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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浪龙戏凤-第4章

小说: 浪龙戏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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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抽口气,感觉自个儿悬空起来,还来不及呼救,嘴就教身後的男子给坞了起来。

「十二妹子,打下午开始我想你想得紧啦,好不容易又逮到机会同你诉相思,这回不到天明我可不会放人啊!」钱奉尧的喉口不住吞咽。

软玉温香啊!没想到他这么好运,在无人注意之处逮到了她;幸亏早就跟老鸨在舫上订了小房间,空间虽不大,但挤一挤也足够让她落红。啧啧!想起来就销魂,他想死了她浑圆有致的娇躯,害他脑袋瓜子里净塞著她柔软的身影,对其他莺燕全失了胃口,今晚再不满足一下自个儿的欲望,肯定会被欲火烧死。

无盐睁圆了眼,叫不出声,只得用眼神向雕版师傅求救。雕版的小船上仅他一人而已,不向他求救,还能向谁?她的碧玉刀收到腰际的荷包里头,钱奉尧已有前车之监,手臂捂住她的嘴,只手紧缠住她的一双柔夷,痛得她几乎以为断了骨头。

而後,她的眼睁得更大,眼巴巴望著姓钱的扔了一袋碎银过去,跟那雕版师傅说道:「明儿个你爱怎么嚼话,随你去嚼,但今儿个夜里不成。」他像笃定那雕版师傅不敢胡乱说话似地,开始扯著无盐往花舫的跳板走去。再待下去,只怕会心痒难耐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了她。瞧,光只是捉著她一双滑不溜丢的小手,就叫他浑身火热了起来。

冯无盐死命踢著脚,仍是站不稳地,一路被他拖著走。她的眼瞪著那雕版师傅收起了钱包,看了看她再默声低头,不发一言。

她,是看错了人吗?她一向从雕版看人,因为这雕版师傅雕刻手法温柔细致,所以她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以为是同道中人。

她不屑地撇开脸。这样的人不配雕版,她将目光移至愈发逼近的花舫,在姓钱的踏上二艘船接连的??板时,反而将这艘花舫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花舫上有男有女,嬉笑怒骂,坦胸露背……花厅里坐著一名男子,会注意到他是因先前楼船靠近时,她也曾好奇观望过;那名男子像是穷极无聊的坐在那儿,身旁的莺燕像褪了颜色,同他搭不上边,这是瞬间的想法。而後她忽然见他懒洋洋的撇首,目光刚好对上她,像有半晌时间,他的唇畔浮起诡异的笑意。她眼一眨,才觉得他身後有抹黑影一晃即逝,下一刻她双手得了空,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的扑跌在地上。

「啊!」她低呼,发现她的跟前不知何时,伫立一名高大男子,一身黑衣,吐出的字言冷如冰。

「滚。」

「什、什么?」钱奉尧尚怔怔地,他的脸胀红,混合著未褪的欲望与愤怒。

「你是打嘟儿杀来的程咬金?老子享乐干你屁事?」

「滚。」这会儿声音更沉了。「她不愿,你不能强迫。」

「你说啥我可不懂!」钱奉尧咬牙切齿。混帐东西:这黑脸汉子也是男人,理当明白男人欲头上升却杀出程咬金的痛苦。只差几步。他便可财色兼得,没理由在花了数两银子後无功而返。

他的眼瞟到跌在黑脸漠子身後的无盐。她面露惊恐而裙撩至小腿,他喉口又不住上下滚动。色欲火辣辣的曝光在他斯文的脸庞上。

呸,今儿个夜里要不到冯十二,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地想要女人?行!」钱奉尧从腰袋里掏出碎银挂在黑脸男子身上。「别跟我抢同一个,往後看。你要多少美人都成,去去去,别来打扰我!」银光一闪,他哑然失声的瞪著自己身上被削落的绶环。

