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新唐书(上)-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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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立,内徙郴、舒二州,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迁河阳节度使,罢横赋宿逋百余万。以吏部尚书召,珏去镇,而府库十倍于初。俄检校尚书右仆射、淮南节度使。珏顾己大臣,谊不以内外自异,表请立皇太子维天下心。江淮旱,发仓廪赈流民,以军羡储杀半价与人。卒,年六十九,赠司空,谥曰贞穆。
始,淮南三节度皆卒于镇,人劝易署寝,珏曰:“上命我守扬州,是实正寝,若何去之?”及疾亟,官属见卧内,惟以州有税酒直而神策军常为豪商占利,方论奏,未见报为恨,一不及家事。性寡欲,早丧妻,不置妾侍,门无馈饷。淮南之人德之,珏已殁,叩阙下,愿立碑刻其遗爱云。
赞曰:天子待宰相以不疑,是矣。虽然,于贤不肖当别白分明,乃可与言治。文宗无知人之明,但以不疑责宰相。是时善恶混淆,故党人成于下,主听乱于上,王室之衰,由此为之阶。刘向所云“持不断之虑者,开群枉之门”,殆文宗为邪!
崔珙,其先博陵人。父颋,官同州刺史,生八子,皆有才,世以拟汉荀氏“八龙”。珙为人有威重,精吏治,以拔萃异等,累擢至泗州刺史。由太府卿为岭南节度使,入对延英,文宗访治抚后先,珙对精亮有理趣,帝咨嗟迂久。
时徐州以王智兴后,军骄,数犯法,节度使高瑀未能制。天子思材望威烈者检革其弊,见珙意慷慨,又知治泗得士心,即谓宰相曰:“欲武宁节度使者,无易珙才。”更诏王茂元帅岭南,而以珙代瑀。居二岁,徐人戢畏。
入为右金吾大将军,迁京兆尹。会大旱,奏析浐入禁中者,取十九溉民田。仇士良使盗击宰相李石于亲仁里,迹出禁军,珙坐不能捕,以为负,望少衰。开成末,累进刑部尚书、诸道盐铁转运使。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领盐铁,即拜中书侍郎。会昌二年,进位尚书左仆射。明年,以兄琯丧,被疾求解,以所守官罢。
与崔铉故有怨,及铉宰相代为使,即奏珙妄费宋滑院盐铁钱九十万缗,又劾与刘从谏厚,数护其奸。贬澧州刺史,再斥恩州司马。宣宗立,徙商州刺史,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起为凤翔节度使。铉复执政,珙惧,以疾自乞。方是时,西戎归故地,边奏系驿,议所以绥接,珙坐不自力避事,下除太子少师,分司东都,就拜留守。复节度凤翔,卒于官。
子涓,性开敏。为杭州刺史,受署,未尽识卒史,乃以纸各署姓名傅襟上,过前一阅,后数百人呼指无误。终御史大夫。
琯,字从律,珙兄。举进士、贤良方正,皆高第。累辟诸使府。入朝,稍历吏部员外郎。李德裕任御史中丞,引知杂事。进给事中。太和初,持节宣慰卢龙,使有指。及兴元杀李绛,复往尉抚,军皆按堵。还,迁工部侍郎、京兆尹。
宋申锡为谗所危,宦竖切齿,时罕敢辨者。琯与大理卿王正雅固请出狱付外,与众治之,天下重其贤。以尚书右丞出为荆南节度使,进左丞。时弟珙任京兆尹,并据显剧处,世以为荣。俄判兵部西铨、吏部东铨,徙东都留守。以吏部尚书召,辞疾不拜。会昌中,终山南西道节度使,赠尚书左仆射。琯行方介,有器蕴,人属以为相而卒不至,当时共咨云。
弟璪、玙尤显,璪位刑部尚书,玙河中节度使。
