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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遇是最美丽的必然 作者:流月yaoyao2012(晋江12.9.13正文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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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你要走,心里好舍不得。”我离开他的怀抱坐正,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明白。”
  “一定要平安地回来。”
  “恩。”
  我们来到院角落。他轻跃上墙,我向他挥挥手,他点一下头,转眼消失在墙头。我的心上像有一根细细的线连在他那里,他一动,我的心便跟着一抖。
  也许他会返回呢?抱着这样的妄想,我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消失的位置。
  许久,我回到屋子里,觉得屋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坐到刚刚那个位子,把头靠在床栏上,闭上眼睛试着想象他仍在身旁,他的气息环绕着我。可是头顶着硬邦邦,哪像他的胸膛温暖宽厚。我躺到床上,怎么办?已经有好多话想问他。他到了哪里?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有没有追上那个少主?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再带个GPS定位。脑中的思维功能好像处于停机状态,只有一团乱毛线在里面绕阿绕阿。不由心烦意乱,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只能又爬起来,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一圈,这深更半夜的做什么好呢?不管如何,做点什么定定心把。于是我坐到桌前,拿起毛笔开始写 “长天”,字好丑,越看越像鬼画符,气得把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重拿一张,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长天” 看看觉得这次的字稍稍满意了些。然后接着写道“今天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不对!忘记被抓那次了。我回忆起那时候孤零零被作为筹码的我没有被他抛弃,他义无反顾地舍身救我。当时他的出现对我而言就好像天神降临般闪耀着夺目的光辉。那种震撼和感动就像暴风雨般猛烈,就算现在想起还深深撞击着我的心。应该就是那一瞬间他侵入了我的心吧?想着我不由笑起来,低头一看,呃!刚刚失神的时候,墨汁已经一滴一滴地滴到了纸面上。我只得把这张纸再揉掉。可是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因为我找到了平复心情的方法——回忆!而我俩之间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竟已有了那么多的珍贵的回忆,让空落落的心终于满了一点。
  可惜好景不长。
  由于常常走神,第二日帮王妃诊疗时频频口误,更有把王爷叫成“长天”之笑话。虽王爷非常体谅地不予计较,但我自觉惭愧,故除诊疗外一律不再外出。这也导致无所事事,更加度日如年。 于是只得再次提笔“长天,这已经是第二日了,不知你那边如何?我的脑已出现混乱症状,不知你这帖药还需几日送达?” 
  熬到第三日,聊以慰藉的唯有王妃身体恢复情况喜人。经过长廊时,我见王爷重金聘请的花匠们正在维护那棵樱树,旁边的石桌石凳已经砌成,一边的秋千随着风轻微晃动。我走过去,坐在秋千上面,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荡秋千和滑滑梯了。
  “楚姑娘!”
  “阿~王爷。”我回过神来,见王爷来到面前,欲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他和颜悦色摆摆手,看上去已从伤痛中走出很多“我常来这边睹物思人。刚刚见到楚姑娘坐在上面,仿佛回到那时候璃儿让我把她荡得高高的。她总是说‘爹~~再高一点嘛~!我要在天上飞’。”
  “王爷,其实~我也很喜欢荡秋千。刚刚我正巧在想着小时候我爸,不,我爹也一直带我玩这个呢。”
  “那好,今日不如就让老夫来推你一次把。”
  “王爷,这如何使得?我只是一介草民~。”
  “如何使不得?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罢了。”
  我被荡得很高很高。换做小时候,胆小的我肯定会吓得尖叫起来,但是现在又如何呢?看着我身后这个这些天第一次展露笑容的老人,这点高度又有何不可何况我的心也在这来来回回间多了一份暖意。回到房间,我写下“长天,那棵樱树已得到悉心照料。坐在秋千上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好想马上告诉你,所以快回来吧。” 
  是夜,长夜漫漫,回忆又开始在黑夜中发酵。一闭眼长天温柔体贴地为我穿鞋、拉我过桥、为我暖手……种种皆在脑间翻滚。虽然甜蜜无比,但我已连续三夜未眠,饱受思念和失眠双重摧残,再加上杳无音讯导致的不安,让我的心在胸膛里突突突地猛烈跳动,像要关不住冲破胸膛,飞向他在的地方。 
  我只得起身出门。月光下,我脑中浮现某日——
  “你看,月光好美。” 
  “恩。” 他顺着我指的看出去。新月如钩。
  “以前在那边,我很喜欢看月亮。清冷的光,让我觉得好寂寞,也让我回忆了很多。月亮出来的时候城市会变得孤单单的……” 说着我便哼唱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随歌舞起剑来,满天剑花,宛如流星雨。 
  我拍手叫好 “难怪叫流星剑呢。”
  随后,他便拉我一起舞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领略到剑并非只是冰冷的武器,也有它的美呢。
  回忆着,我又哼起那首歌“明月几时有……”。 突然,好像看到他出现在我眼前,在月光下朦朦胧胧的。我揉揉眼睛不敢置信。他微笑点头,合着我的歌声舞起剑来,并示意让我共舞。我回屋取剑奔出来,他已不见;唯有自己的月下孤影。是幻觉吗?我失望透顶。 
  “姑娘~姑娘~”一阵阵呼喊惊醒了我“楚姑娘,王妃有请。”
  厢房内,我扶王妃坐起。
  王妃精神已好了些,脸上也有了些光泽,看得出是个大美人。我问“王妃叫民女过来,不知是否身体有何~~?”