「接下来,就是头。」黑脸男子简洁地说,冷眼望著钱奉尧茫然的神色。

「你还不快走?」冯无盐的声调抽紧。「再不走,这位英雄只怕要摘了你的头颅,吊挂在楼船上。」

钱奉尧迟缓地眨了眨眼,僵滞的脑袋瓜在如海棉吸收她话下之意後,目光调至不知何时爬起的无盐身上。她脸戴半张兽面,衫裙沾泥,髻上的发丝凌乱地落了好几撮,紧抿的唇却奇异地流露出性感,他再度咽了咽口水,在生死与欲望之间,选择了前者。

「在这长安城里,还没有我钱奉尧要不到的女人」他撂下狠话「你有种,敢跟老子抢女人!现下你有刀有剑,我奈何不了你,下回……啊」他惊叫一声,连狠话也不及说完,便撑著被划成十二条破布的长衫,狼狈而仓惶的逃走了。

这黑脸男子算是她首次瞧见持剑的侠客。她一向难得出门一趟,就算出门,也多流连在书房或是雕版师傅那儿,如果说在她雕刻的技术中有什么遗憾,就是对於人物的表达略嫌死气沈沈,不是没特别视察过人,但总觉得人人皆一模子印出,没有其特殊之处。

坦白说,就算见了钱奉尧二回面,依旧不清晰他的容貌。在她眼里,只有高矮胖瘦之分、男女之别,其他别谈面容是否美丑,就算见过的汉子站在她跟前。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见救命恩人不吭声的走进花舫,冯无盐急急撩起裙摆。跑步至他面前想道谢,却在见了他的脸容後。呆住了。他的肤色近乎黑,唯一称得上是白色只有在眼白部份。

他的神态相当木然,看不出喜怒哀乐。这样的长相不好雕───但有型。是个挑战。

「让开。」他的唇几乎没掀起。

「小女子还没说过恩公的救命大德。」藏在她身後的手指上瘾似地动了动,她想雕他,真的很想,她从没这么想主动雕刻一个人。她忍不住又道:「恩公可是长安人氏,近日可有工作在身?我愿以二分银子雇你一日……」

话未完,跟前人影已然消失,如疾风扫过。

「十二!」来不及寻救命恩公,无盐循著人声抬起脸,瞧见脱下兽面的冯十六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        *         *

「爷,若您有意,今儿个夜里,奴才安排安排,让月姑娘上楼船服侍您一夜。」

小喜子低附在龙天运耳畔建议。

就不信爷不动心:瞧瞧舫外甲板上尽是些坦胸露背的男女,就连他这小太监也能感觉外头那股打得火热劲,皇上爷是正常男子没理由不生情欲的。

「哦?」龙天运噙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贴近,见他有所犹豫,道:「你当我会吃了你吗?附耳过来。」

小喜子吞了吞口水,依言靠了过去。

「你以为朕会择中庸之姿而弃你这绝代佳人吗?」他低低笑言,像是不知小喜子浑然起了一身寒意。

「皇……爷……月姑娘可是长安城公认的美人儿,我……我这小奴才哪能比得上她,您饶了我吧,爷。」小喜子哭丧著脸。

迟早,他会提前活活被皇上爷给吓死!

忽地,黑影一闪是燕奔回到皇上爷身後守著了。

小喜子依旧不死心。「爷若不喜欢,小喜子再多跑跑城里其它青楼,总会有一个合您眼的。」外头依稀传来放浪呻吟。爷会不心痒难耐。他拿头当球踢!

龙天运微笑,目光停在花舫外的一点。先前那受难的女子旁多了一名未戴兽面的女子,娇貌如西施芙蓉,月光映著欺霜癸雪的白皙肌颜,虽然略嫌年轻,但美得不可方物。

「花舫四周皆是青楼女子?」他忽然问道。

「是是是。当然是。奴才都已打听清楚。三更以後,良家女子大多回府。花舫若要生意兴隆,下了花舫拉客也是有的……爷,您看上哪个啦?」

「你同她比起来,是各有千秋。既然今晚有人代了你,你就不必伺寝。」他依旧面露笑意,起身。

「爷,您还没说看上哪个?」保证一柱香之前送到皇上爷面前供他玩用。老天:保佑他小喜子安然渡过此夜,感激不尽啊!

