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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家事by卫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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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一点儿没疑心,指着左侧说:“表少爷敢是记错了方向了。宅子这边没有出去的路,那一头才有。不过这会儿起了风,说不定还会下雨,表少爷要出去走走也成,可别走远了。”

  陆伯荣应了一声,只能往她指的方向走。

  其实他站在这边墙下发呆,倒没有什么旁的歪心。只是刚才在屋里坐不住,出来转一转,不知不觉就走到这边来了。

  表妹还小的时候。他也不爱搭理,总觉得和小姑娘们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好象心肝肺腑都让线拴了,牵了,有一股劲把他不住的往这边拉扯。

  可是就算站在墙边,知道表妹就在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头,他也不能去敲那扇门。

  只要那么站着。想着此地离她不远,心时就显得踏实多了。多站一会儿,也就离她多近了那么一晌。

  他步子不快不慢,别人看着还是很稳重。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步一步的,都分不清深浅轻重了,象是走在棉花堆里,轻飘飘的,软棉棉的——

  这种感觉,是生平头一次。

  小英端了点心进屋,把刚才在厨房听到的新鲜事儿告诉又林,主仆两人压低了声音偷偷的说笑。平时这一家人可没少给人添堵,看着他们自己家闹成一团,真是大快人心。至于遇见表少爷的事儿,小英根本没往心里去,当然也没和又林提起。

  又林把点心掰开,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递给小英:“你也尝尝,看做的好不好。”

  小英咬了一口品了品味儿:“挺好,就是太甜了点儿。”

  小英一惯这样,她吃什么东西都不挑。让她品评点心,她顶多能说出硬了或是软了的区别,其他的细节、口感……这些她都分辨不出来。

  又林尝了一口,摇头说:“这桂花卤做的不好,糖太多,又卤过了头,发腻了。”

  小英笑着说:“姑娘的舌头就是灵,我反正尝不出好赖来,就知道是甜的。这糖卤子好象不是咱们自家做的,因为过节,从外面买了不少来。咱们记着是哪家买的,下次不买这一家的就行了。”

  外头天色昏黑,乍一看象是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风吹得墙外树上的忽喇喇的响,眼见是有一场雨要下。等灯点了起来,外头淅淅沥沥的已经下起了雨。远远近近的人家都亮起了灯火,与李家一墙之隔的朱家也不例外。用过了晚饭,朱慕贤和朱长安就一起进了房。两人隔了这么久没见,都有许多话想说。

  墨送了一壶茶并点心茶果进来,就识趣的出了屋子。

  朱长安长长的松了口气,摊开手脚靠在椅子里:“唉,一顿饭我就没敢吃几口,老爷子往那儿一坐,就是山珍海味吃着也跟嚼木头渣一样。”

  朱慕贤心里好笑,朱老爷子并不是那种严厉不近情理的长辈,对他们这些孙辈很少训斥,也没动过几次家法。但是朱长安一到祖父面前就有如鼠儿见了猫一样。

第九十四章  变卦

  朱长安垫了几块儿点心,又灌了两杯茶,拍了拍肚子:“总算哄饱了。

  “饭菜不合胃口?今天的菜是镇上最有名的馆子叫来的。”

  “挺好,就是味儿淡了点,净是汤汤水水的,不管饱啊。”

  朱慕贤一笑。

  刚来的时候他也不大习惯,江南和京城一南一北,菜色口味自然差别很大。

  “三哥早点儿歇着吧,赶了这么些天路,肯定累了。”

  “歇什么啊。”朱长安一离了朱老爷子的眼,立刻精神焕发,再加上吃饱了人也有底气:“走走,陪我出去转转。来的时候又是坐船又是坐车的,憋了好几天了,出去散散心。”

  “于江是个小地方,这会儿外头又下了雨,没什么消遣的地方。”

  “不走远,我看屋子后头有河,咱们就在河边儿转转。”

  朱慕贤不好再说,让书墨取雨伞木屐来。书墨在肚子里抱怨,这个三少爷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好象屁股上长刺一样,一刻也坐不住——除非在的老爷子面前,否则别想他能老实一刻。瞧,这会儿下着雨,还有风,天又黑下来了,还去外头散步?于江可不比京城,晚上消遣的地方多的是,到处灯火通明。于江这儿天一擦黑,就少有人在外头走动——顶多河上有那么两条船还在招徕生意,有的船上卖茶、卖酒,还有花生、咸鱼、烧鹅之类的下酒菜。有的船挑着红色的灯笼,那自然不是正经人的去处——

  “公子,今天有风,要不,我去取两件蓑衣来吧?”

  朱慕贤还没开口,朱长安先眼睛一亮:“蓑衣?家里还有这个?”

  书墨答:“有!怎么没有。于江这儿不比京城,一年四季都多雨雪,雨伞、蓑衣都要备着。这几件蓑衣还是前两天李四爷送了给老爷子的,是白鹭草编的。又挡雨,又轻便。”

  “快快,那快取来我瞧瞧。”

  书墨果然去取了两件蓑衣回来,朱长安接到手里。果然十分轻巧柔和,织得又细密,干草在烛光下泛着莹白的颜色。

  “这还真是好东西。我只听说于江的丝绸、鱼虾好,倒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朱慕贤把蓑衣披上,系着带子,顺口说:“这东西虽然好,可也只在本地有用。。。。。就算把它带到北方。几个月不下雨,也派不上用场。”

  “这倒是。”

  两人穿上蓑衣,提了明瓦的灯笼出门。雨地里一切都静默着,远处人家的灯火倒映在河面上,象是一条条游走的金蛇。雨丝落在身上,又顺着草丝的纹络流下去。

  “三哥当心,这石阶滑得很。”

