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止天晴 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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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世子请,初晴姑娘请」肃手让客,曾南雄暗扯了下陆尧的衣袖,拉回他的魂,匆匆低语着「…女人多的是,别乱了计划」
众人落了坐,霎时又是喧哗声响成一片,曾南雄刻意让祁沧骥与初晴坐在一块,跟陆尧一道陪着用餐,更是一杯接一杯敬着两人酒。
「哈哈…初晴姑娘真是海量!三斤的白干老夫眼都快花了,姑娘除了脸儿红了点外,倒是一点醉意都没有,老夫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了」又斟了杯给初晴,陆尧自己也一杯照底,足下的地板却是被他用内力逼出的酒弄湿了片。
「陆老,该佩服的还有位呢,呃」故意打了个酒嗝,却同样声色不动地从足下逼出酒,曾南雄也举壶替祁沧骥倒了杯「世子也是海量呢,你瞧,可是连脸都没红」
「是两位把头客气,本世子可也头昏眼撩乱了」微微摇晃着身躯,祁沧骥心里暗自打量着两人,拼命地灌他们酒,不知是在打什么算盘,瞄了眼身旁的初晴,要不是清澈的双瞳依旧明亮,他可真有点担心她会被灌醉了。
不过这回他可是佩服了这位看似柔弱的佳人,一个女孩子,又不会武,能这样喝的确不易,看样子吃这行饭也真不容易,这般个痛饮对身子可是挺伤的,莫名地祁沧骥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之意。
「哪里,世子,我们两个老的是真服了,这酒可拼不下去了」摇头摆手,曾南雄一付醉态可掬的模样「难得能与两位酒国英雄同席畅饮,陆老,你也该把你珍藏的宝贝拿出来请人品尝一番」
「呵…南雄,你若不提我倒还真忘了,老秦,把酒呈出来」眼珠子转了转,陆尧招呼着下人,不一会儿,四只通体雪白的玉杯盛着红如血的佳酿被捧上席,曾南雄急忙起身一一接过放在众人的面前。
「雪杯配焰酒,配的好,看样子陆老也是知酒人,嗯,好香」称赞着,祁沧骥端起酒杯嗅了嗅,先前两人间的眼波交替他不是没见着,这酒肯定有鬼,而且怕是在初晴的那杯。
自己这杯,祁沧骥倒不担心,姑且不论他们与他无冤无仇,就算有,谅这两个老的也没胆敢明着下毒害他,而他们也知自己的一身能耐,寻常药物他也不怕,倒是初晴一个弱女子好欺,而会在女人杯里搞鬼的…大概就那一百零一种了。
暗叹了口气,看样子长的漂亮也是种灾难,尤其像初晴这种又是流落风尘的女子,旁人的狎亵之心更甚,这回偏遇到他在场,可不能见死不救,唉…可怜他这一夜又没得好眠了。
「来来,老夫跟南雄敬两位」举杯邀酒,陆尧眼中的目光更见闪烁。
「等等」尔雅地挥手阻止着,祁沧骥像似借酒壮胆,左臂一揽,亲昵地搂着身旁的初晴「这样喝多无趣,本世子要吃晴姑娘喂杯酒,来,我先喂你」
举起面前的酒杯凑上初晴的朱唇前,初晴灵动的黑眸眨了眨,像似明白了祁沧骥的用心,轻启唇就着祁沧骥的手一口饮尽送至面前的酒。
「好!换姑娘啦」故作狂放不羁地大笑着,祁沧骥也是一口饮尽初晴纤纤素手送至唇边的醇酒「啧啧,美人,醇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
「…」脸色瞬息变了变,陆尧怎么也没料到两人会交换着喝,这么一来两杯酒里的料就都形同失去了作用,初晴那妮子是不会察觉什么异样,不过祁沧骥则不然,这回可真糗大了,反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雪舞(三)
「…世子说的是」忙接着话,曾南雄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儿,苦苦想着有无补救之策,看了眼祁沧骥依旧环绕在初晴腰侧的手臂,心底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个世子本就生性风流也不一定,一定要想办法再让两人相处久一点。