玙子澹,举止秀峙,时谓玉而冠者。擢进士第,累进礼部员外郎。当时士大夫以流品相尚,推名德者为之首。咸通中,世推李都为大龙甲,涓豪放不得预,虽自抑下,犹不许,而澹与焉。终吏部侍郎。
子远,有文而风致整峻,世慕其为,目曰“饤座梨”,言座所珍也。乾宁中,以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中书侍郎。从迁洛,罢为尚书右仆射。柳璨忌衣冠有望者,贬为白州长史,被杀于白马驿,家没掖庭。
诸崔自咸通后有名,历台阁籓镇者数十人,天下推士族之冠。始,其曾王母长孙春秋高,无齿,祖母唐事姑孝,每旦乳姑。一日病,召长幼言:“吾无以报妇,愿后子孙皆若尔孝。”世谓崔氏昌大有所本云。
萧鄴,字启之,梁长沙宣王懿九世孙。及进士第,累进监察御史、翰林学士,出为衡州刺史。大中中,召还翰林,拜中书舍人,迁户部侍郎,判本司,以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懿宗初,罢为荆南节度使,仍平章事,进检校尚书左仆射,徙剑南西川。南诏内寇,不能制,下迁检校右仆射、山南西道观察使。历户部、吏部二尚书,拜右仆射。还,以平章事节度河东。在官无足称道,卒。
郑肃,字乂敬,其先荥阳人,以儒世家。肃力于学,有根柢。第进士、书判拔萃,补兴平尉。累擢太常少卿,博士有疑议往咨,必据经条答。文宗高择鲁王府属,肃以谏议大夫兼长史。王为皇太子,迁给事中,进尚书右丞。出为陕虢观察使。
开成二年,召拜吏部侍郎。帝以肃尝辅导东宫,诏兼宾客,为太子授经。既而太子母爱弛,为谗所乘,废斥有端。肃因入见,言天下大本,不可轻动,意致深切,帝为动容。然内宠方煽,太子终以忧死。出为检校礼部尚书、河中节度使。武宗知太子无罪,特困于谗,而朝廷谓肃临义不可夺,侹侹有大臣节,召为太常卿。迁山南东道节度使。五年,以检校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李德裕叶心辅政。宣宗即位,迁中书侍郎,罢为荆南节度使。卒,赠司空,谥曰文简。
子洎,仕至州刺史。洎子仁规、仁表,皆豪爽有文。仁规位中书舍人。
仁表累擢起居郎。尝以门阀文章自高,曰:“天瑞有五色云,人瑞有郑仁表。”傲纵多所陵藉,人畏薄之。刘鄴未仕,往谒洎,而仁表等鄙浴湮摹`捨啵蜃锉崛时恚懒胪狻!
始,肃罢政事,帝以卢商代之。商字为臣,蚤孤,家窭困,能以学自奋。举进士、拔萃,皆中。由校书郎佐宣歙、西川幕府。入朝,累十余迁,至大理卿。为苏州刺史,吏以盐法求赢赀,民愈困,商令计口售盐,无常额,人便之,岁赀返增。宰相上其劳,进浙西观察使,召为刑部侍郎、京兆尹。
方伐潞,刍粮逾太行饷军,环六七镇,诏商以户部侍郎判度支,又诏杜悰兼盐铁、度支,并二使财以赡兵,乃不乏。出为东川节度使,以兵部侍郎还判度支,擢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范阳郡公。
大中元年春旱,诏商与御史中丞封敖理囚系于尚书省,误纵死罪,罢为武昌军节度使。以疾解,拜户部尚书,卒。
卢钧,字子和,系出范阳,徙京兆蓝田。举进士中第,以拔萃补秘书正字。从李绛为山南府推官,调长安尉。又从裴度为太原观察支使,迁监察御史,争宋申锡狱知名。进吏部郎中,出为常州刺史。迁给事中,有大诏令,必反覆省审,驳奏无私。拜华州刺史。关辅驿马疲耗,钧为市健马,率三岁一易,自是无乏事。
擢岭南节度使。海道商舶始至,异时帅府争先往,贱售其珍,钧一不取,时称絜廉。专以清静治。蕃獠与华人错居,相婚嫁,多占田营第舍,吏或挠之,则相苾为乱;钧下令蕃华不得通婚,禁名田产,阖部肃壹无敢犯。贞元后流放衣冠,其子姓穷弱不能自还者,为营棺槥还葬,有疾若丧则经给医药、殡敛,孤女稚儿,为立夫家,以奉禀资助,凡数百家。南方服其德,不惩而化。又除采金税。华、蛮数千走阙下,请为钧生立祠,刻石颂德,钧固辞。以户部侍郎召判户部。