  他话还没说完,朱长安就脚下一滑。要不是一把扶住了身边的树,差点儿一跤坐到在地。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等站稳了回过神来。也忍不住笑:“这路还真滑。”

  朱长安劝他:“还是回去吧,咱们在院子里走一走,消消食也就行了。”

  “不用,再往前走走。”

  朱长安看于江镇,还是觉得很新鲜的。这儿的屋宇、院墙,都没有京城那么高而阔,一片片连绵起伏的乌瓦,一道道精致秀气的花墙。如果说北方的一切让人觉得开阔雄浑,那此处就让人觉得秀气精致。

  这里的河也多,河上行的船比路上跑的车可要多多了。一只小船吱呀吱呀的摇着橹从桥下经过。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得到船舱里头有人在小声说话。

  “三哥的亲事也近了,二婶还这会儿打发你出远门。到时候我只怕不能回京去,就提前跟三哥道个贺吧。”

  夜色昏暗,所以朱慕贤没看到朱长安嘴角的苦笑。

  “多谢四弟还记挂这事儿,不过我的亲事……一时半会儿的倒是不用忙了。”

  朱慕贤有些意外:“怎么?”

  “亲事已经退了。”朱长安语气很平静。又解释说:“当时结亲的时候,陈家看中的是咱们家的门第——说白了,是看中了祖父和大伯父的位置,那会儿算是他们家高攀。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祖父起复无望,伯父也形同赋闲,陈家就找了个由头,推了这门亲事。”

  “可是都已经合过八字写了契书的……”朱慕贤冲口而出这么一句,朱长安一笑,他自己倒是很想得开:“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

  世态炎凉,朱长安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他出生时,祖父已经官居三品,他一落地就是锦衣玉食,享不尽的富贵。再长大一些,来往相交的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门第相当,家境相仿。

  可是时过境迁,自家一失势,往日那些亲亲热热的好朋友全都不见了踪影,那些曾经熟悉的府邸豪宅,他也再没可能登堂入室——

  陈家的亲事还是三哥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定下的,那会儿陈家是多么殷勤……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为的都是权势富贵。

  “三哥别往心里去,陈家当初趋炎附势,现在又翻脸无情,这样的人家,就算亲事结成了,只怕将来也是祸非福。三哥一表人才,将来自然有大好姻缘在前头等着。”

  朱长安忍不住笑了,拍了下朱慕贤的肩膀:“好四弟,真是长大了,倒让你反过来安慰我。没事儿,我早想明白过来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备考,咱们家就指望着你了。”

  这话里的意思朱慕贤当然明白。祖父已老,父亲又志大才疏——说白了,他当年那个官儿不过是托赖着祖父荫蔽,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能为。朱家将来能不能起复,只能看朱慕贤他们这一辈。而同辈的兄弟之中,又只有他才有希望。如若他能考取功名,振兴家业,自然将来全家有再扬眉吐气的一日。

  祖父罢官之后,家中大小矛盾不断,人人都没有欢容。几乎所有人都会到了从云端打落尘埃的艰难和窘迫。

  朱慕贤以前不过和他周围的那些伙伴一样,吟风弄月,不知疾苦。可是短短的两年间,他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自己都数不清了。

  就算不为自己,为了祖父、父母,为了这一大家子的兄弟姊妹,他也一定会发奋读书,出人头地。

  “伯母这些日子,其实也不太顺心。原来在和顺坊的那两家铺子,被人挤兑得做不下去生意,只能贱卖脱手。我来之前,伯母还病了一场。”

  “母亲病得重吗?请了哪位郎中?吃的什么药?”

  “没事儿,我动身的时候伯母的病已经痊愈了,你不要挂心。伯母身体一向康健,这不,还张罗着给你相看亲事……”朱长安说了半句,忽然又打住了话头。

  朱慕贤沉默的点头。

  父亲来的信上只提了一句,说母亲最近偶感风寒,小病一场。但是却没有提起家中店铺的事情。

  能在京城做起买卖的,大小都是有后台、有人撑腰的。小买卖不说了,和顺坊那地方,哪家店铺后头没有权贵之家撑腰?自家已经失势,一发而动全身,铺子倒闭也是早晚的事。

  但朱慕贤还是听到了他后半句话:“我的亲事?父亲的信上并没有提起这事……”

  朱长安后悔自己刚才多说了那么一句,忙着解释说:“嗨,我看伯母也只是请人打听相看,再说,祖父早就发过话,这事儿等你过了年考中了再提。”

  提到亲事,朱慕贤就沉默了。

  朱长安笑着说:“你不用愁,伯母定然会给你寻个又知礼又温柔的媳妇,不会委屈了你的。”

  “嗯……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好。”
  
  书墨在后头跟着,看着前头两人终于回转,长松了一口气,连忙提着灯笼迎过去,在前头照着路。

  等回了屋,书墨替朱慕贤解下蓑衣,看见他袖子和袍襟还是湿了一大块,忍不住抱怨:“三少爷也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瞧瞧,就算有蓑衣,这衣裳还是湿了。要是人受了凉生起病来,那可怎么好?”

  “三哥他……”朱慕贤说了一半,望着窗外的雨幕微微出神。

  书墨心想,自家少爷这后半句话是什么呢?三少爷怎么了?

  堂兄的意思,朱慕贤已经明白了。

  他和表妹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家里人心里都有个七八分明白。表妹自幼丧母,父亲对这个女儿并不重视,后母也自有儿女。表妹身世堪怜,在朱家住的日子比在姚家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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