「夜深了,陆老府里备有宁静的客房,世子与晴姑娘都喝了不少,回去又是一番奔波,不如夜宿一晚,明早再走如何?」积极游说着留客,曾南雄又轻碰了碰陆尧。
「是啊,两位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吧,能留的两位住上一晚,老夫府上可是大大地增添光彩哩」虽不甚明白曾南雄的意思,陆尧仍赶忙帮着留客。
「晴姑娘意下如何」转头看着初晴的意思,祁沧骥自己是没兴趣再留下来看小丑唱戏,经此一幕,他已经对两人的评价越加打了折扣。
没想到初晴竟颔首答应了…奇怪,难道是他看错了她目光的涵义,祁沧骥以为她该已经知道两人想要对她不规矩的,留下来岂不是羊入虎口,没奈何,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倒底,他也只能答应留下。
两位把头顿时大喜过望地亲自送他们离席,带他们走向幽静的后院,在一有着精致园景的小苑前停了步,道了声晚安就不啰唆地转身离去。
眉头皱了皱,祁沧骥着实被两人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他们竟安排两人比邻而宿,而且这苑里似乎就这两间客房,有什么风吹草动甚易察觉,这不是不利于他们的淫念吗?
忽觉衣袖被轻扯了下,转身就见初晴低身向他福了福,伸手在墙上虚写了〃谢〃字,看样子她是晓得的,那又为什么愿意冒险留下呢?是怕得罪府衙的金把吗?朦胧的月色让祁沧骥看不清初晴脸上的神色。
「不客气,九爷视作的亲人也就是我的,沧骥理当担护,不过日后晴姑娘若再有外出可得留心点,人心难测,最好有个知己陪行着比较安全…夜深了,休息吧」伸手替初晴推开房门,迅速巡视了眼房内,才移身让初晴进入,关上房门,自己也进隔壁间歇下。
* * * * *
带着一身染血的伤痛,倚着门框直喘着气,残雪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下巴笑掉的该死家伙,也忍不住回想这一夜他是怎么搞的这般狼狈……
做样与祁沧骥互道晚安后,进房伸手落下门闩,摸黑移到了床畔,迅速地将垫褥拢成|人状,再拉上被盖好,他得趁着祁沧骥尚未静下心调息前离开,要不可不容易。
一切弄妥后,卸除脸上的淡妆,也拿下钗子让长发如瀑般披散,伸手入怀取出了蝶形面具覆上妍丽的面容,俐落灵巧地从后方窗格飘逸而出,羸弱的初晴就在瞬间化身为豹般敏捷的残雪。
水色的衣袖在淡淡月光下翻飞着,直似精灵般凌空踏月而来,身形却是极快,若是让人瞧见了,恐怕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像似对陆府房舍的布置极为熟悉,几个转折便找到了他的目标,像抹幽灵般从开启的窗户翻身而入,轻轻地飘向床前,冷望着床上状似熟睡的须髯大汉。
「姓裘的,别装睡了,北六府的第一把好手不会那么嗜睡吧」冷声低语着,早知道进入时床上的人就醒了,是想不动声色地暴起反击吧,这点技俩还难入他的眼。
「你是谁?」漆黑中只能见到两只幽冷的眸子正看着自己,裘无忌不由地握紧了被褥下他的成名兵器链斧,尽管来人入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却不知怎么地,心竟跳的慌,这是他掌管北地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要你命的人」语声平淡地一如话家常般,裘无忌被褥朝残雪一掀,链斧已是破空砍至,紧随着起腿踢向残雪的下盘,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北六府的好手。
轻笑了声,残雪腾身侧体,避过裘无忌强劲的腿风,却让链斧从胸前擦过,带起一串血珠子,左手银瀑卷出,噬向裘无忌的右颈,十分干净俐落地替他开了道口。
低吼了声,裘无忌却是恁般强悍,挨了一记后不退反进,一个旋身拉近彼此的距离,链斧直劈残雪胸腹,同时左手自腰侧按下机簧,发出利器袭向残雪双腿。
暗器破空的咻咻声中,残雪右足轻点床侧,一个倒翻避开了下方的暗器,银瀑再卷迎上了链斧,还没接触,残雪在空中的身形却是忽然一落错了位,利斧削肩而过,绽开了朵血花。
瞬息间的突变并没让残雪慌了分寸,链斧前缘才嵌上肩肉,没掠着利斧的银瀑倏地也旋卷成带缠上了裘无忌持斧的右手,艳红的血再次从两人的身上迸出。
