一会儿。
“胃痛喝点热的会舒服些。”银时依旧懒懒地笑笑,无意染上的金色阳光却令人异样心动,“嘛,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白开水了,将就着喝点吧。”
土方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捧着微微发热的玻璃杯,看着杯口外沿不断散发出的淡淡蒸气,想凑上去喝一口,却又怕烫不大敢轻举妄动,呆呆地盯了杯中的水一会儿,最后极其小心地仰头喝下一口。暖暖的温度一路沿烧下去,胃部的疼痛果然缓解了许多,于是土方又感激地多看了银时一眼。
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头,血红色的眼瞳,银白色的头发,微微笑着似午后温煦的和风,单薄的校服衬着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竟有种少年少有的病态美。安静时的睡颜已能算得上是绝美非凡,现在笑起来更似有倾城之色,带着些许懒散无神的淡离和若有若无的温和,竟散发出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妩媚韵味。
土方私下曾猜想过很多次这个人的身份,看起来并不像是和自己一样来这学习书法的学生,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一直以来也只是睡觉并不听课,却始终和学生们一起留在课堂。再联系一下老师对他亲和的态度,大概是亲人吧。
但他和那位老师的相貌并无什么相似之处,唯有笑起来时那抹如出一辙的淡淡的笑意,温柔而宁和,如沐春风。
土方还在顾自发着呆,一旁的银时已经拿起他写坏的字开始端详,“呃……写得不错啊。”
猛地回过神来,土方急忙要伸手去抢,没想到对方早身手敏捷的往旁一闪,轻松躲过突袭。无视扑了空的土方一脸的羞愧和不甘,银时继续笑道,“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还硬忍着胃疼继续练,还真是够拼命的啊。”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淡淡的扫向脸红成一团的土方,随兴说道,“要不我也写个字给你看看?”
“咦?”显然没料到他竟会自动提出这样的请求,土方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怎么说也是松阳老师的亲徒弟吧,书法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见识一下也好。
看见土方点头,银时狡黠地笑了笑,眼里霎时的灵动竟似有万种风情,兴奋地取来土方暂搁在砚台上的毛笔,提起袖子刷刷地就在纸上落下一个大字,动作如游龙舞凤,潇洒无比。
土方先被他那挥洒自如的气势唬了一回,再凑过头去看那纸上大大的“银”字时,却不禁皱了眉头。糟糕啊,竟比自己写的还要糟糕啊。
大失所望的土方将面部表情簇成一团看向身边的人,只见他依旧笑得春风得意,毫无惭愧之色。亏你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啊,你那位老师看了估计会哭死的…
“怎么样?震惊到你了吗?”偏偏某人还很厚颜无耻地笑着,希望从土方那里听到夸奖。
“是震惊到我了啊。。可怕得震惊到我了。”土方偏不买账。
“啊咧,时间不早了,要回去吗?”银时伸了伸懒腰,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不啊,还没写完……”土方的视线重新落回那一堆雪白的纸上,感觉胃已经不那么疼了,可以再继续了。没想到刚想去拿笔,脑袋就被人拍了一下,力道明显被银时控制着,并不大,打在自己头上也不痛,但土方还是不满地捂着头看向那人。
“真为了这东西不要小命了啊?”银时微勾起嘴角,笑里有丝不屑,“走!我带你玩去!别整天窝在这里捣鼓这些,迟早变成书呆子。”
那也至少比你强。。土方在心里小声吐嘈着,眼角却悄悄瞥向一旁笑得极其旷达的人儿。
并不是出于对什么新鲜玩意儿的好奇,只是想在这个与众不同的人身旁多呆一会儿,心里也按捺不住起了一些对长辈们的叛逆之情。心念一动,便随口答应了下来,“好,等我一下,我收拾书包。”
他是像风一般不受拘束的人。第一次见到银时的时候土方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不顾他人目光公然在课上睡觉,丝毫不怕丢脸豪爽地把自己不堪入目的毛笔字展现在土方面前,甚至连煽动这么一个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超超优等生小鬼头扔下学业和自己一起出去胡闹时也是笑得云淡风也轻。
不受任何世俗规定所限制的,不受任何人桎梏的,自由的,完全不受束缚的,风一样的人。令自己羡慕不已。
那天土方真跟了银时出去玩,顾忌到土方的胃不舒服,银时先带了他去一家简陋的小店吃了热热的面汤才正式出发。
土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银时提醒了一声“抓好咯”就驾着自行车全力冲下了下坡。
风起的时候,银时的校服下摆连带银白色的发丝一起潇洒地飞舞起来,,如同迎风翩跹的白蝶。
那一刻,土方突然很敬佩他这样的一个人。
银时一路载着土方在宽阔的大道上乱闯,一边对道旁的景物指指点点,将沿途一个个好玩的地方介绍给他听。土方在后面随口应着,注意力却全放在银时那一头随风飘扬的银发上。
好想摸啊,可以摸吗?应该可以吧。
不过不会很丢脸吗?应该会很丢脸吧。
感觉到心里有两个小人在一来一往的打着架,土方皱着眉头在摸与不摸之间犹豫不决。
内心正挣扎着,突然银时的车停了下来,土方才顿时回魂,“怎么了?”
“你家在哪?我载你回去吧。”他回过头来对土方笑笑,“回家晚了你家人会担心吧。”
何止会担心,现在估计把这附近方圆几百里都搜遍了。
土方在心里默想,虽然他想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但拖太久也不是上策。掂量了一下,即便有些不舍,但现在也只能同意回去。
“有家的孩子就是幸福啊。”看见土方点头,银时淡淡勾起一抹笑,血红色的眼瞳还是如初见般的狡黠灵动,但似乎多了些土方捉摸不住的东西,稍纵即逝,“要好好珍惜啊小鬼。”
土方下意识抓紧了银时的校服的下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那么出发咯!”
银时转过头,又恢复了最初活力,迎着风火力全开。
在自己羡慕着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着自己。
人类是否总会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心怀憧憬?
八岁的土方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是看着面前苍白单薄的人影,突然有种抱住他的冲动。
我可以吗?不可以吧。
“谢谢。”在下车时土方轻声对银时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对别人道谢。远处自己的母亲正皱着眉看着自己。
“不用谢,想出去玩的时候随时都能来找我。”银时也俯下身凑到土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然后抬头大咧咧地笑着,给对方黑着脸的母亲挥手打了个招呼。
银时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土方就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