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龙戏凤-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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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你的身体?那可不稀罕了。」
无盐怔怔地。他是怎么啦?真的像是挺开心的。他像卸下终年积压下的重担。
以往他总爱含笑不语,但如今他的笑却是轻松起来了。
「你不是要我当个挂名丈夫?」
「我是这样说过。」
「我依旧愿意当你的挂名丈夫,而你也允我纳其余房妾,这是当初的交易。」
他狡黠的提醒她道。
无盐退离几步,他又上前几步。
「你想纳妾?」她的胸前迅速起伏著。
「你只是我的挂名妻子。不是吗?或者几夜的温存能满足你,但我则不然。我需要更多。」他大胆说道。
「你……」她胀红脸,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你以为我只要你的身体?」
「你迷恋我,不是吗?」
「我是挺喜欢你的……身体,但那并不是全部。」这家伙可恶透了。
「其实当个挂名丈夫也不错,你的身子,令人销魂,想想看当我夜半寂寞,无妻妾可陪时……」
「住口!我可不稀罕你当挂名丈夫了。」
「哦?」龙天运一迳的微笑。招了招手,小喜子立刻唯唯诺诺的奉上一卷茧纸。
又立刻退至远处观望。「瞧我找到了什么?画呢!这画像倒挺像我的」
无盐泛红著脸。那张画确是画他的,想画燕奔却在不自觉中画上了他,而且是得意之作。以往画人总缺了份活力。但她著实把他的神韵尽抓於图上。这是因为她…爱她的关系吗?这可恶的混账竟然以为她所爱的只是他的肉体!
他不当皇帝,自然……她没有理由放弃他,但他究竟想干什么?上门提亲是假的吗?
还有,他的笑容漾深,在她惊呼之中,探进她的衣领之间抽出一张船票。
「这是什么?船票呢。你要搭这艘船上哪儿?」
「我……」
「这艘船不开。」
她抬起眼。「不可能,我问过船主子了,由沿海往南……」
「船主子是我。」
无盐呆了呆,而後如海棉吸收。这艘船是龙门船业之一,她从没想过此龙是彼龙……难怪太后曾提及他开启了他自己的盛世。
「你……究竟想做什么?」现在她是完全捉摸不到他的思绪了。
「我说过。我想讨船费。想想看,你若回冯府,也许二、三十年後才能圆你版画之梦,我的胃口挺小的,你身上有什么拿出来,我瞧瞧合不合船资的规定。」
她很想狠狠地咬他一口,真的很想。但她依旧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财搁至他面前。她想要他。不止他的身体,在知道他不当皇帝之後,没有理由舍弃他。这样的想法不好吗?
除非他不要她,她不会死皮赖脸的。
「三两白银,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是什么?碧玉刀?」
无盐瞪著他。
「虽然有些马马虎虎。但就将就一下吧。」他扛起了所要之物。
「啊。你要干嘛……散了一地啦……」无盐叫道。血气净往脸上跑。「你扛我干嘛,你还没拿船资啊……」丢脸啊,啊啊,她的钗子掉下,长发披了他一身。
「我拿了。」龙天运笑道。「摆在我跟前的船资不也包括你吗?」
「嘎?」他是不是在玩她啊?「放我下来。」她抽气,在上甲板之前,他竟把钥匙扔进海里。她要怎么办?戴著手铐脚铐过一生吗?