低哼了声,明知道裘无忌右手已毁,失去了再战的能力,体内迅速削减的真气却令残雪也无法冒险再出手一次,只能奋起余力匆匆地穿窗掠身而去,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狙击失败,而失败的原因竟如此荒唐可笑。
「该死!那杯酒!」紧压着受创的左肩,这回可伤的真冤枉,残雪在心底把祁沧骥臭骂了几百遍,更想把那两个始作庸者的老鬼拖出来碎尸万段,害他这般狼狈,若叫人知道黄泉的残雪居然会着了这下三烂的旁门左道,传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
骂归骂,可现在残雪只希望能安静地躲回房里善后,身后已传来抓刺客的喊声,一间间亮起了烛光,凭他现在剩余不到三成的功力,根本难以逃出这府邸,好在自己房间的门扉已在望,残雪不加思索地急忙闪身入房。
一进门,残雪就知道错了,房里有人,这不是他的房间!可恨他却只能两腿疲软地抵着门畔缓缓坐倒,呼吸沉重地直喘,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烛火亮起,残雪又在心底骂了声,这回真是栽到家了,勉强动了动左手想凝聚最后的真力击毙来人,再来就只能看运气能不能好到药效退除,整个计划却在他抬头看清来人后又成为泡影…持烛的竟是祁沧骥。
整个情况就变成了眼下这般快令他呕血的情景…回想完整个该死的过程,残雪心下不知是第几千次诅咒着眼前这该死的家伙,却也同时积极想着脱身的方法。
看着地上狼狈又熟悉的身影,祁沧骥眉梢扬了扬…。是〃他〃?!运气可真好,他正有些后悔上次轻率地放他离去,没想到今天他可又是自己送上门来,但是…这身水色的衫子怎么看来好熟悉…
这不是隔壁初晴今晚穿的吗?祁沧骥皱起了眉,仔细瞧了瞧这人的身形,的确像极了一晚坐在身旁,半个时辰前才道晚安的初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他〃…
「碰碰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曾南雄的声音打断了祁沧骥的沉思「世子您醒了吗?抱歉扰了世子安宁,有贼子擅闯陆府,世子这儿可有发现扎眼的人?」
「…这儿没事」瞅了眼软倒在墙边双眼却泛着冷芒的残雪,祁沧骥抿了抿唇,有意思的事情他一向是舍不得让给旁人的「初晴姑娘那儿也没事,曾把头别去扰她了,免的她一介弱女子听了害怕」
「是…」低应了声,曾南雄却有些迟疑,好一阵子才又开口问道「世子…您安好吧,我像似嗅着了…血腥味」
「哼!」不悦至极的哼了声,祁沧骥的声音听来带着怒气「不知道是谁害的本世子一夜燥热,想喝口水,却烦的把茶杯都握碎了,曾把头,你说我是好还是不好呢?」
「呃」倒抽了口凉气,没想到会扯到这件事上,曾南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下去吧,本世子现在心里还烦的很,别再来打扰了,我想好好静一静」话刚说完,祁沧骥就听到曾南雄蹑着脚步快速离去,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这还真是金把本色。
「好啦,没旁人了,该算算我们之间了」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血染满身的家伙,虽是一身的狼狈,目光却恁般慑人,彷佛像只负伤的野兽,祁沧骥又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你到底是谁…黄泉的杀手残雪还是落雁楼的花魁初晴?」
雪舞(四)
「不说话吗?」缓缓逼近着,祁沧骥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不会说话?那我直接拿下你的面具看答案好了」
「离我远点!」低哑地叱了声,残雪倚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宽大袖袍下的左手紧了紧「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