「今儿个夜里如你的意,就要了那舫外??板上那位没戴兽面的姑娘吧。」他随意说道,燕奔开道,先行离去。

小喜子点头如捣蒜,差点痛哭流涕起来。

而随後,当他转头看清是哪位花娘得此恩宠时,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与她各有千秋!就凭那其貌不扬的女人?

啊!难道……皇上爷半年未近女色,连带连审美观也给遗忘了吗?

*        *         *

夜色匆匆。

在楼船脱离市集择岸而靠时。一名黑衣人立在岸旁静静地候著。

约莫等了一柱半香时间後,眉目如画的男孩一拐一拐地从雾中现形,急急跑来。

在他的肩上扛著一团毯子。

「燕将军,还不快来帮我?」小喜子气极败坏叫道。

黑衣人眉头微皱,身形闪至小喜子面前,接过那一团毯子。「爷要的女人就在里头。差点,我就死在她手里了」小喜子愤怒地低喊。要不是皇上爷千挑万选。终於肯要一个女人,早将她千刀万刮了。痛啊!他的脚丫子!

「她曾动粗?这么说,她不是花娘?」

「唔,啊,」小喜子面露异色。「她怎会不是花娘!」

燕奔一言不发,掀了毛毯一角。「你找错人了。」

「嗄?」

「不是花娘。」面容端庄而秀丽,虽然平凡。但就是不像青楼女子。她的唇奇异地眼熟。

是皇上要他救的那名女子:当时她虽戴半张兽面。但从她的唇形可以认出。小喜子吱吱唔唔了一会儿,才肯吐实。「她确实不是花娘,但半夜里在花舫附近闲晃,也不见得是良家妇女。燕将军,你也该知道皇上爷半年末近女色,好不容易他瞧上她了,就算是个良家妇女也该痛哭皇上的宠幸。」事实便是如此,天大地大皇上爷最大,她的贞节不算牺牲,能让皇上爷挑上,是她的幸运。

「不是她。」

「对啦,我都承认她不是花娘了,她还敢用刀伤我,待会儿可要记得查看她还有没啥玩意,小心伤了皇上爷……」小喜子攀上绳梯,见燕奔依然未有上来之势,只得爬了几梯便停下。他下望,道:「你还不快扛她上来,要皇上爷久等,谁来担这罪?」

「不是她。」

半晌,小喜子停在那里,嘴巴尚未合上,湖上的冷风飒飒吹遇,吹凉了他的口心。

「不是她?」

他的声调再度起了头。「皇上爷要的不是她。」

「不……不可能!」小喜子叫道:「皇上爷要的是没戴兽面的姑娘,我瞧去时,就是她啊!她身旁可没别的人呐!」

「皇上爷要的是她身边没戴兽面的美姑娘。」

「你在开玩笑,燕将军」小喜子激烈的反应。笑话,要是找错人了,现下要他再去哪里找那美姑娘啊?啊,等等,先前擒这娘们回来时,她身边是有个十余岁的姑娘,但那时那小姑娘是戴著兽面的呐,该不会皇上爷要的是她吧?」

他就说,皇上爷怎会看上此等货色的女子?

但,若真找错了人,今晚极有可能由他来伺侵……。

「不……」他低语。他这辈子的目标是要当金壁皇朝最出色的公公呐。再者他也没那癖好,若让太后知道皇上爷对他有意,只怕他一回宫便暗地赐死。他不要啊!

「燕将军,这事你不必管。」他咽了咽口水,计划由他脑袋瓜成形,绝对一举数得。他瞧了瞧燕奔忠心耿耿的老实脸。大概不太可能跟他同流合污,不如自己动手还来得快些。他清了清喉咙,再度开口:

「皇上爷禁欲太久,说不得会要了这女子,你先将她送进「春宫」里,待我禀明皇上爷後,再作处置。」

*        *         *

蒙蒙夜色里,楼船停泊在岸边。

在船甲板上几名汉子依旧交替巡著,不同的是被吩咐下来,今晚不准上二楼打扰皇上爷。

在楼船二楼有五间房,中央是龙天运独自一间,在他左手边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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