「我要你的心,既然不能将你的心掏了出来,只得将你的身一块带上了。」龙天运说道。
打他十二岁那年知晓了无盐女的存在後,心中总有某个小小的角落积放著她。
时常,他在想她会何时出现?以何种面貌接近他?她生得怎番的模样?用那种方式毁灭他……日积月累的,从开始知道预言的那一刹那起到乍见她之余,除震惊之外,倘有圆梦之感。至少预言非假,至少他是瞧见了长久以来一直等候的女子。
她不貌美,却奇异地能牵扯他的情绪。
如果预言是真,那么就得依他的预言而行。
无盐女得帝而毁之,他为之诠释的是他爱她而舍弃帝王之位,这是他顺预言的另一种表示方式。
初时,他重视她胜於她重视他。
後来,发现她的思考逻辑异於常人,甚至她对版画的狂热足以忽视任何一名男子,燕奔除外。
所以。他让他迷恋起他的身体来。他是成功了,但却少了她的心。
现在,没了帝位,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重新开始。
「龙天运!放我下来!」这个混球!她不会说,绝对不会说。他让他在这么多人前出糗,她会说才怪口。
龙天运示意船缓缓驶离岸边。愿留下的则留下,愿另觅生路的请自便,在未来数年间不再回长安。至少在龙天玺未安定之前。回来只会撩拨皇位之争。
小喜子苦著脸开了爷的门。他留下来了。算啦,当金壁皇朝最出色的公公大概也轮不到他了。还是乖乖待在爷的身边当个微微发红的太监好了。
无盐被扔到床上。显得衣衫不整。
她胀红脸喘息。「你……」本想斥骂。却发现他脱了外衣上床。他……不是要她的心,而仅非肉体吗?
他倾上前。吻著地的唇。「喜欢我吗?」
「嗯……」她恨自己没出息。就是栽在他手上。
「是喜欢我的身体或者我的人?」他微微退开,无盐立刻攀上前想再吻他。
「这可不行,话是要说清楚的。」他如蜻蜓点水般咬了口她的唇,她樱啼一声,才吻到他的唇,就被遭拒绝了。
「想吻我?那得要付出代价的。」她混沌的意识中渗入他的话。无盐情难自禁的黏著他的身体,不肯离开。
「无盐?」他的手揭开她心口的衫子,攀上她的酥胸。「你喜欢吗?」
「嗯……」她含糊道。
「人或身体……」他的手抽了回来,也不让她再吻下去。
这……该死的混球,拿这来要胁她。
她会说出他想听的话,但不是现在。至少,也得等到小小的报复之後,他公然扛她上船,那种……感觉……让她丢脸透了。
她露出疑迷的笑意。
「无盐,说啊……」他的掌心是摸过她的刺痛,一如当初的销魂。
她舔了舔唇。要斗吗?她虽尽心版画之上,但不表示她没有斗智的头脑。
「我……要想想看。不过如果你想早些知道的话……其实也是可以……」
「哦?」他面露警惕之色。
她恣意亲吻他的掌心,好半晌才道:
「你知道……我不爱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无论是不是皇帝或者平民…不娶我地无妨,我只要求这一点。」光想到别的女子占有他,就令她呕心,说她是妒妇也好,但她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
龙天运似笑非笑,状似思虑。无盐趁机拱身向他,小手放肆的探向他。
「皇宫」里是谁先低头。外人是不知,唯一确定的是船缓缓的离开了长安。
无盐女得帝而毁之。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
而这下场足令她心甘情愿地将版画搁至第二位吧。
是不?