会昌中,汉水害襄阳,拜钧山南东道节度使,筑堤六千步,以障汉暴。王师伐刘稹,武宗以钧宽厚能得众,诏兼节度昭义军。会稹死,敕乘驿往,进检校兵部尚书,专领昭义。钧及潞,石雄兵已入,而稹将白惟信率余卒三千保潞,城未下。雄召之,使往十余辈皆死。钧次高平,惟信献款,且曰:“不即降者,畏石尚书尔。”钧与约而遣。方雄欲尽夷潞兵,钧不听,坐治堂上,左右皆雄亲卒,击鼓传漏,钧自居甚安,雄引去,乃召惟信至,送阙下,余众悉原。
俄而兴士五千戍代北,钧坐城门劳遣,帷家人以观。戍卒骄,顾家属不欲去,酒酣,反攻城,迫大将李文矩为帅,钧仓卒奔潞城。文矩投地僵卧,稍谕叛者,众乃悔服,即相与谢钧,迎还府,斩首恶乃定。诏趣戍者行,密使尽戮之。钧请徐乘其变,而使者不发,须报。时戍人已去潞一舍,钧选牙卒五百,壮骑百,以骑载兵夜趋;迟明,至太平驿,尽斩之。即拜检校尚书左仆射。
宣宗即位,改吏部尚书。会刘约自天平徙宣武,未至,暴死。家僮五百无所仰衣食,思乱,乃授钧宣武节度使,人情妥然。召入,复为吏部尚书,迁检校司空、太子少师,封范阳郡公,节度河东。
大中九年,召为左仆射。钧宿齿,数外迁,而后来多至宰相。始被召,自以当辅政,既失志,故内怨望,数移病不事事,邀游林墅,累日一还。令狐綯恶之,罢仆射,以检校司空守太子太师。帝元日大飨含元殿,钧年八十,升降如仪,音吐鸿畅,举朝咨叹。以钧耆硕长者,顾不任职,咎綯为媢贤。綯闻,言于帝,即以钧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山南西道节度使。俄检校司徒,为东都留守。懿宗初,复节度宣武,辞不拜,以太保致仕。卒,年八十七,赠太傅,谥曰元。
钧与人交,始若澹薄,既久乃益固。所居官必有绩,大抵根仁恕至诚而施于事。玩服不为鲜明,位将相,没而无赢财。
卢简方,失其系世,不知所以进。卢钧镇太原,表为节度府判官。会党项羌叛,钧使简方督兵乘边,旁河相险,集树堡鄣,自神山至鹿泉县,绵三百里,扈遏其冲,贼不得骋,候逻便之。累迁江州刺史。徙大同军防御使,大开屯田,练兵侈斗,沙陀畏附。擢义昌节度使,入拜太仆卿,领大同节度。久之,徙振武军,道病卒。
韦琮,字礼玉,世显仕。琮进士及第,稍进殿中侍御史。坐讯狱不得实,改太常博士。擢累户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门下侍郎兼礼部尚书,无功。罢为太子宾客分司,卒。
周墀,字德升,本汝南人。少孤,事母孝。及进士第,辟湖南团练府巡官,入为监察御史、集贤殿学士。长史学,属辞高古,文宗雅重之。李宗闵镇山南,表行军司马,阅岁召还。太和末,训、注乱政,以党语污摚鹩忻浚种鹬儡涑⑽阢伤瘢荒芤宰镂芤病Gㄆ鹁由崛耍目脊υ蓖饫桑嫔崛耸隆5塾襄罚朐紫嘤锸乱眩蛘僮笥沂纷芍仕耍钗熳忧罩酢6碇期荆牒擦治俊!
武宗即位,以疾改工部侍郎,出为华州刺史。徙江西观察使。劾举部刺史,翦捕剧贼,出兵戍彭蠡湖,禁止剽劫。进拜义成节度使,封汝南县男。宿将暴謷不循令者,墀命鞭其背,一军大治。
以兵部侍郎召判度支,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中书侍郎。建言:“故宰相德裕重定《元和实录》,窜寄它事,以广父功。凡人君尚不改史,取必信也。”遂削新书。河东节度使王宰重赂权幸,求同平章事,领宣武,墀言:“天下大镇如并、汴者才几,宰之求何可厌?”宣宗纳之。驸马都尉韦让求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