  “不!我感觉已好些了,多亏你了。”她道谢“你们也来了些时日了,但我一直昏昏沉沉,也没有和你们说说话。晏公子已经走了?”
  我点点头。
  “哎,都怪我这身子骨,耽误你们了把。”
  “没有的事儿。”我勉强一笑。
  “不用顾及我,我都懂。你叫楚云儿?”
  “恩。”
  “很美的名字,像云一般的女子。我叫你云儿可好?” 
  “当然好。”
  “今年几岁了?”
  “18岁。”
  “啊~18岁啊!可是个好年纪阿”王妃神情开始有些恍惚。
  “璃儿”她看了我一眼“我的女儿,算起来今年也是18了。你想听听关于她的事儿吗?”她满心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只是您要答应我,不可以太激动。”
  “好!”她开始娓娓道来“我的璃儿是不足月出生的。那时候王爷领命驻守在边关。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大地时常被积雪覆盖着,物资也非常匮乏,可吃的就不用说了,但那又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记得有一次,我和王爷在山中迷路,结果我们沿着崎岖曲折的山路迂回辗转,走进了大山深处。在那里我们看到了满山遍野、铺天盖地的红叶。数不尽的红色与蓝天、白云、山川、河流构成一幅醉人的画卷,令人心旷神怡。冬天那里也是一个美妙圣洁的世界。极目远眺,大雪覆盖,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湖泊都变成溜冰场,雪树冰石掩映下的冰湖冰花烂漫,神奇万千。我被这景色迷住了,当然最主要的,我是一心只想跟随在王爷身边,恨不能寸步不离。再加上我想别的女人家不也在这种环境下生出健健康康的孩子了吗?所以就没有离开。璃儿出生的时候,好小,就好像一只巴掌大的小猴子,皱皱巴巴,毛茸茸的。”她微微笑起来,脸上泛出慈母的光彩。“随着慢慢长大,我们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很弱。那时候我也不懂,就以为是天太冷,一味地给她添加衣物,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后来大师正好云游到此,与王爷结为至交,听闻璃儿的事,便给她瞧了瞧。我们才知她主要是先天之气不足。大师说那边的气候不适于璃儿,王爷便上书希望能回南方,结果皇上未准。眼看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南方的,王爷便拜托大师,带璃儿进山调养。” 
  “原来如此”
  “我们尽快回到了南方,想把璃儿接回来。再见到她时,她的身体确实健壮了不少,但是和我们好像有些生分了。我很担心,就想把她接回来。虽然大师说调息才刚刚开头,断断续续地不好,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再和孩子分开了。带着孩子回去以后,我们什么都依她,给她建了百花园,里面还种了一棵她最喜欢的樱树,做了秋千,她可以荡得很高很高,她的笑声在风中传得很远很远。她喜欢樱花雨,说那是最美的雨,总是站在下面看好久,淋一身的花瓣回来。她还喜欢在百花园中戏蝶舞剑。只可惜那棵老树后来被雷劈了。可是没过多久,秋风一来,她又开始不好,而且她总是吵着要回山里去。我们真是心如刀割,但是还是让她回去了。”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我看她很累的样子“夜很深了,您要先休息吗?”
  “不!好久没有这样说说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觉得特别亲切,特别想说给你听。云儿,你会觉得我烦吗?”
  “不会!我好羡慕小郡主,能有这么爱她的你们。我也好感动,你们让我想起家人。”
  “你的家人呢?”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我心里一酸。
  她拍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不说话了。
  “不如你上床来吧,下面冷。”
  “这好吗?”
  “以前璃儿也一直睡在我旁边的,你就当陪陪我。”
  我们熄灯、躺下。我心里开始滋生奇妙的感觉。她的味道陌生,却又让我倍感亲切。她给我掖了掖被角的霎那,妈妈带我上学、妈妈背我看病、妈妈哄我入睡……无数和妈妈在一起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她的影像和妈妈的重叠在了一起。
  “妈妈!”我失声呼喊。 
  她的手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手柔弱无骨,有些微微的凉意。我由她握着,心里慢慢地安宁下来,眼皮神奇地粘在了一起。
  次日。
  “您是说让我去找长天?”
  “去吧,孩子。我也曾经经历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岁月啊。”
  “可是您的病~”
  “傻孩子,你知道吗你昨晚一直在说梦话。”
  “啊!”我不好意思起来,不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一直叫着晏公子的名字呢。”
  “啊!”我彻底不好意思了。
  “而且你看,我已经好多了,不是吗?”
  我听他这么说心动了,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王妃你这么年轻,何不再生一个孩子呢?”
  “哎”她微微蹙眉道“大夫说,我在边关时间长了,身子受寒,所以很难再受孕。”
  我明白过来,这估计和我们现代女性不孕症多发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现代女性是为了爱美穿得太少所致。我按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妇科知识教授给她,只希望对她有所帮助。
  “真的吗?太好了!”
  “那~~”
  “你就别犹豫了。”她叫丫鬟拿来一把宝剑,抚摸着道“这是璃儿的天虹剑。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像个女侠一样带着这把剑行走江湖,可惜~~不如现在就赠与你把。”说着她把剑递给我。
  “王妃。”
  “不必推辞了。” 
  剑保存得非常好,剑柄末端系着一只玉蝴蝶。她是否想如蝴蝶般在世间自由飞舞呢?我接过剑感觉好像握着前世的梦想一般。我和前世之间如同进行了一次心灵的互动,从而有了一种更密切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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