………………
终曲
金壁四十五年,双生替命,原为宁王的康王在楼船上娶冯无盐为妻,而後陪妻踏遍中原圆版画之梦,随侍者有女官锺怜、退职将军燕奔、太监小喜子及其祖先曾被贬为庶民的李勇。
金壁四十六年。宫中皇后生子。立储。江苏一带忽起彩版,封面盖有冯印仅有百套限量发行,虽不是第一套彩版,但刻工精美而当其神韵,不出三日尽售,而空。二套送往宫中,一贺太子满月。一送住太后寝宫。
金壁四十七年,远方梢讯,传来无盐寻获一龟版,上头刻有甲骨文字,是当代所有最早远的雕版书,并生一对双生子。
金壁四十九年,皇帝之后因难产而香消玉殒,后位就此空下。
金壁五十二年,不知名的远方再度梢来信讯。皇帝暂搁奏摺,於兴庆宫看信。
当时,皇帝身旁的太监目睹自后死後,久末开怀大笑的圣驾笑出声,而後喃喃自语:
「皇兄舍江山独锺情一女,而未曾悔之,朕虽有江山後宫,却用朕自己的方式爱一女子。」
翌年,皇朝臣子进言补皇后之位,後宫诸多有皇子之妃女皆引颈翘盼,各式花招出炉,送银攀亲美言比比皆是;冯十六入宫已有数年,貌胜诸女而生三子,後宫关系打点极好,大臣进言多偏於她,然为皇帝拒其建言:其後数年间进言不断,皆遭斥回。空其后位数十年,及至新皇登基。
金壁五十三年,远台之风忽回长安康王府,皇帝接获消息,召其一家入宫。
「可曾後悔?」皇帝笑语问龙天运。
龙天运扬眉。回视一笑:「一大二小版画迷,也许现下她肚里又有一个,只怕连後悔的时间都没有。」他云淡风轻的答道。
皇帝侧目凝视他。他的皇兄,即使双生子的相似容貌,却也掩不住他个人形於外的气度与狂放。这是天生,是终其一生也学不来的,但他却甘愿舍弃了皇位,为了一个无盐女。
随後。当龙天运向太后请安时。龙天玺在後花园里瞧见了那对双生子。
「笨,捏泥人哪是这种捏法!」双生子之一声如清鹰,轻敲小皇子的头。龙天玺的眉隐约皱了起来。小皇子乃皇后难产而生。身子多病却神似於他,三人并列在一起一如当年他与皇兄的内敛与狂放。
他的唇据了起来。他并不在乎皇位是否由他当,但倘若有一天皇兄之子讨回皇位,他的皇子又该何以自处?
「我……没玩过……」小皇子结结巴巴道,身子虚弱又多病。难得碰上近龄之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讨好他们。
双生子对看了一眼。其中之一放柔声音答道:「那咱们就教你。你要喜欢,等你养胖了身子,就上船来找我们玩。」
小皇子猛点头,坐在石凳上摇摆双腿,边努力捏泥人边听双生子述说船上所见所闻,不时发出虚哑的笑声。
龙天玺目睹而後含笑,回首却见龙天运站在後头。
「无盐同母后聊版画聊得正兴起,我插不上话就过来瞧瞧了。」
龙天玺看著他,忽然说道:「皇兄这几年不曾回长安。是怕朕以为将来你会讨回皇位?」
龙天运意味深长地笑了。「不,你该明白皇位於我,并非最珍宝之物。」
龙天玺深深地瞧了他一眼。「是了。朕方才差点遗忘了金壁皇族血缘连系强於汉人,皇朝中绝无为皇位而残杀的兄弟们。」他允诺。
金壁皇朝五十四年,远台之风再起,临走前,经龙天玺首肯,将多病小皇子送上船去。
从此,长安未曾再见那改为龙门的楼船。当然,谣传还是挺多,有人曾在东土沿岸附近瞧见楼船,也有人说楼船往西方而去。
唯一较具有可信度的是,曾有被放上船的海盗颤声道:他们打劫一艘楼船却全军覆没只剩下他。船上一眼望去,有三名年轻小伙子……也许再加一个小女孩,他不清楚,只知道除船主子之外,这三名年轻小伙子虽年少稚容。却也身手不凡,若不是船上一成熟妇人斥喝,他肯定死在乱剑之下。
船,依旧行著,却再地无人发觉其踪,而谣传依旧。
某年,冯十八出了一本乡间情爱小说。名曰《浪龙戏凤》。据说书中男女主角是楼船主子与其妻,至於内容真假则不可考,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本书册卖得相当好。
而後数年。一名年轻男孩回到长安。一对双生子送他上岸。不舍之情依稀可见。
从此,男孩侍於太子身旁辅助。而双生子则为龙氏船业之首。如果你要问那对双生子其父母的事,他们会异口同声答道:
娘亲爱雕版昼,而爹爹则陪著她寻版画天地。咱们再待下去,爹不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